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一大早,蘇府一行人便來到徐府接了徐雅芙,徐錦瑟也早早的做好了準備,朱氏甚至親自出門來送徐錦瑟,只是來來往往一日的日程,朱氏不僅命迎香三名婢女準備了茶水點心,就連馬車內也鋪好了舒服的被褥,又勒令徐霽再添了十來名貌美如花的婢女在旁緊隨着,還派了二十名武功高強的侍衛隨身保護着,一行數十人聲勢甚爲浩大,徐錦瑟看着馬車處美婢環繞,侍衛把守的,想要跟朱氏說她不需要這樣,她身邊只需帶李嬤嬤和緹西照顧就好了,至於這保護之人她身邊有了張子悅兩兄妹,再加上暗地裡李密特意派來保護她的人,她的生命肯定是無虞的,而且莊子離京城不遠,山賊土匪自然是不敢在天子腳下動亂的,如果簡單輕便出行還不會太惹眼,若是這麼的聲勢浩大隻怕更惹人眼緣。
徐錦瑟轉頭看着朱氏,有些無奈的說道:“祖母,孫女不過是去莊子看望一下母親而已,不需要這麼聲勢浩大的。”
朱氏說道:“胡說!你可是徐府的嫡出大小姐,還是皇上親封的樂安公主,如今又與賢王訂了親,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語,老身若是不準備的充分一點被有心人惦記了,傷及了你的生命怎麼辦?你想讓老身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不成?你想讓賢王還未娶你進門就當鰥夫不成?所以你聽老身的沒錯,準備的萬無一失總比什麼都沒有準備的好,所以你別老身拗了,準備這幾個丫鬟老身還覺得少了,老身深怕你會不願意才削減了人數,若是你再跟老身拗老身再多派幾名丫鬟跟着。”
徐錦瑟無奈的妥協:“好吧。”
朱氏才露出了笑容,朝蘇漣招了招手,道:“漣漣,一回你就跟你大表姐坐,她性子穩,會照顧人,你跟她坐在一塊她會照顧好你的。”
蘇漣乖巧的點點頭:“好。”
朱氏又囑咐了一番,徐錦瑟她們才分別的坐上了自己的馬車,一路上引來無數百姓的矚目,不過還算是暢通無阻的出了城門,花了差不多兩個半時辰的時間纔到了莊子上。
蘇氏從昨天就接到蘇府的人要來,所以一大早起來就被花氏梳洗打扮了一番,只是她的精神面貌非常的不好,也許是被莊子的僕從僕婦有意無意的刁難,所以蘇氏來莊子也不是很久的時間就瘦了一大圈,平日在徐府作威作福的勢力和霸氣也被磨去了不少,臉色很是蒼白,整個人看起來精氣神很是不足,有點懨懨的。
一見到蘇夫人等人下了馬車,眼眶不由得一紅,開口說道:“嫂嫂,你可來了。”
蘇夫人迎上前,拉着她的手把她從下看到上,心疼的說道:“絮兒,你的精氣神看上起不好,最近休息不是很好嗎?”
蘇氏眼眶兒更紅了,環視了一番還在四周監視她的僕從婦人,恨聲的低聲道:“還不是這羣捧高踩低的刁奴,若有一日我回到徐府,我定要她們好看。”
蘇夫人也注意到了四周藉着掃地名義偷偷監視這邊的僕從婦人,臉色一沉,低聲道:“我們進屋再說。”
“母親!”徐雅芙未語淚先流,衝上來緊緊地把蘇氏抱住,就像小時候一樣受了窩在蘇氏的懷裡,低聲啜泣道。
蘇氏抱着好一段時間未曾見面的女兒,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雙手緊緊地抱着她,哭道:“芙兒,我的好女兒,你怎麼樣了?母親不在府裡,有沒有人趁機欺負你?”
她就這麼一個女兒,如今她出了事既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女兒了,其實被送到莊子上後她就後悔了,她覺得她那時候根本就是鬼迷心竅了纔會做出想謀弒老夫人的舉動,現在想想,不僅害人害己,還連累了她的女兒,當真是悔不當初。
徐雅芙哭訴道:“母親,你不在,她們都在欺負我,母親你要早些回來,要不然女兒遲早要被她們拆吃剝骨了,母親怕是等不到女兒大婚生大胖小子給母親抱的那一刻了。”
蘇氏聽到這話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雙手抱緊她,整個身子因爲難過沒撐住踉蹌了一步。
蘇夫人蹙了蹙眉頭,出聲道:“雅兒,你母親現在身體不好,你先離開你母親的懷抱,有什麼事我們進屋再說,這裡人太多了。”
徐雅芙聽話的離開了蘇氏的懷抱,蘇夫人威懾的看了看四周,冷聲道:“你們給我聽好了,絮兒如今雖然落魄了,可她的孃家還屹立不倒,總有一日老夫人也會把她接回府,屆時她仍是尊貴無比的夫人,而你們這羣欺負過她的僕從僕婦一個都難逃一死,你們這羣逢高踩低的刁奴,若今後再如此的不識趣,縱然徐府不認絮兒了,我們蘇府也不是好欺負的,欺負了她,便是與我們整個蘇府作對,我勸你們還是好好地掂量一番。”
那些僕從僕婦紛紛做鳥散裝,不敢在造次。
蘇夫人攙着蘇氏進了屋,想給她倒杯水卻發現壺內空空的,執着壺蘇夫人看向花氏,花氏無奈的解釋道:“蘇夫人,你有所不知,夫人自從被送到莊子上後就受那羣僕婦僕從有意無意的刁難,有時候奴婢想到廚房燒一壺熱水還被那羣彪悍的僕婦給趕了出來,奴婢有心想替夫人做點事,可就算奴婢有心也難敵這麼多隻手,奴婢和夫人在這兒根本一點說話權都沒有,只有被他們欺負的份。”
蘇夫人眼裡閃過一道暗芒,倒是一旁的徐雅芙怒道:“這羣刁奴,簡直欺人太甚了,看我不好好教訓她們一頓,要不然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
蘇夫人擺了擺手,示意徐雅芙不要輕舉妄動:“這羣刁奴遲早都是要教訓的,不過要我看他們定是受了什麼人指使纔敢如此的有恃無恐,要不然絮兒即使被送到莊子上仍舊是徐府的夫人,而且對外也只是絮兒生了病被送到莊子上調養,所以絮兒再怎麼說也是徐府的當家主母,若是沒有人授意的話他們不敢這麼造次,所以教訓她們之前可要清楚背後授意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除了祖母還能是誰,她肯定是記恨母親命人下毒害她而懷恨在心。”徐雅芙氣的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