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擂臺上突然多了個人,想誰看了都覺得摸不着頭腦。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突然跳上擂臺的男子又是誰?
此刻,所有的看客都集中了注意力在那中間的擂臺上,突然飛躍而上的男子替錢多多擋了一刀,手持利劍正與鏢師潘儒相持不下。原以爲比武會一度中斷,卻不想那男子竟殺紅了眼,要與潘儒一爭高低。
潘儒一刀划向前佯攻,腳步點地向後一跳,拉開了距離。那男子始終站在錢多多的身前,像是爲了保護他而衝了上來。他正覺得事有蹊蹺,想問個清楚,那男子便揮劍而來,他只有集中注意力用於抵擋,從而錯失了說話的時機。
那男子用劍非常之快,動作利落絕不拖泥帶水。潘儒被他步步緊逼,疲於躲避他的劍刃,根本無法抽空思考。這樣強大的對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他現在能夠做出反應的,只有想方設法將自己從被迫躲避的逆勢轉換到主動進攻的順勢。可是,他的劍刃飛舞得如此之快,機會一閃即逝,要抓住大的漏洞,幾乎是不可能的。
“大師兄,住手!”此時,只聽有人高喊了一聲,那男子突然愣了愣,便讓潘儒得了機會,一刀甩了過去,沒想到,那男子的防禦也出奇的穩妥,這樣慌了神,還能迅速地將劍抽回,抵擋在自己的身前。
洪鏢頭見二人的較量已經被打斷,此次比武也沒了意義,便起身跳向擂臺,一刀將二人的兵器打了開去。兩人被洪鏢頭的刀一掀,才各自往後退了一步,不再爭鬥。
“這位壯士,如你所見,今日我平安鏢局舉辦比武招親,這位錢公子和我局鏢師潘某,正在比武,若壯士也想參加,大可在比武分個勝負之後,再上來挑戰。不知壯士打斷二人的比武,是何用意啊?”洪鏢頭聲色俱厲,看來,這次有人攪了他女兒比武招親的局,他定不會輕饒了他的。
要說這人究竟上來搗亂是爲了什麼,臺下的洪小姐也有些好奇。看他那一板一眼的穿着,外加清爽的短髮和麪相,也不像是什麼壞人,此刻那摸不着頭腦,搞不清狀況的樣
子,也讓她覺得頗爲好笑。
“比武……招親?”男子摸了摸後腦勺,有些尷尬地扯着笑容,回頭看了看彧文,“錢公子?說,你這又是在哪兒招搖撞騙呢!”
彧文無奈地捂了捂眼睛,深深嘆了口氣,這場子,算是砸了,這戲,也沒法再演下去了。此刻洪鏢頭一臉生氣的樣子,潘儒恨不得插個翅膀在背後直接飛走,他知道,這場面是難收拾了。
於是,爲期三天的相符鎮最紅火的平安鏢局比武招親就在一團烏龍下結束了。傳聞洪小姐親自下了臺招親,臺上三人同時爲爭得洪小姐的青睞而鬥得你死我活。玉瑩扯了扯嘴角,不靠譜的傳聞就是這樣流傳開去的。
此刻她與彧文、彧文的烏龍師兄、犯錯的潘儒、生氣的洪鏢頭以及一直想要裝作局外人的洪小姐坐在一張桌上,吃飯。玉瑩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飯菜是這幾天來她見過的,除了讓潘儒掏錢之外最豐盛的一次,可是她尷尬得要命,手擺在腿上,一動不動,時不時還抖上一抖,更別提拿筷子了。
她看了看彧文,這傢伙竟也是耷拉着眼瞼,一副不想解釋什麼的表情,想來這結局也是他意料之外,不能怪他,而最該發話的兩個人,那個潘儒,還有那個半路殺出的師兄究竟在幹嘛!玉瑩用力地瞪了一眼潘儒,他立刻接到信號,思想鬥爭了一回,才假裝咳嗽了兩聲發了話。
“師父,這件事,主要還是怪我。師妹,對不住!我,實在是不想跟師兄一較勝負,才……纔想了個餿主意,請了這位錢公子幫忙,想……想故意輸給他脫身。”潘儒看了看洪教頭的臉色,斷斷續續地說着,“我也不曾想,這位哥們兒會跳出來。”
“虧你想得出來!”洪教頭一拍桌子,桌上的飯菜都飛了起來,嚇得玉瑩渾身一抖,他們該不會被抓了在這裡給人當苦力護鏢來抵罪吧?
“你把你師妹的終生大事當成什麼了!我瞎了眼,纔想在你們兩個不成器的裡頭挑一個做女婿,以後,這事兒你們想也別想!”洪教頭指着潘儒的鼻子大罵,玉瑩這
纔看了看對面端坐的洪小姐,她低着頭,什麼話也沒說,看不出什麼想法。
若是她,定會很生氣的吧,玉瑩想。她和彧文,就不該摻和別人的家事,這次把人家的終生大事給搞砸了,不知道要怎樣賠罪,才能挽回這種局面。現在在桌面上,洪小姐只怕也礙於面子不好說,可心裡,可能早已將他們這些人罵了千遍萬遍了吧。
潘儒憋了憋嘴,洪教頭這話他虛心聽了,也不知道是真受教還是得解脫,他沒有再說話,只等着旁邊的人說些什麼。這會兒洪教頭的視線落到了彧文和他師兄兩個人身上,狠狠地盯着教人不敢說話。
“這位壯士,你又是爲什麼闖到擂臺上來了呢?”他強忍着怒氣,還算客氣地說,在玉瑩耳朵裡,卻是威嚴得很,容不得對方說一點點假話。
“呵呵呵呵……”那壯士尷尬地笑笑,試圖緩和當場的氣氛,卻發現只是自己在笑,對着洪教頭那張嚴肅的臉,越笑越冷,他只好實話實說,“我不瞭解情況,剛從山上下來,不懂,以爲我師弟跟人拼命呢,就……啊呀,這是個誤會,誤會……”
“誤會!”洪教頭生氣地吼道,“好一個誤會!這麼說,我女兒還真是運氣不好,是不是?”
“不是不是……”師兄驚惶地擺擺手,又突然感覺有些不對,連連點頭,“是是是是是……啊,不是不是不是……”
彧文扶額,要師兄解釋什麼還真是困難,他只有自己送上門去當替罪羊:“這件事還是在下不對,不該接受潘兄的提議,我師兄一直在雲壇寺修行,對世間的事情瞭解的也不多,我想,他是不會說謊騙您的。”
“照你這麼說,我還不該怪你師兄攪了我家的喜事?那我女兒怎麼辦?”洪教頭氣悶地說。
“是啊。”洪小姐此時纔開口,倒是讓玉瑩心中一驚,她說,“依我看,潘儒和錢公子,還有這位山上的師兄沒有分出個勝負,也就是說,我這比武招親,最後得了個平局,沒有分出個輸贏,那我的婚事,便等到分出輸贏了再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