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漆紅的大門,凌若瑤還朝着皇甫軒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確定他是否真的離開了。
彩芝跟在她的身邊,也同樣看了一眼,清秀的臉蛋上,是一抹疑惑的神情,不解地出聲問道:“小姐,咱們爲什麼要躲着二王爺?”
扭頭瞪了她一眼,凌若瑤沒好氣地說道:“你笨呀?忘記進宮的時候,他說什麼了麼?他說,一起出宮呢!我還有正事要辦,哪裡可能會和他一起出宮?”
聽了她的話,彩芝的臉上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小姐之所以躲着二王爺,便是不想和他一起出宮!”說着,她的臉上又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可剛纔咱們離二王爺並不遠,二王爺不可能沒發現咱們呀。”
彩芝的話,讓凌若瑤也沉思了起來,白皙俏麗的臉蛋上,是一抹凝重的神情,她一手環胸,一手托腮,暗自沉思着。
也確實如彩芝所言,剛纔她發現皇甫軒時,他都快要走到她們的面前了,距離格外的近,以他的靈敏性,相信不會沒發現她們。
唯一的解釋便是他被其他的事情,所吸引了注意力,而根本沒去在意她們。
暗自沉思了一番,她緊蹙着眉頭,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擺了擺手說道:“管他呢!幹我什麼事?他愛幹嘛幹嘛去,咱們還是去辦咱們的事吧!”
說着,便徑直朝着前方走去,看也沒看彩芝一眼。姐蛋地不。
愣了愣,彩芝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只得嘆了一口氣,趕緊邁步跟上她的腳步。
而徑直離開的皇甫軒,此時正繞過花開正豔的御花園,朝着一處華麗的宮殿走去。
剛走進大門,便有宮女迎了上來,行禮說道:“奴婢給二皇子請安。二皇子裡邊請。”說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vhqo。
一邊往屋子裡走去,皇甫軒一邊出聲問道:“珍妃娘娘呢?”
“娘娘正在屋子裡呢,知道二皇子進宮了,便在屋子裡等着二皇子。”
“知道了,你退下吧。”點了點頭,皇甫軒低沉着聲音說道,擺手將那宮女打發了下去。
邁步跨進了門檻,他立馬便感覺到一股沁人的清香,從屋子裡傳了出來,令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扭頭打量了一眼殿內,他一眼便看見了裡間依靠在軟榻上的珍妃,脣邊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淺淡的笑容,趕緊邁步走了上去。
來到珍妃的面前,他恭敬地行了一禮:“給珍妃娘娘請安。”
原本正在假寐的珍妃,聞聲便睜開了雙眸,擡眼看向跟前的皇甫軒,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來吶。做吧。”說着,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走上前去,皇甫軒坐在了旁邊的軟榻上,中間隔了一張小矮桌。桌上一頂小巧精緻的香爐裡,散發出一陣陣幽香,有縷縷青煙緩緩升起。
“剛進宮時,見到了四王妃,四王妃是來給娘娘請安的麼?”皇甫軒一臉平靜地說道。
雖說他知道凌若瑤進宮的目的,但還是忍不住出聲詢問了一句。
珍妃一手撐着腦袋,慵懶地依靠在軟榻上,一付好整以暇的模樣。只是微微扭頭瞄了他一眼,她低聲說道:“是啊,也總算是知道進宮給我這個母妃請安了。”
語氣裡,有着一絲掩飾不住的不滿和抱怨。
“娘娘似乎不太滿意四王妃?”皇甫軒察言觀色地打量了她一眼,笑着說道,“怎麼這話聽着,似是在向兒臣抱怨呢?”
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珍妃移了移身子,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低沉着聲音,波瀾不興地說道:“那可是皇上親自賜封的四王妃,本宮豈有不滿意的?二皇子這不是在詆譭本宮麼?”
“兒臣豈敢。”皇甫軒微埋着頭,低聲說道,但俊逸的臉龐上,卻是一付平靜的神情,“兒臣只是好奇罷了。”
“好奇?”擡眼斜睨了他一眼,珍妃疑惑地問道,“有什麼可好奇的?”
皇甫軒揚脣輕笑了一聲,不疾不徐地說道:“兒臣是在好奇,什麼樣的女子,才能是娘娘滿意的兒媳婦?”
珍妃愣了愣,隨即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不以爲然地說道:“就爲這事兒好奇?皇上親自選中的兒媳婦,本宮都滿意。”
聽了她的這一番話,皇甫軒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勾脣輕笑了一聲,笑容深沉複雜。
然而,沉默了稍許過後,珍妃又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唉,你也有自己的妻室,可爲何也同樣沒給本宮添個孫子呢?四皇子怕是沒指望了,本宮就指望着你能讓本宮抱抱孫子。”
“娘娘,這有些事,還是得聽天由命。”皇甫軒的臉上露出了些微尷尬的神情,訕笑着說道。
直起身來,珍妃端起小矮桌上的茶盞,輕呷了一口,纔再次出聲說道:“唉,一個個都是聽天由命,那本宮也得聽天由命咯?”
皇甫軒並未說話,只是訕笑了兩聲,也端起了桌上的茶盞,動作優雅地呷了一口。
兩人誰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很默契地轉移了話題,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着,氣氛倒是融洽隨意。
兜兜轉轉地好久,凌若瑤找人打聽了一番,才知道,皇帝這個時候,正在御書房裡,也知道了如何去往御書房。
有了目的地,她便更加的興奮激動起來,恨不得立馬衝到御書房,來到皇帝的面前。
而當她真正來到御書房的殿外時,整個人又陷入了緊張慌亂當中,就連雙手該如何擺放都忘記了。
站在殿外,她擡頭望了一眼眼前這一座巍峨莊嚴的宮殿,只覺得從心底裡生出一股敬畏和膽怯。
她即將面對的,可是車轅國的皇帝,九五之尊。而且,這還是她第一次單獨面聖,心中的緊張與害怕不言而喻,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得皇帝不高興,就會被砍頭。
“小姐?”跟在她身邊的彩芝,也同樣是一付緊張的模樣,清秀的臉蛋都快皺巴成一團了,但還是得強作鎮定,提醒凌若瑤說道,“時辰不早了,咱們還得早些回去呢,不然王爺會起疑的。”
彩芝的提醒,讓凌若瑤猛地回過神來,心中的緊張也消減了不少。
是啊,她不能繼續浪費時間了,她進宮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了,若是不快些回去王府,只怕皇甫逸那斷袖男會起疑的。
若是被他知道了她進宮見了皇帝,肯定會從中阻撓,她斷然不肯讓他搞破壞。
這麼想着,她便深呼吸了一口氣,頗有一付大義凜然,慷慨就義的模樣,邁開步子便朝着御書房走去。
邁步踏上了石階,她剛來到御書房的門口,就被守門的太監給攔下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也在這一刻消散了不少,緊張感再次升了起來。
“來者何人?”一小太監來到她的面前,將她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番,嚴肅地說道,“你可知此乃何地?豈是你能來的地方?”
凌若瑤也並未在意,只因她極少進出皇宮,宮中的人不認識她,也是情有可原。
但跟在她身邊的彩芝不樂意了,護主的她趕緊上前一步,衝着那小太監便呵斥道:“你可知你在和誰說話?這位可是四王妃,是你能大呼大喝的麼?”
聽了彩芝的話,那小太監又看了凌若瑤一眼,見她雖說是一付平靜的神情,但那一雙清澈的眼眸中,卻有着不容忽視的威懾。
小太監立馬被嚇住了,知道自己闖了禍,趕緊求饒道:“四王妃饒命,奴才並不知是四王妃,得罪之處,還望四王妃恕罪。”
微微蹙了蹙眉頭,凌若瑤還是有些不習慣這動不動就求饒的場面,趕緊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起來吧。”
待到那小太監戰戰兢兢地站好後,凌若瑤這纔再次出聲問道:“皇上可在裡面?”
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屋子,那小太監恭敬地回答道:“皇上正在裡面批摺子呢。四王妃突然到來,只怕有些不妥,容奴才前去通報。”
她當然知道不妥,所以纔會緊張害怕嘛,但即使再害怕緊張,她也不得不強作鎮定,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
並未出聲,她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下一刻,便見那小太監彎着腰,轉身走進了御書房裡。
等待的時間,總是如此的煎熬,凌若瑤和彩芝守在御書房外,兩人都是一付急不可耐的模樣,凌若瑤更是反覆次搓着手,來回地走動着。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着,雖說這小太監進入御書房並未多長時間,可在凌若瑤看來,卻彷彿一個世紀般悠久,讓她等得都快要抓狂了。
心中不停地念叨着,皇帝一定要答應見她,她一定要平靜面對,千萬不能說錯話,惹得皇帝不高興。
就在她暗自默唸了三百遍後,那小太監終於走出來了。
來到凌若瑤的跟前,小太監彎着腰埋着頭,一付恭恭敬敬的模樣:“四王妃,皇上傳召。裡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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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微微點了點頭,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便朝着御書房內走去。
彩芝原本也想跟上去,但被那小太監給攔了下來,自己也回過神來,深知以她的身份,是進不去御書房,見不了皇上的,只能耐心地在外面等着。
剛邁進御書房的門檻,凌若瑤便感覺到一股威嚴之氣,迎面而來,讓她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從心底裡生出一股敬畏。
強作鎮定,她悄悄地嚥了咽口水,微微打量了一眼整個御書房,視線落在了殿內那一抹威嚴的身影上。趕緊收回視線,她低埋着頭,輕手輕腳地往前走去。
待走到離皇帝三四步遠的地方,她才停了下來,規規矩矩地跪下磕了一個頭,低沉着聲音,恭敬地說道:“臣媳凌若瑤,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正伏案批奏摺的皇帝,在聽見這一聲清冽的嗓音後,才緩緩擡起頭來,瞧了一眼跪在跟前的凌若瑤,上了年紀的稍顯蒼老的臉上,是一抹平靜的神情,卻又帶着不怒自威的威嚴。
“平身吧。”隨口說道,皇帝又將視線投向了面前的奏摺上,“四王妃特意來見朕,所謂何事?”
剛剛站起身的凌若瑤,在聽了他的這一問話後,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再次跌宕起來。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異常,低聲說道:“臣媳有一事,想求皇上。”
將視線從奏摺移向了跟前的凌若瑤,皇帝蹙了蹙眉頭,威嚴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挑眉問道:“四王妃有事求朕?還真是稀奇。說來聽聽。”
這個四王妃,他也並未見上幾次面,卻不曾想,她竟會突然進宮來求他。他倒想聽聽,她有什麼事要求他。
又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凌若瑤低埋着頭,語氣堅定懇切地說道:“臣媳想與四皇子和離,還請皇上恩准。”
原本還掛着好奇的臉上,頓時間籠上了一層陰鬱,看向她的目光,也變得凌厲起來。皇帝只覺得心中升起一股怒意,厲聲呵斥道:“胡鬧!和離之事,豈是能隨口說出來的?”
被他那一聲大喝給嚇住了,凌若瑤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心中格外的緊張膽寒,生怕皇帝不答應,還會把她給責罰一頓。
但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與皇甫逸和離,也終於見到了皇帝,又豈能因爲他的一聲呵斥,就退縮呢?
“皇上恕罪。”凌若瑤將頭埋得更低了,但說話的聲音,卻依舊透着堅定,不卑不亢,“臣媳並非胡鬧,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的決定。”
皇帝氣得吹鬍子瞪眼,怒從膽邊生,但也不至於不分是非清白,還是耐着性子,詢問道:“那你倒是給朕一個恩准的理由。”
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氣,凌若瑤微微擡了擡頭,挺直了脊背,低沉着聲音,平靜輕緩地說道:“臣媳感謝皇上將臣媳賜婚給四皇子,爲臣媳尋得夫婿,但嫁於四皇子這些日子以來,臣媳發現,臣媳實在不配爲人妻,沒有盡到一個做妻子的職責。”
“哦?”皇帝挑了挑眉頭,揚聲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你究竟哪些地方沒有盡到責任?”
悄悄嚥了咽口水,凌若瑤暗自思索着,揣度着該用何種言辭,才能讓皇帝相信。
“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凌若瑤始終低埋着頭,一字一頓地說道,“臣媳嫁於四皇子這些日子以來,卻一直無所出,實在愧對皇上的恩典,實乃不孝。”
天知道她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心中是有多麼的痛恨難受,是有多麼的咬牙切齒。
但是,她又不能說出真相,不能告訴皇帝,是皇甫逸不讓她懷孕生孩子。畢竟那可是皇孫,若是皇帝一怒之下,要處罰整個四王府,那她可就罪孽深重了。
畢竟,四王府裡,她只怨恨皇甫逸一人,那些丫鬟下人,都是無辜的。至於還被關在偏院裡的兩個側妃,雖說平日裡惹人厭了一些,但也不至於受牽連。
然而,一直低埋着頭的她,並沒有注意到的是,在聽了她的這一番話後,皇帝的臉色變得陰鬱複雜起來,威嚴的臉上籠罩着一層難以捉摸的陰沉。
這四皇子是出了名的斷袖王爺,根本不喜女色,他也壓根兒就沒指望四皇子給他添皇孫,卻不曾想,這四王妃竟會用這樣一個理由,來讓他恩准他們和離。
莫不是,他們已有夫妻之實?這四皇子並非真正的斷袖?
若真是如此,那四皇子可是瞞得嚴實呢,連他這個皇帝都沒有發現。而這算不算是欺君之罪呢?他要不要藉此治四皇子的罪呢?
暗自沉思了一番,皇帝最終還是打消了治罪的念頭。
“四王妃,你這個理由,着實有些牽強。”皇帝捋了捋自己那小山羊鬍子,低沉着聲音說道,背靠在椅子上,目光冷冽地凝視着她。
心中有些着急,凌若瑤緊蹙着眉頭,驀地擡起頭來望向皇帝,急切地說道:“皇上,臣媳知道,讓皇上恩准臣媳與四皇子和離,確實有些胡鬧,可皇上,臣媳是真的想要和離。”
“不是有些,而是當真胡鬧!”皇帝斜睨了她一眼,糾正着說道,“那你倒是說說,你想要和離的真正原因,那些敷衍的理由,就別說了,不然,朕可要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被他那一句“欺君之罪”給嚇住了,凌若瑤頓時間愣住了,一臉怔愣地看着他,心中竟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纔好。
思量了一番,她趕緊回過神來,復又將頭低埋下來,低沉着聲音說道:“皇上,請允許臣媳逾越,皇上對玉嬪娘娘是有情的吧?”
這次換做皇帝怔愣了,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發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清了清嗓子,他嚴肅地說道:“那是自然。”
擡頭看向皇帝,凌若瑤再次問道:“皇上也是希望與自己心愛之人相攜一生的吧?”
臉色變得陰沉起來,皇帝有些不滿她的連番追問,但還是耐着性子點了點頭,說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相信每個人都有這樣的願望吧。朕也是人,又怎會不希望?”
白皙俏麗的臉蛋上,露出了希冀的神情,凌若瑤忍不住勾了勾脣角,急忙說道;“既然皇上也如此希望,想必也是明白臣媳的心情吧。”
“你的心情?”皇帝蹙了蹙眉頭,不解地看着她。
趕緊點了點頭,凌若瑤語氣堅定地說道:“臣媳也想與自己心愛之人,相攜一生。”
皇帝並未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當中,看向凌若瑤的目光,也變得凌厲起來。剛纔他竟被她的話轉移了注意力,順着她的話回答了下去,此時仔細一想,她這一番話,可當真是胡鬧。
這四王妃要與四皇子和離的原因,竟是想要與心愛之人相攜一生,難不成,她對四皇子並未有情,而是心屬他人?
她怎能忘記自己的身份地位?
“四王妃這話,莫不是想要告訴朕,四皇子並非你所愛之人?”微微傾身上前,皇帝擰着眉頭,冷聲問道,語氣嚴肅了不少。
凌若瑤悄悄地嚥了咽口水,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氣,竭力地讓自己保持冷靜,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四皇子並非我的良人。”
臉色變得愈發陰鬱寒冽,皇帝緊蹙着眉頭,一雙犀利如鷹隼的眸子,緊盯着她,卻並未出聲說道。
沉默了稍許,他纔再次出聲,但說話的語氣,卻無比的冷冽:“你可知,你與四皇子的婚事,是朕親自下旨賜婚。你此刻讓朕恩准你們和離,這豈不是讓朕否定朕當初的賜婚?”
被他這一番充滿寒意的話語給嚇住了,凌若瑤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從腳底心升起一股寒意,瞬時間竄上了頭頂,侵襲着她的大腦。
在進宮之前,她便設想過,若是皇帝問及她這個問題,她該如何回答,但當真正面臨這一刻的時候,她卻發現,早先想好的措辭,此時根本無法說出口,早被她忘得一乾二淨了。
“四王妃怎麼不說話了?”見她不說話,皇帝再次出聲道,聲音又冷了幾分。
被嚇了一跳,凌若瑤一閉眼,心一狠,想也沒多想,毫不猶豫地出聲說道:“因爲您是皇上。您的旨意,沒人敢不遵從。”
皇帝愣了愣,臉色愈發的難看駭人,看向她的目光有着隱忍的怒意:“你的意思,是怪朕胡亂給你指點婚事?你原本並不想嫁於四皇子,只因那是朕的旨意,不得不從?”
睜開雙眸,清冽的眼眸中,是堅定地目光。她迎上皇帝那怒意沖天的視線,毫不畏懼地說道:“是。”
“放肆!”皇帝突然猛地一拍桌案,厲聲呵斥道,“你當真以爲朕不敢治你的罪?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若不是念你是丞相之女,朕早就命人將你關進大牢了!”
這突如其來的大喝,讓凌若瑤徹底的呆住了,呆愣愣地看着皇帝,就連驚恐也忘記了。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是沒戲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