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變得黑暗,直升機上面的螺旋漿以極快的速度旋轉,彷彿在汪洋的頭頂上捲起了一股颶風,吹得汪洋一身的衣物都呱呱作響,讓他的眼睛也睜不開,到處是飛沙走石向他全身襲來。
直升機還沒到頭頂呢,就形成了如此大的威壓氣流,汪洋直感覺到心裡無比寒冷,只聽到了空中傳來了噠噠噠的衝鋒槍狂吼,他終是不敢與這樣強大的敵人硬扛,一個閃身已經無比迅捷地急奔到他早就看好的大樹之後,暫避其鋒。
子彈真是像暴雨般的從天上砸了下來,撲撲地鑽入了大樹之中,木屑亂飛,同時也擊起地上的無數塵埃。
汪洋擡起了手中的槍,重新裝上了子彈,他再次向敵直升機瞄準,他將直升機上的敵人看得很清楚,飛機左側的那個美海軍突擊隊員正用帶着獰笑的目光看着他,似乎對他的射擊根本不屑一顧。
砰砰砰,又是三槍擊出,可是美直升機突然一個轉向,再次向他身後襲來,汪洋一向精確的子彈此時就知道飛向了那裡,更讓他驚駭的是,當他用瞄準鏡再次找到左側那個美海軍突擊隊員時,卻現他不知何時手中的槍卻換成了一柄超級巴祖卡,眼裡向他閃着兇悍的殺戮冷光。
呼的一聲,汪洋至聽到了那恐怖的超級巴祖卡身後冒出了一蓬白煙,然後火箭彈像一頭猛虎似的以極快的速度向他的所在地直襲而來。
汪洋臉色大變,心裡的驚無以復加,幾乎給嚇得腦上的頭一根根都豎了起來。
又是超級卡,這還要人活嗎?
這真是與生命和時間賽的時刻,被敵人的這柄火箭彈一逼,汪洋爲了逃終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氣。
拼命用腳在樹上一蹬,然後身體借這股力又是一躍,汪洋就向前山撲了出去,那裡有一個斜坡只求能掉到坡上,藉助地形逃開敵人這恐怖的一擊,這火力真讓他產生了無法抵禦的心理。
但是。火箭彈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汪洋反應雖不慢。但身體還騰在空中。汪洋就感覺到敵人地火箭彈就已經落在了他身後地那棵大樹下。
轟地一聲巨響爆在了汪洋後三米範圍內。汪洋就像一個斷線地風箏般根本無能力對身體再進行任何地控制。汪洋只隱隱感覺到背部傳來幾股刺痛然後火箭彈爆炸後產生威力巨大地氣浪就把他地身體掀得滿天到處。他一下子就越過了斜坡。身體一子就飛到了山前。足足有五米開外。
啪地一聲。等汪洋再次感覺到可以掌握自己地身體時。他已經被火箭彈掀起地氣浪帶着狠狠地砸到了一棵大樹上!
還好是大樹是巨石。朝鮮半島地丘陵地形上滿是高大樹木。有時也能救人地小命。但縱是如此。當一個身體從五米外地距離被氣流衝得撞在大樹上時。
因爲是胸部與大樹作親密地接觸。雖然汪洋下意識地將槍橫在了胸前胸口也傳來一陣劇痛。然後他就是整個背部火辣辣地彷彿被火繚。說出地痛苦難受。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受了多重地傷。只感覺到背部有鮮血不斷地流了下來。
可是看着汪洋委頓在樹地下方。敵人依然沒有放過他地意思!
隆隆的馬達聲緊追而至噠的槍響伴着讓人驚心的颶風再次向汪洋當頭襲來。
“媽的,難道老子要翹在這裡了嗎?”
戰鬥了這麼久洋已經感覺到有點身心疲憊不堪,但又要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的心裡有說不出的倦意,還有恐怖,竟然有種英雄末路的無奈。
“操,但就是死,你們也沒這麼容易抓到我!”
但是,汪洋就是汪洋,他絕不是一個可以任人宰割的對象,就算要他的命,那麼敵人也要付出足夠的代價,記得幼時深山巨狼曾將他壓在身體下面,試圖將才十二三歲的他脖子一口咬斷時,就是汪洋死也不放棄生存的希望,用手中僅有的匕插入了巨狼的肚子,拉出了它的五臟內腑,他才能繼續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敵直升機單憑這樣還要不了他的小命,只能讓他激出生命的潛能,以更加強頑強的姿態活下去!
“來吧,想要我死,你們還得買點力!”
咬着牙,根本不顧全身的劇痛,汪洋連爬帶滾,身形以極快的速度趔趄着向前山撲了出去,一動就感覺到一身都彷彿要散架,但是他還是躲過去了,敵人的直升機從高地上掠過,子彈噠噠地擊在汪洋躲藏的山石之上,激了塵石無數,但畢竟還是沒要了汪洋的性命。
突突突的槍聲聲忽然在高地的下方響起,敵人的直升機纔剛掠過了高地,就突然遭受到了猛烈攻擊!
子彈你掀來的水一般,打過來就是一大片,這可不像汪洋手中的步槍一般,子彈是一顆一顆地向前擊出的,如果一旦不能找到目標就對直升機構不成任何威脅。
機槍子彈完全不同於步槍的射擊,他一打出去就是一大片,只要有大概的瞄準的位置,那子彈就密集得讓人恐怖,敵人的飛機最怕的就是這種子彈,就連比直升機速度快得多的戰鬥機都曾經被機槍打下來過,更何況敵人的直升機呢?
面對紛涌而來的子彈,又因爲直升機是正對着鄧卓軍的方向開去的,所以當子彈飛來之時威脅相當的大,撲撲數聲就有子彈就擊到了直升機上,只見敵直升機上的機艙就出現了幾處彈痕,雖然沒有擊中美駕駛員和後面的突擊隊員,但不可否認,機槍子彈還是找到了目標。
敵駕駛員心頭大駭,他終是拼命向上拉操縱桿,直升機幾乎是一個翻身,整個機身已經向天上垂直升起,終是讓鄧卓軍手裡的機槍對他無法形成再次的威脅。
在這種情況下,敵人的駕駛員也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識地向右側躲了過去,再也不敢迎着鄧卓軍的槍口亂飛,這機槍的恐怖實在讓他心中壓力陡生。
“不好,我們的隊員已經被志願軍全部消滅了嗎?你們看裡有我們的越野車!”
但是,當他們飛過了山頭,躲過了鄧卓軍的機槍怒吼之際,同時也看到了前面公路上出現的慘狀,數具倒地上的屍體,還有正冒着硝煙的戰場告訴了他們方纔在這個戰場上生了什麼事情,而他們驕傲的海軍突擊隊的隊員竟然在公路上倒下了如此多的戰士。
“怎麼可能?難道隊長他們全部都被敵人圍攻殲了嗎?這裡到底有多少志願軍?”
眼裡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心裡更是充滿了難以抑制的驚駭之意,此時的敵人直升機在閃開了鄧卓軍的攻擊後海軍突擊隊的隊員們都顧不上找汪洋和鄧卓軍的麻煩了,他們第一時間就飛臨了他們海軍突擊隊曾經作出最後努力的戰場。
從直升機上向公路的下方俯視,這
讓人看了就感覺無比震撼的場景,地上到處都是美=員的屍體,槍支彈藥片地都是,超級巴祖卡寂寞地躺在公路上擊毀的瞄準器支離破碎,彷彿在訴說着它極其悲慘的命運。
公路下的草叢中,還有一個突擊隊員用槍支着身體半跪半蜷曲地伏地上,可是他身體下面的鮮血卻是強烈地刺激到了直升機上的美海軍突擊隊員,這個正是最後被鄧卓軍不知打了多少子彈的那個向金哲炫開槍的美突擊隊員,此時的他成了已經過去戰場上最引人注目的視點看到這個情況只能讓直升機上的美海軍突擊隊員們感覺更是怒火中燒。
“美海軍突擊隊的第一小隊全軍覆沒了嗎?我要爲兄弟們報仇!享利,轉回去,打他們,我們和這些中國人拼了!”
直升機上的美海軍突擊隊員們立即瘋狂了,他們怎麼可能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情又是一次全殲啊,下面還有他們第一小隊的隊長稱‘打不死’的諾曼底登戰的英雄,難道他們就這樣全部倒在了志願軍的槍口下了嗎?
美海軍突擊隊啊!世界上最精銳的特種強軍橫城外他們第一小隊一支二十多人的隊伍已經被志願軍全殲了一次,而這一次們第一隊的另外一支人馬竟然再次折戟沉沙?
他們不願意相,可是又不得不相信,因爲他們在直升機上除了他們隊友的屍體外,他們再也看不到抵抗,甚至除了從密林外圍不顧危險地向他們直升機接近的志願軍戰士外,他們根本看不到他們還有人可以在公路下方對志願軍形成威脅!
“享利!殺了他們,我要爲隊們報仇,飛過去,我要殺了那個機槍手!”
坐在後座的美海軍突擊隊員真的瘋狂了,他真的憤怒了,他再次拿起了超級巴祖卡,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密林邊上手持機槍的高大身影上,鄧卓軍那個一身是血的彪形大漢無比身後貓着腰拿着狙擊步槍的高曉東更讓人注目,他手裡那挺機槍更是吸引了美海軍突擊隊隊員所有的憤怒目光。
“上帝啊,這怎麼可能!”
作爲直升機駕駛員的老享利也看到了公路下方的慘狀,他比坐在後面暴怒的美海軍突擊隊員們心裡更是震駭,他不是美海軍突擊隊的一員,直升機作爲戰場上的新寵還只是在試飛階段,並沒有成爲戰場上的主力,所以甚至直升機上還沒有裝進攻性的武器。
“羅賓,你要小心,這些志願軍一定不尋常,我不會再給志願軍的機槍手那種正面射擊的機會了,你只能從側面對他射火箭彈!”
作爲美海軍擊隊,他們久經沙場,當然看到了直升機在現代戰場的至高威力,所以享利是在海軍突擊隊的強烈要求下陸軍部臨時配備過來的。
正因爲享利不是海軍突擊;的一員,所以他更知道海軍突擊隊在軍中的崇高地位,還有他們超級強大的戰鬥力,但是這樣的一支強軍竟然被一支志願軍全殲了,整個美海軍突擊隊的第一小隊竟然被志願軍打得只剩下在他直升機上的三名隊員,而且其中一名隊員還剛剛被一個神奇的中國士兵擊中?
這種事情就算他享利現在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在他的眼皮下面卻偏偏生了這種事情,太讓享利震撼了。
“羅賓,注意了,我馬上給你製造機會!”
震撼之餘享利心裡的也涌起了無窮的怒火,這些和他一樣年輕的美國小夥子就這樣悽慘躺在了戰場上,讓他也感覺到極爲難過,聽到了後羅賓的請求,他也希望可以幫助那些死去的小夥子們報仇,美海軍突擊隊是不可戰勝的,志願軍雖然將下面的美海軍突擊隊全殲了,但是他們也一定損失慘重,也許我們能幫他們消滅志願軍最後的抵抗力量。
爲了防止志願軍再向直升機用機槍進行怒射享利將直升機的飛行速度快加了三分,直升機在空一個近九十度的側轉,然後就斜着向拿着機槍衝過來的鄧卓軍掠去,現在直升機的一個側面完全交給了羅賓,而羅賓雖然在直升機的高速飛行中急馳,但他的視線裡鄧卓軍那個龐大的身軀全在他的射擊範圍內。
呼的一聲着享利製造這麼好的射擊機會,羅賓當然絕不會再猶豫,他雙目赤紅,帶着滿腔的怒火,超級巴祖卡出了怒吼,火箭彈捲起一道疾風帶着羅賓的所有的希望就襲向了鄧卓軍。
約一百五十米開外的高大漢子停住了腳步,幾乎是在直升機上吐出烈焰的同時,他就已經站住了身體,拼命地向身邊的草叢中撲了出去。
轟隆的一聲巨響,草叢裡火光四射煙陡地升起,地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彈坑羅賓甚至看到鄧卓軍撲出去的身子,被巨大氣流掀起在草叢中連續翻了兩個跟斗!
“媽的翰森,幫我射他!”
鄧卓軍現的早得也很急時,根據火箭彈在地面爆炸的情況來看,彈片都是呈六十度度角向空中飛出的,鄧卓軍飛出的身形就算受到了襲擊,可是絕對傷害也有限的很,羅賓知道這火箭彈要不了鄧卓軍的命,他向後面的約翰森狂吼了一聲,然後又對享利說道:
“享利,向這個大個子飛過去,現在我們要用衝鋒槍解決他!”
“我會的,你們一定給我打準一點,我可不想像對付高地上的那個志願軍一般,這樣都打不死他!”
享利點了點頭,冷靜地回了羅賓一句,因爲鄧卓軍已經被火箭彈炸得摔到了地面上,所以只要直升機以很快的速度向他頭頂飛過去,他也不可能有機會再拿起機槍對他進行射擊。
享利沒有再把他當作威脅,也不會留意到他後面那個拿着步槍的志願軍,因爲他知道步槍對直升機的威脅少得可憐,倒是對羅賓剛纔花了那麼大的力氣去擊殺高地上的那個志願軍,卻怎麼也沒將他消滅的事實還在腦海裡回放!
“明白,享利!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他有機會逃脫的!”
羅賓咬着牙,當然知道享利說的是什麼,但這一次他絕不會再失誤了,看到了下面死去的戰友,看到了小隊的全軍覆沒,怒火已經充沛了他的心田,復仇的在他心裡狂嘯,他狂吼了一聲:
“快,享利,轉向,我一定會殺了他的!”
“好的!幹掉他,你一定要爲傑爾遜少校復仇!我如你所願!”
想起了曾經一起共事過的第一小隊隊員們,甚至想起了那個高大英挺的傑爾遜少校對他的賞識,享利實在也恨不得直升機上能裝兩挺重機槍,讓他能用機槍對下面的志願軍掃射泄心中的怒火。
直升機向前飛出了約十五米,享利再次將直升機的速度放緩,然後用力的一擺操縱桿,直升機在空中幾乎是以九十度的轉角向左方急擺
目標是下方的鄧卓軍,他們要以這個志願軍戰士的屍去的美海軍突擊隊員們祭祀。
但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左側急轉,直升機的速度下意識地放緩了速度,同時,在轉向的那一刻必定就會有一個急停,直升機懸浮在了空中。
緊接着就應該是加速,再次向鄧卓軍的身體方向飛過去……
砰!
一聲槍響突然打破了戰場的平靜,甚至這槍聲都壓過了直升機螺旋槳出了巨大的轟鳴之聲知爲何享利突然感覺到了心中一驚一緊。
波的一聲脆響,左耳一動,眼角甚至都有掃到,突然間他左側的艙門玻璃上竟然突然多了一個小洞,然後那玻璃就一點點地由那個洞口向四周裂散開去!
這是什麼?有子彈擊穿了機機的機艙門,而且還是很飛向駕駛員?
享利的腦裡只來得極涌出這樣的一個念頭,但是一顆子彈就已經無情地向他的耳後擊來……
“啊……”
只來得及出一聲慘叫,就感覺到有利物突地擊中了他耳後的頸部,然後就瘋地鑽入了他的入了他的頭骨,擊斷了他的血管,撕裂了他的神經,劇烈的疼痛像潮水一般的涌來,他痛苦的難以自制,狂地痛吼出聲。
“不!享利……”
坐在後面的羅賓和約翰森聽到了的大吼後就看到了鮮血像泉水一般涌出的享利的後頸,他們的臉色突地變得一片蒼白!
“不,享利,支持,拉起來!快將直升機拉起來!”
羅賓和約翰森此時已經完忘記了要去射殺前面的鄧卓軍,他們已經完全忘記了下面死去的海軍突擊隊的隊員們因爲驚駭地現享利竟然不知什麼時候被志願軍的子彈擊,因爲他們現了直升機竟然突然之間以很快的速度在向下墜落!
“拉起來啊!快拉!”
享利感覺到了大腦一陣暈眩,甚至還有一些缺氧,眼前的一切忽明忽暗,在腦後巨大的疼痛之下還是聽到了身後戰友的呼喚,他看到了眼前的情物在突地向下掉過知道眼的一切意味着什麼,也知道一旦直升機就這樣掉下去生什麼樣的情況。
“我……我不行……”
可是,手是如此的無力痛是如此的揪住了他所有的心,血水更是從頸部一直奔流到了他的手臂上,作爲一個戰士,稍微有一點戰鬥經驗,任誰都知道這傷意味着什麼,享利知道自己無法做到再將操縱桿拉起來了。
但是,他臨死也不甘心,他無法相信自己竟然就這樣被一顆子彈擊中了,是誰?是怎麼擊中他的?
使出了最後一點力氣,雖然已經感覺到似乎頸部都無法支撐起他的頭,但他還是勉力將頭部轉了過去,向子彈射來的方向看上了最後一眼。
在那個他們曾經掃射這的高地上,有一個志願軍戰士用步槍勉力支撐着身體,看着直升機緩緩地墜落向地面,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眼裡更是露出了勝利的喜悅,享利的一顆粒心就立即掉入了深淵!
他無法相信,卻也得不信!
那個在高地上被他們打得屁滾尿流的小子看起來生命就像隨時要熄滅的燈火,可是在最重要的關頭,卻還能支撐着身體,對他出如此致命一擊。
難道就是因爲我在空中的那這一刻停頓,難道就是因爲我讓直升機轉向想擊殺那個拿着機槍的志願軍戰士,所以纔給了他射擊我的機會嗎?
但是,那個時間是如此的短暫,這個志願軍又是怎麼樣才抓住那一瞬間的機會的?
“不……享利,不要……上帝啊……”
“上帝啊……救救我們吧……”
可惜的是,上帝並不是萬能的,一旦駕駛員受到這樣的重創之後,直升機就像一個失去控制的玩偶一般,飛一般的從天空裡落下。
享利就算聽到了羅賓和約翰森絕望的狂呼,但是他不是上帝,在受到這樣的重創下,他無能力再幫助他的戰友!
轟的一聲巨響,當直升機與地面進行親密接觸的那一下,恐怖的激烈爆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在化成灰燼的那一刻,幾乎把整個天空都照得一片通明。
直升機上還有火箭彈,還有汽油,爆炸形成的衝擊波簡直驚人,直升機的碎屑在公路上方四處激射,甚至連直升機頂上的那個巨大的螺旋槳也裂成兩半到處亂飛,然後還狠狠地飛到了密林邊緣的一棵大樹上像一柄利刃般狠狠地砍了進去,那讓人恐怖的威力幾乎將人腰粗的一棵大樹整個地削斷。
鄧卓軍看着眼前讓人窒息的一幕,久久都不敢爬起來,跟在後面的高曉東甚至都駭得伏下了身子覺到頭頂上泛起尖嘯的鐵屑聲響,也被面前的一切驚呆了。
唯有站在約三百米開外高地上的汪洋不受什麼影響,可是此時的他早已身體軟,打幹掉了這架敵人的直升機,幾乎就消耗掉了他身體裡面的最後一絲氣力,他喘着粗氣,一屁股軟倒在高地的山頭上,有氣無地看着敵人的直升機爆炸,看着裡面的敵人化成碎片終是知道他們又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想起開始的那一樣,真的不容易啊,汪洋打過直升機,打過急疾對他迎面飛來的敵戰鬥機,可是卻從沒有打面前這一架直升這般累過,要不是下面有鄧卓軍他們吸引着敵人的火力是有鄧卓軍一再吸引了敵直升機的攻擊目標,所以就忽視了他的存在,他自恃絕對不可能打下這架敵人的直升機。
用步槍一直都瞄準着敵人的直升機,甚至知道上過子彈後他的槍裡已經只有兩子彈存在了,但汪洋深深知道對於他的莫辛甘地1944來說,五槍子彈和二顆子彈沒什麼不同只要給他的機會打中敵人的駕駛員,其實一顆子彈就夠了。
一直在找射擊的機會,可是敵人的直升機實在太飛得太快了,而且與他也是一條射擊水平線上,這根本就讓他無法捉到戰機。
可是在敵人想對付鄧卓軍的那一下,他甚至看到敵人又拿起了超級巴祖卡準備向鄧卓軍射擊雖然着急,但卻無能爲力知道就算自己開槍也不可能擊中敵人的,但是他也不是沒有收穫突然現敵人在從公路上方轉向迂迴飛向鄧卓軍射擊時,直升機在急轉時有那麼一會減速,還有在空中約有一秒鐘的停頓!
這就是射擊的機會啊!可能也是唯一打中敵人的機會!
汪洋在生死的關頭終於看到了可能將敵人直升機擊落的方法,那一會他雖然感覺到背部劇痛無比,雖然他感覺已經精疲力竭,但他還是振作了精神,他深深地知道,如果不能將這架敵人的直升機幹掉,那麼可能他們特種小隊全部都得給敵人
機幹掉。
爲了生存,爲了讓大家都沒活着回到大部隊,他沒有任何選擇權利要將敵人的直升機打下來。
受傷不算什麼,疲勞不算什麼,作爲一個戰場上的不屈勇士,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要作最後的戰鬥,更何況下面還有一身是血的鄧卓軍,還有蒼白着臉色的高曉東,難道說他們不累嗎?
機會,給我這個機會吧!你一定還會轉向的,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好的射擊角度。
果然,機會終於出現了,這個機會得益於鄧卓軍的急閃,得益於鄧卓軍並沒有在敵人的火箭彈肆虐下失去性命,終於給了他一擊即中的良機。
看着敵人的那角度,他幾乎立即就猜出,敵人駕駛員在轉向的那一刻一定會有側面對準他的機會,所以他事先都將位置調整到了那個方向,當敵人的機頭剛開始擺過來,他就知道可以擊了,子彈砰的一聲擊出,最終還是沒有讓他失望,看着這來之不易的勝利,他真的有種哭泣的感覺,他知道他們又活下來了,他們竟然又取得了勝利。
下面是慢慢站起了高曉和鄧卓軍,死裡逃生的大漢用一種欽佩的目光看着他,向汪洋揮舞着大手,看着他軟倒在地上的身體,似乎生恐他再也站不起來,汪洋勉力地舉起了手向他揮了揮,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傷勢,他知道自己的背部似乎有好幾個地方被擊中,但似乎都沒有打進他的身體,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只停留在身體的表面,他知道自己死不了,只是可能太累了一些。
戰鬥終於束了嗎?有沒有驚動其他的敵人?還有沒有敵人其他的支援?
如果再有一支敵人部隊來,汪洋自恃再也不可能有戰勝的希望了,他感覺自己隨時都會倒下,而下方只剩下了高曉東和一身是血的鄧卓軍,怎麼可能再有可能對新來的敵人進行抗擊呢?
對了,高地上的戰友們呢?還有柔若呢?
如果有敵人我們這個方向靠近的話麼她就應該會向我報警的,這個小姑娘怎麼樣了?
汪洋沒感覺到有鏡光照向,可是卻也想看看這個小姑娘在幹什麼?可是他擡頭望了過去,卻驚駭地現那裡竟然沒有他想像中的那個纖巧身影!
出了什麼事?柔若希的人呢?我們的戰鬥還在進行着怎麼可能會不在那裡了?
汪洋下意識地就警覺起來,他也不知道那裡來的力氣,想到那雙一直似乎含情脈脈的目光,想到那張倔強的臉,想到她小心地幫自己包紮傷口,細心地幫助戰友們療傷,他的心中不禁爲何有些痛,他瘋狂地開始用目光在高地的上面尋找她的蹤跡,可是竟然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不對有金哲炫呢?還有成吉昌!還有杜興華!
另外還有一個李則,汪洋突然想起,在他向敵人直升機襲去的那一會,他甚至看到李則拼着命從半山看守俘虜的地方衝了出來,他是向高地下方衝去的,他竟然也下來戰鬥了?當時出來了什麼事!
汪洋突然間感覺到一種徹骨的寒冷,他忽然又想起,在他被敵人的火箭彈襲擊,還有被敵人擲彈筒進行攻襲的時候,他隱約看到了有敵人向高地上爬去!
那個敵人呢?在那裡?他是誰!
高山上好久沒聽到有槍聲了,還有竟然剛纔在我們打直升機時異地沒有一點支援,難道說高地上的戰士們全部犧牲了嗎?
怎麼可能?除了那個向上攀爬而去的美軍,其餘最多是敵人用擲彈筒向高地上射了幾顆彈藥,可是高地上偏偏沒有戰友們出動靜,就連戰鬥都已經快結束了還是沒有任何人站出來!
不好!有問題!
汪洋突然間感覺自己的腦後陰風陣陣,因爲他突然想起當初他們被美海軍突擊隊伏擊的時候正是他汪洋無聲無息地突到了高地上,將高地上的美軍全部解決以才扭轉了戰局,竟然他當日可以這樣做那麼敵人爲什麼不能這樣做呢?
這個敵人非常的厲害,甚至比他汪洋更要厲害得多,因爲汪洋甚至沒有聽到一聲的槍響,但高地上就已經根本沒有人再動反擊了,他……他已經將高地上的特種小隊的戰士們全部消滅了是嗎?
汪洋身體冷,感覺到了手腳冰涼![
他突然站了起來,他死死地盯着高地上曾有着戰友戰鬥的地方!
下面的高曉東和鄧卓軍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然後就看到汪洋驚駭地向他們招手,拼命地向他們打着軍事手語,精明如高曉東,他臉色當即也是一片鐵青。
他也現了不對,他也感覺到了蹊蹺,可是當汪洋向他打出手勢時,他還是有足夠的震驚!
因爲在那個山上有一個狙擊手金哲炫,還有一個強大的武林高手中杜興華,但是竟然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們遇上了什麼,難道是個未來戰士嗎?還是像汪洋一樣的超人?
“快走,向山上迂迴攻擊!還有敵人!”
高曉東向鄧卓軍吼了一嗓子,他不知道敵人是誰,但是如此真有人將他們高山上的戰友全部無聲無息地幹掉了,那這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恐怖,看着汪洋幾乎是趔趄着向高地下方走去,他明顯已經拿出了最後一力氣向高地上攻去,那麼他們兩人又怎麼可能不去拼命?
戰鬥還沒有結束,甚至可能僅僅是開始,敵人的強大再次出乎了汪洋和高曉東他們的意料之外,他們幾乎都不知道將要面臨什麼樣的危險,但爲了高地上的戰友,就是再大的困難,他們也得拼了!
汪洋一邊拼命地向高地下方疾進着,一邊儘快調整着呼吸,盡一切可能的恢復體力。
他只能勉力不去觸動背上的傷痕,他感覺到恐怖,彷彿感覺到前面有一頭巨大的怪獸在等着他,隨時準備向他張開獠牙,將他一口吞到肚子之中,但是他還不得拼命地向這個怪獸接近。
是誰,到底是誰?!
有幾個敵人,有幾個敵人還在這塊高地上,我們三個人能拼得過嗎?
汪洋有些絕望,面對一個根本一個未知的強大的存在,怎麼可能不會讓他膽寒,他拼命地想着開始敵人出現的情形,再想着倒下去的那些屍體!
突然,他的腦海裡突然泛過了一個人影!會不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