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朝着那道逐漸在傾盆大雨當中模糊的身影追了過去,本來秦良應該在高飛死後,便應該收住手纔對,可是秦良卻依然出於了某種原因追了上去,只是想要一探究竟。而秦良的手中握着一塊黑色的斤帕,上面繡着一副雄鷹鷹擊長空的景象。這是在高飛的周圍的地面上發現的,秦良只看了一眼便將其拿在手中,那便是黑鷹組織的標誌,和紅音組織的掛在胸前的斤帕如出一轍的,帶着的是一種象徵的味道。
大雨彷彿絲毫沒有減弱的傾向,反而是越下越大,秦良艱難的步履維艱的在雨中前進,大雨現在已經成爲了他前進的阻力,砸在身軀上有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疼痛,秦良感到自己的體溫正在急速的下降,甚至手掌的溫度和袖裡劍金屬的溫度相差無幾,絕對零度,這一場冷雨甚至讓秦良忍不住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個雪夜,六歲的秦良也是在茫茫的一望無際的雪原上獨自的一深一淺的行走着,周圍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的建築物,有的只有呼呼的北風夾帶着豆大的雪粒子摩挲着當時秦良稚嫩的臉頰......
似乎覺察到後面有人,前面的那人兀然的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秦良見此在那人不遠處的地方站定,眼神冷漠的打量着和自己身穿衣服極度相似,以及身材、身高也是相差無幾的少年。
“你是誰?”經過短暫的沉默後,秦良沉不住氣率先問出了口。
那人並沒有立刻回答秦良的話,而是反問道:“你說呢?”
“黑鷹組織的人難道就這麼喜歡栽贓陷害人的嗎?”秦良揶揄的說道,口中卻帶着掩飾不住的嘲諷。
對面沒有說話,隨之伴隨後來的是安靜,死一般的安靜,雨依舊“噼裡啪啦”的砸下,在街道上,在秦良早已經溼透的帽子上,樹木枝葉上......
不知不覺,秦良打量了四周才發現自己老早就已經遠離了市中心來到了被稱爲y市“城中農村”之稱的y市西部西三環的地方,這裡簡直可以說比先前的鬧市區邊緣的光明大街來的還要偏僻,除了一些民工會貪圖這裡的便宜的房租會在這裡租房子外,一般人是絕對不會來這裡的,這裡的環境不但髒亂差,人員素質也是層次不齊,而且犯罪率頻頻高發,曾一度讓y市的警察也是頭痛不已的。
許久不見對方開口,秦良正要開口繼續問道,此時那人已經慢慢的轉過了身子,面向了秦良,看到此人的面孔,秦良瞪大了雙眼,本以爲黑鷹組織只是找了一個身形酷似自己的,暗殺高飛,然後將其嫁禍給紅音組織,讓警方將注意力重新的轉移到打擊非法組織的方向上,達到兵不血刃的目的,甚至可以讓紅音組織一瞬間首尾不能相接,黑鷹組織可以從中渾水摸魚。那一塊黑色的斤帕掉落在死去高飛身邊的就是黑鷹組織想要嫁禍的鐵證,而y市的普通老百姓是不知道十年前的那一個組織早就已經徹底的清除出y市了,再被多事的記者一旦報道出來,再經過添油加醋的一陣渲染,哪怕紅音組織並非是兇殘暴戾的黑鷹組織,恐怕也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更不用說秦良剛做完了一件特大的兇殺案。連警察都遭到了殺手組織的血腥報復,可以想象一下,y市將變成多麼的動亂,市民將會多麼的恐慌,普通的公民都將陷入了隨時有生命危險的境地,而這幾件事情一起攪合出來,難保帝都**不震怒,就要做出一些對付y市的動作來了.......
而那人的面孔讓秦良感到驚訝,是因爲,那一位人就是另一個秦良,亦或者秦良都懷疑是自己的雙胞胎兄弟,除了眉心當中畫着的一勾黑色的鷹爪外,其餘的眼睛、鼻子、嘴脣,彷彿用打印機複印出來的一樣,和秦良如出一轍,甚至是那一對眼睛,靈氣十足的眼睛,只是那一個“秦良”,給秦良的第一眼感覺是十分的妖異,鬼魅。
“首先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也叫秦良!”看到秦良眼中的詫異,“秦良”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意的微笑,繼續說道:“你就是我,而我不是你!”
“黑鷹組織什麼時候把我的容貌做的這麼像了?”秦良冷笑道。
“我現在的真的很想看看那張假面具下面的面孔是不是還是那麼的厚臉皮?”秦良手中的袖裡劍一橫,右手緊握住劍柄,身體應激反應的做出小動作,打算隨時可以給其致命的一擊。
“不要懷疑我的話!”“秦良”慢慢的退下了頭上戴着的帽子,露出了秦良一樣的髮型,目前看來,除了假秦良眉心的那黑鷹的標誌以外,其餘的和秦良沒有絲毫的區別,甚至在他的手中和秦良握着一模一樣的袖裡劍,兩個人彷彿是鏡像相對而視的鏡子...
“不然你會很後悔的!”假秦良露出了秦良平常常有的笑容,在秦良的眼中卻是覺得那麼的刺眼。
“你很想殺了我?”假秦良喉嚨當中彷彿有一種特別的魅力,說話聲音雖說和秦良的是一樣的音調,卻給人一種不一樣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乖乖的聽他說話。
“僅僅因爲我殺了那一個警察?你應該感謝我纔對,是我殺了他,讓你免受到心裡的煎熬。”假秦良的說話聲音不大,語調十分的慢、帶着三分柔美,而透過綿延不絕的大雨,秦良卻聽的很清楚一字不差。看到秦良不斷變換的臉色,假秦良淡淡的說道:“難道不是嗎?”
“呵呵.....看來不比試一下,你是不會放過我了?”假秦良看到對面傳過來冷徹心扉的冰冷眼神,熟視無睹的繼續說道。
“現在的你十個都不是我對手!”假秦良的話音剛落,而真正的秦良卻帶着手中的袖裡劍便往假秦良的身上招呼着,口中咆哮着,“你這個怪物!”
“鏗——!“讓秦良想不到的是,他的袖裡劍輕而易舉的被對方用一根手指頭擋了下來,秦良不可思議的看着那一根在雨水當中沖刷的晶瑩剔透,宛若美玉的食指,僅用肉體便將自己鋒利無比的袖裡劍擋下來了,秦良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可手中的實體感卻在告訴秦良他沒有看錯,確實是被對方擋下來了。
伸出大拇指,連同食指掐住了秦良的袖裡劍,秦良悲哀的發現自己根本移動不了,而那假秦良的眼眸中遮掩不住的嘲弄之色,“卡擦——”秦良的袖裡劍被他用兩個手指硬生生的掰斷了。秦良的瞳孔逐漸放大,被假秦良掰斷的袖裡劍碎片片刻不停留的,朝着秦良的小腹刺來,秦良避無可避的,只能眼睜睜的被刺中,何況那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超越了人類肉眼的極限,甚至可以聽到那熟悉的刀劍刺入血肉特有的“噗呲”的聲音。
假秦良搖了搖頭,似乎在惋惜着秦良的自不量力,飛起了一腳踹中秦良的受傷的小腹,連同着擊中裸露在外的袖裡劍斷劍碎片,金屬碎片瞬間進入了秦良的腹部,然後餘威不減的從其後背射出,“咻咻”的破空的聲音猛然的擊中了不遠處的電線杆上,“登——”電線杆上傳來一陣劇烈的“顫抖”,從秦良的後背再到電線杆,在空中連接着一條細細的繼續虛幻的“紅線”,一秒鐘後便如同墨線灑在了地面上,很快就被雨水沖刷,消失不見了。
秦良口鼻溢出鮮血,倒飛而出,右手手中還握着斷裂的袖裡劍,倒在了電線杆的前面,秦良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和死亡如此的接近,但其實只是觸手之間的距離罷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實力會這麼的不濟,甚至秦良都沒有看到對方使用武器,僅僅用大拇指和食指便將自己利器袖裡劍弄斷,當初紅衣都需要用一掌纔將其震斷,難道說.......後面的事情秦良不敢想象下去了,渾身越來越冷了,而那人隨着秦良的昏死過去也無趣的搖了搖頭,幾秒鐘後就離開了這裡。天無絕人之路的時候,磅礴的雨水已經慢慢的小了下來,若是那大雨繼續沖刷下去,憑着秦良患有血友病的身體,早已經血液流盡而死了,但也半死不活瀕臨死亡着,秦良掙扎着殘破的身體,他現在還不能死,只能以強大的毅力,慢慢的舉起了右手上的袖裡劍,打開劍格上的凹槽,裡面除了控制袖裡劍的電腦芯片以外,旁邊的暗槽當中還有一點點白色粉末固體,哪怕是在雨水當中浸染如此之久,劍格里面依舊是乾燥着的。可見打造袖裡劍的人是多麼的用心在製造這一把武器.....
秦良用手指甲輕輕的掛下一點點白色粉末,艱難的撩起了自己的腹部的衣服,腹部猙獰的傷口,甚至都可以看到裡面的白花花的腸子,秦良強忍着疼痛將粉末均勻的混合着雨水塗抹在上面,不斷涌出的鮮血幾乎在下一秒就止住了,但並不代表傷口已經癒合,只是血液已經不再從身體中流出,如出一轍的用在自己的被斷劍洞穿的後背上,秦良小心的將衣服撕成條狀,這難免有牽扯到了傷口,又是一陣齜牙咧嘴,經過簡單的包紮好後,秦良將身體慢慢的挪動到了一鐵硼搭建的屋子下面,靜靜的喘息着。看着手中的袖裡劍,秦良這才露出了一絲微笑,誰都知道“封喉”有着見血封喉的效果,但那也是一部分人的認識而已,正所謂是藥三分毒,那麼毒物在某種意義上也是藥的一種,封喉塗抹在劍刃上,將人擊殺可以讓對方的身體在一瞬間內渾身的血液凝固住,立即斃命,所以很多人都以爲封喉是一種劇毒無比的藥物。但其實不然,但有一點可以證明,在封喉加上其他的劇毒藥物也可以做到這一點,但純品的封喉卻有着比金瘡藥來的還要好的止血的功效,只要用的少一點,在刀鋒上塗抹一點點的封喉,那麼答案很簡單,劍刃切開肉體的一瞬間,傷口就會在那一剎那之間就止住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