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甫逸的這一句問話給噎住了,凌若瑤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一句反駁的話語,只得撇嘴,沒好氣地說道:“是臣妾思慮不周,這整個王府都是王爺的,王爺想去哪,就可以去哪。”
瞧見她這付憤憤不平的模樣,皇甫逸不自覺地勾了勾脣角,脣邊漾開一抹淺淡優雅的笑容,微微頷首說道:“看來王妃還是挺清楚的。這偌大的王府可都是本王的。”
說着,他彎腰湊向凌若瑤的耳邊,低語道:“你,也是本王的。”
皇甫逸這句輕言軟語,卻讓凌若瑤忍不住渾身一顫,思緒不自覺地回想起了昨夜的翻雲覆雨,白皙的臉頰上,不自覺地浮上了兩抹紅暈。
但一想到事後他給自己的那一碗湯藥,她又憤恨起來,紅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不滿的神情。
扯了扯嘴角,揚起一抹陰測測地笑容,凌若瑤並未開口說話,只是狠狠地瞪了皇甫逸一眼,便將頭扭向了一旁。
Wωω ●ttκΛ n ●C 〇
對於她的這一反應,皇甫逸也不在意,而是徑直在她旁邊的圓凳上坐了下來,目光投向了桌上那亂七八糟的剪紙。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挑了挑眉頭,皇甫逸饒有興致地看着桌上這些剪裁出來的各式各樣的剪紙。
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和彩紙,彩芝恭敬地回答道:“回王爺,奴婢心想着,今兒這雨怕是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便向王妃提議,剪些窗花。”
點了點頭,皇甫逸掃視了一眼桌上的剪紙,扭頭看向了身邊的凌若瑤,擺出一付詫異的神情:“本王竟不知道,王妃也能剪窗花?看來,王妃的本事還真不小呢。”
清麗脫俗的臉龐上,是一抹不滿憤憤的神情,凌若瑤斜睨了他一眼,眼神很是凌厲。反瑤紙中。
這男人實在太可惡了,他就笑話她吧,儘管嘲笑吧。
明明他就看見了堆放在她面前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剪紙,他居然還在誇她本事不小,這不是在笑話她那是什麼?
一記惡狠狠的眼神投向他,凌若瑤扯了扯嘴角,從鼻子裡哼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王爺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
然而,皇甫逸卻並未如她所料想的那般生氣,反而附和地點了點頭,煞有介事地說道:“本王的確不夠了解王妃,看來有必要更加深入的瞭解。”
說着,他再次將頭湊向凌若瑤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再次說道:“本王也不曾想到,昨夜,王妃竟是如此的熱情配合。”
白皙的臉蛋上,一陣火燒火燎,凌若瑤只覺得大腦裡轟的一聲炸響,她甚至不敢擡起頭來,生怕被他們看見她那已經泛紅的臉頰。
昨夜都是他霸王硬上弓,她實在無力反抗,纔不得不被他吃幹抹淨,而至於熱情配合一說,純粹是他的杜撰,子虛烏有,完全是他在詆譭她。
哪裡是她在配合他?分明就是他不顧她的感受,只顧自己,在她的身上耕耘了大半宿。
儘管不知道二人究竟說了些什麼,但兩人這般親密曖昧的姿勢,落在彩芝和彩珠的眼裡,還是讓兩丫頭忍不住在心中偷笑起來。
Www●ttκǎ n●c o
看來,王爺對王妃還是挺在乎的嘛,誰說王爺只喜歡男人?這還不是臣服在了王妃的魅力之下?
若是凌若瑤知曉了二人的心中所想,一定會立馬掀桌,憤憤不平地大爆粗口:臣服你妹!這變態斷袖男分明就是個只顧自己吃飽,完全不管她的感受的沒品男。
似是很滿意她的這一反應,皇甫逸勾了勾線條優美的薄脣,脣邊漾開一抹魅惑的淺笑,而深邃狹長的鳳眸中,則倒映着她那嬌羞的模樣。
他突然覺得,這樣的感覺,似乎還不錯。
而此時的凌若瑤卻一個勁兒地在心中咒罵着他,甚至還問候了他祖宗,儘管他祖宗是不能隨便問候的。。
放在雙膝上的雙手,早就因爲不滿,而攥得緊緊的,不停地扯着手中的手帕,似乎那手帕就是皇甫逸一般。
薄脣中,溢出清冽的笑聲,皇甫逸挑了挑英挺的劍眉,也沒再盯着她瞧,而是再次將視線一向了那一堆的剪紙,深邃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一張人物小像上。
將那張剪紙拿了起來,好奇地打量了兩眼,他這才發現,這分明就是他和凌若瑤嘛。剪得倒是挺像的,他那俊逸的模樣,也很是活靈活現。
“這是誰剪的?”看了看手中的剪紙,他擡頭看向彩芝和彩珠,平靜地問道。
不由地一愣,彩珠這才低垂着頭,恭敬地回答道:“回王爺,是奴婢剪的。”
打量了彩珠一眼,皇甫逸讚許地點了點頭:“剪得不錯,怎沒拿去貼窗上?不貼上可真是浪費了。”
說話間,他的眼角餘光瞄向了身旁的凌若瑤,見她已經擡起頭來,同樣看着自己,皇甫逸笑得更深了。
彩珠顯得有些爲難,不知該如何回答纔好,只得悄悄地看向凌若瑤,用眼神向她求救。
接受到了彩珠投射而來的求救目光,凌若瑤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平靜神色,清了清嗓子說道:“只不過是她們隨便剪着玩兒的,王爺又何必這般興師動衆。”
她可不想把這剪紙貼在窗戶上。不知道的人,只怕會以爲,是她思慕皇甫逸,纔會剪出這樣的剪紙呢。而且,若是被府裡那兩位側妃見到了,只怕會惹出更多的麻煩事。
再說了,她和他又不熟,幹什麼要把這張顯得他們很是親密的剪紙,貼在窗戶上,供大家觀看?
若是皇甫逸知曉她此時心中的所想,一定會很不滿的反駁:都已經被他吃乾淨了,還說不熟?那請問,如何才相熟?
但見凌若瑤似乎很不想讓他把窗花貼上,他卻偏偏來了興致,挑起眉頭說道:“剪得如此漂亮,本王打算貼窗上,怎的在王妃眼裡,就興師動衆了?”
說着,他將視線移向了彩芝,吩咐道:“去取漿糊來,本王要親自貼上。”
凌若瑤不滿了,很是不滿,這男人還來勁兒了是吧?這裡可是她的屋子,就算這整個王府都是他的,可在這裡,他還就必須得聽她的!
一陣強烈的不滿襲上心頭,凌若瑤也顧不上其他,趁着皇甫逸扭頭看向去取漿糊的彩芝時,突然一下伸手,將他手中的剪紙搶了過來,並在他反應過來前,便三兩下就將那一幅窗花給扯爛了。
屋子裡一時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皇甫逸和彩芝彩珠同時將視線投向了凌若瑤,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付震驚的神情。
彩芝和彩珠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麼做,但心中卻很是擔心,只因爲,皇甫逸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剛纔還掛在臉上的和煦笑容,頓時間煙消雲散。
這下可好?王爺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而一時頭腦發熱的凌若瑤,也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明白了自己把這斷袖男給惹惱了。在他那凌厲視線的注視下,凌若瑤悄悄地縮了縮脖子,心想着,他能趕緊滾蛋,離開這裡。
可偏偏,皇甫逸就是不遂她的心意,還就賴在這裡不走了,一動不動地坐在凳子上,反而將彩芝和彩珠給打發了下去:“你們都先下去。”
兩人面面相覷過後,便恭敬地退了下去,臨走時很是擔心地看了凌若瑤一眼,卻也無能爲力,只得一個勁兒地在心中祈求着,王爺不會把她怎麼樣。
待到兩人離去後,整個屋子裡便只剩下了皇甫逸和凌若瑤二人。誰也沒有出聲說話,一時間氣氛顯得沉默壓抑。
用眼角餘光瞄了身邊這個俊逸出塵的男人一眼,凌若瑤心裡有些發顫,但面上卻依舊保持着一付平靜的神情,那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中,甚至還夾帶着些許的倔強。
不說話的皇甫逸,微抿着線條優美的薄脣,棱角分明的剛毅臉龐上,帶着一抹陰沉的神情,而那一雙狹長深邃的鳳眸,則淡淡地掃向了凌若瑤。
儘管目光很是清冽淡然,但凌若瑤還是忍不住有些恍神,後背上不自覺地爬上了雞皮疙瘩。
乖乖,這男人的眼神太厲害了!她自問是個威武不能屈的人,雖然這話有待考證,但她還是被這男人一記清冷的目光給震懾住了。
而她之所以會被震懾住,不是因爲她威武不能屈,而是皇甫逸的周身所散發出來的,與生俱來的貴族之氣,將她給震懾住了。
將她的所有神情反應全然收於眼中,好半天后,皇甫逸才勾了勾脣角,脣邊漾開一抹邪肆的笑容,聲音低沉婉轉地說道:“王妃的膽子,似乎越來越大了。”
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凌若瑤微微皺起了精緻清秀的眉頭,撅了撅嘴,心中很是不以爲然,她這不是膽大,而是實在是被他給氣惱了。
有他那麼戲耍別人的嗎?明知道她心中很是不願,也看出了她的不滿,可這男人卻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似是很喜歡和她作對。
而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可忍。
她,就已經到達了,嬸也不可忍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