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乃是上京城裡最大的煙花楚地,越是這樣的地方,就越會出現各種奇聞異事,而很多女爲了麻痹自己,喜食藥物,造成青城山內各種令人暈眩的藥物盛行,還有些女雖然落入風塵,但對“客人”還是有要求的,遇到那種長得又醜又肥,或者身有惡臭的男,不願與其“行好事”,卻又無法推脫的情況下,又該如何呢?
世界上,沒有什麼事真的能難倒人們,於是有一種藥悄悄地在煙花女中流傳,便是這“莨宕神仙粉”,要價很高,而且渠道秘密,若不是潛心尋找,是根本不會得到此藥的。
在海樓的時候,李墨獨立於玉蘭花樹下,施柔上前與之搭話的情景,被虞雲荻整個兒看在眼中。
從種種跡象判斷,施柔向李墨的那個故事爲假,但她不想萎身於元朔皇帝的心意爲真。便在事手,找到了蔣心月身邊的清竹,叮囑若是遇到宮裡施妃的人來買藥,一定要賣給她,並且要在藥裡添點料,使得這“莨宕神仙粉”更加厚道,在比例上加重了莨宕的份量。
此服服久,便會神智昏暈,漸失生機。
當時的情景,如今還歷歷在目……
……
事情就是這樣簡單,施柔在青城山上很久,當然是知道這樣的藥物的存在的,也知道哪個老闆是靠得住的,只是沒想到,這位老闆會被虞雲荻制肘。
更沒想到,這“神仙粉”是被虞雲荻改造後的“莨宕神仙粉”。
施柔入宮之後,爲了不與元朔皇帝行男女之事,便在二人調笑喝酒或者吃飯之時,將此粉末頻頻用計使元朔皇帝吸入,效果的確是很好,元朔皇帝只當自己疲累,無法應付年輕美貌的女,並沒有懲罰施柔甚至對她還有很多的歉疚之意。
但是直到施柔自鬼方族歸來後,使得元朔皇帝對她思念成疾,居然夜夜都在她那裡,施柔不得已,只能頻頻施用此神仙粉,終於導致有一日,皇帝在清晨時分醒來後,居然感覺到四肢僵硬,動彈不得。
施柔心知定是神仙粉搞出來的事情,只好買通太醫,對外宣稱皇帝生病,不願上朝。
從那時候起,元朔皇帝便再也沒有離開過這張龍榻了,施柔找來太醫把脈,是中了莨宕之毒,全身的肌肉僵硬,神經纖化,已經無救了。
施柔本意也並沒有打算在元朔皇帝身邊呆多久,但元朔皇帝倒下的速度超過了她的預期,導致她很多事情沒有安排好,雖然舉行宮宴,勉強結束了盛冉國李國師與皇四南宮野的爲難,但後面的事情她便顯得有心無力,乾脆放任自由,自己卻去了獨孤傲銘碑處搭了帳篷,等待最後的結局。
到了這種時候,宮中各人都有極重要的事情要做,爭分奪秒的戰局,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以決定成敗。
反而事情的源頭,元朔皇帝的存在,並不重要了。
皇帝成了這般模樣,宮中的侍女奴才都很害怕,皇帝若死了他們也不會有好結果,最後居然達成默契,趁着宮中戰亂皆逃往宮外,雖然大部分都被斬殺於途中,但到底有些人還是逃生成功了。
而皇帝便落到這樣無人照管的地步,這時候的施柔、陳妃、敏妃……甚至常侍大人及他的兒們,都不在他的身邊。
當他聽到那“莨宕神仙粉”,居然是虞雲荻用計,送至他的身邊時,他難以置信下,更多的卻是疑問與錯愕……
他狠狠地瞪着虞雲荻,“爲,爲什麼?你父親本就是朕的臣,天下人,皆是朕的民,他爲朕死,有什麼不對?朕對他,也已然仁至義盡,不但建造銘碑,更將你封爲郡主——”
“那又如何?你敢,獨孤傲之死,與你無關?”
“你,你,你——”皇帝忽然意識到,眼前的女纔是真正可怕的,不動聲色間,她已經用四兩撥千斤之法,利用了不可能被利用的人,做到了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
她害了他,還要害他的孫……
元朔皇帝的脣邊忽然涌出很多鮮血,虞雲荻做出慌張緊張的樣,道:“皇上,您是不是覺得心口特別痛?您還能撐住嗎?”
着話扭頭向門外喊,“御醫!御醫!”
但是半晌都沒有人進來。
她又回頭,笑笑地看着元朔皇帝帝道:“怎麼辦?都沒有人來?可惜我又不會醫術,皇上,今日臣女實是救不得你。”邊着話還邊拉起被角,替元朔皇帝拭去他脣邊的血跡,元朔皇帝已然被氣得不出話來。
聽得虞雲荻繼續道:“哦,對了,因爲皇上您太早的放棄朝政,導致現在大越一分爲二,但我認爲這不是最壞的結果,太荀,對我很好,不定我會當上皇后,爲了完全他的統一大業,我一定會用獨孤傲留下來的力量,幫助他,殺了李忠,重新將大越統一的,至於您的那位大臣,波旬,我也一定會找到他的,就算殺盡所有人,也不能放過他,我一定會幫助太旬,肅清朝堂,讓它變成一個真正清明的世界。所以您可以走的瞑目,畢竟現在,也已經沒您老什麼事了。”
虞雲荻這短短的話語間,包涵了太多即將發生的血雨腥風,元朔皇帝如何能聽不出來?
特別是她,要他的兒們自相殘殺,是他最受不了的事情,頓時鮮血再也不受控制地從口中流出來,又嗆回呼吸道,他劇烈地嗆咳起來……
虞雲荻便這樣冷冷地看着這位皇帝,在這樣的嗆咳中痛苦到五觀猙獰,卻無法掙扎的模樣。
又過了須臾,整個大殿便安靜了。
元朔皇帝便這樣死去了。
虞雲荻這才把手探到他的枕下,那裡原來藏着一個卷軸,卻是聖旨。虞雲荻將這個卷軸打開,只見內容卻是元朔皇帝的遺旨,元朔將自己的皇位禪讓給了二殿下李忠,而非李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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