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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不去跟戰士們說聲再見嗎?。李平和問道。
“不了!”我搖了搖頭:“咱們都是當兵的,分分合合那還不是太平常了,我想同志們也會理解的!”
其實,我是不願意再去面對分別的那一刻,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乾脆不去與戰士們見面反到還會好些。
“我去送送你吧!”李平和說道:“反正這裡離安東也不遠,”
“不用”。我握了握李平和的手,回答道:,“不管送到哪都有一別的,團裡還有很多事等着你去處理,早點回去吧!”
“那好吧”。李平和點了點頭:“那麼”勝利再見!”
“勝利再見!”
說着我就坐上了吉普車,“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朝李平和揮了揮手,吉普車就一聲轟鳴朝安東方向開去。
“團長,這是咋了?”吉普車開了沒一會兒,徐永維和張明學兩人就感到方向不對,不由疑惑地問道:“咱們不回基地嗎?”
“去安東!”我回答道:“我又要上前線了!”
“嘿,又要上前線了啊”。張明學一聽就樂了,一把就抓過胸前的衝鋒槍說道:“這段時間咱們天天都憋在那個招待所裡,手腳都快生鏽了,現在正好上去練練!”
“就是!”徐永維也興奮地回答道:“我剛剛還在想呢!鄉親們對我這麼好,管我們叫“最可愛的人”可咱們卻呆在邊境只管吃飯睡覺啥也不幹,心裡慚愧啊!這下好了,終於又要上戰場了!”
“是我,不是你們!”我悶聲悶氣地說道:“一到車站,你們就跟小李的車一塊兒回基地吧!,小
“啥?”聞言車裡的幾個人全都不由疑惑地朝我望來小李乾脆一踩剎車把吉普車停了下來。
“團長,你,你剛纔說啥?”徐永維又問了一聲。
“搞什麼名堂!”我板着臉大聲說道:“哪來那麼多問題,還要不要組織性、紀律性了!給我開車!”
“是”。小李不敢違抗命令,再次啓動了汽豐。
只是這次汽車開得十分緩慢。也許,這是因的車上幾個人的心情都變得異常沉重的原因。
還沒半個小時,吉普車就開進了安東車站。一列開往平壤的火車正停在站前冒着熱汽,一隊隊志願軍戰士正排着隊上火車。我掏出龐師長爲我準備好的車票,抓起自己的狙擊步槍和行軍被就往火車走去,卻被徐永維幾個人攔了下來。“團長!”張明學鼻了緊槍帶說道:“咱們是你的警衛員,你上哪咱們就上哪!你怎麼能就這樣丟下咱們不管呢!”
“是啊團長”。徐永維也跟着說道:“我們任務就是保護你,可
“這是上級的命令!”我拍了拍徐永維等人的肩膀說道:“上級調我到前線去執行任務,由劉副團長暫代我的職務,你們就別再鬧彆扭了!回去吧!”
“團長!大不了咱們就做你的勤務兵”。徐永維還是不死心,帶墾求的目光望着我道:“你就帶上咱們倆,咱們就爲你跑跑腿、送送信!您這都要上前線了,帶兩個勤務兵不是難事吧!”
“哪來的那麼多名堂!,小見軟的不行,我又加重了語氣說道:“要勤務兵的話前線就沒有啊?還要大老遠的帶上你們倆?都給我回去,這是命令!”
說着頭也不回的往火車上走去,在上車的一霎那,我忍不住回過頭去望了一眼,發現徐永維幾個人還站在原地,正排成一排端端正正地朝我行軍禮。我心中一酸,淚水差點就掉了下來,趕忙一扭頭就衝進了車廂。
火車緩緩開動了,而徐永維等人卻依舊站在原地久久不肯離去。我不由嘆了一口氣,不是我不願意帶着你們。事實上如果我要求要帶兩個警衛員的話,誰也不會出言反對。但是我不願意”
因爲我知道,四師要一直到朝鮮戰爭將要結束時才入朝的,我不願意因爲我的原因,就把原本生還機會極大的徐永維等人帶上危機四伏的戰場,如果他們有什麼不測,那麼我想我是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同志”。正在我發愣的時候,坐在我對面的一名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小戰士羨慕地看着我手中的狙擊槍小心翼翼地問道:“同志,你這是啥槍啊?”
“狙擊槍”。我回答道。
“狙擊槍”。那名小戰士滿臉欽佩地看了看我,問道:“是美國佬那繳來的槍吧!能,能讓俺看看不?”
“鐵生你別沒大沒小的!”坐在旁邊的一名老戰士小聲提醒道:,“你沒看到剛纔這位同志是坐着吉普車來的嗎?還帶着兩個拿着衝鋒槍的警衛員呢,這少說都是營長以上的“官
鐵生被那老戰士這麼一說,很快就不敢說話了,只不過那雙眼睛還是直盯着我手裡的步槍看。
“給!”我嘿嘿一笑,就把狙擊槍遞到了鐵生面前。
鐵生臉上一陣狂喜,伸手就要來接槍,但一想起剛纔那位老戰士的提醒,又把手縮了回來。
“接着啊!”我乾脆就把槍遞到了鐵生的懷裡。
“誤!”鐵生應了聲,這才興奮地接過槍來
“嘿,真沉啊!”鐵生一接過槍就叫道:“比咱們的槍可要重得多了!”
“是嗎?我試試”
被鐵生這麼一說,車廂裡的其它戰士也來了興致,紛紛湊了上來你抓一下我拎一下的。這時我才注意到他們身上背的槍大多都是三八大蓋和中正式,就別莎了,連莫辛納甘都難得看到幾支。
“你們是”見此我不由疑惑地問了聲。
話說現在志願軍的後勤已經不像朝戰初期那麼緊張了,武器還不致於這麼落後吧!何況這些還是從國內派往前線的部隊,就這樣的裝備怎麼上前線去打仗呢!
“咱們是醜工兵冉的!”
鐵生的回答讓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非戰鬥部隊,怪不得都是這樣的武器了。隨後我很快又想到,往常我軍作戰,在前線基本上沒有看到獨立的工兵部隊,這一回上去,只怕是爲我們的潛伏作戰做準備吧!
於是我又問了一聲:“你們這是上哪呢?是派你們上去排雷的嗎?”
“聽說是五聖山!”鐵生回答道:“是不是排雷咱們也不清楚哩!上級也沒說!”
“哦!”聽着他們也是去五聖山,我就知道跟我猜的差不了多遠了。
潛伏作戰,一想起當初在上甘嶺時在冰天雪地裡一動不動地趴着一整天,一想起那衝骨的寒冷,我就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不過好在現在是秋天,天氣已經轉暖了,現在潛伏作戰應該沒有以前那麼艱苦吧!
火車是在夜裡到達平壤的,還是在三登火車站,大慨的樣子跟幾個。月差不多,只是駐守在火車站的人民軍戰士我卻沒有一個會認得了。我想,原本駐守在這裡的姜中校等人,現在應該已經升官了吧!成功地保護了那麼多的物質,怎麼說也是一個不小的功勞!
“同志!”下了火車後,鐵生熱情地招呼我道:“你也是趕往五聖山的不是?乾脆咱們一塊行軍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也好!”我點了點頭,這一路行軍到五聖山還有兩、三天的路程呢。如果是一個人走,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落卓了。
我還記得有個志願軍老兵說過,在朝鮮掉隊有三怕,一怕找不着路;二怕僞軍特務;三怕朝鮮女人把你抓了爲她們生孩子。
我是個路盲;二,我雙拳難敵四手;三,最嚴重的是我不想在朝鮮留下一大堆私生子。所以,跟着大部隊一起行軍就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但是剛走出三登火車站,我就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因爲在火車站門口停着一輛吉普車小車前正有一名中年志願軍戰士舉着牌子四處張望,左手拿着一個手電筒照亮了牌子的“崔偉”兩個大字。
“鐵生!”我帶着些歉意朝鐵生喊了聲:“有人來接我了,我就不跟你們一塊走了,五聖山見!”
“五聖山見!”鐵生嘿嘿一笑,朝我揮了揮手,眼光還不忘朝我背上的狙擊槍瞄幾下。
“瞧瞧!我就說他是個幹部吧!”我聽到身後有人議論道:“到哪都有四個輪子!”
“是啊!他到底是個啥“官。啊?有這番氣派!”
聽着我不由苦笑了一聲,我這還叫氣派,現在都被降到團參謀長了。
我不理身後戰士們的議論,徑自走到那名舉着牌子的戰士面前說道:“同志你好,我就是崔偉!”
“你,你就是崔偉”舉着牌子的戰士不由一愣,馬上就堆起了一副笑臉說道:“歡迎歡迎!崔偉同志,我是佔軍馮師巫團的作戰參謀吳啓明,我是奉團長的命令前來迎接你的!來來來,請上車吧!”
原來還是自己的同行,聽着吳啓明的介紹我就不由多打量了吳啓明幾眼,由於光線昏暗,我也看不清他到底長什麼樣,只看到他上衣口袋上彆着一支鋼筆,腰間別着的託卡列夫手槍槍套十分光鮮,似乎從來就沒有打開過。
動作裡帶着幾分書生氣,着起來就像是一個文職人員!
見此我不由在心裡苦笑一聲,我剛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行爲舉止也許跟他還很相近,畢竟我也是從到大的嘛!但是到了這時代將近兩年的時間,戰場上的槍林彈雨早就把我練成一個大大咧咧的粗人了。一想到將來要跟一個這麼斯文的人共事,心裡就覺得特別扭。
“崔團長!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先跟你說聲抱歉!”吉普車一開動,吳啓明就給我遞上了一根菸:“因爲是我要求上級把你調到前線來協作戰的
“啥?”聞言我正在點菸的手不由顫了一下,煙還沒點着火就熄了。
“我知道你的難處!”吳啓明劃燃了一根火柴,爲我點上煙:“我看過你的檔案。知道你從打響第一槍的時候就在朝鮮戰場了,直到幾個。月前纔回國。這還沒有休息幾天,又被我給折騰上來了!可是崔團知”
“崔參謀”。我口氣有些生硬地更正道。
“崔參謀”。吳啓明不慍不火地繼續解釋道:“我走上助口高地和回7高地時,就爲那上面的坑道工事所歎服!上、中、下三層坑道互相聯繫、互相支援,坑道口也設計得十分巧妙,還與表面工事相結合,形成了進可攻、退可守的完整防禦體系。可惜的是,這些工事還沒有全部完成。我一打聽,知道那些都是你一手設計的後,就有心要求上級把你調來了。但最終讓我下定決心的,還不只是因爲這個”。
我一聲也不吭,我知道這時候,我應該很配合的問一聲:“哦,那是爲什麼?但我心裡對這個吳啓明還是有點氣,而且現在已經調上來了,不管是什麼原因對我都沒有區別,所以我實在也沒什麼興趣知道。
“呵呵見我沒有接嘴,吳啓明尷尬地笑了聲,繼續說道:,“真正讓我下定決心的,是因爲我聽說你曾經練過一支冷槍部隊,在眈口高地和豌7高地上打過相當漂亮的潛伏作戰”。
“哦”。聽到這裡我就明白了。
根據我的提議,上甘嶺當前的首要任務就是先敵一步發起進攻,而要在敵人作好的充分的準備的情況下,要想進攻取得勝利,就只有發起潛伏作戰。
助口高地和彌7高地上的坑道符合上甘嶺的防禦要求。潛伏作戰符合上甘嶺的進攻要求,我曾經在這一地區所做的一切,似乎都符合上甘嶺當前的任務。也難怪人家會急着把我再調回來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誰讓我整得都跟佔甘嶺量身定做似的呢!而且事已至此,現在再生氣或是抱怨什麼也沒什麼用了。
“吳參謀!”於是我就對坐在身邊的吳啓明說道:“你也是爲了我們的革命事業考慮,你這麼做並沒有錯。何況我在戰後也呆得不習慣,也一心想回到戰場上動動手腳!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思想包袱,也不要覺得對不起我。身爲一名革命軍人,這點思想覺悟我還是有的嘛!”
“那就好”。吳啓明點了點頭,再次同我握了握手道:“難得崔團”唔
“崔參謀!”
我與吳啓明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個詞,接着兩人不由相視而笑,吉普車內的氣氛霎時就緩和許多。
因爲在步校時養成了在晚上睡覺的習慣,所以一根菸抽完頭腦就有些昏昏沉沉的。我也顧不上什麼臉面,解開行軍被往身上一包,靠在車窗上就睡。
吳啓明倒也沒覺得什麼,也許是在戰場上見慣了戰士們這樣的,“睡姿。了吧,所以對我這樣的表現也是見怪不怪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剎車的慣性把我從睡尖中驚醒。吳啓明在旁邊說了聲:“崔參謀,到了”。
“唔!”我十二分不情願地睜開了生澀的眼睛,有些不情願地開始着行軍被。
同時心中暗暗警慢,往常的棄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之前在戰場上的時候,一睜開眼就是條件反射般地抓槍進入戰場,然後逼着自己以最快的速度進入戰鬥狀態。可是現在的我”這個樣子如果是在戰場上,只怕敵人都要衝到面前了。唉!後方舒適的生活還真是會讓人懶散,所謂,“生於優患而死於安樂”只怕說的就是這個樣子吧!不過如果有的選的話,我倒寧願“死於安樂。!
拖拖拉拉地好了行李,打開車門邁下了腳步,首先聞到的就是一股混雜着硝煙、焦臭和血腥味的空氣。
我把視線轉向四周。朦朦朧朧的月色下,到處都是重疊在一起的彈坑,彈坑上還零亂地擺放着被炸壞的汽車。時不時有幾名志願軍戰士從我們身旁跑過,提着槍的、扛着炮的。還有揹着彈藥箱的,讓人感覺到一種緊張的氣氛。
敵人的方向,探照燈的燈光像怪獸的眼睛在不斷地朝我們陣地窺視着,隆隆的炮聲,就像是悶雷一樣遠遠地傳了過來,偶爾還會看到天空中升起了幾顆刺眼的照明彈。
所有的這一切,我既感到熟悉又感到陌生。
熟悉是因爲我和它分別不過三個多月。陌生則是因爲,我曾經試着習慣另一種生活,曾經試着把它永遠忘記,曾經希望永遠也不要再見到它”,
希望是美好的,但現實卻又是這麼冰冷的殘酷!
我不由嘆了一口氣,對着這一切挺起了胸膛,在心裡默默地說了一聲:
戰場,我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