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霽狠狠地瞪着她,狠聲道:“枉老夫以爲你已經變好了,沒想到你根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瞧瞧你小小年紀就殺了多少人了?老夫這麼一個年長的人殺的都不比你多,而且老夫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可你殺的都是無辜之人,今日老夫不好好懲罰你一番,老夫都無顏愧對徐府的列祖列宗。”
徐雅芙瞪着眸,仍舊是沒有回過神來。
“來人,把二小姐壓下去嚴加看管起來,沒有老夫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徐霽怒道。
“是。”兩名小廝應聲而入。
兩名小廝恭敬的朝徐雅芙躬了躬身,道:“二小姐,得罪了。”然後四手鉗制住徐雅芙的手臂把人給抓了起來,走了出去。
徐錦瑟仍舊跪在地上,有些無辜的說道:“爹爹,讓你爲難了。”
徐霽嘆了口氣,道:“雅兒真是無藥可救了。”這樣的心腸歹毒簡直比他這個當朝宰相還要過,這女兒怕是不能留了,要不然遲早有一天都會弒父弒母,甚至徐府的榮耀地位都會被她敗壞,所以她不能留,絕對不能留。
這一刻,徐霽的眼裡閃過一絲的殺意。
徐錦瑟從書房裡出來後,看着冉冉上升的太陽,低聲的嘆了口氣,因爲她的疏忽,害的薰兒小小年紀就枉死了,哎!
李嬤嬤跟在徐錦瑟身邊,自然也感受到了她情緒的起伏,開口安慰道:“小姐,你也不要自責了,畢竟薰兒的事也不是我們想的,怪就怪二小姐那人的心思實在是太捉摸不透了,而且心太狠,捨得下手,所以我們也不想的。”
徐錦瑟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說到底還是我害了她,若不是我許諾讓她出府的條件要求她替我辦事,她也不會枉死在徐雅芙的棍杖之下。嬤嬤,一會你去給她找副好的棺材將她好好地安葬了,然後給筆銀子給她的家人算是安撫。”
“是。”李嬤嬤應道。
徐錦瑟臻首輕垂,徑自的往前走去。
李嬤嬤看着徐錦瑟遠去的背影,也嘆了口氣,折身往衢嫺院而去,用了點辦法把薰兒已經血肉模糊的屍體給要了過來,親自去給她置辦了一副上等的梨花木棺材,然後命人把她擡回了薰兒的家中,薰兒的父母聞聽自己的女兒就這樣喪身在高門大戶裡面自然是悲痛不已,可是又告官無能,只能忍着一口氣收下了李嬤嬤遞過來的銀票,忍着悲痛替薰兒辦起了喪禮來。
李嬤嬤趕緊回來覆命:“小姐,老奴已經辦好了。”
徐錦瑟點點頭,道:“嬤嬤日後多關照薰兒一家一下,畢竟她是因爲我而喪生的,關照一下也算是補償薰兒吧,我也知道這種身外之物彌補不了一個人的生命,只是不這樣做我心中多少愧疚難安,我雖不害怕殺人,可殺的皆是該殺之人從不枉殺了任何一條無辜的生命,這一下有人因我而死我這心裡總是有些惴惴的。”
“小姐,你別想太多了,你這樣對待一個丫鬟已經算是仁盡義盡了。”李嬤嬤勸道。她家小姐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冷靜自持的樣子,只是她心裡總是殘留着一處柔軟的地方,會因爲無辜之人因她之死而難受。
李嬤嬤又說道:“要老奴說小姐是最最善良的了,你看哪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會爲了一個丫鬟做的如此盡善盡美的,也只有小姐了,而且薰兒也不是因爲小姐而死的,而是二小姐心腸小,睚眥必報的,所以薰兒是被她害死的,小姐就不必自責了。”
徐錦瑟閉起了眸,靠在貴妃椅上看似閉目休憩,只是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就無人得知了。
李嬤嬤嘆了口氣,也閉口不言了。
衢嫺院內,被兩名小廝押回來的徐雅芙發了好大一通的脾氣,使勁的想要掙脫開兩人的鉗制,奈何兩名小廝身強力壯力氣又大,所以雙手仍舊是被人鉗制在後。
兩名小廝把人推到屋內,關門,上鎖,像兩隻獅子一般鎮守在門的兩邊。
徐雅芙被人推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險險的才站穩了腳跟,怒極的撲到門邊,使勁用力的拍打着門扉,吼道:“開門!給我開門!再不給我開門,容我出去之後要你們好看的。”
“二小姐安心在裡面待着,只要老爺有令把您放出來,奴才會把二小姐放出來的。”兩名小廝一板一眼的說道。
徐雅芙氣的對門拳打腳踢,罵道:“爹爹上了年紀腦子轉的不靈活被徐錦瑟三言兩語的就給迷惑了,總有一天我會把徐錦瑟的真面目給揭開的,至於你們一個一個的都別想逃。”
外面沒有聲音。
徐雅芙罵罵咧咧了好一會兒,見外面沒人搭理她也覺得無趣得很,所以乖乖地閉上嘴巴不再罵了。
夜涼如水,白日裡的鬧劇在夜的沉澱之下變得不再那麼的重要,徐雅芙剛吃飽了飯又有力氣鬧騰了一番,不過別人都不理她也只好有一搭沒一搭的罵着,最後罵的無聊了也只好閉嘴不罵了。
二更的槌子在府外響起,徐府大多數的人也都入了睡,衢嫺院的僕從婦人聞到一陣香氣皆紛紛倒地睡了過去,那守在門邊的兩名小廝也被人一個手肘給打暈了,門輕輕地被人打開,一道黑影徑自的走入門內。
還在生悶氣的徐雅芙聽到後面傳來的腳步聲,警惕的站起身,道:“誰?”
“二小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我警告的話一句都沒有聽進耳朵裡去。”男子魅惑的聲音再次響起。
徐雅芙看着仍舊戴着銀面具的高大男子,沒好氣的說道:“你怎麼來了?”
男子好看的脣勾起一抹似是嘲諷的弧度,大踏流星上前,寬大的手掌鉗制住徐雅芙的下顎,說道:“我一再地告誡你不要輕舉妄動,這纔多少天你就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我是該說你是豬腦子呢還是豬腦子呢,竟然一再的罔顧了我的命令,你說說我該怎麼懲罰你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