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轉過頭,側靠在了背椅上,給尖刺的感覺像是在看着沿途的風景,其實在秦良的臉上卻浮現出了陰森的冷笑,“古蠱兒,你知不知道你爲什麼總是輸給我嗎?”秦良的話讓前面開車的尖刺猛然一顫,雙手伸直差點抓不住方向盤,車輛在公路上歪扭了一下,重新的平穩往前開。“你在說什麼呢?”尖刺平復了一下呼氣,透過反射鏡對秦良不解的說道。“雖然你演的很像,甚至都知道我隸屬組織內部人員的身份標誌,而且都瞭解黑鷹對身處y市虎視眈眈着。讓人看起來很真實,無懈可擊,都沒有其他可以見細插縫的想法,但你知不知道你犯下了一個很嚴重的破綻。”秦良的話讓駕駛座位上的尖刺開始保持着沉默,眼睛雖然直視着前方,卻隨着秦良一字一句的道來,開始遊離渙散。一個字一個字的擊潰尖刺的心理防線。
“甚至爲了監視我,還特意將反射鏡對準我的位置,好時刻了解我的動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秦良雙手交叉着,眼睛甚至都沒有瞥向反射鏡,依舊是透過茶色的玻璃悠然的看向窗外。
“你是如何發現的?”尖刺口中吐出了一個猶如短哨的不過小拇指般大小的東西,頓時聲音由中性的聲音赫然轉變成爲了好聽的悅耳的女聲。正如秦良所料的那樣,尖刺就是古蠱兒假扮的。
“你不知道你身上有一種叫做香味的東西嗎?是個女人都不能免俗,哪怕不是,也是用同一款化妝品的味道,雖然你用大量的古龍水可以的去稀釋的,使其被衝擊的很淡,這本身就是耐人詢味的地方,一個殺手何必要特意的在乎身上的味道,答案只有一個,刻意的在掩飾着什麼,何況我長年累月下來,我還是可以分辨的出來的。”秦良從後座上,前傾着身子,對着前面駕駛座上的古蠱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做出滿臉陶醉之色。未了還補充了一句:“你跟我鬥,你也真是太嫩了點!”
秦良不管古蠱兒的已經變得極差的臉色,繼續說道:“何況,你竟然用一條紅領巾來裝紅音的紅斤,不覺得很可笑嗎?也不怪你,因爲真正的內部成員是不可能將紅斤給你的。所以你只能用一根棒棒糖跟小學生換來的紅領斤想要來戲弄我嗎?”秦良的手一動,將別針輕易的離開了秀紅的紅領巾,離開了古蠱兒的胸前,被秦良捏在了手上。然後細心的爲古蠱兒在玉頸上紮好,末了,還爲其整理了頸後面的紅領巾的“裙襬”,以及領帶式的前領。十分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秦良連連點頭,摸着下巴,手一撥,將反射鏡撥向古蠱兒,端詳着片刻說道:“你看我扎的好不好?”秦良本以爲古蠱兒會大發雷霆,然後將扯上只要是能拿到的東西一股腦的都砸向自己,甚至不惜這是在開車的時候,然後想象中的“舉動”並沒有到來,古蠱兒的話卻是讓秦良不由一怔:“我承認你確實很厲害,連我都沒有觀察到的細節都能看穿。但有一件事情,我沒有騙你,那就是你的紅音組織現在陷入了巨大的危機當中,危機的根源就是黑鷹。”
“你先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秦良皺着眉頭問道,起初他也以爲那些只不過是古蠱兒糊弄出來的,爲的就是將秦良從家中騙走,然後好讓其拿走居合刀。這麼幼稚的調虎離山又想再來一次嗎?太可笑了,秦良早已經將居合刀藏在了一個除了自己別人都發現不了的地方了。
“那是自然,等我送你去紅音基地,你自然就明白了,加上,其實我沒也指望能騙的到你,”古蠱兒見自己被拆穿,於是大大方方的承認到,素手往自己的耳根摸索着,“撕拉”,將覆蓋在臉上的面具扯開,露出了白淨,俊秀的俏臉。以及如雲,如瀑布的黝黑透亮的長長秀髮,同時還伴隨着空氣中的點點發香。
“還有,秦良你現在也應該知道,我爲什麼非要那把居合刀了,只是一個我沒有做完的暑假任務罷了,和你的殺手任務如出一轍,看在我們是校友的份上,你就交給我吧!價錢隨你開!”古蠱兒對着秦良嫵媚一笑,真是回眸一笑美眉生,可秦良卻視之如糞土。
“不可能!”秦良一口回絕,甚至都沒有思考,堅決的態度讓古蠱兒繡眉連連皺起,下意識的說:“爲什麼?在你手中又無多少用處,你已經有了很好的不屬於居合刀的利器——袖裡劍了!何況那也不適合你一個暗殺者攜帶。
“沒有原因,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秦良有些不近人情的說道。
“下車!”古蠱兒陰沉着臉色說道。使勁的一踩油門,秦良差點要飛出去了,正要開口問:“怎麼了?”卻被古蠱兒的一句話堵住了。
“什麼?”秦良不解,先前說的事情這跟下車有什麼關係?
“我叫你下車!”古蠱兒轉過頭來,揮舞着粉拳,做出趕人的姿態。
“然後呢?”秦良識趣的下了車,漫步來到駕駛室的古蠱兒,狐疑的問道,“讓我下車幹嘛?快把我送基地去啊?“
“秦良,你小子吃屎去吧!你自己慢慢走去吧!老孃還不伺候了!”說完,小手使勁一拍一手按在後視鏡上秦良的手,示意別用鹹豬蹄碰她的愛車,然後猛然的一踩油門,一溜煙消失在了遠處,留下目瞪口呆的秦良。隨後反應過來的秦良像個娘們一樣的尖叫道:“不行的,你怎麼能拋下我呢!這樣是不對的!”追着古蠱兒的車,聯繫的快速的無氧運動奔跑了十幾米,才悲哀的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的,憤怒的從地上撿起了一顆石頭,猛然的朝着遠方一扔。清脆的石子在空中盤旋着,最後無力的砸在了地面上。
只剩秦良單手做半圓形放在眼前,瞭望者遠方,覺得這小妮子應該會回心轉意纔對。想要遮蔽着烈日,雖然是秋季,陽光早已經沒有了夏日那麼炎熱,但威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大約過了幾分鐘,依舊沒有出現,見此,秦良忍不住要扇自己的嘴巴了,真是嘴賤,聰明反被聰明誤,怎麼惹怒了那小妞,難道就等到了基地在拆穿她嗎?這豈不是自作自受嗎?
相對於秦良,看到透過後視鏡,看到後面氣急敗壞的卻無可奈何的秦良,古蠱兒心情自然是好到了極點,“嘿嘿,怎麼樣?還不是栽倒我的手中。”不過一想到又被秦良拆穿一次,古蠱兒心情就已經差到了極點,多雲密佈,隨時可以轉化成陰雲閃電。至於把秦良送到基地,什麼的都見鬼去吧,讓他慢慢走過去好了,真是該死,古蠱兒生氣的雙手一拍方向盤。從這裡到基地,也就是幾百公里的路程,中間還要穿過一條河流,翻過幾座大山,再繞過鄉間小路十八彎。乘坐電纜就可以上去了,紅音組織的基地就建設在y市最邊緣的山區當中。
“嗡——”古蠱兒的手機急促的震動了起來,古蠱兒眼睛一瞥,看到來電顯示,隨即嘴角勾起了一抹動人的微笑,笑吟吟的接了電話,說道:“hello,喂?找誰啊?哦哦?不在哦!請稍後再撥,然後掛斷了電話。
......
“還!哈尼?什麼?我聽不見,納尼?哎呀!真不好意思,看我真笨,手機快沒電了,等我充好電再撥吧!”說完又掛斷了電話。
“瑪德!”秦良聽着耳邊傳來的盲音,有着前所未有的像條猴子一樣的被戲弄的感覺,已經和古蠱兒調轉過來了,秦良忍不住爆出了粗口,怒視着手機,想要將其砸碎,想了想還是無奈的放下了,任憑口水濺射在屏幕上也不清理,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那麼多車輛。秦良現在真是欲哭無淚的。想了想只能重新的撥通了古蠱兒的手機號碼。
“死色狼,你要是再騷擾本小姐,我就報警了,臭流氓快點死開。!”和前面幾次不同的是,這次古蠱兒甚至都沒有讓秦良有開口的機會,噼裡啪啦倒豆子一般的說完,立馬的掛上了電話,任你抓狂去好了。
“啦啦啦,我是快樂的小行家.....”古蠱兒此時此刻心情舒暢,禁不住口中哼着小時候最愛唱的兒歌起來。身體隨着口中歌曲的唱響,慢慢的左右搖擺着。
“嗡——”古蠱兒的手機再次的響了起來,古蠱兒甚至看都沒有看,接起來就是一頓痛罵:“你有病是伐?發騷了?又來犯賤是吧嗎?信不信本小姐把你痛毆一頓,塗成紅色,吊在掉在路口的燈杆上當警示標誌呢...
“咳咳,小姐......我好想沒有犯錯吧?”手機的另一端傳來弱弱的聲音,讓古蠱兒一怔,重新看了看號碼,隨後可愛的吐了吐舌頭,由先前的潑婦似的,立刻轉變成爲小清新的甜美的聲音,“sorry,看錯號碼,你說....”
“那個,小姐?秦良怎麼還沒有到,按照這時間,應該到了纔對。請你務必要帶來,不然我很難向上頭交代的,現在人都到齊了,只等秦良一個了,電話又打不通,怎麼總是佔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馬上,就快到了,別擔心,肯定給你送到!”古蠱兒也不想做的太過分,何況自己也是以權謀私,要是被紅音上層發現,雖然自己不怕,但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於是猛打方向盤,急轉彎。古蠱兒朝着原路猛踩油門返回,口中卻自言自語說着:“秦良,算你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