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火!”一聲令下,三挺高射機槍同時發出了“鏗鏗鏗”的響聲,每射出一發子彈就像鐵錘在鋼板上重重的敲了一下。彈鏈像流水一樣轉入槍膛,接着眨眼間就變成了一顆顆彈殼從槍膛裡跳了出來。迫擊炮手們也沒有閒着,他們在照明彈和探照燈的指引下,飛快地朝山腳下發射出了一發發炮彈。
與之對應的,山腳下美軍的陣營就像是被一陣猛烈的颶風掃過一般立時就變了模樣。帳篷上轉眼間就多了一個個血洞,甚至有些還直接被打成了碎布。一個個驚慌失措的美軍在照明彈和探照燈的亮光下,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亂成一團到處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但只能怪他們之前太輕敵了,他們總以爲已經把志願軍全都封鎖在坑道不管怎麼樣也出不來,所以根本就沒有修築戰壕。就算有也只是幾個沙袋隨便搭成的土堆,高射機槍那十幾毫米粗的子彈再加上無與倫比的穿透力,幾下就把那些所謂的工事削成平地,接着再把躲藏在後面的美軍打得一片血肉模糊。
高射機槍的子彈一排一排的射了出毒,那番情景簡直就可以用“壯觀”這個詞來形容。
在照明彈和探照燈那蒼白的亮光下,機槍子彈所過之處泥水被打得四處飛濺,石頭被打得像麪粉一樣滿天亂飛,每一個被擊中的美軍,都會被子彈的慣性帶得飛出了老遠。鮮血、碎肉還有各種器官很快就充斥了整個營地,轉眼之間就再也沒有一個地方不是紅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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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甘心的美軍似乎是想看看我們這些高地上到底是哪支部隊,又或者是想爲友軍提供攻擊條件,他們掉轉了探照燈朝我軍的陣地上照來。
但這種做法顯然是很不明智的,因爲探照燈在這夜色裡本身就是一個十分顯眼的光源,志願軍戰士的機槍手又哪裡會放過一個這麼好的目標,他們還沒等敵人把探照燈轉正,就朝那些光源射出一排排的子彈。不一會兒,敵人手中的幾個探照燈就被打得爆出一團白煙再也發不出任何光線了。
有些聰明的美軍就知道躲在那一排坦克後面,甚至還有些動作快的二話不說就往坦克艙裡鑽”這時戰士們安排在坦克裡面的地雷就起作用了。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先是從坦克炮塔處冒出了一團小火焰,接着又是一連竄的巨響,火焰越爆越大。那十餘輛坦克之間的距離很近,坦克所發出的衝擊波很快就引爆了周圍幾輛坦克裡的地雷。不一會兒整排的坦克就成了一個個火球,躲在坦克後的美軍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變成了一個個火人,淒厲的嚎叫聲在山谷中迴盪着,血水被坦克燃燒的火焰一照,整個就是一紅通通的世界,爲這黑夜中的戰場平添了幾分殘酷與恐懼”
不過一會兒,山腳下美軍這個至少有四、五百人的營地就變成了一塊死地,到處都是死人的死地,到處都是屍體的死地。屍體中還有不少人在哀號着、掙扎着、拖着傷痛到處亂爬,但這些垂死掙扎已不足以吸引機槍手們的注意力了,他們很快就把子彈朝遠處延伸,射向原本屬於我們陣地的反斜面。
我們所處的這個機槍陣地本來就是美軍用來控制我們反斜面陣地的,所以整個反斜面前在高射機槍的火力控制之下,再加上美軍爲了防止我軍從反斜面鑽出來,所以在那裡也安排了大量的美軍駐守,這時幾串照明彈打了出去,很快就把反斜面上的一羣羣美軍暴露在我們的槍口之下。
反針面上的美軍雖說有構築工事,但他們的目的是爲了阻止我們衝集坑道,防禦和火力的方向全是對着坑道口,所以他們的工事完全對我們不起作用。再加上那些剛剛從技篷裡爬出的美軍,親眼看着山谷下那批美軍被我們像秋風掃落葉一般的打得亂七八糟,個個都端着槍愣在那裡看着,即沒膽上前支援,也不知道跑。直到我們的照明彈把他們清晰地暴露在槍口下時,那些美軍才意識到危險,一聲發喊拔腿就跑,,
但這時已經太遲了,高射機槍那震耳欲聾的槍聲再次響了起來,一排排子彈從槍口裡飛射出去,雖說反斜面距離機槍陣地較遠,高射機槍已經無法精確射擊,但勝在射出去的子彈密集,而且反斜面上的美軍也實在很多,不一會兒就再次重演了山谷營地上的一幕。
從某些方面來說,在反斜面上被打中的美軍死得更慘一些,因爲他們一旦被子彈擊中就會被高高地拋到天空中,然後再重重地摔倒在山腳下酬
那些美軍反應也不慢,很快就朝我們的射擊死角正斜面跑去,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圍繞着這幾個高地的五個機槍陣地全部都在志願軍戰士手上了,而且這五個機槍陣地“幾公軍精心選擇的,這會兒對我們來說正、反斜面前沒有剛潤兒角。他們跑到正斜面上剛好就爲其它機槍陣地上的戰士提供了機會,霎時又是一片槍林彈雨,大批的美軍就像鴨子一樣又被趕了回來”,
那些美軍像一支沒頭的蒼蠅一樣在高地上東闖闖西闖闖,被打退了兩、三次後,他們終於用血的代價意識到自己已經處在我們的包圍圈中。
這是看起來好像是一種很怪異的事情,我們團駐守的這個反斜面陣地共有五個。高地,原本可以容納我們一個團三千多人,現在美軍至少在這裡駐守了上千人,如果包括那些營地裡的美軍,總數差不多都會到兩千了。但是就是這將近兩千人的美軍,而且不是擁有了現代化裝備的美軍,就這麼輕易的被我們四百多人給包圍了。
他們手裡也有武器,步槍、機槍、無後座力炮等等應有盡有,但他們的那些武器大多數都因爲射程不足打不到我們。有些遠射武器如無後座力炮、迫擊炮等,雖說會打得到我們,但才網把炮架起就被高射機槍那密集的子彈打倒在地。
要怪,就只能怪那些美軍的指揮官,把這五個機槍陣地給設置得太科學,火力配置得太好了。
意識到自己無路逃,美軍中很快就有人朝我們舉起了雙手,但大多數的人還是趴在地上裝死。他們是不甘心,他們知道自己的大部隊就在旁邊,與他們就只有一山之隔,所以他們不甘心就這樣投降。但我會用接下來的事實告訴他們,他們如果是現在就投降了或許還是一件好事。
在我的命令下槍聲很快停了下來,炮聲也跟着停了下來,因爲在戰士們的視線範圍內,已經找不到任何站着的目標。
這不能說是一場戰爭,這是一場屠殺。美軍終於親身體驗了他們自己武器的威力,
再看看其它的五個高地,那些高地上傳來的密集的槍炮聲似乎是在告訴我們,他們那也在進行與我們類似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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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一發炮彈落到了我們前方不遠的地方,土石高高的飛、彈片四射,一名志願軍機槍手慘叫一聲到在地上,但馬上就有人接替了上去。接着又是兩發,雖說打得不準但都很接近我們的機槍陣地。我一看這形勢不對,很快就明白了是探照燈暴露了我們的位置,於是一聲令下戰士們就把所有的探照燈都光掉,山頂霎時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就只有戰士們手中的照明彈還在一顆一顆地往下打着。
探照燈與照明彈的區別。就是前者雖說比較方便,想看哪裡就照哪裡,但卻會暴露自己的個置;後者雖說反應比較慢,而且無法長時間持續,但優點就是不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照明彈一排排的朝四周打了下去,很快就發現了山腳下一隊只有二十幾個人,看起來是匆忙間組織起來的美軍迫擊炮部隊,此時發覺自己已經暴露,他們正慌張張的收起迫擊炮就要逃跑,但還沒等他們走幾步,高射機槍的槍聲再次響了起來,一個個美軍就像蝦米一樣弓起了身子被打得飛出了老遠到在地上。
二十幾個人除了有一、兩個跑得快的轉進死角撿回一條命外,其它人只在這一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死屍。
見此我不由苦笑一聲,在高射機槍這樣的火力之下,我幾乎連舉起步槍射擊的**都沒有了。
“崔團長!我帶幾個。人去接收俘虜”。看着反斜面上至少還有五、六百個美軍,李國強一揮手中的盒子炮說道:“他們如果不投降,你就再給他們來一頓狠的!”
“不!”我趕忙制止道:“不要他們投降!”
“啥?”李國強聞言不由一愣:“那就讓他們這樣呆着?我怕他們呆會兒就變褂了!”
“就讓他們這樣呆着!”我點了點頭,狠聲從嘴裡吐出了幾個字:“圍點打援!”
圍點打援並不是志願軍常用的戰術,因爲志願軍裝備差,就算是裝備了蘇式武器跟美軍也不是在同一等級尖的,所以一旦把敵人圍住了就生怕敵人逃跑而力求殲滅。“圍點打援”這是在越戰時對付同樣是躲在坑道里的越軍時常用的戰術,爲的就是把他們引出來打。
這一回,我也要讓美軍嚐嚐這種戰術。
高射機槍的射程雖說很遠,但是在這片多山的陣地中因爲有太多的射擊死角,所以對外圍的美軍發揮不了太多的作用。如果說的這些高射機槍威脅着美軍投降的話,也並不是不可以,但是接下來美軍就再也沒有制肘了,他們只需要往後退一段距離,然後用遠程炮火對我們陣地來一頓火力覆蓋,不管什麼機槍陣地也沒用,,
但是現在如果還有他們的一支部隊在我們的包圍圈內等待着他們的救援,以美軍重視人命、重視人權的角度來說,他們是不可能用遠程炮火對我們進行火力覆蓋的。
如果這麼做的話,美國百姓也饒不了他,引時不說衆聯合國總司令李奇微要宗蛋,就連美國總統從”娜要因爲這件事下臺。
而且更重要的是,只要有一支這樣的美軍部隊在我們的包圍圈中,那麼聯合**必然要對他們實施營救,他們一來營救,那麼咱們手中的高射機槍就還可以再次發揮作用。剛纔那一眸子亂打,還沒有打掉庫存的三分之一呢,我可不想這麼犀利的武器就這樣發揮不了作用了。
“圍點打援”李國強把我的話在嘴裡反覆唸了幾遍,接着似乎明白了什麼,只是震驚地朝我望了一眼,就不再說什麼繼續指揮戰士們加強陣地防禦去了。
信號彈一顆接着一顆地朝反斜面打去。始終把中間的那支美軍部隊控制在我們的視野中。美國佬在機槍陣地上停下的照明彈數量很多,所以我們可以放心使用。
那些美軍也學乖了,一個個都趴在地上不敢亂動。因爲他們知道,如果他們再敢站起身來或者是有任何反抗的行爲的話,兩翼高地上的機槍子彈和迫擊炮炮彈很快又會朝他們頭上砸去。
但他們始終不明白的是,爲什麼兩翼高地上的敵人即不開槍要他們的命,也不派人來接收他們這些俘虜,難道說就讓他們這樣趴在泥水裡一夜?
這當然不是我想要的,此時的我,正舉着望遠鏡觀察着外圍聯合**的反應,但是除了他們胡亂地打來的幾顆照明彈外什麼也沒有看到。他們已經把部隊從我們機槍陣地的火力中撤了出去,凡是我們的高射機槍能打得到的地方,都沒有一個敵人的身影。
我知道他們現在一定處在兩難的境地。
救!還是不救?
救!
就必然要付出慘重的傷亡,高射機槍和迫擊炮是他們自己的武器,他們哪裡還會不知道這些玩意的厲害。更何況這些高射機槍、迫擊炮還是居高臨下,以暗打明。救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是傷亡人數要比救出來的人還要多。
不救!
嚴格來說那些中間那支美軍還不是我們的俘虜,還有的救。如果在中間被圍的那支部隊是僞軍的話,那就用不着考慮了,但那是一支美軍。是他們美利堅合衆國的公民,是他們的戰士,,如果不救的話,他們回去怎麼向這些戰士的父母交代,怎麼向美軍公民交代,怎麼向議會交代,,
我放下了望遠鏡,指揮着戰士們把一箱一箱的機槍子彈、迫擊炮炮彈擡了出來,讓他們朝着另一個方向做好戰鬥準備。因爲我知道,美軍肯定會選擇救援的,因爲他們承受不起“不救”的代價。如果他們可以無視這五百多人的生命的話,那麼美國國內的反戰人士,就有足夠的理由讓他們停止這場戰爭,逼他們回到談判桌上。
夜,很黑,涼風輕輕吹過,刺鼻的硝煙味充斥着整個山谷。探照燈早就失去了蹤影,只有偶爾一個刺眼的照明彈在天空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才能爲這個冰冷和殘酷的戰場帶來一點光明。但是具有諷刺意味的事,正是這點光明,才更是讓我們知道了戰場的殘酷。
就在戰士忙碌着搬運彈藥構築工事的時候,突然一陣陣馬達聲隱隱傳了過來。接着就是幾道刺眼的車前燈在山谷間晃動着。
“來了!是敵人的坦克!”聞言我暗道一聲,如果說還有什麼東西能擋得住高射機槍的火力的話,那就是坦克了,所以美軍這次的援救行動絕對少不了坦克。但就算機槍子彈、迫擊炮炮彈對你們這些坦克無可奈何,我到想看看你們該怎麼把這支部隊帶出去。
戰士們紛紛給自己的機槍上膛,炮手們則給自己的迫擊炮調好諸元、準備好炮彈,做好了發射的準備。
“隆隆”聲越來越響,車前燈的光線也越來越明亮,被我們困在中間的美軍部隊也跟着蠢蠢欲動,不少人在地上緩緩爬動着朝燈光靠近,甚至還有人乘着照明彈的間隙站起身來朝前小跑尋找掩護。但負責控制這些美軍的志願軍機槍出一梭子,解決掉幾個動作誇張的美軍後,他們就再也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了。
要控制他們並不難,只要從三挺高射機槍裡分出一挺就可以了,而且他們如果要想從這個方向走出谷地,就必然要經過我們這個高地,那時就算是普通機槍都能對付……
“隆”的一聲,隨着一聲轟響一支坦克部隊就怪叫着從山腳下轉了出來,戰士們的的手腳也不慢,用不着指揮就“突突”幾聲,朝坦克出現的方向打出了一排照明彈。敵人很快就暴露在我們的面前。
不用望遠鏡也能看到,那些跟在坦克後臉色嚇得蒼白的敵人,但是……
這支部隊是僞軍,沒錯,他們是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