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殺!!!

我的三艘鐵甲戰列艦呈品字形排列,在斯卡格拉克海峽的海上隨盪漾海波輕輕上下起伏,宛如一個賽前神態平靜的拳擊手,踏着規律的步法。然而急速掠過海峽的狂烈海風暴露了我金牙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船尾處粗大煙囪噴出的濃烈黑煙,隨狂風而舞,左搖右擺,狂躁如一隻被漁夫從瓶子裡放出的魔鬼,囂張,不可一世,殺氣凌冽。

魔鬼,再也不可能被漁夫放回瓶子去了。

我即將發力。

約翰的輕魔法“六.六艦隊”關注着我神秘戰艦的變化。他們一直以半月形的態勢在我周圍,隱有包圍之勢。他們如一羣迷霧中的鬼魅海妖,又或幽靈,不遠處審視你,隨時都會給你閃電般的致命一擊。

時空一時似乎凝滯。各國,甚至包括攻守有致的英國和瑞典艦隊,他們官兵的注意力也都放在我和約翰這裡,每個人都關注,都意識到即將——可能——有一場不尋常的大戰發生。因爲聞到猙獰且肅殺的戰鬥氣息。

金牙海盜和葡萄牙皇家海軍,一對老冤家,海上的老對手,戰鬥的間歇都比和平的時間少,命運註定他們之間必有一戰!所有海員,水手,海盜,所有闖蕩大海的熱血人士,他們都在拭目以待!

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一幅戰力比較表立時呈現腦海之中:

所屬勢力 戰艦數 火炮打擊力 火炮延伸度 抗打擊力 航速 官兵素質

葡萄牙軍 12 12*150*1.6 1海里 1.6X 16節 A級

金牙海盜 3 3*153*1.0 1250碼 5.0X 18節 S級

(註解:火炮延伸度:1海里=1.852千米=2000碼,航速:1節=1.852千米/小時 ,官兵素質:D—C—B—A—S 最高級S級 ,抗打擊力:假定普通大型風帆戰艦防護力爲X,約翰魔法增幅後的防護力則爲1.6X,而我的鐵甲艦達到驚人的5X)

從上速戰力表可以看出,約翰的火力本來與我相差無幾,但得益於霸證羊頭獅身像的裨助,打擊力和延伸度都有了百分之六十的增幅,相當於我火力的1.6倍,不然也不叫他“六六艦隊”。而且因爲數量多過我的緣故,可以這樣斷定,他的火力,比我猛!比我打得遠!但我每艘船上有3門口徑300毫米射程1海里主炮,這是我的秘密武器,所以——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何況我艦的航速和官兵素質皆優於彼方,防護力更是對方的三倍以上。有了這樣的預測,戰前的我自然是信心滿滿,認爲自己能夠以少勝多,取得最後的勝利!戰鬥指揮官的信心,來源於對整個戰局及雙方戰力的準確把握,而非空穴來風式的幻想,金牙我雖然鹵莽,也知兵者兇險之事,宜慎之又慎!

黑煙越來越濃烈,戰爭的烏雲,已然籠罩了海峽上空!這時有一陣狂風從北向南呼嘯而來,將我鐵甲艦隊噴吐出的濃煙刮向下風處的葡萄牙輕魔法艦隊,撲了他們一頭一臉。

“就是現在!打出旗語,給我衝鋒!”我被這一陣冷風驚醒了。立即中止了腦中精密的計算,恢復了臨戰前一貫的狂野和兇猛,高叫。

“司令官,金牙海盜的戰艦似乎開始起動了。”一名瞭望手一直在觀察我軍艦的動向,他突然回頭對約翰驚叫起來:“天啦,他衝着我們來了,象公牛一樣!”

約翰驕傲地將頭揚起,隨手指着旗語兵說道:“半月包圍,等海盜船進入火力圈後——集中殲滅!”

我的鐵甲戰艦夾帶着雷霆萬鈞的無敵氣勢,如破海開路的分水獸一般,正對着葡萄牙半月形戰艦編隊的中部,筆直的衝了過去。那裡,有兩艘戰艦,第一艘是個主力艦,緊列其後的,便是約翰的旗艦!

鐵甲艦的速度越來越快,水兵的雙耳似乎都要被轟鳴的蒸汽機聲震聾,被呼嘯的風聲灌滿。鐵甲戰列艦越跑越興奮,速度飛快地加上去,正面的海水躲避不及,迎頭撞上,高高向兩側飛起,露出白花花的真身。巨大的鐵甲艦。似乎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驚人的體重,船底甲板,在激浪力託下,似乎就要騰空而起。鐵甲戰列艦這個我們基地製造出來的鋼鐵怪物,在各國海軍眼前,不久就會傳到世人耳朵裡——它,這個剛剛出生的神秘怪物,終於露出猙獰兇惡的真面目!

我幾次舉手,用力揮下,作出旗語官才懂的微妙手勢。風聲在耳邊呼嘯,馬上快意恩仇,但即使我大嗓門呼喝,旗語官也不可能在甲板呼嘯陣陣的海風中聽清我的每一句指示,所以,必須用手勢!我們順風,我們破風,身後的旗語兵立即打出加速旗語,隨即三艘戰艦上的六名旗語軍官同時用力揮動手中指示旗,一遍又一遍,加速加速再加速!我們要速度!所有的水兵都不約而同地俯身趴到甲板大炮上,身體重心前傾,以減少風刀割在身上臉上的痛苦。速度再次加快。

海盜船以最快的速度,以最沒有想象力的戰法直接朝葡萄牙皇家海軍的旗艦衝了過來。

約翰的臉色有些不對了。他大聲對旗語兵叫道:“快讓其他戰艦集結上來,圍堵海盜!”

他身邊的一名海員驚叫起來,“司令官,海盜的速度太快了,金牙的旗艦甚至達到了二十五節以上,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快的船!我們來不及……”

那個無知的海員當然沒見過這麼快的,而且是沉重鐵甲艦!全是印度洋霸證之一“薩爾貢的頭像”緣故,我將它從舊的金牙旗艦上扯下來,安裝在新的鐵甲戰列旗艦上,權當船首像。具有高速移動功能的它絕對是個寶貝,我的旗艦“金牙號”達到了這個時代絕無僅有的高速——二十五節!

“不管了,命令他們最大速度,就以鬆散陣形自由衝擊。再不衝上去,我們就要被人家一頭撞死了!”

我旋風一般衝到鐵甲戰艦最前處的艦橋上,舉起手上的火槍連放三槍,回首大吼:“殺……”

霰槍手們紛紛拿起火槍和水手斧,高舉過頂,放聲應和:“殺……”

我用盡全身力氣,再次鳴槍長嘯,士兵們再次高吼:“殺……”其聲若驚雷,在寬闊的海面上空炸響。炮手,槍手,瞭望手,駕駛水手……各級戰鬥人員都已就位,在各自的崗位上,姿態各異,但神情都如我一樣的嗜血瘋狂,瘋狂地大聲叫喊:“殺……”

人血和大炮的火焰,即將染紅澄藍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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