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蕊初和曲耘柏手牽手出現在飯廳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了,就等他們二人。見他們來了,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微笑;而蕊初怎麼看都覺得這笑是別有用意。不過既然沒有人提起,她也就裝着不知道。
席間自然是一派和樂融融,有了曲靖司和蕊初兩人,笑聲就沒斷過。而越來越開朗的淨顏,也時常蹦出一兩句讓衆人捧腹的話。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點微醺,蕊初端起酒杯,走到明一和尚面前,笑着說:“明叔,我敬你。沒有明叔,便沒有今日的蕊初。在我心裡,明叔是父親一樣的存在。沒有明叔,更沒有今日的嵐……”說到這裡,她聲音有點哽咽,“更不會有婚禮,明叔,謝謝你!”說完舉起杯子跟明一的杯子碰了碰,仰頭幹了。
明一拍拍蕊初的肩膀,也立刻幹了。不知何時站在蕊初身後的曲耘柏給他添上酒,也舉起手中的杯子,道:“蕊初說的話就是我想說的話,師父,我先幹爲盡。”
這番話說的明一眼睛都紅了,他眨眨眼睛,什麼話都沒說,仰頭喝了。
兩人挨個兒給桌上的人敬酒,走到曲靖司面前的時候,蕊初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她靠在曲耘柏身上,含含糊糊的說:“二哥,幹!”說完舉起杯子就往嘴裡灌,卻灑了大半杯在衣服上。曲耘柏攬住她,無奈的搖頭,從她手中取走杯子,對曲靖司說:“蕊初喝醉了,我送她回房。你們別鬧的太晚。”
“放心吧,大哥。”曲靖司笑着回答。
曲耘柏抱起蕊初,往門外走,走了幾步他停住了,轉身對正納悶的看着他的二弟說:“辛苦你了。”說完,大跨步像門外走去。
曲靖司愣住了,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大哥露出那種接近溫柔的表情。“辛苦你了。”雖然他明白大哥沒說出口的那些想法,但現在這種感覺真是不賴。看着曲耘柏遠去的背影,他突然有點羨慕。成親……真有那麼好嗎?
恍惚中,蕊初覺得自己好像在一條船上睡着了。船一晃一晃的,真舒服。身下的牀也很棒,軟硬適中,還暖呼呼的,就是不好翻身。啊,對了,剛纔她在做什麼來着?好像是在跟明叔他們喝酒。啊,那酒真好喝……這樣想着,她大喊道:“拿酒來!”
曲耘柏哭笑不得的看着在他懷中扭來扭去的蕊初,她雙頰通紅,眼神迷濛,完全不知自己身上何處,卻還大叫着要和別人喝酒。
走到臥室門前,他踢開房門,進的屋內把她輕輕放在牀上。
“嵐,乾杯!”
“你這小酒鬼……”他輕輕捏捏她的鼻子,“不會喝還要喝,怎麼勸都勸不住,明天可有你受的了。”
蕊初嚶嚀一聲,搖搖頭避開他的手,翻個身睡着了。見狀,他出門打了熱水進來,浸溼了毛巾給她擦臉,又幫她除去衣物。
現在這樣的情景被別人看見會很吃驚吧。何時見過冷漠的曲家大少爺這麼伺候過別人?更奇怪的是,心裡竟然還因爲能這麼做而感到無比的滿足和幸福。他笑着搖頭,想起最初見到蕊初時她的樣子:她站在二弟身邊,不是頂美,卻因爲燦爛的笑容讓人無法忽視。那時誰會想到最後她竟會是他的妻?這麼想着,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不禁低頭吻她一記,卻吻進了滿嘴的酒味兒。他不以爲意,溫暖厚實的大掌拂過她臉頰,低聲說道:“蕊初,永遠……都別離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