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意欲何爲?”青悠公主問。
詩妍郡主從手腕上擼下了一個碧綠色的鐲子,“此物是當年皇祖母賞賜給母妃的。今兒我就拿出來做彩頭了。”
青悠公主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剛纔彩姐兒和顏十七的賭局還要繼續?”
詩妍郡主羞赧道:“不能因爲我壞了大家的興致啊!關鍵的,我也很想知道這酒的年歲呢!”
青悠公主道:“即使如此,本宮這也倒好奇起來了。那本宮也添個彩頭。”擡手,從頭上拔下了一支鳳凰金簪。
谷宵蘊悄悄的對顏十七道:“今兒,這是不打算放過你了。”
顏十七笑笑,“那兩樣物什,你稀罕哪樣?”
谷宵蘊挑了挑眉毛,“嘿!看起來,這是胸有成竹了?”
楊滋嘆氣,“凡事強出頭未必是好。”
顏十七聳聳肩,“我現在既然已經騎在了虎身上,姐姐覺得還能輕易下來嗎?”
谷宵蘊咧嘴,“楊姐姐就瞧好吧!等會兒她得了彩頭,咱倆就立馬給瓜分了啊!”
顏十七撫額,“敢情我忙活一場,什麼都得不着啊!”
谷宵蘊就咯咯笑。
“你們可商議出對策了?”青悠公主的聲音不帶溫度的傳來。
顏十七笑着望過去,“公主也給民女評評理,剛纔谷家妹妹說了,我這若是贏了,就要把彩頭跟楊姐姐瓜分了,有這樣的嗎?”
青悠公主道:“她們這是對你寄予厚望呢!是時候公佈你的答案了吧?”
顏十七道:“民女還有一個問題,民女給出了答案,誰來印證是對還是錯呢?”
青悠公主看向杜錦彩,“這裡的酒誰在管理?”
杜錦彩道:“王嬤嬤找一個老僕人要的。”
青悠公主道:“那你去問問,他知不知道這就窖藏了多少年了。”
杜錦彩剛想轉身。
“等等!”顏十七阻止道。
詩妍郡主道:“既是十七小姐和杜家姐姐的賭,讓杜家姐姐去問,的確是不合適。不如,我去吧!”
顏十七笑道:“郡主若是能夠跑一趟,那也不要去問老僕了,直接去問釀酒之人好了。”
“釀酒之人?”詩妍郡主一怔。
楊滋道:“酒是誰釀的,誰窖藏的,自然對於時間再清楚不過了。”
杜錦彩道:“如此,那就請郡主去找那釀酒之人,將酒的窖藏時間寫下來,拿回來後交給公主。十七小姐也把時間寫下來,交給公主。兩個時間一對比,不就知道誰輸誰贏了嗎?”
楊滋道:“這樣子,倒也公平。”
卻也禁不住狐疑的看了杜錦彩一眼。
青悠公主道:“如此,誰還有異議嗎?”
顏十七和谷宵蘊對看了一眼,心裡也都是犯了嘀咕。
杜錦彩會如此好心?
能想出這麼個好主意,倒也不是笨人。
若是將聰明用在正途上,倒也不容人小覷。
可惜若是從內心裡就壞掉了,就讓人瞧不上眼了。
顏十七不表示異議,便再沒人說話,詩妍郡主便帶着人離去。
青悠公主道:“這莊上哪裡有紙筆?該不會還要去聽雪閣那邊取吧?”
杜錦彩笑,“不用吧!這賞梅軒裡應該就有吧!”
登即吩咐自己的隨身丫鬟出外打聽。
便有太子府的黃襖白裙的丫鬟進來回話,說是賞梅軒最西頭的屋子裡擺有筆墨紙硯。
青悠公主道:“如此倒是省事了。那就趕緊------”
杜錦彩衝着楊湘丟了個眼色。
楊湘道:“那就趕緊去吧!到別人家做客,房間裡的東西隨便移動總歸是不太好。”
青悠公主頷首道:“也是了!顏十七,那你就走一趟吧!”
顏十七此刻正眯着眼睛盯在杜錦彩的臉上。
她這是一步步要把她引出去嗎?
莫非是外面已經安排好了針對她的陷阱?
谷宵蘊道:“槿姐姐,我陪你去吧!”
顏十七看向她。
谷宵蘊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顏十七從善如流的道:“好啊!”
谷宵蘊轉向青悠公主,“這樣子不犯規吧?”
青悠公主擺擺手,“快去快回!”
“那我也去吧!”楊滋起身。
杜錦彩道:“要是都走了,公主這邊可就一下子冷清了呢!”
青悠公主道:“這又不是趕年會,用不着都去的!”
楊滋便只得又坐了下來,看着顏十七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
顏十七給了楊滋一個安撫的笑容,便和谷宵蘊各自帶着丫鬟出了房間。
外面的空氣清冷,兩人不約而同的長吸了口氣。
顏十七笑着扭頭,“你這是不放心我嗎?”
谷宵蘊拉住顏十七的手落後那個領路的丫鬟後面,小聲道:“槿姐姐看着是聰明的,只是你初來京城,對於看着光鮮的京城閨秀的骯髒手段怕是不甚瞭解。”
顏十七道:“你這是看出了什麼嗎?”
谷宵蘊道:“我只是想告誡你一下,防人之心不可無。這萬一把你帶到別處,隨便安排個不入流的外男衝撞你,你的名聲毀了不說,一輩子恐怕也就跟着完了。”
顏十七笑笑。
谷宵蘊斜了她一眼,“你當我是危言聳聽嗎?女人心,海底針,比海深呢!別等到吃了暗虧,再頓悟啊!”
“蘊兒,你真是太可愛了!”顏十七就笑的花枝亂顫。
谷宵蘊就無奈的翻白眼。
她已經搞不清楚顏十七是真的聰明,還是聰明的裝傻了。
對面走來的丫鬟,手裡託着托盤,上面放有茶壺。
走的行色匆匆。
到了她們近前,谷宵蘊大呼一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