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書正早早來到醫館要接葉婉馨回花溪分家,剛進門兒媳秀英就喜滋滋的告訴他,敏娘昨日已經醒過來。他激動不已在心裡唸叨,這真是老天爺開眼了,他用手抹去眼角溢出的淚水。走到敏孃的屋子,瞧見外孫女正在給敏兒喂米粥,他眼裡澀澀的又想流淚,“敏兒,你醒過來了,真是太好了。”
敏娘見爹來了想坐起來,林書正趕緊攔着溫和的說道,“快躺好,別起來,爹又不是外人,講那麼多禮數幹嗎?”
敏娘見爹少了以往的嚴厲多了幾分慈愛,知道爹是心疼女兒有病纔有所改變,不禁有些慚愧,爹孃都一把年紀了還整日的擔憂自個,“爹,是女兒不好,讓你和娘擔心了。”
葉婉馨心裡想,娘除了責怪自個沒用,就是對所有關心她的人心懷歉疚,懦弱的也沒個新花樣。她不想聽他們淨說沒用的廢話,“娘你和外公還客氣啥呀?你好好養身子,待會我們要回家了,還要給外婆和宏兒說你醒過來,讓他們也高興一下。”
林書正瞧着外孫女懂事識大體,也欣慰的點頭,“是呀,馨兒說的對。”
安排好敏娘,林書正帶着葉婉馨乘坐租來的牛車往家走,這幾日天氣好,葉婉馨瞅着外面路兩旁的田地裡有不少人開始整理閒了一冬的田地,地埂上也青青一片,樹上的葉子也多了。
可不是,從娘被打傷到如今都有七八日了,自個整日忙碌算計怎樣把孃的病醫好,把分家後的生活安排好,哪裡瞧過這是啥時節。今日已經是農曆二月十六分家倒是個黃道吉日,心裡對縣太爺暗中幫她感激不已。
她們的牛車慢在路上晃悠了一個時辰才走到花溪村,在葉家門外,葉婉馨先蹦下牛車,仰臉瞧着林書正,“外公,我扶你吧?”
“嗯,馨兒,不用,外公自個能行。”林書正擺擺手自個下了牛車。
葉婉馨走到大門前輕輕敲門,等了一會子,門被一個模樣清秀的年輕女子打開,她瞧見葉婉馨有少許的愣住,馬上臉上展現溫軟的笑意,“是馨兒回來了,快進來。”她又瞧見站在牛車旁的林書正忙熱情的叫着,“林伯伯,快進來吧。”葉婉馨瞄眼這女子的相貌和周氏有三分的相似,她應該就是自個還未謀面的小姑姑葉雯蓮。
果然那女子見葉婉馨跟在她身後悶聲不語的,就拉起葉婉馨的手,“馨兒,見了姑姑咋不說話呀?”
“你娘如今咋樣了?宏兒呢?”“姑姑這倆日才知道你娘在醫館裡,正打算明日去醫館瞧你娘呢。”
瞧着葉雯蓮不像個心思歹毒的女人,葉婉馨也不能草木皆兵,把所有人都孤立了,她輕輕搖搖頭,“馨兒謝謝你了,我娘還是不太好,宏兒在外公家裡。”
三人進了院子,葉雯蓮讓林書正去堂屋喝些茶歇會,葉婉馨不想讓外公去堂屋,“姑姑,你去忙吧,今兒天氣好,我給外公搬椅子坐外面暖和會兒。”
葉雯蓮見侄女堅持要坐外面,只好由着她,自個徑直去了堂屋。
葉婉馨見東廂門虛掩着,推開門進去走到裡屋見屋裡不見原來的一片狼藉,屋子已經收拾的恢復原來的樣子,只是櫃箱被周氏婆媳砸的有些面目全非。葉婉馨搖搖頭,這些人放着安生日子不過,分要鬥個你死我活的,如今得了報應,實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才把椅子搬到院子的花圃旁,就瞧見劉翠蓮帶着江兒來到,“翠蓮大娘,你先坐,我再去搬椅子。”
江兒跟在她身後追着她問,“馨姐姐,宏兒咋沒回來,我都想他了。”
“江兒,宏兒在外公家,過幾日就回來找你玩。”葉婉馨摸摸江兒的小腦袋,笑眯眯的說着又搬了倆方凳。
葉雯蓮給他們送了一壺熱茶和幾個茶碗,“林伯伯,翠蓮嫂子,你們先喝着,晌午在這吃飯。”
劉翠蓮見葉雯蓮這樣客氣就站起,“雯蓮妹子,林老爺子有我照應着就好,你快去忙你的。”
吳金良來到葉家和林書正打聲招呼,就去找堂屋周氏,見周氏閉眼躺在堂屋的小板牀上,就譏諷道,“這回你們可把事做到頭了,消停了吧。”周氏連眼皮都沒翻,既不說話也不睜眼,依舊沉着那張死人臉。
“我就瞧着你繼續裝,看你能裝到啥時候。”吳金良冷冷的說完就走出屋子,想到那日在衙門被縣太爺訓斥,他就想把這周氏婆媳千刀萬剮,想他堂堂里正在村子裡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村裡的人哪個不仰臉瞧着他,連吳大賴那痞子聽到他咳嗽一聲嚇得有屁都不敢放,可誰能想到他竟然栽在這倆其貌不揚的臭婆娘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