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得好,跳得好。”
那女子微微福了福身,便走下臺去,挨着剛纔那個女子站着,
“三哥,七哥,這姑娘跳得真好”
“我也覺得不錯,長得也很漂亮”
七王爺附合,
“三哥,你怎麼一點表情都沒有,就這麼入不了你的眼嗎?”
九皇子好奇地問,
“本王對這些胭脂水粉沒興趣。”
“我等了,三哥的良人還沒來呢。”
七王爺打趣道,
後臺
“媽媽,我發疹子了。”
李雪顏找到鴇媽媽,假裝哭着說,
“我的小祖宗,你怎麼早不發晚不發,偏偏這個節骨眼上發疹子,這可怎麼辦?”
鴇媽媽急的一身冷汗呀,一想到五爺剛進門便詢問自己今晚的驚喜是什麼,這還真是‘驚喜’呀,
“我有一個法子,不知媽媽可否願意一試?”
“什麼法子,說來聽聽。”
“那邊是我蒙着面紗上臺去,等表演完了,媽媽可以這樣說……”
“爲今之計也只有這樣了。”
“是。”
於是,李雪顏帶上面紗,徐徐走上了臺,她在心裡暗自偷笑,要不是自己耍些小手段,那不就要被人認出來了,倒時丟了學士府的臉,李庭芝怕是會扒了自己的皮。衆人見她穿着一件略嫌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襬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腰間繫着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手上帶着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一頭長的出奇的頭髮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了一個略有些繁雜的髮式,確實沒有辜負這頭漂亮的出奇的頭髮,發髫上插着一跟翡翠製成的玉簪子,別出心裁的做成了帶葉青竹的模樣,真讓人以爲她帶了枝青竹在頭上,額前薄而長的劉海整齊嚴謹。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
“小女子李沁心,給各位爺請安。”
元景炎突兀的站起來,好熟悉的聲音,快步走到窗邊往下看,只見臺上站着一個悶着面的女子,是她,李碧李神醫,她怎麼會在這裡,要不是那雙伶俐的眼,自己還真是認不出她,有意思,濟世堂的大夫不當,來這裡選花魁來了,元景炎靠着窗戶走下,心裡想着,我倒要看看她玩什麼把戲,
“三哥定是看到自己的良人了,眼珠子都不轉一下。”
七王爺又來打趣他了,
“我倒是好奇,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三哥如此。”
七王爺低下頭看去,只見一個蒙着面的女子在琴旁坐下,一邊彈奏一邊唱着,
“仰飛鳥兮烏鷲,凌玄虛兮翩翩;啄魚蝦兮雲間,任上下兮往返,願妾身兮如鳥,反故鄉兮心搖心搖
仰飛鳥兮烏鳶,凌玄虛兮翩翩;集洲渚兮優恣,奮健翮兮雲間;啄素蝦兮飲水,任厥性兮往還。妾無罪兮負地,有何辜兮譴天?風飄飄兮西往,知再返兮何年?心輟輟兮若割,淚泫泫兮雙懸雙懸”
“小女子獻醜了。”
“不知姑娘爲何蒙着面紗?”
“哎呦喂,這位爺,您聽我說,這李姑娘這幾日剛到我們尋歡樓,所以有些水土不服,臉上長了疹子,不是怕影響各位爺的心情嗎,所以便讓她蒙了面紗。”
鴇媽媽上臺來說,
“要是公子不高興,就讓她待會向您罰酒三杯,可好?”
“好好。”
那人的眼一直色眯眯得盯着李雪顏,直到她走下臺去,元景炎一直盯着她,連她眨眼的一瞬間都不放過,她到底想幹什麼?來爭花魁嗎?這不可能,到底是爲了什麼?那雙眼睛似曾相識,就像看到李雪顏的眼睛時那種是曾相識的感覺,等等,李雪顏,樓下的李沁心就是李碧,李碧,李沁心,李雪顏,三人的眼睛竟然出奇的相似……好一個李雪顏,敢戲弄本王,誰能想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李家大小姐既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李神醫,元景炎自嘲了一番,
“我早該想到的。”
“七哥,三哥在說什麼。”
“不知道,快看,柳樂蓉出來了。”
“七哥,柳樂蓉是誰?”
“她呀,可是去年的花魁,名動京城呢。”
“長得果真好看。”
“你三哥可是人家的心上人呢。”
“三哥,七哥說的可是真的?三哥……三哥,你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沒什麼,只是見看見一個故人。”
“三哥看的看麼出神,那故人定是個女子。”
七王爺元景傲和九皇子元景孝自動把元景炎口裡的故人當成了柳樂蓉,
柳樂蓉今日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着珍珠白湖縐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盪漾着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本來就烏黑飄逸的長髮卻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長髮及垂腰,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偶爾有那麼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帶着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帶着一根銀製的細項鍊,隱隱約約有些紫色的光澤。
柳樂蓉無需介紹自己,在座的沒幾位不認識她,
“奴家今兒剛學了一首曲子,此曲是用簫演奏,上不得檯面,衆位可別見笑。”
“怎麼會呢,大傢伙說是不是?柳姑娘才情過人,我等望塵莫及,又何來恥笑之說。”
奉承的話聽太多了,柳樂蓉只是淡淡一笑,便忘我的吹起來,簫聲清越,如清風般拂過心田,安撫了躁動的心,心靈漸漸平和。大概陸陸續續上來十個人左右,各自表演了自己拿手的樂器,李雪顏從小就沒有音樂細胞,站了都神遊好幾回了,
二樓的元景炎發現李雪顏神遊,不禁爽朗的笑了幾聲,這小妮子,什麼時候了,竟然還在神遊,一想到她要陪別的男人飲酒作樂,元景炎就不舒服,一種男人的佔有慾萌發了。
老鴇花枝招展的走上了臺,招呼着臺下的姑娘們上臺來,笑着說,
“參加花魁大賽的姑娘們都在這裡了,各位爺看看今年的花魁花落誰家?”
衆人小聲的討論起來,這李沁心和柳樂蓉都不錯,才藝方面不相上下,可惜看不到李沁心的臉,萬一鴇媽媽找了個醜八怪來頂替,那就……衆人一番火熱的討論,由往年的代表起身說話,
“我們決定,今年的花魁是柳樂蓉,柳姑娘。”
雷鳴般的掌聲響了起來,李雪顏本就不是爲了花魁的位子而來,獲沒獲得倒是無所謂,只是清冷的看着臺下的人,
“第二名便是李沁心李姑娘。”
有事雷鳴般的掌聲,李雪顏施施的行了個禮,和柳樂蓉一樣寵辱不驚。
“第三名是……”直到最後一名選出,
“今年的花魁還是柳姑娘,咱們就老規矩,價高者得,可與她今晚共度良宵。”
衆人就等着鴇媽媽這句話,踊躍的報價,
“我出一千兩銀子。”
“我出一千五百兩。”
“兩千。”
“三千。”
“三千五百兩。”
“四千。”
看着越來越高的價錢,老鴇心裡樂開了花,自己有得賺了,
“還有沒有更高的價格,要是沒有的話,那……”
“六千”
從二樓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大堂裡頓時炸開了鍋,大家議論紛紛,
“誰呀,爲了個青樓女子一夜花費六千兩?”
“不知道,定是個比你我還要敗家的。”
“真是羨慕他,可以抱得美人歸。”
“誰叫人家有銀子呢,你我羨慕不來的。”
老鴇心裡頭激動地,
“還是五爺懂得憐香惜玉,恭喜五爺今晚醉臥美人懷呀。”
老鴇招呼一個丫鬟,送柳樂蓉去五爺的屋子裡,衆人目送美人離開,那種看得見吃不到的感覺讓人心癢癢,
“好了,接下來是咱們新來的李沁心姑娘,這可是人家姑娘的第一次,各位爺看……”
“聽說他臉上長了疹子,不知道會不會傳染。”
“說不定不是疹子,我看她是長得看難看才圍着面紗。”
“說得有理,咱們還是不要了,不差她一個。”
“對對。”
底下幾個人小聲的嘀咕着,隨後便是一副看笑話的表情,李雪顏豈不知他們心裡想什麼,正中自己下懷,我還巴不得沒人要,早點回去洗洗睡了,奈何就是有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老夫出五百兩。”
“大爺我出一千兩。”
樓下的叫價如火如荼的進行着,樓上的三位卻自顧自的聊起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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