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您哪裡不舒服?”
“李神醫,老身這幾日咳嗽不止,時常覺得這裡有東西卡着,喘不過氣來。”
“老伯今年貴庚?”
“老身六十有二了。”
李雪顏想了想,這種年紀的老人家最容易得的不是哮喘就是慢性支氣管炎發作,要是感冒的話不會呼吸困難的,
“您的長輩可有這樣的症狀?”
“有,我去世的父親也是這樣”
“是不是夜裡睡覺就喘不過氣,坐起來就好許多。”
“正是”
李雪顏心中瞭然,是多基因遺傳哮喘病,這倒是比普通哮喘難治,這屬於常染色體顯性遺傳的疾病了,而且無法根治,
“李神醫,老身是不是無藥可治了?”
“怎麼會,我開服藥,您按時服用就沒事。”
李雪顏拿起毛筆,寫了起來,
麻黃一兩,杏仁一兩三錢,甘草一兩,蘇子麻黃半錢,杏仁一兩三錢,甘草二兩,蘇子一兩五錢,橘紅一兩。水煎兩次次,混合後分上、下午服,每日一副即,可共需七副。不算工整,倒還是能看出來寫的是什麼。李雪顏把藥方遞給老人家,
“老伯,你去那邊抓藥。”
“多謝李神醫”
“應該的”
夥計接過老人家手裡的藥單,按照單子抓了七副藥給他,老人家顫抖的雙手接過藥,
“小哥,這藥多少錢?”
“我們這給老人家看病抓藥不要錢,您快回去煎藥治病吧。”
“真的不要錢?”
“真的”
老人家拿着藥興沖沖的走了,緊握着袖口裡的那三兩銀子,還是他把家裡的老母雞賣了換來的,如今藥店不要錢,自己的三兩銀子又可以買幾隻雞仔回去養着,老伯心裡那個歡喜呀。
下一位坐下的是位大嬸,神秘兮兮的,一臉爲難的樣子,
“大嬸,您哪裡不舒服?”
“不不,不是我,是我家那口子。”
“大叔怎麼了?”
“他……他……”
“沒事,治病沒什麼丟人的”
“我家那口子不舉,怎麼治?”
柳樂容靠的近,聽得清清楚楚,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她看了看李雪顏,一副波然不驚的樣子,不禁心生佩服,這個女子不簡單。
“大叔今年貴庚?”
“三十有五了。”
李雪顏想了想,提起筆,
紅參一兩,熟地三兩,黃芪二兩五錢,白朮一兩五錢,巴戟一兩五錢,山茱萸一兩,柏子仁一兩,五味子半錢,遠志半錢,肉桂半錢,枸杞一兩半錢,烏藥一兩半錢。水煎服,每日一副,早晚分服,七天爲一療程。
“好了,大嬸您去那邊抓藥吧。”
“謝謝李神醫”
大嬸拿着藥單子興沖沖的去抓藥了。
半日下來,李雪顏不知道看了多少病人,開了多少單子,掌櫃的看病人沒幾個人,便招呼大家吃飯,看到李雪顏還沒起身的勢頭,便過去叫一聲
“李神醫先吃午飯吧,這都午時過了許久了。”
“好,就一兩個病人了,看好了就來,您先去吃吧。”
“好”
醫館下午是午時過了才問診的,李雪顏和柳樂容用了午膳,約莫還有半個時辰(一個小時)的時間,柳樂容說要去前廳熟悉藥材,李雪顏便找了個藥童教她,然後回房去了,剛關好門,取下面紗,便從身後傳來一聲戲謔的聲音,
“李神醫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
“三王爺什麼時候當樑上君子了。”
“爲了你,當一次樑上君子又何妨。”
“……”
“本王是來取圖紙的,李姑娘備好了嗎?”
“嗯,我去取來給你。”
李雪顏把圖紙交給元景炎,元景炎一眼便被上面畫着的奇怪的東西所吸引,他一臉嚴肅的樣子,一張張的翻過去,
“這些都是你畫的?”
“嗯”
“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救人的東西。”
元景炎一臉狐疑的看着李雪顏,她給自己的震撼太多了,李雪顏知道自己鋒芒畢露,終會惹來麻煩,
“還請王爺告知杜師傅,請他務必要保守秘密。”
“這個自然”
元景炎把圖紙塞進袖口,看着她光潔如玉的臉龐,紅若櫻桃的小嘴,不由涌起一股想吻她的衝動,
“這些東西製作精密,如有可能,還請王爺轉告,我想當面和他細談。”
“好”
“不過本王最近有些不舒服,還請神醫幫我看看。”
李雪顏以爲他是舊毒復發,急忙讓他坐下,替他號脈,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眼底那一絲驚慌,元景炎笑了起來,
“笑什麼?”
“李姑娘很擔心我?”
“我對每一個病人都這樣。”
“……”
“王爺氣血太旺,容易急火攻心,飲食注意清淡些,少喝酒,還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不要剋制。”
李雪顏自認爲一個大夫面對病人沒什麼好害羞的,結果自從遇到元景炎,她發現許多話都難以啓齒。元景炎難着面前佳人紅撲撲的臉蛋,喉結不由自主的動了動,到嘴邊的千言萬語,化成了一句,
“顏兒……”
他輕輕持起她搭在自己脈搏上的手,薄脣緩緩吻上那隻纖細的玉手。李雪顏下意思的抽了回來,
“王爺還是叫我李姑娘或者李大夫吧。”
“敢問李神醫,有病是不是要治?”
“嗯”
“所以……”
元景炎一把拉過李雪顏,炙熱的脣終於遇到一抹清涼,他狂肆的掠奪,強勢的長舌撬開她的貝齒,直驅而入了。
“唔……”
李雪顏敲打着他強壯的胸膛,奈何他鉗制的太緊,自己絲毫未動,他吻她的技巧火熱霸氣令她喘不過氣來,這個吻比上次在尋歡樓裡更加炙熱,他在她口內到處翻攪,吸取她嘴裡的甜汁,她的脣柔軟得讓他欲罷不能。
漸漸地,他的手探進她的衣襟內,握上了那方渴望已久的柔軟,肆意揉捏着。李雪顏全身如電擊一般,軟軟的趴在他的懷裡,依舊是熟悉的茶香味,
“唔……,不要……”
突然的冷風入侵,李雪顏恢復了神志,她關鍵時刻推開他,卻害羞得說不出話來,對他到底什麼感覺,連自己都說不上來,她真的不喜歡這樣。
因爲竭力隱忍那燒得正炙熱的慾火,依舊炎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紅。他想如果她剛剛沒有制止自己,他會不由自主的在這裡要了她的。畢竟他對她身體的渴望已經產生了,他愛上了她,但是她還不願意,他可以等,等到她願意把她交給自己的那一天。
李雪顏眼眶微紅,元景炎慌了,都怪自己太着急,怕這丫頭不開竅,從沒有哄過人的元景炎手足無措,
“顏兒,不,李姑娘,是我的錯,你不要哭。”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元景炎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趕出去,心情有些低落。一眨眼,他便消失在了房裡。
三王爺府,所有的下人都戰戰兢兢,因爲自家王爺回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一直把自己鎖在書房裡,誰也不見。其實,元景炎早已從書房的密道出去了。
李雪顏想不明白自己怎麼了,明明心中對他沒有抗拒,卻還是接受不了他。
下午問診的時候,聽到人羣中似乎在談論尋歡樓,
甲“你們知道嗎,尋歡樓被三王爺拆掉了。”
乙“這麼大的事怎麼不知道,我還去看了。”
丙“你們知道三王爺爲什麼會被拆掉嗎?”
甲“你知道?”
丙“我當然知道。”
乙“說來聽聽”
丙“我聽我的親戚說的,那裡的老鴇逼良爲娼,三王爺一怒之下命人拆了這尋歡樓,免得再有女子落入風塵。”
甲“這聞名遠近的尋歡樓一夕之間就沒了。”
一個老婦女聽了三人的對話,忍不住說,
“那種禍害人的地方,拆了纔好呢,我看呀三王爺可是爲百姓我們做了一件大好事。”
人羣中不少婦人人附合,覺得她說的有理,李雪顏告誡自己看病要專心,卻還是忍不住去聽。他竟然把尋歡樓拆了,要是老鴇藥性一過,看到自己的尋歡樓沒了,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李雪顏想着便笑了出來,柳樂容聽見尋歡樓被拆了,只是驚訝了一下,很快就恢復平靜了,
“李神醫笑什麼,難道……”
“這位大哥,您沒有得什麼不治之症,只是這幾天天氣多變,着了涼,還吃了冷食造成的,回家喝點薑湯就沒事了。”
“真的?”
“騙你幹嘛?”
“好好,多謝李神醫”
時間在忙碌中過去的很快,夜幕降臨,李雪顏晚上是不在藥店裡留宿的,便想讓柳樂容隨自己一起回東大街的院子,柳樂容覺得自己現在的房間挺好,便留下了,李雪顏一人回到了院子裡,李雪顏突然想起這院裡還有個管家,是楊嬤嬤的老伴,便沒有使用自己那三腳貓的輕功,怕嚇到老人家,上前敲了敲門環,
“誰呀?”
一個老人家打開了門,見來者蒙着面紗,記得自己的老婆子說過這院子是李神醫的家,想着定是李神醫無疑,急忙行禮,
“老給李神醫請安。”
“老伯快起來,您都一把年紀了,以後不必行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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