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會付出代價的,我發誓,一定一定”歐陽雷喃喃自語的時候,頭部卻又一次受到了重創,有人狠狠的踩了歐陽雷的後腦幾下,不說後腦的傷勢,換成一般人的話連正面的門牙都快被踩撞掉了。
歐陽雷把頭轉了過來,看到那個中年大叔踩着歐陽雷的頭,在那裡把那個開始踢了歐陽雷一腳的傢伙粗暴的推開:“讓開,這沒你的事,我要弄死他!嗎的,敢打我!”邊說鼻子還邊流血,他卻還在那裡狂笑。
“華哥!別激動!這樣要出人命的!”那個特警和另外一個傢伙衝上來試圖拉住這個大叔,看的出他們也不想出人命,大叔那種踩法,估計要不了幾十下,就算不死歐陽雷也成白癡了。
“放開我!你們別攔着我!不然歐陽雷讓你們都回家吃耗子去!”大叔十分惱怒,又在被拉扯的途中踩了歐陽雷一腳,讓歐陽雷頭暈了好一陣。頭暈是因爲看着眼睛花,而不是因爲受到傷害呢。
看的出,這個大叔的地位似乎很高,或者後臺很硬,那三個傢伙似乎是警察,卻不得不聽他的。
原來不光實力很重要,地位更加重要啊。
歐陽雷本來昏沉沉的腦子忽然好象開明瞭,彷彿原本黑暗的道路似乎被點亮了。
“慢點!大哥我錯了,我願意賠償你,我給你錢,你放過我吧。”歐陽雷大聲的哀嚎着,很可憐的樣子,畢竟如果是個弱者,現在保護自己纔是最重要的。
“賠償?就怕你賠不起!”那個傢伙又在歐陽雷背上狠狠的踩了一腳,但是位置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是腦門了。
“只要你說的出,我肯定給,馬上給,我朋友就在附近,他會拿錢來的,我賠你醫藥費。”歐陽雷幾乎是抱着他的:“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一會我會把事情弄圓滿的。”
“華哥,你就受了點傷,就算了吧,這小子都這麼怕死了,萬一真把人弄死了不值。”
“是啊,您消消氣,別和這小子一般見識了吧。”
看着幾個人這麼勸,那個傢伙似乎也覺得差不多了,但是估計心裡不平衡,還狠狠的踩了歐陽雷幾下:“我要2萬,你給的出麼?”看的出他是成心在打歐陽雷一頓才消氣。
“有!有2萬,馬上給你,求求你別打我!”歐陽雷哀求到。
“哼!2萬這麼大的數目你連想都不想,這裡有問題吧!你嗎的找死!”他又踩了歐陽雷一腳。
“2萬不多啊!哎呀,別打!小命換2萬值得啊,你要10萬我就沒了。”歐陽雷蹲在一邊,抱着頭:“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求求你,我當着你們面打。”
“哦?”2萬塊,作爲醫藥費,似乎沒什麼不妥當的,並且周圍不知不覺的時候圍觀的羣衆卻越來越多,他們似乎也覺得情況不是很好。
那個女人沒什麼事,現在已經爬起來,在邊上揉着後腦和肩膀,在中年大叔身前發嗲訴苦。
“你看,我腦袋後面有個包了,多難看啊,我不活了,我新買的衣服,啊!我沒臉見人了,我死了算了。嗚嗚嗚。”
“女人少插嘴。”中年大叔這時候摸出紙巾,似乎把血止住了。
這麼多人圍觀,歐陽雷還得像個哈巴狗一樣委曲求全來保全自己,不光看的人覺得心酸,歐陽雷自己都覺得還不如撞死算了。
“你死定了!”歐陽雷心裡暗暗的痛斥着,拿起電話:“我現在打,你們聽着。”
歐陽雷在他們面前拿出歐陽雷的手機,撥通了倪小海的手機。他的名字歐陽雷只寫了小海,在朋友那一類裡,當着他們面撥的號,他們似乎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手機響了好久,卻沒人接,歐陽雷只能說他們肯定在進行某種另類的“遊戲”激情時刻沒聽到電話,一直到電話裡響出嘟嘟嘟的聲音,歐陽雷幾乎絕望了。
“別!再給我打一次,就一次。”歐陽雷又一次撥通了手機,並且把擴音器開啓了。
正當歐陽雷絕望的時候,電話卻通了:“大哥啊,你在幹嗎啊,我們都開始玩了,我在等你呢,不然就接不到電話了,快來啊。”
“小王,我要死了,快點拿2萬塊來贖我啊,我就在今天分手的那家店對面那條馬路的肯德雞餐廳一條街上的咖啡館對面的馬路上,要2萬啊,快點,我要死啦。”那三個傢伙似乎聽着有些怪,歐陽雷不容倪小海有什麼答覆,直接一鬆手,手機“啪嗒”掉在了地上,他在那裡說了一聲喂,歐陽雷已經把電話切斷了。
看着三個狐疑的神色,歐陽雷心裡非常的沒底,希望中國高等院校的傢伙腦子都不是進過白開水的就行,不然今天歐陽雷已經做好三等殘廢的結果了。
“你最好沒耍花樣,我兄弟是莘莊區刑偵大隊的副隊長,耍花樣我玩死你,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中年人捂着鼻子,在那裡陪歐陽雷一起等待着。
“這孩子也蠻作孽餓,犯了什麼錯,只是受了點傷麼,讓他給點醫藥費麼就好來。”一個老阿姨在邊上開說了。
“是啊,這小孩也知道錯了,就算了吧。”
大家似乎都聽到了中年人的話,認爲人家後臺夠硬,爲歐陽雷不值,覺得歐陽雷蠻可憐的,當然了,批評的話是會大聲說的,這樣類似於建設性的話還是可以說上一說的。
沒到5分鐘,一輛車就七竄八彎的來到了我們面前,並且是逆向行駛而來,一輛出租車爲了閃它還撞到了路邊的行道樹。
事情,似乎變的又些大條了。
“發生什麼事了?”只有倪小海一個人,開着一輛奧迪Q7就停在了一邊,開門下車。
“你是什麼人?”中年人在那裡似乎有些不安分,人家開的好車啊,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不過估計他對自己的那層關係十分有信心,馬上臉色就轉了回來:“你朋友打人,你是帶醫藥費來的吧?”
“是麼?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吧?我要報警,而且我已經報警了。”倪小海冷冷一笑:“我說怎麼不來呢,竟然能發生這種事,真是笑話,老狗也有幾顆牙,還學會咬人來。”他在那裡冷譏熱諷着,現場的幾個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小子,注意你的言辭,你活的不耐煩了!”中年人大怒:“給我打他!”
他看起來是動了真火了,這時候警車到了,三輛警車停了下來,裡面出來數十名警察立即維護起現場的治安。
“你還確定你要打我?”倪小海冷笑着。
“小子,我說過,你死定了,我一定會把你打的你爸媽都不認識,你完了!別以爲進了局子就安全了,那裡纔是你噩夢開始的地方!莘莊刑偵大隊副隊長是我小舅子,你死定了!”他在那裡狂吼着,現場的警察也似乎都認識這個囂張跋扈的傢伙,只是把他拉到一邊,安撫着他。
“做一下簡短的筆錄,然後帶回局子裡去。”一個女警察整了整自己的警帽,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卻給人一股子精神勁。
“名字?”她拿出一個小本,詢問着歐陽雷的名字。
“歐陽雷。”
“什麼事?”
“有人打我,還搶錢。”歐陽雷不懷好意的指着那個華哥:“他手裡的一千多塊錢是我的。”
“恩,沒你的事了。”她徑自走向另外幾人。
“。。。”那個祖哥顯然面色很難看。
“這下完了,祖哥追英姐的計劃又要泡湯了,英姐辦事最不講情面了。”另外一個小女生警察在邊上和其他人在嚼舌頭。
本來痛苦不堪的歐陽雷這時候卻洋溢起了一絲笑容,看起來,有戲啊。
“名字?”
“倪小海,我幫朋友抱的案。”倪小海懶洋洋的斜靠在車上,抽出了自己的煙,點了一根,然後把煙扔給了歐陽雷,眉毛還挑了兩下,看起來是胸有成竹啊。
“恩,你們幾位呢?”她走向了另外幾人。
“局長,我。”那個高大魁梧的傢伙竟然說話結巴了起來。
“我問你們名字!”那白嫩的臉上頓時泛起一層紅暈,卻不是害羞,而是憤怒。
“英子,別這樣,事情是。。。”那個祖哥出面似乎想解釋什麼。
英子用力的一腳直接踢在那人的小肚子上,一點情面都不講,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是新上任的警事廳上海市公安局駐莘莊的特別檢查官,上任三天,你們幾個就給我搗蛋。特別是你,身爲特警,是讓你在街上和人打架鬥毆的?”她的語氣十分凌厲,一點都看不出兩人屬於戀人的樣子,至少表面工夫做足了。
“英子,我。。。”
“不要說了,你不需要解釋,我不想聽,我對你太失望了。”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謊言的開始。”歐陽雷在邊上開始煽風點火。
“你!~~”他大怒,往前跨了一步,惡狠狠的盯着歐陽雷。
倪小海走到了歐陽雷身邊,拍了拍歐陽雷的肩膀,然後看着那個祖哥:“你是什麼?你連條狗都不如,我們納稅人花錢養你們有什麼用?沒有我們你們早餓死了,還敢用這種眼神看着我。看什麼看!你還不清楚你的地位麼?我們是老闆,你是工人,我們是主人,你是奴才。我給條狗吃塊肉它還搖尾巴叫幾聲呢,不知道國家拿我們的錢養你們做什麼了?”
歐陽雷的汗水滴了下來,這傢伙嘴巴也太毒了吧,果然高,歐陽雷也沒想到這一層。
“是啊,花錢養警察還打老百姓哦”
“人民警察打人民了,這世道不好啦。”
七嘴八舌的羣衆們有些義憤填膺的味道,其實人都差不多,有人帶頭,就知道起鬨,不過今天麼,歐陽雷只想說,歐陽雷喜歡這樣。
“名字?”那女警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耀祖。”那男的顯然有些萎靡了。
“全名!”那女的幾乎是用吼的。
“陳耀祖,長官!”
“什麼事?”
“事情是這樣的”
“什麼事?你打人了?”
“我可以解釋。”
“不需要,一邊站着去。還有你們兩,身爲警務人員,無論今天事情對錯與否,動手打老百姓,你們這人民警察怎麼做的?你們還配這稱號麼?”
“全都給我回到局裡去,一會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搞清楚,該怎麼罰就怎麼罰,絕不客氣!”她似乎有些氣瘋了。
“我也是警察,我怎麼覺得警官大人做事有欠妥當啊,您說呢?”倪小海幫歐陽雷點菸,歐陽雷搖了搖手,從口袋裡摸出了自己的火柴點起了煙。
“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樣的是能在現場處理爲什麼不處理掉呢?老百姓們都看着呢,現場遺留的證據,證人都有,現在就完全可以判斷事情的來龍去脈。”倪小海看了一眼情況,明顯的歐陽雷的情況比較糟糕,而且現場的人幾乎都是清一色幫歐陽雷的,他這麼做不無道理,而且讓對方處於兩難的地步。
“不問問情況麼?這位明顯是受害者啊。”倪小海指了指歐陽雷,圍觀的羣衆應該是最清楚的吧。
“那好,你說下情況吧。”
問歐陽雷?那歐陽雷肯定不客氣了。
歐陽雷先是抹了一把臉,把“淚水”全部抹乾,然後開始講述歐陽雷的遭遇。
“事情是這樣的,先前我在這裡發呆。”歐陽雷指了指區分馬路和人行通道的欄杆:“然後那個男的個女的走過,踩了我一腳,那女的就訛詐我,說我弄疼他,要這個什麼華哥的敲詐和打我。”
那邊的幾人氣的直拿眼睛瞪歐陽雷,但是無奈現在他們沒有發言權。
“然後那男的就要打我,那些錢是我的工資啊,我記得大概有13張一百的和兩張十塊的,錢還是連號的,我把錢給了他,他還嫌棄不夠,還要打我。”
這時候那個中年人已經忍耐不住幾乎要衝過來:“你滾蛋,你在撒謊!你這個小王八蛋!”
“閉嘴,一會才輪到你說。”英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吵就告你防礙司法公正!”
那傢伙閉嘴了,歐陽雷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亂扯了:“你看,他又威脅我,人家上頭有人,我不敢說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歐陽雷在作秀,但是大羣的觀衆們可不理這一套,直接開始起鬨。
“好了,有我在,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的,現在接着說吧,我肯定沒人再會威脅你。”
“好吧。”歐陽雷深呼吸了一口氣:“那傢伙打我,那女人死死的抓住我,你看,歐陽雷的脖子,胸口都是她抓出了傷痕,她當時躍在我的背上,那男的大叔則用拳頭打我,然後他們叫了對面咖啡館裡的什麼祖哥幫忙,我情急之下,想掙脫逃跑,結果不敵,被推倒在地,正好那女人做了墊背的,她一鬆手,我得以脫身。”
歐陽雷頓了一下:“沒想到剛出虎穴,又遭狼羣,那個什麼祖哥直接一腳把我踹的腸子都快吐出來了,他們還說他是特警,他一定要玩死我。”歐陽雷指着小腹處依稀的鞋印:“看,鞋印。我沒撒謊。”
“可惡~”那個耀祖對歐陽雷簡直是恨之入骨,可惜他現在發言的權利也被剝奪了。
“然後他們就瘋狂的虐待我,你看,我的臉,他們把我按在地上踩我的頭,還踢,這不是在做遊戲,這是真的!”歐陽雷吼道。
確實,後腦出了好幾個包,臉上也都是泥,歐陽雷的說辭是非常有說服力的。
“那好吧,我們來檢查一下好了。”女警官英子似乎妥協了:“檢查一下現場,發現有用的地方得如實報告。”
馬上週圍拉起了警戒線,檢查了半天,終於下面的小隊長開始過來彙報:“好象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除了這些沾染了血跡的人民幣,似乎沒什麼證據了。”
果然,大陸的警察辦事效率是他嗎的低,這個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停了下來,裡面鑽出的人歐陽雷竟然認識。
“矮冬瓜?”歐陽雷失聲道。
“我今天來是來處理案子的,正好在這裡,所以來看看。”他對歐陽雷報以微笑。
“這傢伙不認識?最近回到鎮的,前幾年在外國據說幫助警察破了不少案子,也算小有名字,是個推理家,應該能幫警方不少忙。”倪小海和歐陽雷介紹到。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來頭這麼大,真是小看他了。跟着明叔的小鬼,歐陽雷還是記得的。
他了解了一下情況,然後就開始檢查現場,當然了,作爲受害人的歐陽雷,就在警戒線內一動不動的也在他的檢查範圍內。
“首先,這些錢上染有血跡,而這位,怎麼稱呼?”他問中年大叔。
“陳華。”
“錢是從這位陳華先生手上拿來的,他受傷的部位是鼻樑,血是鼻子裡流出來的,這血也是他的,證明事情發生的時候這些錢應該就在他手裡。”他接着觀察:“但是他身上卻沒有其他傷痕,說明他只是遭遇到了這幾下攻擊而已,所以並不能證明些什麼,而歐陽雷先生你也無法證明這錢就是你的,我只能說,他鼻子受傷的時候,這些錢應該就在他手裡,這點你同意麼?”
歐陽雷點了點頭,看看這所謂的小有名氣的傢伙能道出些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