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而言,顏十七認爲她得先應對大廳裡的那些人,認識的或是不認識的。
認識的有衛國公府的老夫人和沙毓穎。
定國公夫人。
鎮海侯府的人,以及楊侍郎府上的人。
需要重新認識的,則有衛國公夫人溫氏,因是趙翀的母親,顏十七便多看了兩眼。
溫氏伺候在衛國公老夫人身邊,看上去很是溫婉,第一感覺不像是個有邪脾氣的人。
至於長相上,嘴巴和鼻子跟趙翀的有些像,尤其是腮上的酒窩,竟是跟趙翀的如出一轍。
因爲這酒窩,顏十七便覺得溫氏顯得尤爲親切了些。
唯一讓顏十七不喜的是,溫氏看她的眼光中,帶着凌厲和挑剔。
想起趙翀說的跟家裡人說了提親的事,想必這眼光就是來衡量和否決她的。
衛國公老夫人清了清嗓子,溫氏才收回直勾勾的視線。
衛國公老夫人也打量了顏十七一下,“氣色看着不錯!”
顏十七笑笑,不卑不亢的道:“謝老夫人關心!十七還挺得住!”
衛國公老夫人點點頭。
沙毓穎撇嘴道:“你可真是沒心沒肺,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還跟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這兒。”
顏十七翹了脣角,“不然呢?我該鬱鬱寡歡一病不起嗎?那種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纔不會去做呢!”
沙毓穎道:“你好歹也掉兩滴眼淚啊!”
顏十七道:“如果掉眼淚能解決問題,我願意沒日沒夜的哭,然後淚漫京城。”
“原來是個嘴巴不饒人的!”溫氏道。
顏十七也不爭辯,福身行禮,“若有得罪之處,請見諒。”
高氏就在一旁尷尬着。
衛國公老夫人道:“夕娘,這女兒是你一手教出來的?”
“是!”高氏恭敬道,“從前是個傻的,所以沒見過什麼世面。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各位見諒。”
衛國公老夫人道:“這倔勁上來,竟是跟你當年一模一樣呢!”
高氏道:“我當年比她還倔!”
顏十七就疑惑的不行,她這孃親,當年也是譽滿京城的嗎?
這個老公主莫非也知道孃親當年之事?
既然孃親是個心高氣傲的,怎麼就下嫁了木木呆呆的父親呢?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隱情?
顏十七正怔楞着,門口那邊有人通報,說是瑞王府和安邦侯府的人到了。
董側妃急吼吼的去迎接。
高氏便帶着顏十七退回到了座位上。
顏十七卻還是覺得從衛國公府那邊射來的視線,纏繞不去,就有了中如坐鍼氈的感覺。
除了這探詢的,還有夾刀帶劍的視線。
不用尋找也知道,肯定是鎮海侯府和楊府那邊的。
杜錦彩和楊湘的注目,絕對是不懷好意的。
顏十七本不想看過去,但因爲楊滋在那邊,還是衝着那邊笑了笑。
楊湘則是鼻孔朝天的哼氣。
顏十七就覺得異常的好笑。
報曉趴到顏十七耳邊,小聲道:“剛纔碰到月卯了,她讓姑娘小心一些。”
顏十七挑眉,“怎麼?她有什麼內幕不成?”
報曉道:“她就是讓奴婢轉告姑娘,今日在宴會上最好不吃不喝。”
顏十七冷笑,“看來,是有人從她那裡買了不該買的藥了。”
報曉抿脣,“奴婢也懷疑,細問她,卻是什麼都不肯說了。姑娘提防着點兒就是!”
顏十七嘆氣,道:“出入內宅,摻和到這種隱私之事上,她是嫌自己的命長了嗎?”
報曉道:“她這樣子下去,用不了多久,兔衛應該就會換人了。”
顏十七道:“她是趙大人的人,單看趙大人能容忍她到幾時吧!她跟誰在一起?”
報曉道:“似乎是被董側妃請來的,以備女眷們有個不適什麼的。”
高氏扭頭看過來,“你們倆在嘰嘰咕咕什麼?”
顏十七笑笑,“想着什麼時候能出去梅林賞梅呢!”
高氏眯了眼睛道:“怎麼也得等到太子妃臨場後吧!”
顏十七看看坐北朝南的那張空着的椅子,若有所思。
主角還沒來,這戲的確是不好唱啊!
瑞王府和安邦侯府的人便在這個時候步進了大廳。
顏十七伸長了脖子看去。
她不是對瑞王妃感興趣,而是對闞雪淨的徒弟感興趣。
似乎,在太子妃大放異彩的同時,闞雪淨的這個徒弟有些不顯山不露水呢!
瑞王妃和安邦侯夫人是相攜着走進來的。
雖是母女,卻不是相似的容貌。
瑞王妃劍眉鳳眼,看着跟李寅銳倒是有幾分相似。
安邦侯夫人則是細眉細眼,倒是有些董側妃身上的氣質。
瑞王妃的身後,則跟着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
生的眉目如畫,既有瑞王妃的英氣,又不缺瑞王飄飄若仙的俊美。
想來應該是瑞王府的郡主了。
在郡主旁邊走着的,不是別人,正是闞雪淨。
闞雪淨不是跟太子妃一起,而是跟瑞王妃一起,這一點兒,就很值得玩味。
這樣的場合倒也不用一一見禮,跟隨着大流福福身子就可以了。
以瑞王妃的地位,座次也是最靠近主座那邊的。
顏十七喃喃道:“瑞王居然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女兒了!”
報曉道:“那是詩妍郡主,豆蔻之年。因是瑞王的嫡長女,很是得寵。就連皇上對她都是喜愛的不行,跟宮裡的青悠公主地位不相上下。”
“她性子如何?”顏十七小聲問。
報曉道:“相比較青悠公主的驕縱,詩妍郡主倒是溫和的多。瑞王妃管的也比較嚴格,平時很少出門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