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已經脫離危險了。”呂明陽掛斷電話,回到車上,對韓怡微笑着說道。
韓怡微微一笑,道:“下一步怎麼辦?”
呂明陽一邊打開車載電腦,一邊說道:“你認爲呢?”
韓怡暗自一嘆,自己單槍匹馬身也不知道破了多少案子,消滅了多少惡靈,怎麼一遇到這個呂明陽,自己這個北京派來的專家反而顯得沒了一點主意,只想着依賴他了。
韓怡一邊思忖着,一邊緩緩的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趕快找到這一幫鬼的藏身所在,然後想才能辦法徹底消滅他們。”
“你說的不錯。”呂明陽淡淡的道,“現在周婷雖然手術很成功,脫離了危險,但真正的威脅依然沒有排除。如果讓這幫惡靈緩過神來……”
他微微嘆了口氣,一邊操作着電腦,一邊繼續說道:“現在只有儘快查出事情的真相,才能找到剋制這些惡靈的方法。”
韓怡微微嘆了口氣道,“不過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也不盡然。”呂明陽淡淡的道,“活人查不到,咱們還可以從死人身上入手。”
“從死人身上入手?”韓怡饒有興致的望着呂明陽,問道。
“侯慶波說在事發前兩週左右,車上曾經發生過一起與一個女人有關的事情,而這件事情正是整個事件的關鍵。那些遇害的人應該全都跟這件事情有一定的關聯的。”呂明陽一邊翻看着所有相關人員的資料,一邊說道,“這個世上絕對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兩件事情中間有着近兩週的相隔,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那些死者很可能會將這件事情給他的家屬說過!”韓怡接口道。
呂明陽淡淡一笑,道:“不錯。那你認爲應該從哪個人開始查起?”
韓怡悠悠的道:“俗話說女人的舌頭長,她們往往喜歡將自己平日遇到的一些新鮮事說給家人聽……”
“你說的不錯。”呂明陽呵呵一笑,道,“不過如果女人如果太煩,聽的人往往會左耳進,右耳出。”
“那你的意思是?”韓怡嘆道。
“女人不但喜歡說,還喜歡聽。如果男人將一件新鮮事說給她們聽,那麼她們一定會銘記在心。”呂明陽淡淡的道,“所以,我們應該從男人查起,哪種男人最長舌,就從那個男人查起,比如他……”
韓怡瞥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資料,邱明軍,某寫字樓的電梯工。這種人平日的工作極其枯燥,回到家中自然就會沒話找話說,這樣一件事情自然是一個好的話題。
她暗自嘆息一聲,這呂明陽的思路果然出人意料,也難怪自己總想着聽從他的意見。
汽車飛快的行駛在回城的公路上,幾十分鐘後二人就到達了目的地。資料上顯示邱明軍的妻子劉琴住在東郊的世紀新城小區中,夫妻二人老家都在外地,省吃儉用十幾年,纔在這郊區買了這套房子,還沒等到交工,邱明軍就死了。如今房子雖然已經蓋好,夫妻二人的夢想也終於實現了,卻只剩下劉琴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守着一個七八歲的兒子過日子。
呂明陽站在門口,心中卻有了猶豫。他舉起手來,準備敲門,又猶豫着將手放下。
韓怡默默的站在呂明陽的身後,她可以猜測到呂明陽究竟爲什麼而猶豫,從前幾次的情況看來,自己一方只要一旦發現什麼線索,惡靈也就隨之而來,就會給人帶來危險。他一定是在忐忑着是不是應該打破這母子二人的平靜,將他們三年前的傷疤再次揭開。
不過韓怡的心中所考慮的更多的是如果放過這條線索,雖然這對母子可能會沒事,這一些惡靈必定也會無事,先不說眼前的周婷,等到明年又將有九人死於非命。明年復明年,又將有多少無辜的生命遭殃呢?
她走上前一步,準備代呂明陽敲門,呂明陽卻猛然伸手一攔,將她擋在原地。
韓怡看到呂明陽的眉頭已經緊緊的皺起,不由得心中暗自警惕起來。呂明陽輕輕擡起手腕,將EMF儀伸到韓怡面前,那上面的數值赫然十分的高。原來呂明陽的猶豫並不只是剛纔自己所想的那些,而是他感覺到了周圍有惡靈的存在。
又被他們搶先了一步!
韓怡緊緊的皺起眉頭,輕輕的拿出自己的手弩,拉弦,上箭,然後朝呂明陽打了個眼色。
呂明陽深吸一口氣,輕輕的敲響了房門。
哚,哚,哚,防盜鐵門發出沉悶的聲音,接着隱隱聽到房間內傳來一個孩子的聲音道:“媽,開門!”
呂明陽和韓怡交換了個眼色,聽孩子的語氣,似乎房間內並沒有什麼異常。但過了片刻依舊沒有見人開門,呂明陽再次敲了敲門,接着門便被打開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站在門內,透過防盜門望着二人道:“你們找誰?”
“啊,我們是物業處的,你家大人在家嗎?”呂明陽擠出一絲笑容道。
“我媽在廚房。”小孩開了房門,說道。
呂明陽當先走進房間,好給韓怡留下機會將手弩收好。
房子不大,兩室一廳的格局,裝修十分的簡單,簡直就和毛坯房差不了多少,空空蕩蕩的房間中只擺了一套沙發,不過房間中卻收拾得極其乾淨,讓人感覺到主人的勤勞。
廚房中傳來一陣陣的刀剁案板的聲音,小孩將二人領進房間,又朝叫了他媽一聲,徑直就進了臥室去了,但劉琴並沒有出來。呂明陽微微皺起眉頭,朝韓怡打了個眼色,輕輕朝廚房走去。
廚房正在客廳的旁邊,用毛玻璃隔開,透過玻璃可以隱約看到一個人影,正在機械的剁着什麼東西,呂明陽輕輕叫了一聲,她卻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呂明陽輕輕拉開推拉式的玻璃門,就看到劉琴正背對着門口,機械的剁着案板上的一對肉狀東西,那團東西早已經被她剁得分辨不出究竟是什麼物體,紅色的肉,白花花的骨頭茬子攤得到處都是,整個廚臺上也濺滿了黑紅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