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雲荻吃了晚飯躺在柔軟的榻上,卻是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着,腦海裡總是出現當初與李墨在絕墓中相遇的情景,還有那衛階在巷中所的一席畫……
特別是那張陣法圖,看着很特別的樣……
如此輾轉反側一兩個時辰,終於躺不住了,披衣起來,打開窗戶,只見月亮正高懸在窗外,正值月中,這月兒便也圓圓胖胖的特別可愛明朗。
虞雲荻吸了口清冷的空氣,便覺得更加清醒,竟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恰在此時,卻隱約聽到樓下有絲竹鼓樂聲。這麼晚了,難道這客棧還請了舞樂班來熱場?
側耳傾聽了片刻,乾脆穿好衣裳,往樓下而去。
到了二樓,剛纔還是隱約能聽到的聲音剎那間嘈雜起來,由二樓的欄杆處看下去,只見樓下東頭的臺上,果然有舞樂班在表演,踩着咚咚鏘鏘的鼓點正在唱着什麼,應該是某種崑曲,咿咿呀呀聽不明白詞句,不過曲調卻是宛轉幽怨,誘着種陰氣森森的美,而看客,卻只有兩個。
燈光比較暗,臺下看客安靜地欣賞着表演,臺上雖然熱鬧,卻整體氣氛稍顯詭異,虞雲荻一時停住了腳步,不再往前走。
她停住腳步不但是因爲樓下的氣氛詭異,更因爲她看清了樓下兩個客人的臉。
那執扇緩搖,一身白衣的男,正是慕容楓。
而他身邊坐着的人,手中端着一杯茶,邊聽曲邊默默地喝着茶的人,卻正是虞江。
正在這時,一個店夥由樓梯走上來,看到虞雲荻站在那裡,連忙彎着腰跑過來將虞雲荻扯到一邊,“這位姑娘,大晚上的你不在房內好好休息,卻跑出來做什麼?你沒看見所有人都沒出房間?這年頭,怎麼大姑娘的膽兒比大老爺們還要大呢?”
虞雲荻哦了聲,道:“怕什麼?難道樓下那兩人是惡霸?你們諾大的客棧,竟怕他們二人?”
店夥道:“怕倒談不上,但這兩位爺,是當今陳王座下的紅人,特別是穿白衣服那個,連續七天請舞樂班夜間來這裡唱戲,之前兩三天也有不堪其擾,下來與他理論的客人,最後都被他打服了,到如今大家都見怪不怪了。只是我們的生意定是一天差似一天,實話,今日也就只有七八位外地來的生客在此住宿,人已經一一叮囑他們不許出來。”
虞雲荻眼珠微微一轉,道:“定是你們老闆得罪了人,因此才惹得人家來鬧,再這樣下去,你這四方客棧該關門了。”
店夥嘿了聲,向虞雲荻豎了豎母指,“姑娘好聰穎,不過得罪人倒不上,只是同行相欺罷了。如今這位白衣爺在四方客棧的對面兒,開了間仙客來酒樓兼客棧,這幾日那酒樓開張,如今從我們這兒跑掉的客人,大部分被截去了仙客來,不過人家財大勢也大,巴上了陳王殿下,我們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卻是無奈沒有解決辦法。”
虞雲荻的目光落在慕容楓的臉上,脣角浮起冷冷的笑意,“照你這麼,這位白衣爺,可當真霸道得很。”
店夥又把虞雲荻往樓上推,“姑娘還是回自己的房間比較好。”
虞雲荻卻笑道:“你莫要推我,這般無理,我若叫起來,反而打擾了那兩位爺。你放心,我不會得罪那兩位爺,我只是覺得曲頗爲好聽,在這裡聽聽曲罷了,聽夠了,自然就回房。”
店夥見勸她不動,只好搖搖頭道:“好,好,即是如此,姑娘好自爲之。”
店夥走了,虞雲荻側輕輕靠在欄杆上,嚮慕容楓和虞江看着,此時慕容楓大概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於是也舉目往四周觀察,虞雲荻不動聲色地往暗處隱了隱,慕容楓什麼都沒有看到。
虞江道:“連續七天了,我剛纔翻了下他們的帳薄,今日來此住宿的只有八個客人,明日大概會更少,都是剛剛入城來的生客。”
慕容楓嗯了聲,又道:“明日便不必來了。”
虞江點點頭,“今晚我便施法,燒個紙人,擋在門前,但凡是有客人來此,都會被鬼擋回去,保管不出一月,這四方客棧就得關門大吉。”
“你所的鬼當真有用?”慕容楓似乎不信。
虞江便從懷裡取出個剪好的紙人,這紙人只有一指長,手腳頭腹俱全,只是沒有五觀,在夜裡乍然見到這東西,還是令人感到有些恐懼的。慕容楓含笑看着虞江道:“你且做了法,由我親自去試試如何?”
虞江了聲好,就見他捏起手決,口中唸唸有詞,在紙人上一陣比劃,接着往客棧門口打開,紙人嘩地一下,幻化爲一個巨大的火人,擋住了客棧的門,接着這火人卻化在空氣中不見了。
慕容楓看着挺有意思,便按照虞江所的,出了客棧,接着返身往客棧內行來,到達門口的時候,慕容楓心頭忽然起了一陣恐懼和猶豫,若不是知道這有可能是虞江做法達到的效果,不定真的因爲心頭的不祥預感而掉頭離去。
不過這慕容楓的心智非同尋常,這點事自然難不倒他,他還是瀟灑地走了進來,不過卻是認可了虞江這個鬼擋門的術法,他相信,這鬼可以擋住大部分想要進入店中的客人,所以還是親自給虞江倒滿酒杯以示嘉獎。
其實虞江玩的這一招鬼擋門,虞雲荻也是玩過的,這只是徂徠山中人,孩纔會玩的把戲,不過也只限於孩玩,成年後是不允許再玩這種陰損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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