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姝有事要辦,蕭如萱等人連忙向秦姝告退離開。
只有周真兒磨磨蹭蹭地不想離開,看着秦姝欲言又止。
秦姝正要說話,見周真兒如此,不由皺眉問道:“周姨娘,莫非你還有事?”
周真兒正要說話,王楚柳忙暗暗拉扯她的衣袖,想讓她趕快回去,因爲怕秦姝發現她們私底下的小動作,她也不敢太用力。
結果,就沒有拉住周真兒。
只見周真兒上前一步,擔憂地問道:“秦姨,您打算見徐元帥和徐夫人嗎?”
秦姝略顯詫異,微微挑眉問道:“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
“妾身哪會有什麼意見?”周真兒訕訕笑道,她只是很想借這個機會,將徐家的人情給還了,免得以後再有什麼爲難的事求她,若是她不管,豈不是讓人說她忘恩負義?
而且在她心裡,對徐家也是有一絲愧疚感的。
畢竟,她將所以的責任都推到了徐家頭上,才得以脫身的。
秦姝微笑着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想要說什麼。
“秦姨,我……”
周真兒剛要說話,就見王楚柳突然上前一步,截住周真兒的話頭,說道:“太夫人,周姐姐只是想問問,什麼時候將衣服還給您。”
剛纔周真兒的衣服被濺上了湯汁,又來不及回去拿衣服,所以周真兒現在穿的是秦姝新做的一套衣裳,雖然不太合身,但勉強湊合。
“原來是這件事。這套衣服我還沒上過身,顏色也鮮豔,你也不用還了,你若是不嫌棄,就改一改自己穿吧,要不然,送人也成。”秦姝笑道。
被別人穿過的衣服,她是不會再穿了。
她知道周真兒想說的必定不是這件事,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也沒興趣知道周真兒想要說什麼。
周真兒還想要說話,卻被王楚柳死死地按住了,她到底還是放棄了,向秦姝道謝後,失魂落魄地告退離開。
秦姝看周真兒走了之後,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起來。
沉吟了一下,對站在一旁等她吩咐的丫鬟說道:“先請他們去前廳,我隨後就到。”
丫鬟躬身應了退下去了。
另一邊,周真兒兩人出了秦姝的院子之後,王楚柳才緩緩放開了她的手,壓下心中的怒火,儘量平靜地問她道:“姐姐,你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妹妹,我還要說你呢,我正要替徐家求求情,你幹嘛攔着我呢?”周真兒也有些嗔怪她。
王楚柳深吸一口氣,露出一絲笑容來說道:“姐姐,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這段時間要安安分分的嗎?等咱們站穩了腳跟再說,您這又是做什麼?”
周真兒卻絲毫不以爲意,振振有詞地道:“話雖如此,可此一時彼一時,如果我們這時候還了徐家的人情,以後不是就不用虧欠他們了嗎!而且這件事,的確是我們不太地道。”
“那姐姐想過你這麼做的後果沒有?”王楚柳知道跟她生氣不行,只能按捺情緒,跟她慢慢講道理,“咱們好不容易脫身,姐姐難道想爲了徐家的事情,再次被太夫人厭棄嗎?你忘了太夫人說的話了嗎?再有下次,必不饒你!莫非姐姐以爲,太夫人是在開玩笑。”
周真兒一聽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慌亂來,她剛纔是真忘記了這件事。
周真兒有個特點。無論是多大的教訓,總是很快就故態復萌,很容易得意忘形,典型的記吃不記打。
雖然心中有些不安,嘴上卻還是說道:“不會那麼嚴重吧?我只是想要替徐家說幾句好話而已,秦姨對我還是很好的,總不會因爲這件事,說翻臉就翻臉吧?”
王楚柳無奈扶額,她不明白,周真兒到底哪來的自信心呀!
她看得一清二楚,太夫人對她的情分,已經所剩無幾,跟其他妾室也沒有太大區別,甚至遠不及蕭氏和趙氏在她心裡的地位,也就跟那個清高的樑姨娘差不多。
偏偏周真兒還以爲自己是太夫人跟前的第一得意人呢!
“怎麼不會?姐姐被留在旻州的那兩年,難道是假的嗎?”王楚柳問道,“還是說,姐姐剛來了應天府,就想要被送回去?到時候,未必就是被禁足這麼簡單了。”
聽到這裡,周真兒終於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心中不由透出幾分後怕來,臉色慘白地道:“楚柳妹妹,我明白了,我不再提這件事就是了。至於徐家和沈姐姐……”
她咬了咬嘴脣,接着道:“我也只能先對不起他們了。”
“這就對了。”王楚柳終於鬆了口氣,“姐姐你可千萬記得,徐家現在不能沾惹,誰牽扯上誰倒黴。咱們不是不幫他們,而是時機未到。”
周真兒再沒有不答應的,連連點頭。
王楚柳這才放了心,拉着她的手,兩人相攜回了周真兒的院子。
秦姝另換了一身衣裳,纔去見徐召廷夫婦。
前廳裡,徐召廷和徐夫人兩人正焦灼不安地等着,即便是被晾了有一會兒了,臉上依舊沒有半點不滿。
徐夫人一邊聽着外面的動靜,一邊說道:“秦太夫人,不會是不想見我們吧?”否則,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過來。
“稍安勿躁。”徐召廷拉着臉說道,“若是秦太夫人不想見我們,她只要讓我們回去就好了,何必讓我們進來呢?只要能解決這件事,就是多等一會兒又如何?”
想到一會兒,還要向秦太夫人賠罪,他心裡也正不痛快呢!
徐夫人還想要說什麼,但是見到不安遠處侍立着的丫鬟,便閉上了嘴。
她知道,只要自己在這裡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不消半刻,就會傳到秦太夫人的耳朵裡。
徐夫人只能安靜下來,心裡卻將沈靜芳罵了千百回。
其實,她對沈靜芳並非沒有感情,甚至感情並不比對親生女兒差多少,就算有點利用的成分,但她對她的好,也是真的。
也正因爲如此,在知道沈靜芳對自己虛情假意,陽奉陰違之後,她才那麼痛恨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更別說,她還給徐家帶了這麼多麻煩和災禍。
就在徐夫人胡思亂想的時候,秦姝終於姍姍來遲。
徐召廷夫婦立即滿臉堆笑,起身相迎,儘管笑容裡帶着幾分不自然,卻依舊做出熱絡的表情來,跟秦姝寒暄。
秦姝的神色始終淡淡的,看不出什麼喜怒。
分主賓入座之後,徐夫人看着秦姝欲言又止,徐召廷更是搖頭嘆息,半句話也不說,一時間,便有些冷場。
他們既然不說,秦姝自然也不會開口,反正着急地也不是她。
何況,她心裡對徐家的所作所爲,的確十分生氣。
大概是見到秦姝面色不愉,徐夫人臉上硬擠出來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了,夫婦二人對視一眼,徐召廷對她使了個眼色,徐夫人這纔不得不說道:“親家母,不,秦太夫人,我們夫婦這次過來,其實,是特意來給您認錯賠罪來了。”
徐夫人這輩子都極少有向人低頭賠罪的時候,上次還是爲了她那個外甥黃俊明,而這一次,卻是爲了他們徐家了,只會比上次更加窘迫和難堪。
秦姝淡淡一笑,看着他們說道:“徐夫人這話從何說起?”
不等她說話,秦姝又道:“依我看,你們徐家不但沒錯,反而對我們秦家有功呢!至少,你們將我原本打算派人接回來的妾室,給提前接了回來。甚至不惜假傳大元帥跟我的意思,這倒是省了我們好多事,我真得感謝你們呢!”
徐召廷和徐夫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尷尬起來了。
所幸,徐夫人臉皮已經有一定的厚度,很快便將一絲尷尬壓下,輕嘆一聲道:“其實,這正是我們想要跟太夫人說的事,這件事,真是個誤會,我們真不知道,那周姨娘是因爲受罰,才被留在旻州的,若是早知如此,我們徐家怎麼也不可能派人去旻州啊!”
徐召廷亦是點頭道:“拙荊所言,句句屬實,我們也是被人矇蔽了。”
“矇蔽?”秦姝輕哼一聲,冷冷說道:“看來,你們還是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最根本的問題。先不說是誰矇蔽了你們,只說你們派人瞞着秦家去旻州接人,就已經是犯了忌諱。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秦府的家務事,徐家又有何立場,來管我們家的閒事呢?你們不覺得你們的手,伸得太長了嗎?”
徐召廷夫婦一聽這話,神色都是一僵。
徐夫人反應過來,立即解釋道:“秦太夫人,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們不對,有些多管閒事了,可是,這件事是靜芳,不,沈氏要求我們去做的。沈氏再怎麼說也是秦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她是正妻,派人去接一個妾室,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我們當初還以爲她已經請示過您和大元帥了,要不然我們何苦去討這個嫌?”
徐夫人對於抹黑沈靜芳,讓沈靜芳來背黑鍋,毫無壓力。
反正,這本就是她的提議,有事只管往她身上推就是了。
徐召廷猶豫了一下,也點頭嘆道:“是啊,這正是沈氏的意思,要不是她開口,我們也不會插手貴府之事。”
聽他們這麼說,秦姝的心裡也不免升起一絲鄙視。
敢做不敢當,疼了那麼多年的乾女兒,說推就推出來了。
一點猶豫都沒有,他們心裡難道就不覺得愧疚嗎?
她也不是爲沈靜芳抱不平,只是他們這樣的作爲,還是讓人很看不上眼的。
沈靜芳並不無辜,但他們也絕不清白。
一丘之貉罷了。
“這麼說來,這都是沈靜芳的錯嘍?”秦姝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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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我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靜芳竟然連將她養大的父母都欺騙,害得我們徐家落到如此境地。”徐夫人說到這裡似乎還有些難受地用帕子擦了擦眼睛。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而且請回吧!請恕我不能遠送了。”秦姝聽到這裡,忽然覺得很沒意思,她真不想聽他們再說半句話了,否則,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時忍不住,一拳打在他們臉上。
這二人,已經無恥到了一個極限,爲了徐家,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什麼底線都沒有了,真當她是小孩子那麼好糊弄呢!隨便推卸一下責任,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做夢!
“來人,送客!”秦姝端起茶盞,淡淡吩咐道。
徐召廷和徐夫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夫人怎麼突然就送客了。她這是原諒徐家的過錯了,還是沒有呢?
“秦太夫人……這……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徐夫人無措地站起身來,看了看過來請自己出去的丫鬟,驚疑而又憤怒地問秦姝道。
徐召廷比徐夫人更快明白是怎麼回事,頓時老臉漲紅,忍着怒氣問道:“秦太夫人,你……你這是要攆我們出去嗎?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我們徐家,可是你們大元帥府的姻親。你如此無禮,就不怕外人恥笑你沒規矩。”
他本以爲,再怎麼着,秦太夫人也會給徐家留幾分臉面,沒想到,她完全沒有顧忌徐家臉面的意思。
也是,徐家都不要臉了,她何必再給他們臉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她說讓人將他們“請”出去,而不是“轟”出去,已經夠給含蓄了,夠給他們面子了,他們還想讓她怎麼着?
難不成,還要她客客氣氣地親自將他們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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