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段時間裡,葉靈兒的情緒卻是有很大的波動,讓唐安頗有些煩憂。雖然他們在王府已經一個月了,但是他從未在老頭兒身旁說過關於衛玄的事兒,因爲他覺得現在還不到火候,還沒到該說的時候!
雖然唐安覺得並沒有到火候,但是葉靈兒卻是有些等不及了,三司會審只是走一個形式,若是不出意外,那麼七日以後她父親就會被押上斷頭臺……
“不要着急,不到最後一刻,那誰也說不清結果是怎樣,我說了會幫你,那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唐安一邊爲夏無魘煎藥,另一邊卻是又看了一眼滿心煩躁的葉靈兒。葉靈兒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但是他現在無能爲力,若是現在就說,那這一個月的努力就白費了!
“不着急,我怎麼能不着急,你說讓我等,我等了,可是我現在等不及了,我父親危在旦夕,他要死了,我父親快死了你知道嗎?”
葉靈兒內心無比壓抑,而聽到唐安的話之後她終於也是找到了發泄口,她捶打着唐安的胸口,隨即又哭出聲來……
“唉!”
唐安長嘆一聲,隨即又將葉靈兒擁入懷中,他輕輕拍着葉靈兒的背,隨即又送葉靈兒進入夢鄉。
“哥哥,你喜歡靈兒姐姐嗎?”
夏無魘眨着閃亮的大眼睛,眼裡充滿了好奇。
“呵呵,哥哥.……哥哥也不知道啊!”
唐安摸了摸夏無魘的頭,隨即又笑了起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心裡怎麼想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對葉靈兒是一種什麼情感,他只是希望就這麼安靜的生活,不計較天長地久……
時間一天天過去,眼看三司會審已經結束,唐安也終於決定跟壽靖王夏且攤牌,現在是真的到了不得不說的時候了……
這一日,壽靖王夏且剛剛在書房休息,然而外面傳來的腳步聲讓他不由皺起了眉頭,他很不開心,隨即又道:“外面是誰,怎麼如此吵鬧?”
“王爺,唐安求見。”
就在此時,壽靖王夏且身旁的隨從突然進來報信兒,倒是讓壽靖王夏且有些意外。他最近比較忙,他也好幾日沒有去看孫子了,他正思量着要不要向唐安打問情況呢,唐安還就自己來了……
“請他進來吧……”
說話的功夫,唐安已是帶着葉靈兒走了進來。而壽靖王夏且看到唐安帶着葉靈兒一起進來,也是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書房不同於其他地方,按道理來說是不應該有女人進來的。不過他見是唐安帶來的,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道:“找我有何事啊?”
“這……”
唐安看了一眼壽靖王夏且身旁的僕從,隨即又有些開始猶豫起來。而壽靖王夏且人老成精,自是明白唐安有所顧忌,所以給手下人使了個眼色,示意這些人都退了出去。
看到所有人都走了,唐安終於是輕鬆了一點,他看了一眼壽靖王夏且,隨即又道:“王爺,我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噗,唐安,你是不是真的唐安啊,你爲什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看到唐安扭扭捏捏,壽靖王夏且不由噴出一口茶水,他擦了擦嘴角,隨即好奇的
看着唐安,他實在是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唐安嘴裡說出來的……
像唐安心中無所畏懼的人,嘴上都不帶把門的,敢跟自己對着幹,這會兒還假裝矜持,真是讓他看不懂啊!
“咳,那我直說了,你有個心理準備啊!”
唐安乾笑一聲,隨即又認真起來。然而就在壽靖王夏且滿懷期待的時候,唐安又道:“我說完你可不能太激動了,要保持理智,剋制一下自己,行不行?”
“哪來那麼多廢話,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拉倒,趕緊給我滾蛋,別老浪費老夫的時間,老夫還忙着呢。”
壽靖王夏且終於是忍不住了,他也是個暴脾氣,自是無法忍受唐安這樣磨嘰,所以他很是不屑的搖了搖頭,若是又想把唐安給打發了……
“慢着,我說,這馬上說,這一次是真的,不忽悠你,好不好?”
唐安大吼一聲,隨後又跟壽靖王夏且磨嘰,聽得壽靖王夏且心裡火冒三丈。他一拍桌案。卻是又怒喝道:“那你但是快說啊?”
“行,我說!”
……
“算了,還是你說吧,你比我更瞭解……”
思前想後,唐安最終還是決定把皮球踢到葉靈兒那裡,畢竟葉靈兒才事案件的厲害關係
人……
“王爺啊,民女冤枉啊……”
葉靈兒鄙夷的看了一眼唐安,然後咣噹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她聲如奔雷,着實把壽靖王夏且嚇了一跳。
“冤枉什麼,怎麼就冤枉了?”
壽靖王夏且先是嚥下了一口茶水,稍微緩解了一下情緒,隨後才慢條斯理的問起了葉靈兒。
“我父乃是江南府州衛玄,他未曾謀反,如今馬上就要被押上斷頭臺,這不是冤又是什麼?”
葉靈兒伸直脖子,卻是一點也不怕壽靖王夏且。她一字一句向夏且說明情況,聽得唐安都是有些心驚膽顫,如此耿直,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啊……
“你說你是衛玄的女兒?”
聽到葉靈兒的話,壽靖王夏且也是沉默了。一時之間,三人都不知該說些什麼,書房的氣氛更是凝固到了冰點。
“是,我父便是衛玄,他是清白的!”
葉靈兒據理力爭,眼中寫滿了執拗。而壽靖王夏且依舊是一言不發,只是定定看着唐安,眼中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他說他父親是衛玄,你與她是什麼關係呢?”
過了半晌,壽靖王夏且終於是開口了,他看着唐安,眼中寫滿了玩味。他很好奇唐安的身份,但是查了許久之後,他卻是查不到一點唐安的信息……
“我就是個打醬油的……咳,我的意思是,我跟她還算熟,不久前她救了我,就這麼回事兒……”
唐安乾笑一聲,隨即又尷尬的撓了撓頭。他的身份倒是沒什麼好講的,沒什麼名氣,最多也就是搞出了個假冒欽差,導致南北對峙的局面。
“呵呵……”
壽靖王夏且深深地看了一眼唐安,隨即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葉靈兒身上,他聲音清冷,一點感情也沒有:“你說你父親衛玄是冤枉的,那你可有證據,三司會審的時候,大理寺的人可是找出了許
多的證據,條條都能證明衛玄蔘與造反,幫助反王趙錚,證據事實確鑿,三日後便要開刀問斬了,你知道麼?”
“我知道,但那些所謂的證據都只是走個過堂,我父親是沒有罪的,他並沒有參與造反,也沒有趨炎附勢,跟趙錚站在一起!”
葉靈兒從懷裡摸出數十封信件,其中有很多是趙錚與其他六家家主寫給衛玄的,這些信最早有半年前寫的,最近的也是半月前……
壽靖王夏且接過這些書信,看了許久才又道:“光憑這些書信並不能說明什麼,這些東西並不能算是證據。”
“王爺,我父親真的是清白的啊,他從未參與到謀反的事情之中,更沒有對朝廷有任何反心,請王爺明鑑!”
葉靈兒一聽就急了,她原以爲這些東西能夠證明她父親的清白,可是聽壽靖王夏且這麼一說,她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唐安……”
壽靖王夏且並沒有看葉靈兒,而是把目光放到了唐安身上。他定定看着唐安,隨即又不鹹不淡的喊了一聲。
“嗯,說吧,我聽着呢!”
唐安看到壽靖王夏且的表情便能猜到一些東西,只是他不想說,而是想等壽靖王夏且自己問。
“你來我王府,是不是就爲了這件事?”
壽靖王夏且定定看着唐安,眼中竟是有些若有若無的兇戾。是的,他懷疑唐安進入壽靖王的目的,他並不認爲唐安進王府是爲了救治夏無魘,或許唐安僅僅是想依靠他救出衛玄而已!
“這個問題有意義麼,哼……”
唐安翻了個白眼,卻是不屑回答夏且的問題。他就是這個尿性,不想回答的問題就是不回答。
“你若是真爲此事而來,那你也算是反賊,罪該萬死!”
壽靖王夏且笑笑,眼中卻是抹過一絲殘忍。唐安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那就說明唐安已經默認,至少他是這麼認爲的。
“唐安一開始並不知道,我從未跟他說過我來帝京的原因。”
聽到壽靖王夏且的話,葉靈兒也是有些焦急。她趕忙向前跪了一步,隨後又急急忙忙解釋起來。
“跟他說那麼多幹嘛,有意義麼,他不分青紅皁白,也不斷是非曲直,早知如此,你還不如擊登聞鼓去。”
唐安一把拉起葉靈兒,隨即又滿臉嘲弄的看了一眼壽靖王夏且。夏且笑笑,卻是又拍了拍手。
一瞬間的功夫,四個黑衣人出現在了屋子裡,這四個人還是之前唐安在酒樓裡遇到的那些,不過這一次他們的出場讓唐安有些凝重。
他根本沒有發現這個間屋子裡還有四個人,他很好奇這四個人是怎麼隱匿氣息的,竟然把他都瞞過了……
“抓起來!”
壽靖王夏且沒有多說什麼,但是手指已經點到了唐安身上。
“哼,試一試!”
唐安一笑,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玩味。現在他的身體已是恢復了大半,雖然仍不如以前,可到底還不至於任人宰割!
四人一言不發,只是匆匆迎了上去。唐安巍然不動,卻是就這麼看着他們衝來,就在四人的手朝着唐安抓來之時,唐安終於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