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不怕本宮告訴皇上砍了你的腦袋嗎”?
“老奴怕,不過老奴相信皇后娘娘會爲老奴討回公道的”,
“你……你們……”,
元景瑛手中的銀針緊握,估摸着皇帝應該就要來了,自己要是動手的話可就全露餡了,
“秦嬤嬤”,
“是”,
秦嬤嬤拖着孫嬤嬤往外走去,元景瑛看見了遠處的明黃色身影,終於來了,她猛地跪下,
“母后,就請你饒過孫嬤嬤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糟踐了本宮的好意就該罰,秦嬤嬤,你還愣着作甚”,
秦嬤嬤加大勁將孫嬤嬤拉了出去,就在此時元景瑛大喊一聲,
“母后要懲罰孫嬤嬤就連兒臣一塊懲罰吧,孫嬤嬤自幼照顧本公主長大,本公主豈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受罰而無動於衷呢”?
“什麼罰不罰的,瑛兒,皇后,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皇后頓時明白過來了,怪不得剛纔見孫嬤嬤不在,感情是派人去搬救兵來了,皇帝對於眼前這一幕頗爲奇怪,元景瑛跪倒在地上,皇后則是立於一旁不聞不問,秦嬤嬤拽着公主的貼身嬤嬤這是要去哪?
“還不快扶六公主起來,鬧哄哄的成何體統”?
“是是”,
宮女將元景瑛扶起來,眼裡的淚水還未乾,皇帝一看便知道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誰能給朕一個解釋,到底發生了何事”?
皇后一臉自責的走過來說道,
“皇上恕罪,請聽臣妾細細道來”,
“好,就由你來說”,
“昨夜晚宴,臣妾見六公主一臉的虛落,便想着幾日得空送些部品過來,也好給六公主補補身子”,
皇帝聽後臉色緩和了許多,皇后見此繼續說道,
“來之前臣妾還特地詢問了太醫院的太醫,此補品是否會與六公主正在服用的藥材起衝突,御醫說無妨,臣妾這就眼巴巴的熬好送過來,可是公主見到之後怎麼也不肯喝,推脫再三,真讓臣妾心寒,臣妾是她的母后,豈會害她不成?結果六公主終於肯喝了,卻被這個孫嬤嬤失手打翻了,這可是臣妾對六公主的一片心意呀,所以臣妾一時氣急便讓秦嬤嬤帶她下去好好‘調教’一番”,
皇帝點點頭,看着元景瑛是一臉的不高興,
“既然是你母后的一片心意你怎能如此糟踐,平日裡的聖賢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父皇,兒臣……”,
“還有你,孫嬤嬤,你可是宮裡的老嬤嬤了,爲何行事還是如此莽撞,是不想在華穆宮裡待下去了嗎”?
孫嬤嬤知道皇帝的意思,一般犯了錯的嬤嬤都會被送往浣衣局,最後便在那裡終老死去,浣衣局哪是人待的地方,所以去了浣衣局這輩子算是到頭了,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老奴不是故意的,老奴知錯了”,
“來人,將她……”,
“慢着,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孫嬤嬤畢竟幫自己做過不少的事情,元景瑛怎麼忍心看她前去送死,況且打翻湯藥是自己指使她這麼做的,算起來還是自己害了孫嬤嬤,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父皇”,
說着,元景瑛撲通一聲跪地,宮女們想要扶她起來卻被她推開了,
“父皇,您從小就教導兒臣要懂得尊師重道,孝敬父母,兒臣銘記於心,兒臣的母妃早逝,是孫嬤嬤將兒臣拉扯長大的,對於兒臣來說,孫嬤嬤便是兒臣的‘母’,如今‘母親’犯了錯要受到懲罰,那兒臣這個做‘子女’的就應該‘代母受過’了”,
“你……”,
“請父皇放過孫嬤嬤,就讓兒臣來承擔罪責吧”,
“公主……”,
孫嬤嬤聽的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她又何嘗不是將公主看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對待,否則如此大的秘密孫嬤嬤也不會替她保守至今並幫助她了,公主從小受的苦她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恨不得自己替她承受。品 書 網
“瑛兒,你身爲元樑國的公主,如此像什麼樣子”
“父皇,瑛兒不孝,請父皇責罰”,
皇帝到底還是疼六公主的,況且她的母親是替自己擋了刺客那一劍才死去的,雖不得皇帝寵愛,但也是救過他的命的人,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見皇帝一臉的不忍心,皇后明白此次計劃算是失敗了,都怪那孫嬤嬤。不過既然失敗了,人情當然還得自己來做,
“罷了,皇上,此事就算了吧,臣妾不想再追究了”,
“皇后真是深明大義,瑛兒,還不快謝過你的母后”,
“瑛兒謝過母后”,
元景瑛說的是咬牙切齒,水看不出皇帝是不忍心責罰六公主的,只是少了個臺階罷了,皇后便給了他一個臺階,
“不過你頂撞長輩,不罰你不能威震後宮,所以朕決定罰你一個月之內不許踏出華穆宮半步”,
“兒臣願意接受懲罰,謝父皇”,
“孫嬤嬤,此次看在皇后與六公主的面子上姑且饒過你這一次,如有下次,當場杖斃”,
“是是,謝皇上開恩,謝皇上開恩”,
“皇上,臣妾準備了些點心,您可願意過去嚐嚐”?
“朕御書房……”,
皇帝本想拒絕,但又想到了剛纔皇后的乖巧與大度,最終還是決定走一趟,
“罷了,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好久沒去你那坐坐了,走一遭又何妨”,
“是”,
皇帝與皇后一同出了這華穆宮,宮女太監也跟着去了,院子裡只剩下華穆宮的一干人,孫嬤嬤跑過來扶起六公主,
“公主,都是老奴拖累了你”,
“是本宮讓你這麼做的,何來拖累之說”,
“公主您爲何不向皇上說出實情”?
“本宮不能確定這湯藥確實有毒,那就是空口無憑,怎麼說都是咱們理虧,到時候惹怒了父皇,那賤人豈不是更高興”,
“可是想想就知道皇后豈會如此好心給您送湯藥”,
“咱們知道父皇可不知道,不過本宮相信一次不成總會有第二次,她還會再來的”,
“此次咱們算是僥倖逃脫了,下次怎麼辦”?
元景瑛就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對着孫嬤嬤一臉嚴肅的說道,
“孫嬤嬤,你去找只貓來”,
“是”,
孫嬤嬤離去,元景瑛屏退下榻太監宮女之後撿起地上的碎瓷片,有一塊碎瓷片裡還有些沒有撒出去得到湯藥,有毒沒毒,一試便知。一會兒的功夫,孫嬤嬤便抱了一隻黑貓過來,
“不知是哪宮跑來的,待在咱們華穆宮的柴房好些日子了”,
“將這湯藥餵給這畜生喝下去”,
“是”,
孫嬤嬤接過元景瑛遞過來的碎瓷片,扳開貓嘴將那湯藥灌了進去,貓受驚之後便掙脫着跑開了,孫嬤嬤欲起身去追卻被元景瑛攔住,
“不必追了,咱們去柴房等着看看就知如何了”,
“是”,
元景瑛與孫嬤嬤兩人來到發現黑貓的柴房,可是柴房裡什麼也沒有,
“公主,指不定那貓不敢再回來了”,
“不會的,一定就在這柴房裡,孫嬤嬤,你四處找找”,
“遵命”
這貓就跟人一般,沒地方去了自然會回到原來住的地方,那是一種本能。柴房裡堆放的東西雜亂,而且佈滿灰塵,元景瑛厭惡的拍了拍眼前的灰塵,突然發現舊的布料隊中有一個一閃而過的黑團,
“孫嬤嬤,你看那”,
“就是那隻黑貓,公主您朕是料事如神”,
“既然沒死,那你去找個籠子將它關起來,給些吃食養着,說不定以後還有大作用”,
“老奴遵命”,
元景瑛看見貓沒死,一臉的疑惑,難不成這湯藥之中真的沒有毒?她自己都覺得荒謬,皇后如此歹毒之人豈會真的如此好心?兩人回到殿中,元景瑛盯着在籠子裡走來走去的黑貓發呆,這都過去半個時辰了還是這般生龍活虎,其中定有自己不知道的。
“孫嬤嬤”,
“老奴在”,
“剛纔來的太醫可還在”?
“太醫院有急事,那名太醫就先趕回去了”,
“也罷,那湯藥可還有殘渣剩下”?
“還有一點”,
“待會用過午膳之後將謝太醫請來,讓他試着將裡面的藥材全都配出來”,
“是”,
李大學士府門口
“王爺,這便是李府了”,
風率先躍下馬,南雍辰緊跟着也躍了下來,風接過繮繩,將兩匹馬拴住之後上前通稟,
“來着何人”?
“我家公子是你家老爺的朋友,今日前來拜會故人”,
家丁看了一眼站在臺階下的南雍辰一聲的器宇不凡,知道定是富貴人家的公子,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
“貴客請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報管家”,
“恩”,
下人跑進府裡便撞見了管家,
“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李管家,外面來了個公子說是老爺的故人,求見老爺”,
“故人?公子?難不成是哪位王爺上門”?
“此人一身的器宇軒昂,小的看非富即貴”,
“我知道,你下去吧,我這就去告訴老爺”,
“是是”,
管家在書房找到了李庭芝,將下人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李庭芝猜想與管家差不多,趕緊出去迎接,哪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