趙翀狐疑的伸出手去。
顏十七就將剛剛李寅銳還回來的那個荷包放到了他的掌心,“給我瞪大眼睛,好好看看!這個荷包,眼熟嗎?然後再打開來,那枚銀鎖似曾相識嗎?”
趙翀的腦子就嗡的一聲炸開了。
天青色的荷包就躺在他的掌心,都快被汗溼了。
“阿七,那個-------”趙翀不自然的賠上笑臉,“有什麼話,咱們回家再說,好不好?帶”
顏十七斜眼看他,“現在就說清楚!否則,我還真就不跟你回家了啊!”
趙翀的笑容僵了僵,“那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是一直以來都不知該怎麼開口。最初的時候,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必要跟你挑明瞭。可後來,心漸漸的遺落在你身上了,又不敢說了,怕你怪我。等你嫁給我後,我覺得以你的聰明,你應該早就知曉了,沒有來問我,應該是沒當會兒事吧!所以,我也就覺得沒必要舊事重提了。抒”
顏十七哼哼了兩聲,小臉一片肅凝。
趙翀去拽她的衣袖,“阿七,彆氣了,好不好?”
伏小做低,極盡討好。
這樣的舉動像極了討糖吃的小孩子。
顏十七不爲之所動,恨恨的道:“你差點兒撞死我,你知不知道?”
“我錯了!我錯了!”趙翀強行將她拉到懷裡,任憑她怎麼掙扎就是不放手,“我要是早知道一撞之下會撞到自己的媳婦,那會兒就該把你打包帶走。”
“噗——”顏十七再也繃不住,伸出手在他胳膊內側狠狠的掐了一下。
趙翀舒了一口氣。
顏十七卻還不算完,“撞了人就跑,你那是草菅人命,知不知道?”
趙翀嘆氣,“那個時候,得知錦瑟出事,我拼了命的往京城趕,哪想到那麼大的雨會突然跑出來個人攔截。當時幸虧是蠻牛駕車,才及時收住了馬,不然,哪還有你的小命啊!”
“哦!”顏十七若有所思,“原來,那個時候正是錦瑟一命歸西的時候啊!”
趙翀道:“我當時有下來看你的,哪想到你這個小賊,不但偷摘了我掛在腰間的荷包,還偷走了我的心。”
顏十七在聽到“小賊”時豎起來的眉毛,在聽到最後一句後,立馬彎了下來。“什麼偷?那是我在暈死過去前,抓住的救命稻草。”
趙翀道:“其實,我那時候沒有見死不救,是聽到了你家裡人找你的聲音,才離開的。”
顏十七哼哼兩聲,“要說小賊,你纔是呢!居然派金方私闖我的閨房。”
趙翀面露慚色,“那個時候也是想找回銀鎖嘛!你就是因爲金方纔懷疑我的?可是金方夜探你的閨房,也沒說是找什麼吧?”
顏十七道:“那個時候我跟你八竿子打不着,何況我一個傻了十七年的女子,手裡能有什麼值得別人惦記的東西?想來也就是那個從撞了我的人身上擼下的這個荷包了。你以爲你隱藏的很好嗎?”
趙翀嘆氣,“我若真想隱藏,也就不會讓金方出現在你身邊了。阿七,從得知你跟錦瑟身上有太多的相似之處時,我就知道這個荷包放在你手裡纔是對的。”
顏十七癟癟嘴,“算了!人都被你騙到手了,還算的哪門子帳啊!我原先只是懷疑你,但是確定你是撞我的人,你可知是在什麼時候?”
趙翀再次嘆氣,“賞梅宴回程的路上,我給你餵了一顆藥丸。”
“嗯?”顏十七從他的懷中擡頭。
趙翀笑笑,“沂州的那場暴風雨裡,將你撞昏後,探得你還有氣息,我當時就是給你餵了一顆保命的藥丸的。那種藥丸,我師父總共給我留了兩粒,全進了你的嘴裡。”
顏十七道:“也就是說,賞梅宴回程的馬車上,你明知道我有可能記得那藥的味道,但你還是冒險給我吃了。”
趙翀道:“不給你吃,纔是冒險!阿七,你那麼聰明,我能瞞你到幾時?有些話,不說,卻是已經說了。”
顏十七就沉默不語了。
自始至終,他是從來都沒有承認過是他撞得她,可是,他卻將種種的蛛絲馬跡送到了她面前。
她知道了是他撞的他,這一點兒,他早就知道了。
不是不說,是已經沒有了說的必要。
趙翀道:“阿七,彆氣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事情瞞你。哪怕你已經洞察了天機,我也要在你耳邊叨叨。”
“撲哧——”顏十七笑出聲來。
她其實從來都沒有怪過那個當初撞了她的人呢!
若非他那一撞,說不準她還是那個傻傻的顏十七呢!
此後的一切的一切,那還是這般精彩的生活?
所謂的禍兮福之所倚,因禍得福大抵就是這樣了。
趙翀牽起她的手,“好吧!咱們回家!”
顏十七卻站着不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瞞着我?”
趙翀心一橫,一咬牙,“好吧!我以爲這件事情做的天衣無縫,但是無論如何還是不能低估了你的小腦袋瓜,所以,我還是坦白的好。”
顏十七怔了怔,這傢伙還真有事情瞞着她啊!
她不過是詐一詐他,沒想到還真詐出料來了。
“趕緊說!”想要擺出一副惡樣子,卻怎麼也掩不住上揚的語調。
趙翀道:“你先保證,我說了後你不生氣!”
顏十七一愕,“還與我有關係?”
趙翀點點頭,“有那麼點兒關係!”
顏十七面上堆笑,“好啊!說吧!我保證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