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第二天醒來時,身邊的江文昊顯然已經醒來很久,正半側身子看着他,目光中有着他最熟悉也最喜歡的那種溫柔。
“醒了?”江文昊摸摸小孩兒的頭髮輕聲問,“還好嗎?”
瑾瑜自然知道江文昊這句省略了主語的句子問得是什麼,而且明明不是第一次這樣在清晨醒來後四目相對,明明不是第一次聽到江文昊如此溫柔的聲音,但或許是彼此之間有了昨晚那種愛人間最最親密的結合,瑾瑜覺得江文昊此時的聲音顯得格外性感,而兩人這樣肌膚相貼地在一張牀上醒來的狀態更是讓他莫名紅了臉頰。
“餓不餓?要不要起來吃早飯?”江文昊將瑾瑜此刻的心理變化盡收眼底,卻聰明地沒有點破,免得小孩兒太過於手足無措。
“現在幾點了?”談話是掩飾緊張的好方法,瑾瑜趕忙順着江文昊的問題找延續話題。
“快九點了。”
“什麼?!九,九點!”瑾瑜沒想到竟然已經這麼晚了,他和江文昊在房間裡待到這個時候還不起牀,薛梓堯和楚一辰他們可都不是傻子,會不會猜到他們昨晚已經這樣那樣了呢?如果是的話一會兒他要怎麼面對那幾個表面看起來都很無害實則骨子裡異常喜歡變態的傢伙呢?
江文昊見瑾瑜突然一臉緊張慌忙起身,白皙粉嫩的身子立刻光溜溜的暴露在空氣中,趕忙把小孩兒抱住用被子裹好,“不用急,小辰他們早走了。”
“他們已經來過了?”瑾瑜這下徹底欲哭無淚。
“一早就來敲門了,說是去垂釣區釣魚,我見你睡得香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了就讓他們先走了,待會兒吃完早飯我們過去找他們也不遲。”
瑾瑜聽完鬱悶地撅起嘴巴,裹着被子往牀上一趴,臉埋在枕頭裡悶聲悶氣地說:“那幾個傢伙那麼狡猾一定都猜到了,要怎麼辦?好丟人啊。”
江文昊看他那宛如副世界末日的悲催樣子不由失笑,俯身在瑾瑜耳邊輕輕吹了口氣:“我們既然是戀人,做那種事是很正常的,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沒人會笑話你的。”
兩個人又在牀上好好膩味了一番才起牀梳洗,江文昊給瑾瑜點得早飯都是清淡可口的食物,瑾瑜昨晚確實被折騰乏了,雖然兩個人只做了一次,而且江文昊從頭至尾都溫柔至極,瑾瑜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太過強烈的不適,但畢竟是第一次,各方面不得要領體力消耗肯定不小,所以小孩兒吃得格外香甜,江文昊坐在他對面看着,心中涌起一種從沒有過的滿足感與幸福感。
吃完早飯江文昊帶着瑾瑜去垂釣區找梓堯他們,不過進去後見大家都在很專注地垂釣便沒有過去打擾他們,在工作人員地指引下也找了一處區域開始釣魚,江文昊和瑾瑜對釣魚都不是很擅長,所以覺得挺新鮮,對能不能釣上魚來到沒怎麼當回事,權當解悶兒開心了。
不過,在安靜的垂釣區裡,在大家都全神貫注盯着自己面前的魚竿兒時,卻總會時不時傳來一聲很不和諧的驚叫,不是“快點兒快點兒!再不起竿兒魚就跑了!”就是“魚竿兒動了,我真的看到它動了,是不是咬鉤兒了啊!”如此種種,同時伴隨着一個上躥下跳異常興奮的身影,周圍人不停透射過去的鄙視與不耐目光絲毫影響不到自娛自樂的某人,瑾瑜撇着嘴巴不屑地說:“他其實是從異次元來的生物吧?”
江文昊倒有些見怪不怪道:“其實楚家人應該慶幸楚一天在那種成長環境中還能長成如此性格。”
釣魚是一項很考驗人耐性的活動,瑾瑜沒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了,加上睏意又冒了上來,江文昊感覺到他揉着眼睛靠過來,笑着伸出手臂將人摟在身側:“又困了?”
瑾瑜抱着江文昊手臂使勁兒膩了膩,小聲嘟囔道:“做那種事真的這麼消耗精力嗎?”
“所以我說你體質不行你還不服氣,以後我們要常常做那種事,而且不可能像昨天一樣一次就結束,你這種體力怎麼行呢?”兩個人有了昨晚水乳交融的實質結合,江文昊話語之間便顯得有點兒無所禁忌了,幾句曖昧十足的話說得小孩兒頓時紅了耳根,索性把臉埋着裝睡不接茬兒。
這個垂釣區屬於半封閉式,又臨近溫泉,溫度比外面溫暖了很多,瑾瑜靠了一會兒覺得這姿勢不是很舒服,乾脆往身後的草地上一躺徹底美滋滋地睡了過去。
江文昊把魚竿兒支好,坐在瑾瑜身邊看着小孩兒熟睡的樣子,那被自己吻得還帶着些微紅腫的嘴脣輕輕嘟着,看上去就一副很好吃很美味的樣子,引得他很想再湊過去親親,但終究還是忍住了,他的寶貝是真的累了,先是再溫泉裡泡了那麼久又被自己那樣折騰,雖然只做了一次但時間可不短,因爲是第一次嘛,總是不捨得太快結束,結果弄得到最後小孩兒掐着他胳膊直喊腰痠腰疼,想到這兒江文昊伸出手指輕輕蹭了蹭瑾瑜滑滑的臉頰,竟看到小孩兒露出的脖頸和鎖骨處還殘留着幾顆鮮豔的小草莓,顯然都是昨晚自己情動難抑時吮咬出的證據。
看着看着,江文昊竟也覺得有了睏意,索性不管可能早被啃光了魚餌的魚竿兒了,躺在瑾瑜身邊閉眼養神。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大家陸續收拾漁具準備去吃午飯,楚一辰讓楚一天去叫江文昊和瑾瑜,楚一天詢問了工作人員找到江文昊他們那處區域,剛剛走近就停住了腳步。
草地上,兩個男生並肩而臥,瑾瑜枕在江文昊胸口,手臂隨意搭在對方腰側,一副很自然熟稔地依賴姿勢,明明是對兩個男生來說顯得過於親密的姿勢卻看不出絲毫的違和感,只讓人覺得和諧美好,不由對這種親密生出濃濃的羨慕之感。
楚一天其實對兩個男人之間的情愛並不是很理解,他喜歡女生的香甜柔軟,喜歡女生的嬌羞可愛,不明白身爲同性的兩個大男人硬邦邦的在一起有什麼意思,但自從回國之後,接觸到了這些人,不可否認自己的心態也在悄悄發生着變化,尤其眼前這一幕更讓他覺得其實男生女生也許真的沒那麼重要,我們要找的無非是一個肯全心全意把自己裝在心裡的人而已,可以自然地相愛,可以心無芥蒂地相守,可以,耐心地陪着對方慢慢變老,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曾經在某些時候對江文昊產生過偏離正常軌跡的異樣情感,但他很慶幸自己到底沒有邁出那錯誤的第一步,江文昊這個人,有着深不見底的溫柔,卻只給他愛的那一個人。
“沒找到他們嗎?”楚一辰收拾好東西見楚一天一個人回來奇怪地問。
“他們說再等會兒,讓我們先走。”楚一天撒了個謊,他只是不願吵醒那兩個人而已,不願破壞掉那麼溫馨安寧的一幕而已。
“那好吧,我們先過去。”
“小辰,你現在還喜歡江文昊嗎?”楚一天糾結半天吭吭哧哧問出一句。
楚一辰微微一愣,隨即笑着問道:“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就想起來隨便問問唄,這些年也沒看你交過男朋友,我一直以爲你忘不掉那個人。”
楚一辰的笑意隨之擴大,似乎覺得楚一天的話很是好笑的樣子:“隨便開始一段感情來忘記另一段感情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很多事我看得很透徹,所以早就不糾結了,況且你二哥我這麼優秀,以後一定會找到一個同樣優秀的愛人,你就放心吧!”
楚一天聞言猛翻白眼兒:“二哥,恭喜你自戀到一定境界了。”
同時,也恭喜你終於從那段註定得不到的感情裡抽身而出。
下午,大家湊在一起打牌,江文昊中途起身去衛生間,梓堯一路跟着,江文昊看他那表情就知道這小子要冒壞水兒:“楚一暮要是看到你此刻的表情保準親都親不下去,太噁心了。”
梓堯俊臉難得一紅,挨着江文昊解開褲子開始放水,順便偷窺了對方那尺寸讓人嫉妒無比的大傢伙:“誒,如果兄弟我沒猜錯的話,昨晚終於吃到嘴了吧。”
“關你什麼事?”江文昊話說得很不客氣,但臉上的表情很是不錯,顯然昨晚的事讓他心情格外哈皮。
“嘁,真會過河拆橋,難爲我特意爲你找了這麼有情調的地方開葷。”
“是,您的服務確實很周到,抽屜裡連套套和KY都準備好了,幸虧瑾瑜沒注意到,不然指不定在心裡怎麼鄙視你呢。”
“你家那孩子這些年被你保護的跟張白紙兒似的,你確定他看到了抽屜裡的套套不會拿來當氣球吹?”
“滾蛋!”江文昊拉上拉鍊一腳奔梓堯小腿踹去。
“靠!弄褲子上你給我洗啊?”梓堯不爽地罵道。
“瑾瑜只是單純又不是白癡。”江文昊走到水池邊洗手。
梓堯跟過來說:“想不到啊,你們倆無風無浪竟也過了這些年,也許那孩子真就定心跟你了,我這個做朋友的看着自然替你高興,說真的某些時候還挺羨慕你們的。”
“你和楚一暮其實也能定下來好好過日子,說到底是你們自己無聊非要折騰來折騰去,我看你們能這麼亂七八糟地糾纏到什麼歲數。”
梓堯嘆了口氣:“世上的事要真是隻你喜歡我我喜歡你這麼簡單就好了,我和楚一暮的事,確實,亂糟着呢,說了都嫌鬧心。”
江文昊看他情緒有些低落也不再提這件事,用紙巾擦着手突然問道:“我說你們是不是每間客房抽屜裡都準備那些東西?”
“是啊,這也沒什麼嘛,對有些客人來說那些東西和洗漱用品一樣屬於必需品,尤其是套套,還分各種味道和功能呢。”梓堯竟然大言不慚地以此炫耀服務之詳盡周到。
“那東西我沒用,我和瑾瑜都沒別人,很乾淨,不過我倒瞄了一眼,我那屋的套套上標的好像是惡俗的草莓味兒,你那屋呢?”江文昊貌似無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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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是七彩的,用起來感覺那是相當——”梓堯話說一半突然剎了車,直覺事情很不對勁兒,見江文昊一連頓悟的奸笑,一張臉頓時好似被潑了一桶紅油漆,紅的那叫一鮮豔燦爛,直到江文昊大笑着走出去纔回過味兒來哇哇亂叫
作者有話要說:預祝大家新年快樂!多拿紅包!
後面,這倆人矛盾分歧爭吵以及討厭的分手神馬的,似乎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