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顏掙脫出他的懷抱,瞥了一眼銅鏡,一朵小小的梨花,把鏡子裡的嬌美容顏陳襯托的更加耀眼,畫工不錯。
“王爺當我的臉是什麼,就在上面亂塗亂畫。”
“……”
其實真的很好看,李雪顏就是要嘴上逞強,
“本王教你下棋吧,來這邊坐下。”
李雪顏乖乖坐下,等待他的下文,
“我先說規則,到時候免得你耍賴。”
“……”
李雪顏心裡不禁誹謗,自己在他心目中映像就這麼差嗎?
“其一棋盤,盤面有縱橫各十九條線,共構成361個交叉點,在盤面上標有幾個小圓點,稱爲星位,中央的星位又稱“天元”。”
李雪顏點了點頭,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其二棋子,棋子分黑白兩色,均爲扁圓形,棋子的數量以黑子180、白子181顆,我們各執一色棋子,黑先白後,交替下子,每次只能下一子。”
李雪顏依舊點了點頭,
“我知道舉棋無悔,你還是說重點吧”
“下棋沒耐心可不行”
“那你繼續說”
“其四棋子的氣,一個棋子在棋盤上,與它直線緊鄰的空格是這個棋子的“氣”。棋子緊鄰的點上,如果有同色棋子存在,則它們便相互連接不可分割,它們的氣也應一併在一起。棋子緊鄰的點上,如果有異色棋子存在,那這口氣就不復存在,比如所有的氣均爲對方所佔據,便呈無氣狀態,無氣狀態的棋子不能在棋盤上存在,你可懂了?”
李雪顏自認不是什麼天才,一時半會哪聽得懂這麼深奧的東西,不懂裝懂就是飯桶,
“我試試”
“好,我執黑子,你執白子。”
兩人你一子我一子的下了起來,一眨眼的功夫,
“你輸了”
李雪顏咋舌,怎麼那麼快,看着棋盤上自己才下了幾個子,便被他全數包圍,丟臉呀,
“這局不算,再來一局。”
“慢着,我們這樣下多沒意思,不如定些彩頭可好?”
“好。”
“本王先來,要是李姑娘輸了,就……就送香吻一個。”
“免談,三王爺這是趁火打劫呀”
“那你說你要是輸了怎麼辦?”
“小女子初學,輸了也沒什麼丟人的,王爺何必爲難我。”
“本王甚是奇怪,爲何學士府嫡出的大小姐不會下棋?爲何養在深閨中的女子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李神醫?”
“本小姐不會的多着呢,沒什麼好奇怪的。”
“不如這樣,我每贏你十次,你便回答我一個問題。”
“好,那要是你輸了或平局呢?”
元景炎爽朗的笑了幾聲,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寵溺,
“那就等本王輸了在說。”
“我還怕王爺耍賴呢。”
“要不這樣,如果本王輸了或是平局還是死棋,都算你贏。”
“好,要是王爺輸了或是平局還是死棋一次,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好”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元景炎又笑了,明明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怎麼到這小妮子嘴裡就變了,這次李雪顏格外的小心,就怕中了他的陷阱,
“李姑娘,你輸了。”
李雪顏一看,不知何時讓他吃了自己那麼多顆子,李雪顏恨得咬碎一口白牙,
“再來。”
元景炎雲淡風輕的執起黑子,李雪顏緊緊盯着它的落處,看他走進自己的陷阱裡,心裡頓時激動萬分,她那點小伎倆元景炎早就看出來了,就先讓她高興一回,待會定悔的腸子都青了,李雪顏早就想好了下一步,就等元景炎棋子落定,便急急忙忙緊跟着下了一顆白子,殊不知到底是誰中了誰的計謀,
“李姑娘,承讓了。”
李雪顏心裡那個恨呀,明明看他中計了,反過來被他將了一軍,都怪自己輕敵,
“你別高興地太早,還有七局,我定會反敗爲勝的。”
“有志氣。”
一個時辰之後(兩個小時)兩人正準備開始第十局,
“李姑娘,最後一局,要是你再輸了……”
“王爺這話說的也太早了吧。”
“好,本王就叫你心服口服”
對於連輸九局的李雪顏來說,那是越挫越勇,自己是不會輕易認輸的,元景炎看李雪顏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突然不想讓她再次失望,自己喜歡的是她這個人,喜歡她每次都帶給自己驚喜,自己又何必知道那麼多呢,等她願意和自己分享的時候自會說出來,那個人心裡沒有一些個秘密呢?要是她不願意說,反倒讓彼此越來越生疏。下了那麼多局,要是自己故意讓她,按她的性子定會不高興,既要讓她贏有不能被看出來,這倒是有些困難,
都說情場如戰場,李雪顏倒覺得棋場如戰場,步步驚心,一步走錯滿盤皆輸,何況是面對這樣一隻老狐狸,李雪顏越發謹慎。古人云,不蒸饅頭爭口氣。
“三王爺,咱們平局了。”
“噢,呀,不行不行,這步不算,本王從新來。”
“王爺怎麼可以耍賴,這種行爲可是要爲小女子所不齒的。”
“也罷,平局就平局,李姑娘才思敏捷,十局便能與本王平局,本王佩服。”
“哪裡,是王爺教得好。”
“……”
這小妮子,贏了還不忘溜鬚拍馬,不過這句話對元景炎着實受用,心裡的鬱悶一掃而光。自己願意用一個要求換她一次笑顏,一個字,值。
“本王願賭服輸,李姑娘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便是。”
李雪顏心裡打起了小九九,他是一朝王爺,關係人脈就不用說了,求他辦事一定十拿九穩,再說,哪個朝代最好的鐵匠不是在宮裡,自己那幾件醫療器械有着落了,
“王爺可認識工部裡的人?”
“李姑娘是想打造什麼兵器嗎?”
“有幾樣小東西想勞煩工部裡的鐵匠師傅幫我打造。”
“整個元樑國,最好的鐵匠並不在工部,此人閒雲野鶴的生活過慣了,不喜歡宮裡的約束,不過本王和他有些交情,李姑娘需要的,他也許能辦妥。”
“他叫什麼名字?”
“杜峰”
“沒聽說過”
“此人每到一個地方便換一個名字,那麼多年來無人知道他的行蹤,本王與他有緣結識,才知道他的真名。”
“他真的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
“此人曾打造一柄短劍,削鐵如泥,武林中人沒有人不想得到它。”
“可是青龍劍?”
“正是,李姑娘知道?”
“我也是略有耳聞。”
“那李姑娘要打造的東西的圖紙可在?”
“可惜圖紙還在學士府。”
“無妨,等李姑娘……再拿給我,我再去交給他。”
“那沁心就多謝王爺相助了。”
“舉手之勞罷了。”
李雪顏站起來伸了伸懶腰,發現小紅不知道何時出去了,李雪顏想起想起自己還沒吃晚飯,倒是有些餓了,
“小紅,小翠,你們可在門外?”
“奴婢們在呢,姑娘有何吩咐。”
“備些酒菜來。”
“是”
“王爺可曾用膳?”
經李雪顏一提醒,元景炎纔想起自己匆匆趕來,還沒來得及用完膳,
“未曾。”
“那就一起吧。”
“好”
酒囊飯包之後,李雪顏又起了睡意,一直不停的打哈切,
“何時了”
“大概巳時(北京時間09時至11時)一刻了。”
“王爺請自便,我先歇息去了。”
“……”
元景炎無趣,便從窗戶出去了,運起輕功直向王府奔去。接連兩日,李雪顏都沒見到元景炎,柳樂容那邊又沒有答覆,不知是否是元景炎和老鴇說過什麼,這兩日她都沒讓李雪顏出去接客。正好,自己樂得清閒。
“姑娘,奴婢聽說柳姑娘傷一好,便被鴇媽媽逼着今晚上臺表演,真可憐。”小紅說,
“還是我們家姑娘有福氣,不知道被那位爺包場了,不必再出去接客。”小翠感慨道,
李雪顏心中一暖,他總是爲自己打點好,倒是讓自己覺得虧欠他許多。
“你們是怎麼進這尋歡樓的?”
“奴婢是三年前被後母買進來的。”小紅淡漠的答道,時間到底是最好的治傷藥,三年早已淡化了她心中的恨,曾經的屈辱如今亦可以雲淡風輕的說出來。
“奴婢晚小紅姐姐一年,來這有兩年了,是鴇媽媽在人牙子手裡把奴婢買回來的。”小翠說,
“這麼說,你們都比柳姑娘來得早,那你們可知道柳姑娘爲何到這尋歡樓裡來嗎?”
兩人對視了一眼,小紅說,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同房裡的姐妹們說的,說是柳姑娘爲了籌錢給情郎參加科舉,才委身這尋歡樓。”
“此話怎講?”
“這柳姑娘原是柳州城那戶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卻與那窮酸秀才私定終身,柳父一怒之下就把柳姑娘趕出了家門,柳姑娘無處可去,便隨那秀才進京趕考,奈何到了京城兩人都身無分文了,柳姑娘爲了讓那秀才能吃飽穿暖,就與鴇媽媽簽了賣身契,但要求賣藝不賣身。”
“後來呢?”
“鴇媽媽見柳姑娘氣質不凡,長得漂亮,
便答應了,眼看這離科舉過去都好幾個月了,都不見那秀才來贖柳姑娘出去,只怕又是一個負心漢。”
“那秀才可曾高中?”
“聽說中了狀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