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熱鬧的新年過後就是情人節,江文昊和瑾瑜雖然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但很多事情還是不能免俗,尤其這個屬於愛人間的節日,每年都是要過一過的,只不過其中一方的玫瑰花換成了巧克力,一來瑾瑜對甜食有着偏執的喜愛,二來兩個男生走在路上再抱捧玫瑰花總是有點兒彆扭,回到家也沒法和家裡說,乾脆就換掉了。
電影還沒開場,江文昊掏出瑾瑜送他的那盒巧克力,裡面各種口味一應俱全,他給瑾瑜挑巧克力時曾經見過類似的品種,這一盒可是價格不菲,他不知道瑾瑜哪兒來的錢買這個,小孩兒平日的零花錢包括每年過年自己父母給的壓歲錢都是讓他幫着存起來的。
瑾瑜拿起一塊兒抹茶餡兒的巧克力遞到江文昊嘴邊:“知道你不喜歡吃甜的,不過這個應該不會很甜,你嚐嚐看。”
江文昊就着瑾瑜的手把巧克力咬到嘴裡,順便用舌尖掃了下瑾瑜的指尖。
瑾瑜瞪了眼偷腥成功洋洋得意的江文昊,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把臉扭開,而是盯着江文昊不停咀嚼的嘴巴問道:“好吃嗎?”
江文昊點頭,果然沒有普通巧克力那種甜到發膩的味道,抹茶的味道比較濃,吃到嘴裡到有種讓人感到很愜意的清香味兒:“這盒很貴吧?”
“那要看你怎麼理解了,這是我自己在DIY店裡做的,價錢肯定比外面的成品便宜很多,不過——”
“不過心意無價,多少錢都買不來。”江文昊歡喜地握住瑾瑜的手,笑得眉毛都跟着發顫,“我說得對不對?”
見影院裡開始陸陸續續進人,瑾瑜忙紅着臉抽出手,拿過一塊巧克力放到嘴邊伸出舌尖小貓樣地舔了又舔,然後露出滿臉饜足的幸福表情稱讚道:“嗯,手藝真好。”
江文昊被他那副沾沾自喜的樣子逗得笑容更盛。
電影演到一半瑾瑜就開始打起了瞌睡,昨晚江媽江爸到朋友家串門,導致江文昊和瑾瑜的二人世界過得有點兒瘋,不用顧忌大人聽到江文昊便要得有些過火了,弄得瑾瑜腰痠背痛一夜都沒怎麼睡好,到了暖烘烘靜悄悄的影院裡,睏意便一陣陣犯了起來,因爲兩人坐在最後一排最靠裡的位置,江文昊看瑾瑜小雞啄米似地頻頻點頭,便大着膽子攬住他的肩膀把人摟了過來,瑾瑜實在困得不行,覺得影院裡黑乎乎的大家也注意不到就溫順地靠了過去,枕在江文昊肩上閉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直到電影散場瑾瑜也沒醒,不過大家都忙着退場也沒什麼人刻意去看他們,江文昊摸了摸瑾瑜的頭髮,又親了親他的額頭,見小孩兒依舊睡得香甜,眼眶下還有點兒淡淡的青色,想起昨晚地瘋狂不由很是自責,兩個男人在一起作爲承受的那方相對來說總是辛苦很多,自己昨晚地需索無度顯然累到了瑾瑜,但小孩兒從始至終也沒露出半點兒不高興的樣子,一直緊緊抱着自己,任由自己索取,他的寶貝總是在不經意間表現出對他地縱容和包容,江文昊湊到瑾瑜耳邊輕聲說:“寶貝兒,醒醒,電影散場了。”
連叫了幾聲瑾瑜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直起身子揉揉眼睛看看四周,見人已經退了大半才徹底清醒過來,不由有些懊惱地說:“就看了一半,太虧了。”
“你呀。”江文昊對瑾瑜這種時常還會流露出的孩子氣很是喜歡,只恨不得小孩兒在他地呵護下能一輩子留着這份天真無邪,拿過外套幫瑾瑜穿,這時與生俱來的敏銳直覺讓他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着他們,擡眼望去,果然在前幾排看到兩個男生正緊緊地盯着他和瑾瑜,似是發現了他們不尋常的關係,那是兩個長得很好看的男生,雖然被人這樣看着,江文昊卻沒有覺得不高興,因爲那兩人的目光裡沒有絲毫的厭惡和鄙夷,只有震驚和錯愕,江文昊甚至還在其中一個男生的眼神中看到了幾分羨慕,看着這兩個人,江文昊突然有種很奇怪地感覺,或許,他們是同路之人吧。
瑾瑜發覺江文昊有些走神,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雖然大家都是陌路之人,但自己的心上人被別人這麼盯着看小孩兒覺得很不開心,即使對方不是女生也不可以,現在男生女生可是一樣危險,小孩兒心裡的小醋罈子被開了封,酸勁兒汩汩地往外冒,攬着江文昊的胳膊很神氣地往外走,完全忘記了以往不願在大庭廣衆之下和江文昊太過親密以免招人非議地顧忌,江文昊對他這種小孩兒心態哭笑不得,但情人難得在外面表現得如此親暱,自己纔不會笨到主動抗拒呢,只能對那兩個男生友好地笑了笑,被瑾瑜一路用力地拽出了放映廳。
出了放映廳,江文昊好笑地摸摸瑾瑜鼻子:“想想一會兒去哪兒吃飯?”
瑾瑜看江文昊那副心花怒放的表情,也反應過來自己剛纔的舉動確實挺幼稚,他從來不知道,在不知不覺當中,這個男人對他的影響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甚至連多看別人一眼自己都會不開心,小孩兒對此覺得頗爲丟人,低頭用腳尖兒在地面上胡亂畫畫:“都行,聽你的。”
江文昊看着瑾瑜的頭頂想笑又不敢笑,知道小孩兒這會兒心裡肯定慪得很,便很識趣地不去逗弄他,藉口去衛生間讓瑾瑜一個人調劑一下心情。
瑾瑜無聊地站在影城走廊上看海報,突然被人從側面撞了一下,瑾瑜側過身一看,是個三十多歲打扮很新潮的年輕人,男人不好意思地衝瑾瑜笑了笑:“對不起,走得太急了。”
“沒關係。”瑾瑜見對方態度很好,而且雖然打扮得很潮卻沒有絲毫輕佻之氣,反而有種讓陌生人很容易對他產生好感的溫暖。
“那個,”男人道完歉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稍稍猶豫了下突然問道,“我的電話可能被偷了,能不能借你的電話用一下?”
瑾瑜愣住了,按理說這樣冒然和陌生人借電話是很突兀的行爲,瑾瑜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但看到男人一臉爲難和焦急的樣子又遲疑了,瑾瑜雖然對陌生人戒備心理很強,但同時又是個容易心軟的單純孩子,想想對方被偷了東西也覺得很同情,便掏出電話遞了過去。
男人本是抱着試試看的心理,沒想到瑾瑜竟真的會借給他,不由對這個男孩兒更多了幾分好感,接過來撥了個號碼後放在耳邊聽了聽,然後一臉失望地遞還給瑾瑜:“關機了,看來真是被偷了。”
瑾瑜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畢竟是毫無關係的兩個陌生人,瑾瑜又不善於和不熟悉的人攀談,想勸也不知要如何開口,沒想到男人到想得很開,聳了聳肩說:“算了,權當破財免災,舊的去不新的不來嘛。”
瑾瑜被他輕鬆的語氣感染,也跟着點了點頭。
男人突然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瑾瑜:“謝謝你了,這是我的名片。”
瑾瑜不明白男人爲什麼要給他這個,不過還是出於禮貌接了過來,那是一張白底兒燙金的名片,顯得很是簡潔大方。
“我叫秦飛,是《前沿》雜誌的攝影師,我覺得你形象氣質都很好,有沒有興趣給我們雜誌做模特?”男人見瑾瑜並沒有對自己的名片表示出太大興趣,想到他平日裡可能不怎麼接觸這類雜誌,索性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瑾瑜沒想到對方會對他提出這種邀請,模特這個詞對他來說非常遙遠,以前也只是從電視上看到過,可從沒往自身聯想過,一時有些怔住了。
“《前沿》是很正規也很有規模的雜誌,你可以從很多渠道瞭解到,這樣吧,你回去先了解一下,如果有興趣的話就聯繫我。”秦飛說完又掏出張名片遞給瑾瑜,“這是我的私人名片,上面是我的私人手機號碼,雖然電話丟了但號碼不變,我最遲今天晚上就能辦好,你考慮好了可以隨時打這個電話給我,我非常期待你的來電。”
直到秦飛走出自己的視線,瑾瑜還是有些不太真實的感覺,江文昊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自家小孩兒在那兒發愣,走過去看到他手裡拿着的名片奇怪地問:“誰的名片?”
瑾瑜和江文昊邊往外走邊把事情和他敘述了一遍,最後還是很懷疑地問道:“文昊,你說我是不是遇到騙子了?現在新聞不就總報道說有這種打着各種娛樂公司幌子行騙的嗎?”
“聽你形容那個人倒不像是騙子,況且你的外形這麼很好,真被他們看上也不稀奇。”江文昊雖然不希望瑾瑜接觸那個亂七八糟的圈子,但還是就事論事地說道。
“我的身高能去做模特嗎你也不想想。”瑾瑜對這種從天而降的好運基本抱着不可信的態度,就認定了秦飛是個騙子,本來想把名片扔掉的,但覺得這樣做還是不太禮貌,便隨手放進了揹包裡,然後這個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他扔到腦後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終於有充足的時間寫文更文了,大家新年過得好嗎?紅包拿得多嗎?新年快樂!
秦飛這個人,他不會成爲江小攻的情敵大家請放心,但是,他可以說是江小攻和瑾瑜之後分裂的導火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