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這家小店還在。UC小 說 網:”兩個人找了間之前常去的小店坐下準備吃飯,楚一辰吃不慣飛機餐,還沒到飯點兒就開始喊餓,所以整間店就他們這一桌客人,點完菜等着時,楚一辰環視着和自己走時幾乎沒什麼變化的店面忍不住感慨道。
“老闆做生意一直都很實在,來捧場的大多都是附近的學生和不怎麼會做飯的小夫妻,大多都是回頭客,這種無形的口碑可是花多少廣告費都換不來的。”江文昊見第一碟菜端上來,把筷子抽出來遞給楚一辰。
楚一辰笑呵呵地接過夾起嚐了一口,立刻瞪大眼睛興奮地叫道:“還是當年那個味道啊!一點兒都沒變,不過這樣到底該說大廚的技術是進步還是退步了呢?”
老闆正站在櫃檯後看賬簿,聽到楚一辰地調侃也不惱,反而開心地笑道:“你小子幾年沒來,聽說是出國了,怎麼一回來嘴巴就這麼不老實?難道是洋墨水喝多了的緣故?”
“老闆您還記得我?”楚一辰吃驚地問,心說老闆您這張嘴也不怎麼地道啊。
“當然記得了,當年你們一幫人沒事就前呼後擁地來我這兒吃飯,弄得附近好多女生爲了看你們特意跑過來吃飯,要說我還得謝謝你們幫我招攬了那麼多生意呢。”老闆看到故人心情大好,又想起江文昊他們那會兒那股子咋咋呼呼地熱鬧勁兒,便有些滔滔不絕地說道。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聳了聳肩,楚一辰端起酒杯喝了口啤酒,忽然輕輕嘆了口氣對江文昊說:“我在國外,最想的除了家人那就是家鄉的飯菜了,西餐真不對胃口,中餐館又大多做得不夠地道,剛到那那會兒幾乎天天吃方便麪,吃得胃都要凝固了。”
“你自己在外面,身邊也沒個幫襯的人,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江文昊看着情緒有些低落的楚一辰心疼地問。
“也沒那麼嚴重,我畢竟不是小孩兒了。”楚一辰擺了擺手,真正的痛苦是藏在心裡的,和衣食住行沒有太大關係,只不過現在和江文昊說那些根本毫無意義,完全沒必要徒增他的愧疚之心,想到這兒楚一辰極力將失落一掃而光,竟有些沾沾自喜地說,“昊哥你肯定不相信吧,我現在廚藝大進,全拜那吃不慣的西餐所賜,不得不逼着自己學做飯,我覺得現在的廚藝和梓堯都有得一拼了,改天有機會一定要給你露兩手。”
“好啊,你們倆乾脆PK一下,我就有口福了。”江文昊毫不客氣地說。
“對了昊哥,一天這些年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想起自己那個總在電話裡抱怨江文昊虐待他的奇葩弟弟,楚一辰覺得心情立刻變好了不少。
“替他擋了不少狂蜂浪蝶倒是真的。”江文昊想起楚一天被那些愛慕者追得滿學校亂跑的狼狽樣就覺得好笑,“他剛到學校那會兒還爲沒人欣賞他感到忿忿不平呢,不過他性格活潑外形長得又討巧,光芒必然是掩蓋不住的,很快就開始在學校裡有了名氣,追求者漸漸多了起來,他卻又開始覺得頭大了,總是喊着煩死了煩死了!那樣子別提多逗了。”
“我就說他還是典型的小孩兒性子,對吧?”
“說的是,不過這些年有他作伴生活真是多了很多樂趣,我還得感謝他呢。”江文昊說得一點兒沒客套,楚一天那種一分鐘都不得閒的性格確實在給他帶來很多麻煩的同時也製造了很多樂趣。
“明天把梓堯叫出來吧,咱們三個該好好聚聚了,估計一天也得跟來,有他會熱鬧很多。”楚一辰見江文昊點頭忽然又看着他慢條斯理地加了一句,“不過,這次是咱們兄弟的私人聚會,可不許帶家屬。”
江文昊舉到嘴邊的酒杯一抖,裡面的酒水險些撒了出來,他把杯子放下,看着楚一辰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與這個人多年相濡以沫滋生出的親密情分讓他立刻放棄了心裡那一絲僥倖,有些尷尬地問道:“你知道了?”
“你覺得一天是那種能守住秘密的人?”見江文昊沒有任何打算隱瞞的意圖,楚一辰的目光還是不能抑制的暗了暗,只好舉起酒杯以掩飾自己臉上已經有些崩裂的淡定表情。
“說的是,他確實不是那種人,反倒有點兒唯恐天下不亂的勁頭兒。“江文昊知道這事早晚都是瞞不住的,他看重楚一辰,卻也不會委屈了瑾瑜,所以刻意隱瞞絕對不是他的本意,不過這麼多年也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對楚一辰說明自己和瑾瑜的事,瑾瑜要是個女孩子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可偏偏也是個男生,這事就有點兒不好啓齒了,沒想到楚一天早就把他給賣了,倒也去了他一塊心病,算是間接幫了他個大忙。
吃完飯,兩個人又去了很多以前經常去的地方,最後江文昊把楚一辰送到楚家門口:“我不送你進去了,你這突然回來家裡肯定很意外,我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明天我和梓堯來接你,到時候電話聯繫。”
“知道了,那你也快回去吧,太晚了。”楚一辰點點頭催促道。
“行。”江文昊兩隻手插在褲兜裡,嘴裡說着行卻遲遲沒有動,只是低着頭用一隻腳的鞋底輕輕蹭了蹭地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不是覺得我變得挺墨跡的?也許真的是好久不見了,你剛走那會兒,我就覺得哪兒都不對勁兒,小辰,我真的很想把這四年空白掉的情分一氣兒補回來,可也知道那不太可能,其實我這心裡,一直都,挺愧對你的,你昊哥我這句話在心裡憋了四年,都快憋出病來了,卻一直沒臉親口對你說。”
楚一辰搖搖頭,上前幾步走到江文昊面前:“昊哥,你能看着我嗎?”
江文昊不明白他的意思,卻還是擡起頭看向楚一辰,那是一張和四年前幾乎沒什麼變化的臉,除了眉眼之間漸漸形成的一股成熟俊雅之氣,他的小辰,和那時一模一樣,就連看向他時目光中永遠充滿着的依賴和親近都沒有變,即使是跨越大洋彼岸的遙遠距離和那流逝了的一千多個日夜都沒有沖淡分毫,江文昊忽然,很想像那時一樣,緊緊攬住這個人的肩膀,重溫那種親密無間地熾熱依靠,但,到底被什麼束縛住了手腳呢?
“昊哥,你覺得我變了嗎?”楚一辰迎視着江文昊變換不定的目光輕聲問。
“好像,還真的一點兒都沒變。”還是我那時的小辰,江文昊卻沒把這句話說出口。
“所以,我們還是好兄弟好哥們兒,中間我糊塗的那一段,在那兒擱着也挺沒勁的,所以把它切了吧,咱誰也別提了,你不用覺得愧疚,那就是筆糊塗賬,說得清誰欠了誰呢,對吧?別想了,啊?”楚一辰覺得自己還和那會兒一樣,看不得江文昊不開心,哪怕是皺一下眉都不行,他愛的這個人,理應永遠都是張揚不羈無拘無束地快樂着,而自己一直陪他左右的目的,或許就是爲了幫他守住那份快樂而已。
回到家,瑾瑜正和小狗趴在牀上玩兒,江文昊起初是不許小狗上牀的,總覺得那樣畢竟不是很衛生,但瑾瑜那屁孩子還就喜歡和那團被他養得跟個肉球似的小東西在牀上折騰,次數多了江文昊也懶得管了,反正瑾瑜一撅嘴他就沒轍,到把那小東西弄得多少有點兒狗仗人勢的勁頭兒,瑾瑜不在家時就乖乖趴在窩裡打瞌睡,瑾瑜一回來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亢奮,常常蹦上牀後還翹着尾巴用屁股衝着江文昊,以此來表示示威,氣得江文昊真想不人道地把它煮了吃,不過估計後果就是瑾瑜得把他燉了吃,所以他也只敢在心裡想想而已,江文昊覺得自己在家裡的地位真是越來越直線下降了。
“我給他洗過澡了,很乾淨的。”瑾瑜看江文昊又在對着小東西運氣,趕忙把小東西舉到江文昊眼前,“你聞聞,還打了浴液很香吧?”
江文昊額頭上的青筋都要蹦起來了,竟然還用他們的沐浴液給這小東西洗澡?
小東西被瑾瑜舉着,小鼻子正對着江文昊的鼻子,一人一狗對視兩秒後都各自嫌棄地撇開了頭,小東西還得瑟地嗚嗚叫了兩聲算是得勝後的慶祝,氣得江文昊擡手要抓,瑾瑜趕忙把小狗塞到自己懷裡,衝江文昊討好地笑笑,江文昊立刻沒魂兒了,又一次完敗。
作者有話要說:江小攻是一枚優質小攻,虎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