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手還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能笑出來的人運氣通常都不會太差,能笑得出來,不在乎不怕,或者真傻,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就屬於不怕的一類!
“呵呵,官爺好,官爺好!”王胡強扯出一副笑臉,可是笑得比哭還難看。他不想找麻煩,可是沒想到這麻煩還是找上自己了……
“爲什麼要關門呢?”何亮依舊是冷着臉,但是卻有一絲冰冷的笑容,他直接忽略了王胡的廢話,只是一個勁的問着想知道的問題。
“呵呵,那個……小人家中有急事……”王胡擦了擦額頭的汗,一時之間只能想出這麼一個蹩腳的理由。
“究竟是有什麼急事,能讓你連錢都不想賺了……”何亮死死的盯着王胡,眼中已是有了半分冷意,他笑也不笑,只是有意無意的摸了摸腰間刀柄。
“小人……小人婆娘偷漢子,小人急着去捉姦,十萬火急!”王胡眼珠子轉了轉,情急之下又給自己戴了一頂綠帽子……
此言一出,舉室皆驚,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王胡,似是沒有想到王胡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身旁的那個夥計更是瞪大了眼睛,心裡卻在疑惑……這王胡的婆娘是誰呢?
反觀王胡,看到這麼多雙眼睛望着自己,他也是不竟有些臉紅,他孃的,爲了編個瞎話真的值嘛……
“嘿,他孃的能編出這樣的瞎話兒,也是夠狠的!”就在衆人吃驚得看着王胡之時,何亮身後的一個捕快打破了原有的寂靜,他笑得沒心沒肺,可是隻笑了一秒鐘不到便又陰沉下臉來。
“哼!”何亮冷哼一聲,隨即又狠狠瞪了笑場的兄弟,然後才冷冷的道:“行了,別廢話了,你是王胡對吧?”
他懶得廢話了,因爲廢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他不想浪費時間,縣尊大人爺想必也不願意等太久……
“草民正是王胡!”王胡嘆了一口氣,心卻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該來的總會來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縣尊大人有令,即刻緝拿顏記煤行王胡等人,來人,給我全部拿下!”何亮大喝一聲,身後的數名捕快一齊衝了上來……
“且慢,不知我法犯哪條,律觸哪樁?”王胡兩條腿哆嗦着,但是還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是額頭的汗卻不斷的往下流!
“呵呵,有什麼可說的,跟縣尊大人說去吧!”何亮從懷裡摸出一張紙,上面印着鮮紅的官戳,他向王胡展示了一下,隨即又冷笑了起來。
“完了!”王胡看到那官戳,差點昏死過去,雖然過去了一個多月,但是以往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有些事,還真是驗證了那句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東街口,因顏記煤行而繁華,也因顏記煤行而蕭條,街頭的百姓看着店門貼的封條,眼中不約而同流露失落來,這個冬天,依舊是很冷……很冷……
“來,先生請!”
“呵呵……”
八珍樓上
,兩個人圍着滿滿一桌的菜餚推杯換盞,不亦樂乎,一個少年不停的朝着主位上的那人敬着酒,看起來頗爲敬重。
少年自然是趙清河,另一個也毫無疑問就是唐安了,趙清河包了整個八珍樓,只有他們兩人在樓上過着……二人世界。
八珍樓裡其他的客人是驚大於怒,雖然他們莫名其妙被趕了出去,可是令他們吃驚的是趙清河竟然對一個人那麼敬重,這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
趙清河何等人物,那是整個青城都找不出第二個的狠角兒,他與其他的世家少爺不同,他的性格乖張暴虐,脾氣更是古怪無比,從來沒有聽過他有朋友,也沒有聽過他會對一個人如此尊敬,這不由讓衆人好奇一個問題,那就是——趙清河屁顛屁顛跟着人究竟是誰?
“我有一個問題不吐不快!”唐安同樣有一個問題,而且這個問題困擾他很久了。
“先生請說!”趙清河看到唐安淡淡的笑容,不由放下酒盞,隨即又認真的看着唐安,其實他心裡也明白唐安要問什麼,只是唐安無需多說什麼,因爲他不會說的……
“這一桌子酒菜,不說幾百兩,數十兩還是有的,無功不受祿,爲什麼對我這麼客氣?”唐安該吃吃該喝喝,雖然說着客氣的話,但是手卻一直沒有停下來。
“呵呵,清河只是敬佩先生,並無惡意!”趙清河看到唐安吃相那麼恐怖,也是不由抽了抽嘴角。
“你要是有惡意,你就是桌子上其中一盤菜了!”唐安頭也不擡,只是淡淡笑了笑。他雖是琢磨不透趙清河的想法,但是無關緊要,反正他就是吃飽了抹嘴就走,其他的不歸他管,他覺得他跑起來一定會比趙清河快,畢竟霸王餐又不是沒吃過,好像上一次也是在這裡吃的,而且好像吃的很黃很暴力……
“您喜歡吃人肉?”一聽唐安的話,趙清河先是擦了擦額頭的汗,隨即又好奇的看着唐安,似乎找到了一點共同話題。
“……”唐安看了一眼這個小正太,眼中有些好奇,但是更多的卻是疑惑,這個少年是誰帶出來的,怎麼這麼不會聊天啊……
眼看着氣氛再次尷尬下來,唐安不由端起了酒盞,隨即又玩味的道:“來,小趙爺,不管是你出於什麼原因,總之你請我吃了一頓飯,你這份情我記下了!”
“先生太客氣了!”趙清河聽到唐安的話後,先是臉色一喜,隨即又道:“能結識先生這樣的能人,實在是清河的福分,先生實在是……實在是太客氣了……”
看到趙清河激動得不能自已,唐安不由又疑惑起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王八之氣,主角光環,怎麼隨隨便便一個世家公子就跑出來久包養,抱大腿了呢……
“咳,行,你開心就好,你開心就好,來,咱幹了!”唐安也不會說了,看到趙清河如此興奮,他只能舉起酒杯,讓趙清河先冷靜冷靜……
“多謝先生……”
“喝……”
推杯換盞間,唐安又有了新的主意,他決定好好灌一下
這個小正太,先跟他套套近乎,然後把他灌醉,然後在把這小子肚子裡的東西給掏出來,不然他實在是吃不下這頓飯啊!
趙清河的酒量比唐安想象中還要差,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差,唐安只是跟他灌了沒到半斤的量,但是趙清河就倒了,徹底倒了……
看着睡得跟豬一樣的趙清河,唐安醉了,真心是醉了,事已至此,他還能說什麼呢。畢竟趙清河是自己親手灌醉的……
“他孃的……”唐安低聲罵了兩句,看到桌上的殘羹剩飯也是沒有了食慾,他搖搖頭,隨即大步出了八珍樓!
掌櫃目瞪口呆,看着唐安離去,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趙清河的小廝看到只出來了一個唐安,也是不由變臉衝進了雅間……
“小趙爺請客!”唐安丟下一句話,隨即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他揮揮衣袖,卻突然想起……不是個打包的年代,他嘆了一口氣不由有些遺憾,畢竟桌子上的菜還沒吃完,還有不少呢!
三步兩步,唐安又走回了東街口,他發現自己實在是沒地方可以去,要去也只能回煤行了……
剛剛纔從暢春園出來,現在再回去實在是有些不是合適,要說秦家,那就更不適合去了,先不說他他秦子曦已經沒有什麼瓜葛,光是秦龍對自己的態度,自己也沒有必要去熱臉貼冷屁股,所以他能去的地方實在不多,除了顏家村,那就是煤行……
可是他剛剛走到東街口,就發現一大堆人圍在煤行門口,實在是有些古怪,往日雖然煤行門口也是圍着一大堆人,但是那都是排着隊有秩序的,最要緊的是,那些人不像是買煤,反倒像是……看熱鬧?
“怎麼了?”唐安衝到人羣之中,隨即又疑惑的喊了一聲。
“唐相公,你可回來了,煤行叫官府的人封了!”一個店鋪老闆看到唐安出現,馬上就拉住了唐安的袖子,隨即皺着眉頭低聲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竟有此事?”唐安一愣,看到周圍的百姓刻意的疏遠自己,而一旁幾個炭行的的掌櫃卻在冷嘲熱諷,看起來頗爲得意。
“縣尊大人叫過去,一定沒什麼好事!”
“早就說了,這什麼無煙煤是假貨,着恐怕要吃官司了……”
“還是買炭保險啊,大家都用了這麼多年……”
聽到耳邊惡毒的嘲諷,唐安不由冷笑一聲:“夠了,一羣小人,有多遠滾多遠!”
“你……”
一聽唐安竟然還理直氣壯,幾個炭行的老闆都不由陰沉下臉來,不過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怨毒的看着唐安,那目光似是要殺人一般……
“呵呵,當真是有些意思!”
看着門上貼的封條,唐安的眼神不由有些古怪,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摸了摸下巴,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東街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