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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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秦良搖頭果斷的拒絕道。“我就知道小良會拒絕的,紅衣大人也早就料到了!”聖衣好像早就知道秦良會有這種反應一樣。“所以?”秦良等着聖衣把話繼續說下去。

“所以紅衣大人要我親自動手,讓這個女孩死在你面前,秦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註定是一名暗殺者,而且還是一名優秀的殺手!”聖衣的笑容逐漸的變冷,一雙看待死人一樣的眼睛看向了天香,天香聽完這年輕人的話,身軀微微發抖,卻是用倔強的眼神死盯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來的聖衣,聖衣的左手上握着的聖經彷彿隨時可以打開一樣。彷彿有微風在書皮上慢慢的撫動着。

“想殺她先過了我這一關。”秦良從身體中不知名的地方,抽出了自己的袖裡劍,指着聖衣。“值得嗎?小良,你現在甚至還不是一名真武者,等你十八歲以後再來挑戰我吧!”聖衣看到秦良所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動人的微笑,雖然“動人”這兩個字用來形容一個男人確實不是很恰當,可是在聖衣的身上,確實再好不過了。“紅衣大人說的沒錯,小良你果然是面冷心熱的!若不能消除你這一點,看來你是永遠無法成爲成功的刺客的!”聖衣收攏笑容,淡淡的說道。

天香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秦良,沒想到才相處不到半個月的秦良竟然會爲了自己捨命相救,她自己也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不過是秦良在進階新的殺手生涯上一件可憐的“祭品”罷了,成爲秦良變爲冷血的祭品,而起這個祭品還不是最好的,眼下的恐怕還只是開胃小菜,真正的冷血應該是在刺殺至親纔可以真正達到。但秦良袒護站在自己前面的舉動,那並不高大的身影,爲天香撐起了一片天空,讓天香心中有暖流流過,先前被李哲傷的支離破碎的心,開始慢慢往秦良的身上轉移,慢慢合攏。“我只是不想有人無緣無故的 因爲自己而死而已!”

“小良!大人的一番苦心,難道你就不明白嗎?一個殺手是不需要感情的,哪怕是友情,愛情,都會成爲我們致命的弱點!”聖衣依舊是苦口婆心的勸說道。想要勸說秦良回心轉意!

“哼!”一聲冷哼在秦良的耳邊炸響,秦良聽到這個聲音,臉上頓時變得煞白,下一秒身體好像被高速行駛的火車擊中,秦良下意識的將袖裡劍擋在自己的胸前。“砰”一陣火星四射,秦良專門請人用精鋼打造可以承載千百斤重量的千層浪袖裡劍,竟然被紅衣一擊斷成了兩截。後續的力量毫不減弱的傾瀉在秦良的身上,秦良的身體在空中猶如一隻斷翅的蝴蝶,想要努力的煽動翅膀飛翔,卻無能爲力,最後餘威不減的秦良倒飛了出去,衝散了紅毯一邊的一排排的中世紀騎士鎧甲,“嘩啦啦”的一大堆隨之倒下,撞擊到最後的一個騎士鎧甲,秦良的身體纔算勉強的停了下來,不過再也沒有了動靜。天香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秦良——”天香捂着小嘴,淚水奪眶而出。若是沒有自己,秦良壓根就不需要這麼做。說到底都是因爲自己秦良纔會生死不明的。而在秦良原先的位置上,站着一個人,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下的渾身散發着陰鬱氣質的人,看不到面容,以及身體的任何皮膚,只能看到一對死神般淡漠生命的眼睛流露在外面。

“大人?”聖衣看到眼前的人,頓時恭恭敬敬的的半跪在紅衣的前面,但天香還是感覺到先前侃侃而談的聖衣在這個死神般的人面前,身體竟然在輕微的發抖,冷汗從聖衣的額頭緩慢的留下。流進眼睛都不敢拭去,刺痛了雙眼。後背的衣服早已經被汗液溼透,可聖衣不敢有半句的怨言。

“秦良,我知道你沒死,給我過來!”紅衣平靜道。但聖衣卻在身邊感受到了恨鐵不成鋼的憤怒之情。

原本也以爲秦良不死也重傷的天香,依稀帶着淚痕的眼睛看到在覆蓋着厚厚金屬重型鎧甲下的慢慢的出現了一絲抖動,隨後抖動原來越大,“嘩啦”鎧甲從秦良的身上滑落而下,秦良將壓在自己身上的一把長矛移動開,捂着胸膛站了起來,臉色蒼白,身體搖擺不定,彷彿隨時可以倒下去,右手上卻拿着一把斷裂的袖裡劍。斷裂處平滑,一段不像是被人用暴力的力量強行震斷的樣子。反而像是被另一把神兵利器切斷一樣。

秦良表面看上去好好的,像是沒什麼事情一樣,順着紅毯走到了紅衣的面前,紅衣居高臨下看着秦良,眼中露出讚許之色,道:“不錯,年紀輕輕就修煉出真氣成爲真武者了,剛纔你就是用真氣聚集在袖裡劍上,做出防禦狀,不然我剛纔的那一掌,足夠你在牀上躺半個月了。

“秦良不才,早在幾個月前便已經修煉出了,只是秦良不太相信這一些所謂的練氣,也不知道這東西怎麼運用,只知道自己練劍的時候一旦使用袖裡劍,便在會在體內感到有明顯的暖流在流動.....”

聖衣睜大了眼睛看着秦良,心中有了一個荒繆的想法,這不科學啊?他也是從十八歲的時候纔有真氣體內流動的,因爲十八歲以後,人體氣血開始慢慢的飽滿上了衝上了巔峰,十八歲一直到三十歲,氣血一直都是在旺盛的階段,有一些高手甚至可以延遲到四十歲,氣血纔開始慢慢的衰竭。

十八歲前可以將先前的若有若無、虛無縹緲的後天之氣轉化成爲真氣,這樣便成爲了一位貨真價實的真武者。而秦良今年纔是十六歲,爲什麼可以違背自然規律做到這一點,聖衣若是一名外科醫生,都想要把秦良抓起來,解剖看看秦良身體內部的結構,探索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像聖衣這樣的都已經是資質很好的天才了,可以在十八歲就將後天之氣轉化爲了真氣。而一些人窮盡一輩子都只能在後天之氣上徘徊,寸步不進!

天香自然是聽不到這幾個人到底在說什麼,看到秦良沒事,她也鬆了一口氣,用關心的眼神注視着秦良。她現在倒是不敢說出什麼關心秦良的話來,因爲那樣很可能將自己徹底的置入絕地,當然現在說不說都無所謂了。秦良給了天香一個放心的眼神,看到秦良和這個女孩眉來眼去的,聖衣的冷汗又開始刷刷留下,自己的這個小師弟可真是大膽啊!在大人的面前還和其他的女孩調情着,以爲紅衣是瞎子啊?

果然對於,秦良的兒女情長的舉動,紅衣心中很不滿意,很想將這個女孩斃命在秦良的眼前,可是卻遲遲沒有動手,彷彿在思量着什麼,又在忌憚着什麼。

“咚”的一聲,秦良一下跪在了紅衣的面前,帶着強烈的情感說道:“父親,我尊稱您一聲爲父親也不過分,因爲十年前,我被養父養母拋棄,是您冒着大雪,將幼小無依無靠的我從雪地當中救回,給我飯吃,還給我衣服穿,甚至還送我上學,教我功夫,秦良這輩子沒見過父母,在我心中你就是秦良的最親最親的親人,若是有人強迫我殺害你,我會同意嗎?”然後磕了幾個響頭,飽含熱淚的說道。任憑眼淚滴落在紅毯上....

紅衣如何不明白秦良的話當中的意思,忍不住長嘆一口氣,將秦良慢慢的扶起,伸出寬大的黑色衣袍,如同真正的父親一樣爲秦良拭去了眼角的淚水,隨後轉過身去:“秦良,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也許你有一天你會明白爲師的用心良苦,但那一天你也許會付出慘烈的代價、甚至是生命的纔會明白爲師的苦心,那個時候你會更痛苦的!”

聖衣低着頭閉着眼睛,顯然也被秦良的一番話感動了,他也是紅衣從外面撿回來的孤兒,這裡紅音就是他的家,而紅衣也是他的“父親”。而秦良就是他聖衣的兄弟、弟弟。聽到紅衣對秦良說的話,身體也是明顯的的一顫,好像是什麼觸動到聖衣的內心深處的記憶了.....

“我秦良不會後悔的,因爲我不想成爲一個冷血的動物,那種連自己的至親也不放過的冷血生物”秦良冷冷的說道。

“你走吧!準備下面如何對付黑鷹的暗殺吧!”紅衣沒有轉過身子,背對着秦良說道。紅衣的話表示放過了秦良,任其發展的意思了。因爲紅衣知道總有一天秦良會品嚐到那種痛苦的,只有跌倒了感覺到實實在在的痛了,印象纔會更深刻,保證以後不會再犯。“謝謝父親——”秦良在天香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子,卻沒有完全的站起了身子,對着紅衣的背影,再次恭敬的鞠躬三次。“那女娃不要將今天看到的事情多嘴,不然我紅衣隨時可以讓你人間蒸發,說到做到。到時候哪怕是秦良攔着,也保護不了你的!”

“哪怕父親不做,秦良也會親自手刃她的!”秦良的話讓天香身體一緊,隨後放鬆了下來,見紅衣不再說話了,秦良才拉着天香的小手慢慢的走出了古堡。

一直離開了山莊,天香纔算是真正的放鬆了下來,死裡逃生的她更是覺得生命的可貴,若是沒有秦良,說不定此時的她已經是一句冷冰冰的屍體了。“從此以後,你我是陌路!”秦良出來後,不是天香想象中的說出一番十分煽情的話來,然後像偶像劇當中的一樣,說喜歡自己,然後猛然的抱住自己,然後就.....就.....那天香便會半推半就的紅着俏臉嬌羞的同意秦良的。可是這個她想象中劇本根本不一樣,反倒是秦良冷漠的話讓天香一怔,很不解的問道:“爲什麼?”

“天香,你知不知道我很不喜歡你,還有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秦良右手猛然的掐住了天香秀氣的玉頸,只要秦良稍微再用力,天香便會香消玉殞。“你......”天香被秦良的掐的幾乎喘不過氣來,使勁的想要掰開秦良的手,可無濟於事。隨後還是秦良鬆開了手掌,留下不斷喘息如夢似幻的天香難以置信的看着秦良,在秦良冰冷無比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溫情。才倔強的忍住淚水,轉過頭去,不去看他。幾乎從死神懷中逃出的天香對今天經歷的一切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很不真實。先是自己被男朋友當成一件籌碼被出賣,然後被當成祭品送給秦良,讓其斬殺,秦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將她救下,出來後立馬翻臉不認人,希望和她劃清界限。天香想不明白秦良爲什麼這麼做?難道不是因爲自己是天香,是你秦良的同桌才救自己的嗎?還是因爲就是想報復自己?天香腦子很亂很亂,今天稀奇古怪的經歷,比天香這十六年來過的還要“豐滿”,“動人心絃”、驚心動魄!!!

“給你母親打電話,讓她來接你,我先走了!”秦良遞給了天香一部手機,冷漠的說道。天香機械的接過手機,按了幾個數字,說了幾乎話,然後將手機還給了秦良。秦良站着看了看遠方,停下了腳步,尋思着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天香也這麼在路口站着,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什麼話要說。秦良看到遠處開來的車輛,說道:“我走了,你保重,記住我說過的話!”說完一個人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天香對於秦良的離開保持着雕塑的姿態,甚至都沒有說再見。她現在對秦良真的是既愛又恨。先前秦良想要殺死的舉動和李哲的差不多,一樣讓天香厭惡、討厭!本以爲秦良是一個敢做敢擔的男孩,沒有想到,竟然如此的不堪,出來就要和自己劃清界限,自己就這麼可怕嗎?就這麼害怕自己泄露秘密嗎?我天香又不是傻子,是個笨蛋都知道那種事情不能隨便亂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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