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你也喜歡湊這種熱鬧。江文昊看着眼前的男孩兒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遠在異國的楚一辰,這倆人眉眼之間細細看去很是相像,尤其是那種囂張的笑容,真和若干年前的楚一辰如出一轍。
“本來不喜歡,可是小辰也不在家,一個人在那個大宅子裡待着實在無聊,所以哪裡有熱鬧就往哪裡鑽了。”少年一副拽拽的樣子,卻顯得幾分可愛,“對了,那晚賽車冠軍的獎金你還沒分我呢,難道想獨吞?”
江文昊聽他竟然直呼楚一辰的名字,心說這小孩兒還真不是一般的乖張:“我說改天和你切磋你又不肯,我都不知道你是誰怎麼給你?”
少年扔給江文昊兩顆衛生球兒眼:“少來,小辰看上的人才不會這麼蠢,你應該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吧。”
江文昊沒想到少年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立刻頗有些緊張地掃了眼坐在旁邊的瑾瑜,見瑾瑜正低頭剝桔子吃沒注意他們這裡才微微鬆了口氣:“猜是猜到了不過不能肯定。”
少年見江文昊神情緊張,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頓時頓悟,隨即不懷好意地欺身勾住江文昊脖子小聲打起商量:“旁邊那是你小情兒吧?長得倒是蠻漂亮的,不過看不出哪裡比小辰好,這樣吧,只要你乖乖把獎金分給我我就不告訴小辰你揹着他劈腿。”
江文昊看着眼前這張小惡魔般的笑臉,心說楚伯伯這是怎麼生得下一代啊?老大面部神經癱瘓,老三腦部神經錯亂,就他家小辰還能屬於正常人範疇,也真是難爲楚伯伯了:“你別亂說,我和小辰是純粹好哥們兒,沒你想的那麼多複雜關係。”
“一天,你鬧夠了就給我收斂點兒,不然立刻回家睡覺去!”楚一暮在一邊聽得刺耳,他本來就對二弟和江文昊的事諱莫如深,平日裡誰都不許提,也就這個皮糙肉厚誰都不怵的三弟敢公然和他叫板,要不是老爸覺得從小愧對這個流放在外的私生子而對他寵愛有加,自己早就讓他嚐到身爲大哥的威嚴了。
“你就是小辰的弟弟楚一天吧?以前聽小辰提過。”旁邊那些人聽到楚一暮的喊聲才知道這少年就是楚一辰一直被流放在國外同父異母的弟弟楚一天。
“是嗎?他都提到我什麼了?是不是誇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可愛無雙天下第一?”楚一天對楚一暮地呵斥置若罔聞,兩樣放光很是臭屁地問那幾個人。
大家嘴角集體暗抽,心說這小子還真是不知愁啊。
江文昊心說自己果然沒猜錯,以前聽小辰總提他那個混世魔王般的弟弟楚一天,因爲是楚伯伯被商業對手暗算酒後亂性一夜風流留下的種,所以當時給楚家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一向有着專一愛妻好男人口碑的楚伯伯那會兒可沒少遭人詬病,自然對這個意外來臨的兒子怎麼看怎麼礙眼,索性從小送出國去眼不見心不煩,管吃管喝就是別回來,造成楚一天一直缺乏必要的家庭溫暖和嚴格管教,從而養成了桀驁不馴囂張乖僻的性格,這些年可是真沒少給楚伯伯惹事。
不過楚一辰曾經說過,楚一天頻繁惹禍也許並不全是因爲性格頑劣,而是想要引起父親更多地關注吧,別看他平日裡囂張跋扈的,其實也是很渴望親人疼愛,他怕如果不再闖禍父親也許有一天就會忘記還有他這麼個兒子也說不定。
不過,許是人老了對很多事都看得淡看得開了,對親情反而越來越看重,楚伯伯才發覺自己虧欠了這個兒子許多,畢竟楚一天是無辜的,所以把他接了回來,不過父子間的裂痕這麼多年早已根深蒂固,一時半會兒很難修補,楚一天便仗着老子寵愛沒上沒下,他這些年和楚一辰一直都有聯繫,倆人關係還算融洽,對楚一暮可就沒那麼多好感了,簡直是以挑戰他那張冰山臉爲樂趣,逮着機會就得挑釁一下,也是吃準了楚一暮奈何他不得。
晚飯吃得是自助燒烤,梓堯是做飯好手,烤出來的東西火候總是剛剛好,而且不油不膩,鮮嫩可口,陣陣香氣引得一衆男生盯着他的燒烤架子虎視眈眈,但誰也不敢上前去討,因爲梓堯身邊坐得那位實在太過可怕,梓堯烤出來的東西幾乎全部進了他的嘴,也只有楚一天敢在老虎嘴上拔毛,竄來竄去地搶梓堯烤出來的食物,饒是楚一暮那鋼鐵一般的臉也能隱隱看出暗藏的怒氣,衆人也只得認命自給自足,忍痛去吃那些不是半生不熟就是烤焦烤糊的食物。
和楚一暮一樣命好的就是江文昊了,瑾瑜的手藝雖然比不上梓堯卻也絕對不錯,只是小孩兒第一次這樣烤東西,速度自然比不上梓堯,串出來的東西也有些不太美觀,主要身邊還蹲着只好似大型犬般的生物一直閃動着渴望目光眼巴巴地瞅着他,瞅得瑾瑜更是手忙腳亂。
而這隻大型犬江文昊,在邊上端着餐盤看瑾瑜忙乎看得那叫一不亦樂乎,這真不能怪他太惡劣,主要是看着小孩兒用心幫他準備食物的樣子實在太有愛了,即使知道自己只看不幫忙的行爲確實挺不厚道,但卻貪心地想要多享受會兒這種被心上人照顧的美妙感覺。
終於,第一輪食物香氣四溢地出爐,瑾瑜把烤好的串串都放到江文昊捧着的餐碟裡,見他拿起一串咬了口有些忐忑地問:“怎麼樣?火候還行嗎?”
不是還行,簡直是太行了,咬在嘴裡只覺滑嫩可口鹹辣適中,江文昊把手裡的東西遞到瑾瑜嘴邊:“這是我吃過最美味的燒烤,絕對不是恭維你,不信你自己嚐嚐。”
瑾瑜看着嘴邊冒着熱氣和香氣的食物,想到兩個人要吃得是同一串食物,忽然覺得臉有些發熱,一定是烤爐的火太旺了,猶豫了下見江文昊大有自己不吃就不把手收回去的意思,只好低下頭去咬了一口,味道果然很棒。
江文昊見瑾瑜雙頰忽然變得很紅,開始還有些不解,後來看看手裡的那串食物,立刻就明白了些什麼,美得把烤串舉起來用力咬了一口。
楚一天在一邊斜眼偷看兩個人頗有些膩膩歪歪的小動作,心說江文昊你也老大不小了吧,還把着個小孩子玩兒這種看着就牙磣的純情餵食遊戲,真是太太影響他食慾啦,不能看不能看了,還是專心去和麪癱大哥搶食吧。
吃飯當中篝火晚會就開始了,期間還穿插着各種遊戲,江文昊他們這一圈裡很多人都有了喝高的跡象,嚷嚷着要玩兒些帶點兒顏色的遊戲,因爲大家都是男生顧忌便少了許多,平日在酒吧裡玩兒的東西也被搬了出來,其中有一個比較惡俗的就是兩個人各叼住一根長條餅乾一頭,然後一點點把餅乾吃下去,最後要保證吃乾淨,還要不碰到對方嘴脣,不過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任務,到最後嘴脣碰到是必然的,這一般都是哪個男生看中了哪個女生藉機親近的老把戲,實在說不上新鮮,沒想到這會兒一羣男的竟然也要玩兒這個遊戲。
瑾瑜沒和這幫人瘋過,不知道他們真玩兒瘋了有多出圈,江文昊可是一清二楚,但想要阻止也沒什麼理由,只盼望這幫妖魔酒後變身不要嚇到他家小孩兒纔好,翻號碼時更是緊張的手心冒汗,就怕瑾瑜被翻到號,到時被別人佔去便宜可就虧大了,不過,要是能抽到自己和瑾瑜那就太美好了,到時候可以明目張膽地親親心上人,真是想想就激動啊。
結果讓他大跌眼鏡的是被翻到號的竟然是他和楚一天,楚一天哈哈大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很是歡樂地拍着面有不甘的江文昊僵硬的肩膀:“唉,這就是緣分啊,緣分!我說你幹嘛這幅表情,我的嘴巴親起來可是很舒服的,不信你一會兒可以試試。”
楚一暮和江文昊同時黑臉,其他人更是嘴角眼角再次集體抽搐,心說這小子也太奔放了吧,東西方教育真有這麼恐怖地差別嗎?
儘管心裡幾千幾萬個不願意,但畢竟是遊戲,臨時反悔就顯得有點兒太玩兒不起,他可丟不起這人,所以江文昊只好認命地叼住餅乾一頭,磨磨蹭蹭地往嘴裡咬,楚一天看出他的意圖,故意捉弄他,吧唧吧唧咬得飛快,江文昊就見兩片粉粉肉肉的嘴脣快速向自己移動來,覺得頭皮一陣發緊。
眼看兩個人馬上就得親上,江文昊目光不自覺地掃向瑾瑜,見小孩兒正繃着小臉兒滿臉緊張地瞪着他和楚一天,明顯很不開心的樣子,江文昊心中竊喜,也顧不得丟不丟人了,丟人總比丟媳婦強,上下牙齒突然一用力,餅乾“啪”地折斷了。
大家本來都等着看男男親吻地好戲,沒想到出現這種突發狀況,江文昊把剩下的餅乾吞下去,自己也裝出一副很遺憾的樣子向大家道歉:“真對不起,太緊張了用力過猛。”
“昊子你也太遜了吧,以前你玩兒這遊戲可最拿手,都不知道親過多少漂亮MM的香脣,今天對着個男的就緊張成這樣。”衆人從江文昊的反應裡實在看不出有使詐的破綻,揶揄了他幾句很輕易就放他過關了,只有楚一天在一邊暗暗咬牙,江文昊是不是故意的他可是一清二楚,看來這傢伙真的很在意那個小孩兒,即使丟人也不能讓那孩子不痛快,切,真是太不好玩兒了。
江文昊被哥兒幾個那句揶揄說得冷汗直冒,心說這幫混小子可真會找時候揭他老底,偷偷去瞄瑾瑜,卻見小孩兒很是鄙夷地剜了他一眼,扭頭把後腦勺對着他,心說這下慘了,得趕緊
作者有話要說:發現楚一天應該是個可攻可受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