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朝鮮sodu
“殺!”戰士們大喊一聲就端着刺刀、衝鋒槍跳出戰壕朝那些潰不成軍的僞六師殺去。兵力不多。就只有虎子的一個連隊還不到一百人。趙永新的連隊負責把守原高地,爲此趙永新還舟意見了,直抱怨這守在山上捱打的事盡歸他,出去打敵人的事就歸虎子。好在志願軍戰士個個都服從命令,有什麼不樂意的。我只要搬出“服從命令”這句話。很快就解決了。
實際上我知道,單獨防守一個高的是需要一個能夠獨擋一面的人。趙永新在這方面足以勝任。而虎子卻是勇猛有餘謀略不足,他這樣的跟着我一起去衝殺就再合適不過了。
我帶兵從高地上殺下去這一看,不但出乎僞軍們的意料之外,就連褚團長也沒想到。先不說我這麼做根本就沒有跟褚團長彙報過,是沒有經過他同意的“擅自行動”就說在這被敵人包圍的情況下,我這麼帶兵殺下山去很有可能會被敵人截斷了退路而鬧了個全軍覆沒。
但是現在看來情況並沒有那麼糟。僞六師的逃兵就像是一支驚弓之鳥。他們在燈光的照射下看不見黑暗中到底有多少志願軍朝他們衝來。但是志願軍的喊殺聲他們卻是再熟悉不過了,在他們的印像裡,往往一聽到這喊殺聲就會有鋪天蓋地的中國軍人朝他們衝去,所以這回再次聽到這種聲音後,他們下意識的從地上爬起來扭頭就跑。但還沒跑幾步就發現路口已經讓汽車和人流給塞上了,於是慌亂中拔腿就朝高地上僞首都師的戰壕涌去。
“殺!”志願軍一路跟着那些僞軍叫喊着,時不時還甩出幾枚手榴彈、打幾梭子衝鋒槍,像趕鴨子似的趕着僞六師的逃兵朝高地衝去。這下可把那些守在戰壕裡僞首都師的官兵給急壞了,在這夜色裡只見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也分不清是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敵人,他們手裡抓着機槍、衝鋒槍卻不知道朝哪裡打,,
志願軍在後頭一路跟着僞軍衝上了高地,二話不說瞅準了敵人就打。舉起刺刀就刺,霎時槍聲、爆炸聲又響了起來,場面一時混亂不堪。敵人分不清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敵人,志願軍混在僞軍逃兵裡卻看得清清楚楚,因爲那些手裡端着槍的、面朝着咱們不知所措的,就準是僞首都師的沒錯。認準了就打上一梭子,或是甩上一枚手榴彈
就我個人而言,我更喜歡走到敵人面前後給他捅上一刀,這樣可以節省子彈不說,還可以保證敵人身上的彈藥完整,特別是幾個聚在一起的機槍手,如果是甩一枚手雷過去轟的一聲,那機槍多半也就沒法用了,所以拉上幾個志願軍挺着刺刀衝上去“嚓嚓,”地亂捅一氣,捅完了後往旁邊一看,嘿!那機槍毫髮無損,戰壕裡還平平整整地放着一箱箱的子彈。
不一會兒僞軍逃兵就跑得沒影了。戰壕周圍就只留下一具具屍體和一個個捂着傷口只剩下幾口氣的傷兵。志願軍們輕鬆的就拿下了這個。由僞軍首都師兩個。連隊駐守的高地。接着還不等我下令,戰士們就飛快地從僞軍屍體上解下槍支和彈藥。
“崔副營長虎子身上掛着兩把鵬衝鋒槍和全身的子彈,腳步沉重地跑到了我的跟前興奮地報告道:“這下咱們可賺大了。只犧牲了五個人,繳了一大堆的彈藥,數都數不過來了
“命令戰士們做好戰鬥準備!”我很快就下令道:“特別是要抓緊時間修築單人防空洞,敵人很快就要開始進攻了!”
“是!”虎子應了聲,轉身就去指揮戰士們挖防空洞。
敵人的戰壕一般都是沒有防空洞的,因爲他們不必擔心志願軍的飛機。同時志願軍的炮火也可以說是微不足道,所以單人防空洞對他們來說似乎是個多餘的工事,但是對志願軍來說卻是十分有必要的。
“嗚,”還沒等戰士們挖好防空洞,天上就傳來了炮彈的呼嘯聲。我趕忙躲進了戰壕裡,心中暗想好在對手是僞軍,他們的火炮無論是口徑還是數量都不及美軍。否則只怕這一輪炮轟就會讓還沒挖好防空洞的戰士們受到不小的損失了。
不過僞軍的炮火似乎與上回也有所不同,時間更長、炮火也更加密集了,照想也是那些逃下來的僞六師加入了轟炸的行列。
大約二十幾分鍾後炮聲才停了下來。高地四周很快就響起了一片喊叫聲,我抓着槍從泥土中爬出來一看。不由嚇了一跳,只見高地四周到處都是僞軍的身影。
也分不清到底是首都師的還是僞六師的,密密麻麻的一片至少有上千人,就像鐵桶一樣把志願軍戰士所駐守的這個山頭團團圍住。機槍、迫擊炮、火箭筒不斷地朝高地上打來,掩護着那些端着刺刀、衝鋒槍的僞軍朝我們這個小小的
看來這些僞軍是被打急了,僞首都師也許是因爲剛纔那一仗被我們輕鬆地搶走了一個高地而丟了面子。僞六師則是由於這裡是他們唯一的逃路,所以前下着狠心要把這個高的搶回普。而且因爲這個高地距離其它志願軍較遠的原因,所以他們可以放心的從四面進攻!
“打!”這回我也不敢掉以輕心,在敵人還距離一百米外的時候就下達了射擊的命令。敵人密集地往上衝,如果距離太近開火的話,很有可能會讓他們衝上陣地。再說在這樣的情況下幾乎是隨便打上一槍都能打中敵人,對射擊精度的要求也不是那麼高了。
槍聲響起,子彈一排排地朝敵人射去,敵人成片成片地到下,但是這些僞軍卻表現出超乎尋常的英勇,他們冒着志願軍的子彈往前衝鋒,前面的僞軍到下了,後面的僞軍就踩着屍體前進。漆黑的夜色裡,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高地四周到處都是僞軍跑動的身影,爆炸聲、槍聲與僞軍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勾畫出了一個殘酷的戰場。
我不斷地扣動着扳機,子彈飛快的射出槍膛,夜色中的黑影則在槍聲中不斷地慘叫看到下。
僞軍殺紅了眼已經不講究任何戰術了,就是一擁而上不斷地衝擊着我軍的戰線。這是一場子彈與肉體的較量,這是一場屠殺,這樣的衝擊對僞軍來說無疑會有很大的傷亡,但是對於志願軍來說同樣也很危險。因爲一旦被他們撕開一個口子衝上來十幾個人,那麼就會讓志願軍的火力成級數減少,四周的僞軍就會像成羣的野獸一樣瘋狂地衝上來把我們撕成碎片。
毫無疑問。如果沒有僞軍留在戰壕裡的卑藥的話,這一幕早就成爲現實了。
槍聲還在連續不斷地響着,僞軍一個接着一個往上衝,接着再一排排地倒下。我扣動扳機的手指已經麻木,瞄準鏡這時已經成爲累贅,因爲我不再需要精度,需要的是速度。子彈射出去的速度。無論打敵人的什麼部位都可以,只要能打中他們,只要能讓他們慢下來、停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僞軍終於退了下杏,戰場上只留下黑壓壓的一片屍體,雖說在這夜裡看不清,但是偶爾還會看到些手、腳作掙扎狀從屍堆裡伸了出來。我情不自禁地鬆了一口氣,把步槍靠在了戰壕邊,這時才發現右手已經抽筋了,發麻的食指還在機械地做着扣扳機的動作。
“這些僞軍還真有點不一樣!”趴在我身旁的虎子喃喃地說了聲。從水窪裡捧出了些水往早已打紅的機槍槍管上一澆,隨着一陣
“滋滋”響,槍管上就冒起了一股白煙。
“崔副營長”虎子朝戰場上的那一堆堆屍體看了一眼,說道:“這支部隊是叫僞軍首都師的吧!還真有那麼點狠勁兒!俺瞧着比人民軍那幫傢伙可強多了,還說耍跟咱們比試哩?他孃的一上來就逃跑!”
我不禁苦笑一聲,看來這虎子心裡還在怪着人民軍丟下志願軍獨自跑了呢!不過也難怪,志願軍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在戰場上臨陣脫逃的人。但是人民軍其實也有他們的苦衷,人民軍大潰退的時候正規軍都被打得所剩無幾了,現在甚至已經到了隨便走進哪個朝鮮的村莊,都很難發現一個成年男人的地步。這時候他們不保存實力能行嗎?照這樣再打幾仗下去,我看都要留下幾個軍的志願軍戰士在朝鮮給他們傳等接
。
“嗚,”
還沒等我們緩過神來,天空中再次傳來了一片片炮彈的嘯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作怪,炮聲還沒停時天上竟然又噼噼啪啪地下起了豆大的雨,天色也漸漸亮了起來,一具具死狀各異的屍體慢慢地呈現在我們眼前。雨水一點一點地衝刷着他們身上的鮮血,把那一張張恐怖的臉沖刷得蒼白地呈現在我們的面前。這其中還有幾個。沒死的,正發出痛苦而微弱的呻呤聲在泥水中掙扎着、爬着,在這人間的地獄裡消耗着他們僅有的一點生命,
這時候下雨對志願軍來說似乎還是一件好事,因爲這時候已經不太冷了,雨水不但可以讓高地上的坡地泥濘,給僞軍的衝鋒增加困難,更重要的是,美國佬的飛機在這陰雨天氣往往無法起飛。這對志願軍來說很重要,因爲這樣的臨時工事通常都無法抵擋美軍燃燒彈的轟炸。
但是這些還是沒能阻止住僞軍衝鋒的勢頭,他們似乎對此早有思想準備,一個個穿上了雨衣又開始了對我軍高地的衝鋒。
開槍、裝彈、射擊,再開槍,一次又一次地重複着這些動作,一個又一今生命倒在了我的槍口下。
一直以來,我都以爲自己殺人已經殺得麻木了,但是今天才知道那是因爲殺的人數還沒有多到另一個境界。這一刻看着陣地前堆成山的屍體,我的胃不禁再次翻騰起來。我很想把槍丟掉躺在地上什麼也不管,但是我明白,如果我那樣做的話,我很快就會成爲這屍堆中的一員。
江就是戰場,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只能在殺死敵人或是披死中選擇一個。
終於,最後的時刻到了。身旁的機槍嘎然停止了響聲,虎子在雨中對着我大喊一聲:“沒子彈了!”接着抓起手榴彈就朝那些僞軍投去。
轟然幾聲,手榴彈在屍堆、人堆中爆炸,把所哼哼生命的和沒生命的全都炸得變了一個樣子。但沒過多久又沒聲音了,不用說,手榴彈也用完了。
“上刺刀!”我大吼一聲就爲自己的步槍裝上了軍刺,接着瞄了一眼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的僞軍。對虎子下令道:“傳下去,放棄陣地。一路殺回趙連長的那個高地。誰也不許回頭。”
“是!”虎子不由愣了下,很快就把這個命令傳了下去。
現在只有這麼做纔有一點活命的希望,這個陣地本來就不是志願軍的,我現在就算把它丟了也算不上什麼違抗軍紀吧!
看看戰士們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我把頭上溼透的棉帽往地上一丟。大喊一聲就朝衝上來的敵人殺去!
拼刺刀、拼膽氣,咱們志願軍可還沒怕過誰!朝敵人衝下去的時候。我心裡就仗着一點不服輸的勁頭:你丫的僞軍首都師,你們是日本練出來的不怕死,咱們志願軍難道還會怕了?
“鏗!”的一聲,當刺刀第一次和敵人的步槍撞上之後,我就感覺到對手的力道很足,出刀很準也很及時。在我高速往下衝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能及時把我刺向他的軍刺引向一邊。
據說小日本就很擅長拼刺刀。日軍向來崇尚武士道精神,所以對刺刀這種跟武士能沾上邊的玩意也特別鍾愛,就算是普通和士兵刺刀帝練也很過硬,有人說抗戰初期一個小日本拼刺刀能拼得過三到五個中國
人。
現在看着我的對手玩的這一招高技術動作,我略微能夠體會到點一個人與三、五個人拼刺刀是怎麼回事了。
當然,這都是抗戰初期的事,抗戰中後期八路軍苦練拼刺刀絕活,後來還用上了大刀肉搏,一對一都能把鬼子放到。就像現在的志願軍老兵,就算是那些僞軍的師傅小日本在這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哪還會怕你們這些徒弟
想歸想我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我面前的僞軍輸就輸在站在低處,而且腳下是很滑的泥地。我完全不給他收刀的時間和機會,衝勢不減右肩往他胸口上狠狠一頂。就把他撞倒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後面幾個跟上來的僞軍冷不防的被前面滾下來的僞軍一絆,重心不穩下意識地放低身子用手撐着地面。
我哪裡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操起步槍就對着那幾個僞軍一陣亂捅。只捅得他們慘叫連天全無還手之力。周圍戰士們的情況也都差不多。因爲坡地泥濘,所以在低處的僞軍基本上都站不穩腳根,只一個,照面就被志願軍打得滿地亂滾。
這也許就是武俠小說裡所說的下盤不穩吧!當腳下會打滑的時候,無論人體本身有多大的力氣、有多強的爆發力,其結果似乎都是一樣了。
“殺!”戰士們高聲吼叫着,像虎入羊羣一般的衝進了敵陣與敵人廝殺在一起,一聲聲刀刃入肉聲,一聲聲慘叫聲,再加上雷聲、雨聲,就構成了一個像是原始冷兵器時期的戰場。??雖然沒有斷頭、斷臂,但是滿地的腸子和鮮血卻一點也不遜色。
這時在其它方向進攻的僞軍已經衝上了高地架起槍,但是他們卻很無奈的發現他們不能開槍,因爲就算他們的槍法很準能打得中志願軍。但…步槍的穿透力會讓子彈穿過志願軍戰士的身體打中他們的戰友,通常二次殺傷的威力都要比一次殺傷要大。也就是說,他們每打傷一名志願軍戰士,就很有可能會讓一名僞軍負上更重的傷。
鵬衝鋒槍雖說沒有什麼穿透力,但是這種武器的精度很低,他們就根本沒有辦法在這兩軍廝殺成一團的戰場上精確瞄準”於是他們沉默了一會兒後就端着刺刀從我們背後圍了上來。
“殺!”我朝戰士們大叫了一聲,志願軍可不是什麼武林高手,在這白刃戰中,一旦被敵人前後夾擊,那就只有全軍覆沒的份,所以現在就只有一條生路,那就是在後方的僞軍還沒有圍上來之前,殺出一條
志願軍們似乎也意識到了危險,全都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把刺刀捅向眼前的敵人。
一個個敵人在我面前到下,又有一個個敵人出現在我的面前。
鮮血,還是雨水,我已經分不清,只知道眼前的水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流到嘴裡的雨水也充滿了腥味和鹹味。
終於,在志願軍戰士們居高臨下的衝殺下,眼前的這羣僞軍扛不住了。他們轉身就往山下跑去,戰士們高喊着追殺到山下,接着乘着敵人沒有防備時,就一路衝回到了趙永新駐守的那座高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