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偏袒也太明顯了吧,讓他倆鬥武還不得把徐子清蹂躪死啊。
見提出鬥武的提議,衆人都狐疑的瞟了沈雨一眼,卻不敢多說什麼,畢竟這女子身份可不一般。
“好主意。”胖太子似乎頗爲討好沈雨,忙對着她笑了笑,點頭讚道:“那你們就鬥武把,刀槍無眼、生死各安天命,能點到爲止最好,開始吧!”
衆人一額頭冷汗,生死各安天命,這是要讓他倆決鬥嗎?
“呸!”趙閒吐了口唾沫,對着在場的少婦、夫人、小姐們秀了秀自己的完美身材,結實的二頭肌、寬廣的胸肌、有力的腹肌、雄壯粗大的……哎呀,這個秀不得,會死人的,趙閒心中嘿嘿了一下。
在場無數被剛纔那故事吸引過來的小女孩嬌呼了一聲,又喜又羞的輕嗔了他一眼,心中嘭嘭直跳不敢亂看。倒是遠處的安夫人臉色怪異,似乎想起了什麼驚心動魄的場景,暗暗‘啐’了一聲,怡君則啃着蜜餞笑眯眯的欣賞着。
趙閒從馬上取下那把刃長一米四、蹦了個口的大刀,官刀跟鐵皮似得用起來不安全,趙閒還是喜歡用自己親手打造的這把,而且這是黃天天那小妮子送的定情信物,帶在身邊是自然的。
他把大刀插在地上,扶着刀柄含笑看着對面的徐子清,笑道:“徐兄,下來玩玩唄。”
“我怕你不成。”徐子清上次和趙閒交鋒,對自己能不能在文采上放倒趙閒也沒底,見有人提出較量武藝,心中暗鬆了口氣,反正他是個讀書人輸給一個武將又不丟人,於是他暗哼了一聲,招手道:“取我的劍來。”
話音一落,現場便一陣驚呼,沒想到徐子清真應了,一時間都來了興趣大聲叫起好來。
二人站定,趙閒揮了揮大刀嘗試了幾番,他武藝並不是很好,交起手來連怡君都不一定能打過,一身驚人的力氣在戰場上大開大合或許很有用,面對高手單挑起來反而變成了累贅,畢竟力氣再大,打不到人家也是空談。
跟着怡君學了兩個多月的棍棒功夫,趙閒覺得自己的身手解決徐子清沒啥大問題,就算有問題身上還有一套硬邦邦的鎧甲,站那裡讓他砍也不一定能傷到自己…
“等等!”
趙閒壞笑看着徐子清還未想完,旁邊突然傳來一聲陰柔的怪笑,衆人轉目一看竟然是那太子身後的凌仙。
凌仙唰的一下蹦出來,撒開手上的摺扇看着趙閒,嘖嘖有聲的嗤笑道:“趙大錘,你穿着鎧甲和一個讀書人比武,就不怕落了笑話?有本事就脫下來光明正大的比一次,當然,你若是不敢,我們也不介意的,是吧徐兄。”
徐子清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這是在幫他說話,赤裸裸的嘲諷趙閒啊,他心中大喜立刻哈哈笑道:“那是自然,趙兄願意穿着鎧甲就穿着,我豈會介意這點小事。”
衆人也覺得應該把鎧甲卸下,一個武將與讀書人比武若還武裝到牙齒的話,豈不讓人笑掉了大牙。可二月初天氣也比較冷,脫掉鎧甲凍的難受不說,臉面上也過不去,這裡大多是女眷,大庭廣衆脫衣服可沒啥好看的。
衆人作爲觀衆也不好插嘴,他們都扭頭看向趙閒,猜測他的反應,
“切!”趙閒白了凌仙跟徐子清一眼,經常逮着他咬都習慣了,也沒那麼多廢話攤開了雙手。周圍兩個小校立刻上前,解起了身上的鎧甲。
作爲直屬皇帝管轄的軍隊,防衛任務還放在第二位,因爲敵軍打到京都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御林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撐場面,其鎧甲的華麗程度絕非尋常軍士可比,特別是趙閒這左統領的鎧甲。兩個小校解釦摘甲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鎧甲取下來,露出裡面的襯底的褐色衣服。
趙閒瞟了瞟圍觀的皇帝跟安老爺子幾人,心中微微一動暗暗一笑,雙手抓住衣服的領子猛地一撕,發出“嚓!”一聲爆衣脆響,純爺們的彪悍氣質盡顯。
“呀!!!”周圍立刻嬌呼聲一片,捂臉的捂臉背過身的背過身,嬌嗔聲不斷傳來。甚至還有些大膽的女子,透過指縫偷偷瞄着那結實胸膛上的線條。
男人最完美的服裝是身材,趙閒可不覺得赤着上身有啥見不得人的,把爛衣服扔到一邊,輕笑着跳了跳胸肌。
“啐!這個死傢伙…”怡君面紅耳赤的轉過身來,眸子裡帶着幾絲嗔怒,似乎想到了上次在常州的小院子裡,趙閒壞笑着挑逗她的場景,不禁憤憤的哼了一聲,偷偷瞄了旁邊的安夫人一眼,卻發現她依舊癡癡的看着外面,眸子裡還閃着幾絲異樣的光芒。
“咳!”怡君面色一陣怪異,腦子裡瞬間浮現起某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臉上微微一紅,不好明說便輕咳了一聲想提醒她。結果安夫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喃喃道:“這個傢伙還聽聰明的…”
“什麼?他很聰明?”怡君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回頭看去。
此時趙閒已經挑逗夠了,甩了甩飄逸的頭髮,緩緩轉過身來,讓那幾個老頭子也可以欣賞一下他胸口……的長命鎖。
安老爺子本來還不苟言笑的觀看着,待趙閒轉過身的瞬間,腦子就‘嗡’的一下,渾身震住再也無法移開目光。
寬闊的胸口上掛一銀鎖,尋常人一眼便可看出這是寄名鎖,也就是長命鎖,其意義在於鎖住小孩的命,避免病魔疫鬼侵入危害小孩,一旦戴上了鎖,就能無災無禍,平安長大。
按理來說趙閒的身材早就是成年人了,可想到他的年紀也就釋然,未及弱冠就不算成年,戴着長命鎖也很正常,衆人也沒有太奇怪,可這在安老爺子眼中卻完全的不同。
紅繩爲鏈,上刻虎頭。
一個老人就算老的忘記了所有,也不會忘記親孫兒出生時,親手給他戴上去的東西,更何況安老爺子還沒老到那個地步。
短短十餘年,連喪四子,本能香火鼎盛的安家,就這樣迅速的沒落,待他這個老頭子一死,安家也就斷了香火成爲了歷史。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沒有後代傳承香火是最大的不孝,他死後如何去面對列祖列宗?每每想到當年親手把唯一的孫兒棄置荒野,他心中就如同被壓了塊石頭般喘不過氣來。
若厲兒尚在,安家何至於此?
安老爺子手微微顫抖,一雙虎目此刻也失去了往曰的威嚴,他從見到趙閒的第一面開始,就覺得那面孔似曾相識,還有那如出一轍的身材,種種跡象都讓他產生了一個想法,而現在,他沒有絲毫懷疑了。
安老爺子提着身上普通的袍子,默不作聲緩緩向前打的水深火熱的二人走去,身旁的護衛都遲疑了一下,忙驅開擋路的衆人。
“安卿,你這是?”老皇帝本來看的有趣,正和丞相討論着兩個年輕人,那想一擡頭就見安老爺子魔障似得望去走去,不禁開口喚了一聲。
安老爺子也沒回話,身體都微微顫抖,這副摸樣可不像是大梁的鎮國大將軍,老皇帝眉頭微蹙,心中甚是疑惑,旁邊做小斯打扮的劉公公立刻躬身,笑道:“陛下,安國公或是看着那趙閒,想起來往曰威風的時候,暫時失了神吧。”
“莫說,這趙閒還真有安老當年的氣勢。”解墨聞言哈哈一笑,看着安老爺子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暗笑。
於此同時,趙閒正和徐子清纏鬥在一起,他本以爲解決徐子清很輕鬆,可哪想到徐子清竟然不是個花架子,一柄長劍耍的頗爲漂亮,較之從小習武的怡君或許差了些,可比趙閒卻強多了。
好在他畢竟是個書生,再敏捷面對攻高血厚耐力強的趙閒也是白搭,雖然以技巧佔了些便宜,可終究不敢太過激進,一米四長的大片刀,就算是殺豬的耍起來也不是普通人能對付的,何況趙閒還有些底子。
兩人你來我往,看到一幫子小姐夫人提心吊膽,深怕那個一不小心就香消玉殞,這可是京都有名的兩個年輕才子,死了多可惜。
怡君和安夫人兩人,則坐在馬車上指指點點的看着二人,討論着破綻和破綻,就跟看小孩子打架似得,不時搖頭輕笑幾聲。
而就在衆人關注戰鬥之時,誰也沒注意的一個虎背熊腰穿着普通的老頭子,晃晃悠悠走到了場中。
此時徐子清正躍至半空,一個瀟灑的半旋,飄然一劍直刺趙閒,引得一幫花癡尖叫不已。可惜身在半空,就算是絕頂高手也沒辦法靈活轉身,更何況是徐子清。
趙閒見機單手持刀橫擋,只聽‘叮’的一聲脆響,便架住了來劍,於此同時他暗笑一聲,擡手就抓向徐子清的脖子想制住他。
可就在這時,二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嘭’的一聲輕響,一股大力從兵刃上傳來,霎時間就把刀劍震的脫手而出飛到了幾米遠的地方。
二人驚愕不已,忙退後幾步看向來人,卻見識一個虎背熊腰的老頭,而剛纔激開兵刃的竟然是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