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還能治?”楊恭凌聽了花星辰的話,大吃一驚,這老專家都斷言等着去癱瘓的病,這位小醫生竟然說還能治?
“當然可以治了,但如果再拖,就不行了,扁鵲見齊恆公里面那句話知道嗎?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也;在肌膚,針石之所及也;在腸胃,火齊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花星辰搖頭晃腦的說道。
這句話曾經那位老專家也和楊恭凌說過,那位老人家,用這句話來嘆息楊恭凌,意思是:如果你再早來兩年,就大半是能夠治療的。
而花星辰這句話的意思是:還好你現在過來了,我能治,再過個兩年,神仙也救不了。
同樣的一句話,兩個意思,這是花星辰和那位老專家實力的比對。
楊恭凌當然很吃驚了:“你確定?”
“確不確定那也要看病情。”花星辰話一出口,出手如風的在楊恭凌的腰部紮上了一根銀針。
銀針扎的位置是楊恭凌的腰椎處。
當年那位老專家,也是扎針在這個地方。
“有感覺嗎?”
“沒有!”楊恭凌感覺往事重現了,她的回答也是一模一樣的。
“很好!這裡呢。”
花星辰再紮了一針,這針紮在了腰椎右側!
同時還補了一針,這一針紮在了腰椎正上方。
“有感覺嗎?”
“沒有!”楊恭凌對曾經那位老專家也是這麼回答的,三針的位置也和那個時候一模一樣。
雖然是一模一樣,但她發現這位小醫生的醫術,可能比那個老專家的強!
強在什麼地方?她從花星辰扎針的速度和準確度就感覺出來了。
想不到這麼一個聲名狼藉的醫院裡面,竟然真的有高手。
不過高手再高,對她也沒有意義。
病治不好,往後五年,或者十年,她就只能坐在輪椅上,慢慢搖了!
女人都愛美,何況楊恭凌長相這麼出色的女人,她想到往後的光景,神情不住落寞。
突然,花星辰一掌按在了楊恭凌的腰椎處,輕輕的拍了好幾掌,每一掌給楊恭凌的感覺都不一樣。
“這是!”
“別多話。”花星辰用的是古法中醫裡面的手法。
連續幾掌下來,楊恭凌感覺腰椎處一陣氣體亂衝,像是吃飽了飯時,胃部漲了一口氣,頂得腰部很不得勁。
她的感覺不算太強烈,但小賈卻像是吞了個生雞蛋合不攏嘴一樣,阿着嘴巴,問花星辰:“醫生,怎麼楊姐的背上,凸起了這麼大一個包?”
楊恭凌的背部,凸起了一個鵪鶉蛋大的包。
花星辰哪有功夫去給小賈解釋,他右手中指點在了那團鵪鶉蛋上。
噗嗤!
楊恭凌的後背上傳出一陣泄氣的感覺,緊接着,一團氣流奔走而過,她立馬又察覺自己剛纔被花星辰用銀針點中的三個地方,都有一種劇烈的疼痛感。
她不禁咬住了嘴脣,小臉上擡,頭髮凌亂的甩着,給人一種極其壓抑中露出半點風情的感覺。
由於過於疼痛,牙齒咬破了嘴脣,擠壓出一陣嬌滴滴的喊聲:“疼!”
“疼就好!”
花星辰立刻拔掉了銀針:“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
楊恭凌深吸了兩口氣,纔將這些事情都跑到了腦後,問道:“什麼辦法?”
“唯一的一個辦法,換骨!”
“換骨?骨頭怎麼換?”楊恭凌站起身,覺得花星辰提出的,簡直是一個謬論。
“很簡單,你的毛病是寒氣侵蝕了骨骼,將那一塊骨頭都給弄壞掉了,但是——神經沒有壞掉!神經沒有壞掉,就代表有希望。”
花星辰邊說便用手指點住了楊恭凌的腰椎處:“我需要在這裡開一個口子,將你壞死的骨頭切除,然後再裝上新的骨頭,依靠身體的癒合能力,讓你的骨骼徹底修復好!這樣,萬事就ok了。”
“這個?難度複雜嗎?”
“當然複雜,首先要研究你骨骼的脈絡,我要給你做一個模型,能夠完美契合你身體的骨骼,所以需要時間。”花星辰掏出了便箋紙,又龍飛鳳舞的在紙上寫下了一個藥房。
“花醫生,你要給我做手術,還寫藥方幹什麼?”楊恭凌有些不明白。
花星辰手指動着,轉着筆,笑道:“嘿,我告訴你,名揚市馬上要進入梅雨季節,雨水豐潤,一到陰雨天,你的腰部就隱隱作痛,如果我不給你開副藥方子,你還不得疼死。”
一句話下來,楊恭凌甚至有些感動,這醫生,考慮的問題,比男朋友還要細緻啊。
雖然楊恭凌現在根本沒有男朋友。
她沒有男朋友,有兩個原因,第一個,誰都看不上,第二個誰都看不上。
不上不下,找男朋友很困難。
不一會兒,楊恭凌收好了藥方:“花醫生,我大概什麼時候過來。”
“這樣,你工作估計也忙,什麼時候有時間,什麼時候找我!記住了,時間最好是三個月內!三個月內你沒有過來,那不用找我了!去找輪椅公司,提前定製一輛性能比較優越的輪椅。”花星辰耍了一個梗,倒是將霸氣十足的楊恭凌給逗笑了。
本來是鐵面一張,突然桃花春色滿園,花星辰很享受這種變化:“瞧瞧!要是你每天都保持這麼一副笑容,也不會找不到男朋友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男朋友?”
“哈哈!這個問題比較高端,這樣,下次你找我看病的時候,手術比較無聊,我會跟你講講的。”花星辰再次稀鬆平常的笑着。
楊恭凌扭頭就離開了。
這小子,太邪門了,她怕再和這位小哥聊着,只怕什麼事情都被他點出來了。
剛剛出門,楊恭凌就撞上了一位老人。
老人撇着頭:“姑娘,走路不要慌張,要是我往這裡一躺,只怕咱名揚市;裡的一套房子就出來了。”
“哈哈,老爺子說得是。”楊恭凌一擡頭,老頭頓時換了一幅顏色:“楊……楊。”
“唉!去你的辦公室說。”楊恭凌止住了老頭的話語。
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司馬長空。
司馬長空前些天去市裡面開會,見過了新來的市長楊恭凌,當下,就把她認出來了。
而楊恭凌在那次見面大會上,對司馬長空提出一些醫療機構的一些看法,有些印象,因此一個照片下來,兩人算是第二次相識了。
進了司馬長空的辦公室,楊恭凌開門見山:“司馬院長,我這次過來,其實主要是暗訪一下網上抹黑你們醫院到底是真是假。”
結果楊恭凌沒說,司馬長空已經會意了,如果楊恭凌沒有確切的調查,鐵定不會用“抹黑”這個詞語的。
他連忙遞給楊恭凌一杯茶水:“唉!楊市長,我們名揚中心醫院一直以來,都比較拖累全市的醫療行業,醫療水準不佳,員工素質不高,的確都是以往的弊病,但是今年,我們有目標的,高價聘請留瑞博士是我們走出的第一腳。”
“我就想問問,你們給了多少錢花星辰,能夠挖過來這麼一人才。”楊恭凌對白玫不感興趣,對花星辰卻是大大的感興趣。
“老實說。”司馬長空苦笑道:“他不是我們挖來的,是自己送上門來的,當時開的薪水是五千塊,前兩天,我們的老闆瞧中他了,給他開出了十五萬的月薪。”
“那你們也走運啊,這位小醫生,前途不可限量。”楊恭凌從花星辰的談吐和行醫手段上就知道了,這位小醫生,下限都是名揚中心醫院的扛把子,至於上限嘛!那可真是不好說。
司馬長空喝了一口茶,說道:“這位年輕人的想法,你可能不理解,我也不理解,他對於錢,其實沒有概念,他對一件事情非常有概念。“
“什麼事?”楊恭凌捻着茶葉蓋子,颳着熱氣,問。
“弘揚華夏古法中醫!”
哐當。
楊恭凌一時間愣神,手一鬆,茶杯蓋乾脆的落在茶杯上:“野心這麼大?”
“或許這只是他的第一步!他的野心,遠不止如此,但他的野心越大,對老百姓來說,越是好事。”司馬長空咬緊了嘴脣,有一句話,他要說,但卻說不得。
就是這一咬嘴脣,楊恭凌看出了司馬長空的心事:“司馬院長,只怕你有話不敢說,來,說說聽聽,我以你朋友的身份來聽。”
“嗯!”司馬長空也豁出去了:“你是政客,政客野心越大,對老百姓傷害也越大,但花星辰是醫生,他的茁壯成長,對於老百姓,百利而無一害。”
這句話,司馬長空說出來是背了很大風險的,但他需要楊恭凌明白這個道理,有了這個靠山,哪怕花星辰的事情失敗了,依然有後手。
“明白!”楊恭凌放下茶杯:“回去我就會找人,好好處理花星辰的事情,現在的媒體也太亂來了,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
“唉!楊市長請留步。”
“恩?”楊恭凌回過頭。
“楊市長,媒體抹黑花星辰,只怕這裡面有花星辰的功勞,我是知道,他對這件事情推波助瀾過。”
“自己潑自己髒水?”
“是的,也不是,至於爲什麼這麼做,我希望咱們都能夠靜觀其變。”司馬長空很是艱難的說道。
楊恭凌多麼聰明,立馬就明白司馬長空的意思了:“你找我剛纔說那麼多,是想讓我在花星辰玩砸了的時候再出來吧?”
“是這個意思。”
楊恭凌沉吟着,她想起花星辰治病時候“我的病人不分貴賤,之論先後”,又想起花星辰剛纔瞧自己病時候的博學和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