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着樹木微微搖晃,時不時還會有一些雪粉、雪塊,因爲過於沉重而從搖晃的枝頭上掉了下來。飄散在空中到處都是。
我帶着虎子和胡祖弟兩人朝森林的邊緣走去,我們必須很注意地不踩斷樹枝或是撞到了身旁的樹,否則樹枝斷裂的聲音或者是樹上非正常掉下的雪塊都有可能引起僞軍特工的警覺。
我和胡祖弟還好,因爲我們手中有夜視儀,它可以讓我們很清楚地看清前面的路。虎子就不一樣了,今晚本來就沒有什麼月色。在森林外面還依稀能看得清一些東西,但在森林裡卻是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看不到。最後虎子只好在後頭拉着我的乾糧袋往前走。
這時候,我或許帶着另一名裝備有夜視儀的志願軍戰士會更好一些。但我不選擇夜視儀而帶着虎子,是因爲我看中了他的那一手無聲無息地把敵人脖子拗斷的功夫。
話說我也拗過敵人的脖子,所以知道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這不僅要求手勁大,而且還要求迅速、準確。而且旋轉幅度足夠大,這樣才能在敵人一點聲音都來不急發出來的情況下把他解決掉。在偷襲中,這功夫絕對要比用軍刺來得乾脆而且安全。我自問還做不到這一點。所以只得舍夜視儀而帶上虎子。
在佈滿枯枝的雪地裡輕手輕腳的摸索了一陣子,就來到了森林的邊緣。我找了一個地方趴下,就舉起了手中的夜視儀朝森林外的開闊地望去。反正在這黑夜裡僞軍特工也看不到我們,所以我找的位置很隨意。當然,如果說僞軍特工有火眼睛金那我也只好認栽了。
透過夜視儀的電子成像儀,面前的一片雪白很快就呈現在我的眼前。
呼嘯的夜風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席捲着地上的新雪,帶起的層層雪粉。讓我們幾乎就可以看得到風的形狀。雪地是那麼的平整,那麼的潔白,就像是一波清澈的湖水。當然。除了中間我們剛纔經過時留下的一串串腳印和血跡除外。
三個人靜靜地趴在地上等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雪地上仍然不見半點動靜。我心中不由有些犯嘀咕了。那些僞軍特工會不會是躲在別的地方了,或者說從其它方向逃走了也不一定。
不過我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其它的僞軍特工我不敢肯定,那名僞軍女特工肯定是藏在這附近的某一個地方。因爲她被我“擊斃。的位置離這片區域最近,更重要的是她如果要藏身別處的話,那勢必要穿過狂衝而來的志願軍戰士的人流。其它僞軍特工還有可能矇混過關,但她卻不行,因爲她是個女的。她那一頭長髮在人羣中實在太顯眼了。
“團長!咱們在等啥哩?”虎子動了動筋個疑惑地問了聲。
“別吭聲!”我輕聲下着命令,制止了虎子燥動。
虎子是一個急性子,這些天跟着我們一起潛伏也是迫於軍令狀的壓力才一聲不吭。但是現在,在他的腦袋瓜子裡想的肯定是我們已經打了個大勝仗,而且還把僞軍特工給一網打盡了,那咱們還潛伏在這裡幹啥?
十分鐘,又是一個十分鐘!我們的視野裡依舊是鬼影也不見一個,就在我又開始懷疑僞軍特工是不是已經走了的時候,眼前的那一片白色突然有兩咋。白點輕輕地動了一下。
他們的動作很慢,就像是微風輕輕拂過了我的雪地讓我們產生了一點幻覺。但我卻知道那絕不是幻覺。僞軍特工終於行動了。他們還真沉得住氣,因爲再過半咋。多小時天色就會亮了起來,那時他們再想逃走。就要顧忌到是否會讓高地上舊師的志願軍戰士發現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就有更多的白點動了起來,我粗略地數了下竟有六個之多。那些白點越動越快,開始還是在雪地上苟伏前進,後來見沒有人發覺,就大膽地站起身來貓着腰一路小跑起來。虎子手裡沒有夜視儀,當然看不見僞軍特工的動作,但那些僞軍特工發出的聲音還是讓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趕忙屏着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當虎子意識到僞軍特工已經越走越遠時,不由用他的一雙老虎眼疑惑地望着我。似乎是在對我說:“打呀!咋還不開槍啊?”
我沒有理會虎子的不解,依舊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靜靜地等着,等着”直到那些僞軍特工的身影消失在森林的拐角處。我不擔心會把他們跟丟了,因爲雪地上留下了幾串清晰的腳印,使我們可以毫不費力地跟着他們,而且我們手中還有夜視儀,可以輕鬆地分辯他們的腳印。
五分鐘,接着又是五分鐘。
這時就連胡祖弟都朝我投來了疑惑的目光,輕聲問道:“團長。怎麼還不追?”
“嗯”。我應了聲,沒有多做解釋,但還是不下令追擊,只急得胡祖弟和虎子兩人動這動那的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胡祖弟不知道的是,像僞軍特工這繃;而且有耐心的人。他們在撤退的時候很有可能會留下兩…叭來觀察身後有沒有敵人跟蹤,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剛纔急着追上去就要被發覺了。
於是我再等了十分鐘,這才一聲令下帶着早就等得不耐煩的兩人追了上去。跟着雪地上的腳印一路往前走,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森林的拐角處,這時我們才愕然發現地上有兩串不同方向的腳印!
娘滴!兵分兩路,這些僞軍特工還跟我們玩起了這一招!
“團長!”胡祖弟舉着夜視儀朝地上觀察了一陣,就向我報告道:“敵人有四個人朝這個方向跑的。我想這是他們的主力,咱們朝這邊追!”
“的來!”胡祖弟和虎子還沒跑出幾步,就被我叫了回來。
看了看雪地裡的腳印,我當即指着腳印少的那條路說道:“咱們往這條路追!”
“團長,過”。胡祖弟聽着不由愣了。
“少廢話!”我也來不急拜釋。直接命令道:“在地上擺好記號引導後續部隊”。
“是!”胡祖弟也不敢多說。很快就在雪地裡撈出了幾塊石頭在地上擺好了記號。完了之後三人就馬不停蹄的一路朝人少的那條路追去。
一路七胡祖弟和虎子都些心神不寧,我知道他們是在擔心會不會追錯了方向了。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我之所以這麼肯定這條路纔是正確的路,完全是因爲我看到了一雙小號的腳印。
小號的腳印,是那叮,僞軍女特工的。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女特工是個什麼官,但不管怎麼樣,我都相信一個女人會在特工中佔據了一席之地。那麼肯定不會是什麼泛泛之輩。所以她走的路線,纔是真正通往僞軍特工營地的一條路線。
天色漸漸地亮了起來,我和胡祖弟不約而同的把夜視儀關上。再接着一路朝腳印追了上去。腳印一會兒跨過山谷,一會兒又沿着山坡直上。我們只知道一路跟着腳印走,一路做着記號。這時我纔有些後悔沒有帶上一個熟悉地形的導遊來,這要是跟丟了的話,我們三也許還會在這林海雪原裡迷路了。
志願軍冷槍部隊的團長在森林裡迷路。這要是傳到戰士們的耳朵裡。我還怎麼去面對手下的那些戰士啊!
但想歸想。我還是隻能咬着牙跟着那些腳印走,結果越走腳印越多、越雜,各個方向的都有,錯綜複雜得讓人很難分辯。但好在我就一個勁地死死咬住那對偏小號的腳印不放,又追了一個多小時,直追到太陽高高掛在了天邊,才追到了一個谷口前。
“停下!”我網冒出身去看到了那個浴口,一閃身又縮了回來把正要衝上去的虎子和胡祖弟都攔了回來。
“什麼情況?。胡祖弟不由問了聲。
“到了”。我冷冷地說着,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這裡應該是僞軍特工的秘密基地,因爲在我閃出身的那一霎那,我發現了谷口的其中一顆樹上有一咋小用柴搭建起幕的膘望棚。上面正有兩名敵人的哨兵在無聊地抽着煙,也好在他們抽菸,否則剛纔那會兒我就已經被他們發現了。
“還真跟對了?”聞言胡祖弟和虎子兩人全都不解地朝我望來。
更覺得不可思議的還是胡祖弟。他有些慚愧地對我說道;“團長,您不知道,俺以前還在偵察連幹過幾年,還自以爲在跟蹤上有一手呢!沒想到現在跟你一比
聞言我不由暗自苦笑了一聲。其實我根本就沒有什麼跟蹤的本領,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因爲我知道僞軍特工中有一個女的。
沒時間跟他們解釋什麼,帶着兩人就鑽進了小路旁的森林。我本想順着山坡爬上高地居高臨下的看看那山谷裡到底有什麼,並且還可以從高地上火力控制整條山谷。但僞軍特工顯然不會笨到連這個都沒防備。我們才走了幾步就發現森林裡到處都是機關、陷阱、捕獸夾和複雜的連鎖地雷。
失策!怎麼會忘了把王顯儒給帶來了呢!
但事出突然,我們也沒想到會找的到僞軍特工的老窩,這下後悔也沒有用了,因爲我們根本就沒帶通訊設備,無法與後面跟進的部隊取的聯繫。
“胡祖弟!”我當即下令道:“你馬上順着原路返回,命令後面跟進的冷槍部隊原地潛伏,直到天色入黑時再向我靠攏!”
森林裡到處都是陷阱,谷口又有哨兵把守,所以我們要想在這天亮的時候攻進去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就只有等到晚上利用夜視儀的優勢了。
“是!”胡祖弟點頭應了聲。貓着腰就要往回跑。
“回來!”想了想,我又多加了一句:“與待團長的增援部隊取得聯繫,讓他們在地圖上找到這個位置,看看僞軍特工的這個基地還有沒有其它的出口,並讓待團長對這個基地實施包圍!”
“是!”胡祖弟接受了命令。轉身就消失在森林裡。
所謂狡兔三窟,我相信這些僞軍特工的出口絕不只有這一介,竹則他們早就被我軍的其它部隊剿滅乾淨北朝鮮山多、林多的好處就在這裡。一支部隊要是往這森山老林裡一鑽,那是什麼人也找不着。就像我們志願軍剛入朝的那一會,一支幾十萬人的部隊藏在林子裡,美軍竟然完全不知情!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僞軍隱藏在林子裡可以說是很安全的。因爲我們只要一引起他們的警覺,他們就會像一隻兔子一樣丟掉他們的窩再次竄到森林裡,那時我們再想找到他們就無異於大海撈針。
事實上,這次我們能找到他們的老窩也純屬巧合,因爲如果不是這批僞軍特工裝備有防彈衣的話,如果我們手中拿的不是卡賓槍的話,如果不是他們中有一個女特工的話,,所有的這一切,只要一項不成立。就註定我們無法發現這個基地而事先佈置。
但戰爭就是一個鮮血淋淋的事實。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可講,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待,等着天色暗下來。
我已經習慣了在冰冷的雪地裡潛伏,所以在森林裡潛伏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森林裡的樹木可以幫我們擋風,積雪和陰影是我們天然的掩護,甚至有時我還可以數數在我周圍有多少個地雷、多少個陷阱。不要懷疑,在潛伏的無聊時光中,這絕對是一件讓人感到愜意的事。而且冬天的時候,這麼冷的天氣裡森林裡也不會有什麼蟲子爬得我滿身都是。這讓我在森林裡的潛伏時間過得很快,我甚至還讓虎子負責警戒,趴在鬆軟的枯枝上小睡了片巍,,
當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胡祖弟就引着冷槍部隊的戰士們無聲無息地走進了林子裡。因爲事先有了胡祖弟的提醒,冷槍部隊的戰士們就在夜視儀的幫助下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機關摸了進來。
“團長”。王月寒趴到我的身旁。從懷裡掏出一張地圖向我報告道:“都安排好了,待團長還讓我帶着這張地圖來,跟你說說他們的兵力佈置!”
“嗯”。我點了點頭,暗道豬團長果然不愧是戰鬥經驗豐富的老團長,這麼一來就可以很好的達到我的冷槍部隊和他的援軍互相配合的目的。
幾名戰士主動圍了上來擋住了光線,王月寒就在地上攤開了地圖。並旋開了一個用黑布蒙着的手電筒。
“這個無名山谷有三個出口,分別是在這,這,還有這!”王月寒指着地圖說道:“因爲林子到處都是陷阱和雷區,所以豬團長把兵力分爲三個部份,分別把守着這三個谷口。他說強攻的任務就交給我們了”。
“嗯!”聞言我不由點了點頭。禱團長的這個想法跟我不謀而合。
事實上強攻也只能交給我們冷槍部隊來做,這敵人基地的三個谷口都是外小內寬,不利於強攻部隊兵力的展開。僞軍特工只需要在谷口內擺上幾挺機槍。就可以成功地把我軍攔在外面。如果讓待團長所帶領的那支普通部隊來強攻的話小隻怕一個團的戰士全躺下了也攻不進去。
但這個任務交給我們冷槍部隊就不一樣了,因爲我們可以利用夜視儀。在敵人還沒有發覺時就混進谷口,然後再來個內外夾攻!
“諸團長的意思是,進攻時間由崔團長把握!諸團長的部隊會在聽到你們的槍聲後做好準備王月寒接着說道;“不過禱團長認爲我們最好能在天亮之前結束戰鬥,因爲僞軍特工有呼叫美軍炮火和戰鬥機的能力。這樣一來就很有可能讓他們突圍,而且還會增加我軍不必要的傷亡!”
“唔!”聞言我不由一愣,這點我倒沒有想到。看看地圖,原來這片山區離西海岸線已經不遠了,美軍軍艦上的艦炮和航母上的飛機隨時都會給敵人提供增援,也難怪這些僞軍特工會這麼有恃無恐。
“嗯!”我點頭贊同道:“沒問題。就在天亮前結束戰鬥”。
有夜視儀在手,我說話的底氣也足了。
我隨即招了胡祖弟和楊振山兩人過來。下令道:“王參謀帶領四十軍學習經驗的戰士留守谷口。胡祖弟、楊振山,隨我帶領冷槍部隊利用夜視儀混入谷口,內外夾擊一舉殲滅把守谷口的僞軍。接着王參謀再利用衝鋒號、手榴彈等造成我軍從谷口攻入山谷的假像,把僞軍特工從另外兩個出口趕進我軍的包圍圈!之後胡祖弟、楊振山再各帶一班。分成兩路包抄僞軍的後路,一舉殲滅僞軍特工!”
“是”。衆人輕聲妄了聲,個個臉上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僞軍特,看着地圖我冷笑一聲:經此一役,就算不能把你們連根拔起,也可以讓你們元氣大傷。想不到網從美軍狙擊手那繳來的夜視儀這麼快就派上了大用場!弈旬書曬細凹曰迅姍不一樣的體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