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冷槍部隊的戰士坐着諸團長爲我們安排的汽車回到??函師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一跳下車,我就帶着戰士們去向龐師長報道。
來到師部在坑道外喊了一聲報告得到負,許後,就帶着王月寒、楊振山和胡祖弟三人走了進去乙
龐師長這時正在和一位面容黝黑的幹部在地圖上商量着什麼,見我走進來不由一愣,再看看我身後的戰士們,不由疑惑地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還在執行任務嗎?他們是????????“龐師長,這兩位是刀師冷槍部隊的隊長和兩位班長!”我向龐師長介紹道:“這個是隊長王月寒,這個是一班班長鬍祖弟,這位是二班班長楊振山”。
“首長好”。戰士們不約而同她朝龐師長敬了個禮。
“唔!原來是刀師的同志”。聞言龐師長不由站起身來同他們握了下手,說道:“歡迎你們啊!王月寒同志、胡祖弟同志、楊振山同志,我早就聽說過你們這支冷槍部隊的威風。早就想親眼見見你們嘍”。
胡祖弟、楊振山兩人不擅言辭,被龐師長這麼一說,只有傻笑着摸着腦袋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
王月寒還好,他本來就是一個參識,平時這樣的場合也見過不少,這時就一咋。挺身朝龐師長說道:“龐師長過獎了,咱們的那點功勞又怎麼能跟您手下的甥團比呢!說起甥團,現在的志願軍部隊那是沒人不知道了”。
“差不多差不多,大家都是革命同志,用不着分彼此嘛!”聞言龐師長不由有些自豪地哈哈大笑起來,看得出,龐師長的確對甥團取得的戰果非常滿意,王月寒這個馬屁算是拍了個正着。
“對了!你們怎麼回來了?”笑了一陣。龐師長就把目光轉向我,眼裡帶着幾絲詢問,也有幾絲責備:“你們不是還有任務嗎?這麼快就回來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回來很有可能會引起內奸的注意
“龐師長!”我笑着回答道:“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得差不多啦,這不是回來向你報道來的嗎”。
“啥?完成得差不多了?。聞言龐師長不由一愣。滿面不信地說道:“什麼完成差不多了?這才只有幾天的時間不是?你不會是打掉一批僞軍特工就以爲完成任務了吧!這僞軍特工還多着呢”。
“師長,咱們打掉了兩百多個僞軍特工,還端掉了他們的基地!”我回答道。
“兩百多咋,特工你就”啥?你說啥?兩百多個?”龐師長反應過來後,吃驚得嘴裡都可以塞得下一個大蘋果了,他愣了一會兒就接着說道:“崔偉,你是說”僞軍派出兩百多名僞軍特工來襲擊軍火庫。然後被你們給一鍋端了?”
因爲冷槍部隊實際是由豬團長指揮,而且端了僞軍基地就是在昨晚的事,所以龐師長竟然完全不知情,這時聽着我的彙報不由有些迷糊了。
“這倒不是!”我笑着把跟蹤着僞軍特工到基地,並派出伏兵把僞軍特工的老窩給端掉的戰鬥經過跟龐師長說了一遍。
“好小子!沒想到就這麼輕鬆的幾下就讓你給解決了!”聽完了我的斜述後。龐師長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這叫強將手下無弱兵嘛”。一直在龐師長旁邊的志願軍幹部這時接口道:“想當年你老龐也是帶着一支部隊殺得國民黨毫無還手之力。現在你手下的兵還會差到哪裡去!”
我見這位志願軍幹部好像跟龐團長很熟的樣子,但我又不認識。不由朝龐師長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哦!這位是??函師的政委蔡文元”小龐師長介紹到:“前段時間你來的時候,蔡政委正好去開會了,這纔沒見着”。
“這位就是戰士們常說的崔團長吧”。蔡文元伸出了他佈滿老繭的手與我握了握,說道:“崔團長,我網來這個部隊的時候,就很奇怪的發現咱們全師上上下下無論官職大閒暇的時候都在談論着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那時我就在想,這崔團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是不是有三頭六臂,或者是不是多了一隻眼睛?現在一看,跟我們沒啥兩樣嘛!咋就能讓美國佬怕成這個樣子,讓戰士們佩服成這個樣子呢”。
哄的一聲,坑道里的衆人全都被蔡政委這話逗得哈哈大笑,刻連龐師長也不例外。
“這一仗打得漂亮!”笑了一陣,龐師長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這些日子咱們一直都受到僞軍這支特工部隊的騷擾,特別是後勤部隊的戰士損失不少人和特質,這讓我們後來還不得不派出部隊去護送汽車、火車等運送特質。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負擔和壓力,這下好了!你把他們給一鍋端了,總算給咱們出了一口惡氣嘍!”
“是啊”。蔡政委給我們幾個人端上了一杯茶,興奮地說道:“這段時間上級也很爲這件事頭疼,本來想從潛伏在我們內部的僞軍奸細入手。但考慮到大戰在…洋做會影響到軍心,幹是隻得暫時放在邊乃沒想引甲洲,卻讓崔團長給一口氣端掉了老窩,這下就算那些內奸再怎麼厲害,也沒辦法施展他們的手段嘍!”
“對了!”龐師長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帶着幾絲不信問道:“你們說那些特工身上有穿防彈衣,真有這麼回事?”
“當然是真的!”王月寒接嘴說道:“咱們還帶了幾件來呢!”
說着王月寒刻從身後的揹包中取出了兩件來,給龐師長和蔡政委一個遞上了一件。
我不禁有些佩服起王月寒起來,話說他在刀師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一個謹慎細心、辦事能力強的參謀,但是沒想到他細心到這個地步,前來報道之前就想到帶上幾樣戰利品來了。
“就這玩意?”龐師長把防彈衣抓在手上抖了抖,笑着問道:“美國佬這玩意真能防子彈?”
“哪能呢!”楊振山不屑地回答道:“耍真能防彈,那他們還能被咱們給殺得片甲不留?這些玩意想必也就是美國佬和那些僞軍用來壯膽的吧!”
哄的一聲,戰士們再次笑開了。卻只有我沒有笑,因爲我知道這防彈衣並不是美國佬發明出來壯膽的,在不遠的將來,它會在戰場上的許多領域都發揮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用。????????但這些現在說起來意義不大。即使是現代的防彈衣也很難在普通軍隊中普及,不說我國沒有財力給每個戰士都裝備上防彈衣,就算是裝備上了也會因爲其重量和體積等影響到部隊的衝鋒陷陣。在這個時代的戰場上,特別是我軍要在美軍強大的飛機和炮火優勢下作戰,裝備了防彈衣也許傷亡還要比沒裝備更大了。
於是我點轉移了話題說道:“師長、政委。這次我們雖然打掉了僞軍特工的基地,但遺憾的是沒有把他們一網打盡,還有一小部份頭目逃跑了。”
“這的確是一嚇。問題!”蔡政委點了點頭,爲自己點燃了一支菸,吐了一口煙霧說道:“所以我們纔要時刻保持警懼,不能對現有的成績驕傲。應該再接再勵,一口氣把帝國主義反動派打倒在萌芽狀態,以免他們再次死灰復燃。給我們的部隊帶來無法挽回的損失!”
“唔!”聞言我不由一愕。原本我的意思只是想給龐師長提咋,醒。讓他知道僞軍特工並沒有被我們連根拔起,讓他還要多加小心。但沒想到蔡政委還會說出這麼一番大道理出來,不過還別說,這意思跟我想的還真差不了多少。
只是”我總覺得這樣一番文縐縐的大道理更應該是由一些讀書人嘴裡說出來的。而蔡政委一看就知道是咋,長年做工、幹農活的人??從他嘴裡說出這番話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
“師長、政委,這是戰士們從僞軍特工那繳來的對講機!”我再從王月寒的揹包裡取出兩介,對講機給龐師長和蔡政委遞上。
不用想,那些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防彈衣王月寒都記得帶了,那這個對講機他自然是沒理由不帶的。
“對講機?”聞言龐師長和蔡政委不由一愣,顯然他們也沒有聽說過這東西。
“就是像電話一樣可以通話的!”我解釋道。
“那,電話線呢?”蔡政委拿着一個對講機疑惑地問道。
“吃吃”胡祖弟和楊振山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政委!”楊振山口快,接嘴說道:“這是美國佬發明的新鮮玩意,不用電話線的!”
“唔?不用電話線也可以說話?而且還這麼小?”聽着龐師長和蔡政委不由面面相覷。
“對!”我順手刻幫他們打開了對講機的開關:“這是耳塞。放耳朵裡的。這是話筒,夾在衣領上就成了。說說話試試”
“喂喂!”
“嘿,還真能聽見!”
龐師長和蔡政委試了下發現還真管用。不由瞧着手中的對講機驚奇萬分。看他們驚奇的目光就像是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這還了得?”沒過一會兒。龐師長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變了變,吃驚地朝我望來:“美國佬有了這玩意。那他們的司令、軍長還不是可以直接指揮到每一個士兵了!而且每個士兵都可以隨時像上級彙報情況了不是?那整支軍隊的協同”
聞言我不由暗讚了一聲,龐師長不愧是打仗出身的,首先想到的就是這玩意在戰場的作用。但是他現在的這種擔心顯然又是多餘的。
“龐師長放心!”我解釋道:“我和戰士們試了下。這玩意在一百米範圍內對話很清晰。一百米之外就就開始模糊了,一百五十米之外就根本聽不清!”
“呼”聞言龐師長不由鬆了一口氣。搖頭笑道:“原來這東西是短途的,還真把我嚇了一跳。不過能在一百米範圍內對話也不得了,至少敵人的連長、排長就能很方便地指揮自己的部下!可是咱們。一個營的部隊放出去打叫都叫不回來喔!”
“龐師長說的對!”我順着亢二二兇話往下說道!我們紋次繳獲的對講機其有六十…。:我想用這批對講機來裝備冷槍部隊。以便我們冷槍部隊的協同,不知過,
“沒有問題!”龐師長還沒等我說話就滿口答應了下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你繳來的嘛!而且冷槍部隊的確也比其它部隊更需要、更適合使用這些裝備。這些東西你刻,看着辦吧!不過你得答應我。要讓這些裝備發揮出它們的作用。多打幾個美國鬼子!”
“是!”我忙挺身朝龐師長敬了個禮答應了下來。
開玩笑,這話不答應那還是傻子了,什麼叫多打幾個美國鬼子?多打一個也是多,兩個也是多小何況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嘛!
“不過崔團長????”正在我和楊振山等人興奮不已的時候,龐師長瞄了我們幾斤,一眼說道:“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聲,根據上級的命令,我們的戰術反擊已經進入戰備狀態。刀師也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本來我們也打算用自己的冷槍部隊把刀師的冷槍部隊調回去,現在你們已經出色的完成任務了,也該是他們回去的時候了!”
“師長。這????,他們還沒來幾天嚨”聞言我不由有些愣了。
“咱們也要考慮到別人的難處不是?”龐師長打斷了我的話二“冷槍部隊就是刀師的精銳、是刀師的骨幹,雖然說王師長沒說什麼。但是這仗打起來沒有他們能行嗎?你問問楊振山同志,問問胡祖弟同志。這前線一打起仗來,他們沒回自個部隊能安得下心嗎?”
聞言我不由把目光轉向了身後的戰士們。
王月寒無言地朝我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來說道:“崔團長,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看來又到了分別的時候了!”
我點了點頭,緊緊地握了握王月寒的手。接着是揚振山和胡祖弟…
這時我才知道,其實我一直都想讓他們成爲我的兵,一直都想帶着他們一塊衝鋒陷陣,不是因爲別的,只是因爲我們已經在戰場上互相之間有了默契,有了信任。這種默契和信任,幾乎刻,可以用“心有靈犀”這樣的話來形容了。但可惜的是。我也知道他們有自己的部隊??而且他們還是那支部隊的精銳,刀師更需耍他們。
於是我只能無奈地交待王月寒道:“給戰士們每人帶上一個對講機,上戰場的時候會用得着!照顧好戰士們!”
“是!”王月寒最後朝我敬了個軍禮。再向龐師長、蔡政委敬了咋。軍禮。轉身刻,走出了坑道。????????分別,突然間就這樣來臨了。
上一回,是他們送我,這一回是我送他們。
但我甚至都沒有走出坑道去跟戰士們說一聲再見,因爲我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在他們面前掉下眼淚。
汽車轟鳴聲響起。我知道戰士們刻,要出發了。腳下有一股搶出坑道跟戰士們說聲再見的衝動,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這時坑道外突然響起了戰士們的叫喊聲:
“再見!崔團長!”
“崔團長,下回咱們還來當你的兵!”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腳,掀開了坑道口的黑布,一路跑了出去,摘下帽子對着戰士揮舞着:“再見!多打幾個美國鬼子!”
“再見!”
“再見!”
戰士們同樣也摘下了帽子。在後車廂上爭相朝我揮舞着?
我愣愣地看着汽車一路轟鳴着越走越遠。直到在公路的盡頭拐了介,彎,接着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我嘆了一口氣,心下又是無奈又是奇怪。
無奈的是,命運總是愛跟我開玩笑。當我以爲今後也許再也見不着他們時,卻突然把他們安排到我面前。但是還沒有幾天,又突然把他們安排走,
奇怪的是。在現代時我一直以爲自己不會對什麼人有這麼深厚的感情。至少對男人不會,但現在我卻發現自己錯了。
跟男人分別時會不捨、會傷感。這聽起來本來就是一種很奇怪的事。現在卻確確實實地發生了”
現代時,我一直以爲“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這句話不過是黑道上喊的一句空話,一句沒有人能夠做得到的空話。
但現在,我卻覺得這句話是對的。至少,在戰場上是對的。因爲在戰場上,能幫助你的、能救你的命的、能與你生死與共的。就只有戰友。就只有兄弟!
“回去吧!”不知什麼時候。龐師長已經站在了我的身旁,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回去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一下,晚上九點整師部開會!”
“是!”我朝龐師長敬了個禮,就拖着疲憊的身軀朝團部的方向走去。
這種疲憊不是來自我的身體,而是來自我的心。有時我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休息幾天,遠離戰爭、遠離死亡、遠離這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