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進入決賽的都是騎馬好手,競爭也更加激烈,比賽還沒開始,賽道周圍的人更多了。蕊初她們站在最前排,興奮的等着比賽開始,落夜、長風二人站在她們身後護着,以免身後的人潮擠着她們。
一個蓄着灰白鬍須的老人站在一個木頭搭成的臺子上大聲說道:“大家安靜!”等場內安靜下來,他接着說:“各位都是各組選出來的好手,相信大家對冠軍都志在必得,小老兒就不多說廢話了。決賽賽道略有改動,”說着他手向周圍一劃,指着圓形賽道,說:“繞場兩週,在終點前奪旗,最快到達者爲勝!”
奪旗?蕊初往終點望去,看見離終點大概五十米的地方插着一根竹竿,上邊的紅色旗幟在風中獵獵飛舞。是要奪那個麼?她想起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類似的比賽,選手要側身與地面平行才能拿到旗子。她不禁開始後悔,不該因爲好奇就硬拗着嵐參加。萬一真出了什麼事,該如何是好?!這麼想着,她的右手不自覺的握緊了。
“嫂嫂,你捏疼我了!”
她聞言立刻鬆手,轉頭看着淨顏抱歉的笑笑,摸摸她的手說:“對不起對不起,淨顏,你沒事吧?”
“沒事。”淨顏搖搖頭,納悶的問道:“嫂嫂,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只是有點擔心。”蕊初扯扯嘴角,視線又回到賽場上,口裡喃喃道:“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小姐,你別擔心了,大少爺那麼厲害,肯定不會出什麼事的。”說着,寶兒頓了頓,臉頰紅紅的道:“落夜大哥說大少爺的功夫很好的。”
既然落夜這麼說,蕊初的心放下了一半。更何況落葉、長風都在這兒,他們不會讓嵐出什麼事的。心安了,便也有了逗寶兒的興致,她笑笑的說:“哦?落夜大哥說的啊——”尾音故意拉長,瞟了一眼站在寶兒身後的落夜。
小寶兒傻傻道:“嗯。落夜大哥說大少爺的功夫比他更厲害,寶兒想落夜大哥都那麼厲害了,大少爺肯定更棒。”
“哦——”她嘴角的笑容更大了,“這樣啊——”
淨顏待在蕊初身邊久了,明白其中的原委,知道此刻她正在逗寶兒,也湊過來笑眯眯道:“原來寶兒這麼聽落夜的話啊,此刻我才知道。
就不知你們二人是什麼關係?”
寶兒一聽,羞紅臉結結巴巴道:“就,就,就是兄,兄妹啊……”
“我怎麼不知道寶兒竟還有一個哥哥?”淨顏皺起眉頭,故作不解。
蕊初見寶兒羞窘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落夜的臉微紅,就連一貫沒什麼表情的長風也有點忍俊不禁,便大笑着拍拍淨顏的手道:“淨顏,還是別逗他們了。再說下去呀,我看某人就要開口英雄救美了!”
此話一出,不止淨顏溢出銀鈴般的笑聲,長風的表情也終於沒有繃住。寶兒蠕動着嘴脣想說什麼,又怕說什麼都會被取笑。她突然看見前方旗子一揚,連忙喊道:“小姐!開始了!”臉上盡是如釋重負的表情。
衆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就見彩旗一揮,比賽開始了。尖叫聲,吶喊聲瞬時響徹雲霄。十幾位騎手一聲令下,馬兒揚起四蹄,開始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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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都不分軒輊,賽道過了四分之一後,差距開始變得明顯。領先的五位騎手甩開後邊的選手一大截,但他們之間齊頭並進,幾乎都處於同一條直線上。
“嵐!加油!!”蕊初跳着叫着,臉漲得通紅,激動的恨不得衝上去幫忙。“淨顏寶兒,快看啊!二哥和小幽也是好樣的!”她搖晃着左右二人的手,大聲喊道。
“二哥!快!快!”寶兒也忍不住了,跟着蕊初一起尖叫,“慕大哥!加油!”
淨顏沒有說話,但握住蕊初的手卻緊張的微微顫抖。
“好險,差點錯過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蕊初側身一把抓住來人的胳膊,興奮大喊:“明叔!你跑到哪裡去了,比賽都開始了!”說着,又回頭去盯着賽道,“嵐他們好厲害,跑得好快!我看冠軍一定是咱們家的!”這個明叔,一天不喝酒能要了他的命。一進城就循着酒香而去,這會兒又不知從哪兒冒出來。
明一拿着酒葫蘆灌了一口,拍着肚皮笑道:“哈哈,這倆小子的騎術可是和尚教的,能壞到哪兒去?看慕幽小子的架勢,騎術也不賴,你就放心吧。”
聽他這麼說,蕊初心裡更加有底了。先不說能不能拿冠軍,至少絕對不會又危險了。
選手們騎着馬呼嘯而過,第二圈了。現場的氣氛更加熱烈也更加緊張,每個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最後一刻的到來。
賽道上還是最開始的那五匹馬正爭奪的激烈,眼看離旗子越來越近
,衆人的心也越提越高,只聽“呼”的一聲,騎着一匹棗紅馬的騎士奪了旗,第一個衝過了終點。
隨着冠軍的產生,現場也爆出巨大的歡呼聲。人潮向着終點跑過去,爭相一睹冠軍的風采。
“啊!”蕊初惋惜的大嘆一聲,雖然沒有看清奪旗的那位是誰,但應該不是曲家參賽的三人,因爲這次他們三人騎得都不是棗紅色的馬。
她拉着淨顏和寶兒快走幾步,站在人羣后,等着他們三人走過來。不一會兒,那三人出來了,她迎上前去,一把拉住曲耘柏的手,興奮又惋惜的說:“嵐!真可惜,就差那麼一點點兒!雖然咱們沒拿到冠軍,但我還是覺得你最棒了!”
她這是在安慰他麼?曲耘柏笑笑,笑容別有深意。“失望嗎?”
“纔不!”蕊初搖搖頭,皺皺鼻子道:“就是一個比賽嘛,陪他們玩玩兒。”
“呵呵,”他低笑幾聲,覺得她真是可愛極了。他正準備開口說話,卻被她拉着轉身往前走。之前宣佈比賽規則的那個老人站在臺子上開口說道:“冠軍由阿布爾斯郎奪得!”臺下的歡呼聲響成一片,吞沒了他接下來說的話。
這時,一個蒙古人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上臺,把一把鑲有寶石的彎刀給了那個叫阿布爾斯郎的人,他舉起手中的刀,臺下又是一片歡呼。一個紅色的身影緩緩走上臺,手裡端着一個大碗。
“啊,那不是……”蕊初驚訝的低叫,“阿古娜?她怎麼……”
那個老人雙手往下按了按,等衆人安靜下來,笑容滿面的大聲說道:“請草原上最美麗的薩日朗①——阿古娜給冠軍祝酒!”
阿古娜面無表情的把酒遞給奪得冠軍的青年,無視他愛慕的眼神,反而像是生氣似的瞪了他一眼,等他喝完立刻轉身下臺。
蕊初腦中靈光一閃,“啊!你們該不會是……”她來回看着站在身邊的三個男人,觀察着他們的表情。
“算你聰明。”慕幽撇撇嘴回答,“都是你,鬧着要來參加什麼賽馬。”
曲靖司無奈搖頭,“大嫂,這次你可差點害慘我們了,誰知道贏了的獎品竟然是讓那個女人祝酒?”
所以他們就故意輸了?蕊初和寶兒他們面面相覷,哭笑不得。
注①:薩日朗:生長在草原上的一種紅色小花,莖葉細小,白色鱗莖,火紅的花冠向上捲起,所以也叫紅花或卷蓮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