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事情,不想再提了。”賀蘭赤心似乎很不願意提起往事,又道:“我現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應該放眼當下,珍視現在,而不是糾結過去的一切。我覺得每個人都應該往前看。”
“太子說的也有道理。”
虞雲荻又道:“昨兒,太子說已經處理了有關鳳郡主的事情,不知太子是如何處理的?”
“怎麼?你還關心她?”對方似乎很是意外。
“只是覺得這個鳳郡主沒來由的對我很大怨氣,我猜她是不是有些喜歡太子殿下你呢?”
“喜歡本太子的女人多了,難道你個個都要關注?看來太子妃是個大醋罈子。”
虞雲荻的臉又紅了,忙解釋道:“我可不是吃醋,只是對她好奇罷了。”
賀蘭赤心一笑,“太子妃何必不承認,你承認了也沒有關係,本太子還就喜歡醋罈子,不會吃醋的女人,就好像一幅精美的畫兒上卻沒有任何的顏色。”
“你說話總是這麼沒正經嗎?”
“你不喜歡我這樣嗎?那我以後正經點好了。
“唉,太子殿下,其實我是想見見鳳郡主,假如我與她之間有些誤會的話,見了面或許就能講清楚了。”
“不用見了,她的父親已經被皇上發配到很遠的地方去任職了,她也要跟着她父親一起走,以後恐怕都不會再回到郢都城了。”
“噢——怎會這樣巧?”
賀蘭赤心又道:“太子妃平時最喜歡做什麼?”
“我啊——”虞去荻想了想好,竟不知如何回答,她喜歡喝飄雪閣的酒,可是隻喝過兩次,她很久以前在徂徠山的時候,最喜歡每天跑到祖奶奶那兒去偷賴,聽她講故事,當然這已經是曾經的幸福。
她還喜歡與李墨在一起看星星,聽他吹笛子……
她不由自主地晃晃腦袋,其實她喜歡做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做什麼。
賀蘭赤心道:“你怎麼不回答?難道你平日裡沒有喜歡做的事嗎?”
“我本來就是一個很無聊的人,所以仔細一想,真的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事情,不過,倒也不是沒有愛好,比如,我沒事的時候,便到處走走,愛打聽別人的八卦,這樣的愛好很討人厭,所以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賀蘭赤心卻笑道:“只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虞雲荻一怔,忙道:“真的只是隨便打聽打聽別人的八卦而已。”
“嗯,好吧,暫且相信你所說的。”
一會兒,忽然從花牆那邊,伸過來一隻手。
這隻手看起來修長白晰,也不知怎麼做到的,從薔薇花牆中穿過居然沒有受傷,手中還拿着一隻大大的水梨子。
秋季乾躁,正是吃梨子的好時候,將梨子接過來,她道:“你有嗎?”
那邊傳來聲音,“只拿了這一個。”
“那我分給你一半。”說着拿出小刀便要將梨子切成兩半,那邊卻緊張地道:“不,不,不要分梨。”
“嗯?”
“他們都說,梨子是不可以分着吃的,因爲分梨,與分離同音,預兆不好。”
“沒想到堂堂的太子大人,居然相信這種戲言。”虞雲荻覺得有幾分好笑,最終將梨子一剖兩半,不過另一半並沒有給太子吃,而是自己左右手各拿了一半,這邊咬一口,那邊再咬一口,別說,這個水梨子當真是甜嫩多汁,滿口芬芳。
賀蘭赤心又道:“我想給你講個故事,你願意聽嗎?”
“故事?好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虞雲荻邊啃着梨,邊隨着賀蘭赤心的聲音往前走,二人在不同的花渠中,彼此看不見對方,步調卻是一樣的。
“我要說的是一個王子的故事。”
“王子與公主?這種的我最喜歡聽了。”
“從前有一個王子,他的身體很是悲慘,因爲他有一個非常特別的母親,他的父親——也就是國王,誤信讒言,對他的母親產生了誤會,所以他把她關在深宮裡最不起眼的地方,還要殺了她的孩子。
王子的母親想盡了辦法,才使得自己的三個孩子逃離皇宮,其中就包括這位王子。
王子與自己的哥哥和妹妹在親信的帶領下,奮力逃跑,但是國王沒有打算放過他們,他派了一支鐵騎在後追趕,爲了抓住並且殺了這三個孩子,甚至所過之處,盡被血屠,最終,王子被他們截獲,王子爲了逃命,跑進了人羣中。
這支鐵騎開始對着人羣瘋狂砍殺,直到另外的國家,有一支軍隊經過這個地方,才趕走了這支鐵騎,其中有一個好心人,救下了這三個孩子。”
虞雲荻聽着這個故事,眼前便展開了血雨腥風的畫面。
她不喜歡聽這麼殘忍的故事,但是這位王子的命運又的確牽動了她的心,聽到對方講到此處,便不再講下去,她便問,“後來呢?”
“後來,後來——”賀蘭赤心的語氣忽然變得輕快起來,“愈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你若想知道後來怎麼樣了,明日便按時到這裡來好了。”
虞雲荻皺皺眉頭,“太子殿下,這樣我晚上可要睡不着覺了。”
“這樣啊,那不如我陪你睡覺吧,你在我的臂彎中,可能會睡得香一點。”
“呃,那不必了,不必了,不必了——”
虞雲荻說着話,如同逃似的跑出了花渠,一路回到了寢宮,往榻上一躺,大口地喘吸着。
……
翌日,忽然接到邀貼,原來是皇后召集各位貴女及后妃、太子妃等,在薔薇園賞花。
斐皇后嗎,虞雲荻是知道的,前些日子剛見過,非常美豔的一個女子。
不過這個薔薇園不會是她與太子每日裡“見面”聊天的那個薔薇園吧?
正自想着,便有宮人來接她了,“參見太子妃,皇后恐太子妃不識得去薔薇園之路,特意叫奴才來接。”
虞雲荻哦了聲,“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