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跟秦佑安平日裡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大概也只能在吃飯的時候才能聚到一起,有什麼話也經常在飯桌上說,就連這種十分重要的事情,也不例外。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對他們來說,形同虛設。
在用早飯之前,蕭氏她們就已經過來請過安了。
可惜這一次,蕭氏卻被秦佑安訓斥了一句,斥責她對東園管理不嚴,縱容那些侍妾,以至於她們一個個都無法無天,沒什麼規矩,蕭氏沒有爲自己辯解,更沒有表露絲毫不滿,反而向秦佑安跪下請罪。
見到兩人宛如上下級一般的對答,秦姝頗有些無奈,心裡很是替消失心疼和委屈,忍不住替蕭氏說了幾句話,又安撫了她幾句,也沒讓她伺候,便讓她早早回去了。
說完這件事之後,秦佑安突然挑了一個比較輕鬆的話題說道:“我聽說,最近徐家跟周家走得挺近。”
秦姝聞言一愣,詫異地問道:“是嗎?兩家之前並沒有什麼往來,怎麼突然走近了?”
“徐家沒了護身符,大概是急着找靠山吧!”秦佑安略帶幾分不屑地說道。
秦姝微微搖頭說道:“找周家做靠山?以周大年的精明,他們未必就靠得上。再說,徐家怎麼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境地吧?無錯不少字”
她雖不待見徐家,卻也不會對他們趕盡殺絕。就算沈靜芳“死”了,徐家依舊算是秦佑安的岳家,就憑這一點,徐家將來也不會落魄到那裡去,既如此,他們還瞎折騰個什麼勁兒?
“他們大概知道我在敲打他們,所以心慌了。”秦佑安不在意地說道,“娘也不用管他們,想必他們也不敢惹到您頭上來了。”
秦姝含笑點頭,她跟徐家沒什麼感情,反倒對周家,還有那麼一點交情,此時,她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蹙了下眉說道:“也不知道這王楚柳跟周家有沒有關係,周家到底知不知道她有問題?”
秦佑安將最後一口粥喝完,這才說道:“若這王楚柳果真是別人派來的細作,無論周家知不知情,他們都有罪,畢竟是周氏將人給帶回來的。”
想到周氏昨天那副潑婦一般的樣子,秦佑安就覺得胃裡一陣翻滾。
秦姝見他神色不好,安撫他道:“周氏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性情已定,怕是沒辦法改過了。那王氏如此聰明,周氏豈是她的對手?她其實也算是受害者,以後不讓她出門接觸外人就是了。”
跟周真兒沒有計較的必要,反正無論怎麼懲罰,她都是那副樣子。
而且以秦姝對周真兒的瞭解,別看她昨晚將王楚柳往死裡打,說不定過不了兩天,就能被王氏給哄回來,再次對她推心置腹。
秦佑安對此不置可否。
“那王氏,你打算怎麼辦?”秦姝再次問道。
“暫且留着,免得打草驚蛇。”秦佑安淡淡說道。
他要對付,就直接對付他們的首領,等殺了傅景山,接收了他的勢力,再捏死這些小蟲子不遲。
母子倆用完飯,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不提。
……
蕭如萱跟往常一樣,平靜地用着早飯。但是她的大丫鬟秋蕊和孫媽媽等人,都站在一旁擔憂地看着她。
蕭如萱放下碗筷,用帕子按了按脣角,看到她們的神色,不由詫異地問道:“你們怎麼這麼看着我?”
秋蕊抿了抿脣,猶豫了一下,終究開始開口勸道:“姨娘,您也別太難過了,犯錯的不是您,而是東園那些賤人,您只是被她們給連累了。”
自從小姐嫁入秦府之後,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太夫人既賞識又重視她,大元帥對小姐亦是頗爲看重,小姐從來沒有被這般訓斥過。在梁氏還有下人面前丟臉,對小姐來說,恐怕也是個不小的打擊。
那梁氏跟小姐同時進門,出身比小姐高貴,一直以來,自視甚高,對小姐頗爲不服,見小姐受罰,心裡不知道怎麼幸災樂禍呢?
還有那些下人,還不知道怎麼看待小姐?
蕭如萱見她如此擔心自己,不由輕輕一笑,說道:“秋蕊,我不要緊,這件事的確是我的錯。太夫人和大元帥將管家權交給我,就是信任我,而我卻出了如此紕漏,大元帥不過是訓斥了我一句,根本算不得什麼?”
“可是,這件事真怪不得姨娘。那辛姨娘懷了大元帥的骨血,您也是顧忌這一點,纔對她多有容忍,誰知道她竟然將您的縱容當成了軟弱,竟敢還在您面前耀武揚威,要求這個,要求那個,還自作主張給大元帥安排侍寢丫鬟,明明是把您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如今她惹出了事,竟然還要怪到您頭上,您真是太冤了……”秋蕊略帶氣憤地說道。
她對那辛氏早就不滿了,如今見到自家小姐因她受到牽連,心中對她更加痛恨了。
蕭如萱微微沉默。
她不是沒跟辛氏說過這件事,可顯然辛氏沒聽進去。
“還有那個周氏,簡直就是潑婦,昨晚,就連奴婢都聽到她的尖叫怒罵聲了,真是太沒規矩了。更可恨的是勾引大元帥的王氏,虧我以前還以爲她是個和善老實的,還一直挺爲她可惜,沒想到竟然也是個想着攀高枝的。”秋蕊憤怒升級,眼睛都快冒火了。
蕭如萱在丫鬟的服侍漱口畢,又洗了手,便站起身來,說道:“我們這就去東園。”
該懲罰的懲罰,該解決的解決。
東園裡,周真兒正被丫鬟小蝶扶着,神色複雜地看着跪在地上,滿身狼狽的王楚柳身上。
“你……說的是真的?”周真兒咬了咬脣,猶豫着問道。她的眼神中有憤怒,有懊悔,有不解,似乎還帶着幾分心疼。
王楚柳苦笑着點了點頭,似乎牽扯到了臉上的傷勢,她又倒吸了一口冷氣,伸手摸了摸臉頰,用略顯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都到這種時候了,我如何還會騙你?也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才讓你對我產生這麼大的誤解。你若還是恨我,不肯原諒我,那便直接打死我吧,反正我的命也是你救的,現在還給姐姐,也是應該的。反正我現在也不想活了。”看起來有些生無可戀。
“你……你……唉……楚柳妹妹,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之前怎麼就不早點告訴我呢!現在可好……我現在都沒臉見你了。”周真兒又急又臊地說道,想到之前兩人的相處,以及王楚柳對自己的陪伴和照顧,她心裡簡直後悔死了。
瞥見王楚柳還跪在地上,頭髮凌亂,滿身傷痕,還有被打腫的臉,哪還能找到半分絕色美人的影子?不由心疼地說道:“楚柳妹妹,你快點起來,別再跪着了,是我的錯,什麼都沒問清楚,就打了你。我現在給你賠罪了,你若是怪我,就打回來吧,我絕不還手。”
說着,便一瘸一拐地急着要攙扶她。
可王楚柳昨晚在外面跪了一夜,又吹了一宿的冷風,早就凍得不行了,膝蓋都僵硬了,周真兒又帶着傷,一下子竟沒扶起來,還是小蝶幫忙,纔將她扶起坐在了榻上。
周真兒一邊將暖爐塞到她手裡,一邊又讓小蝶將熱熱的早飯端上來,對她殷勤備至,王楚柳的神色卻淡淡的,顯然對周真兒心有芥蒂,這讓周真兒心裡更加難受了,對她也越發殷勤,恨不得直接上手伺候她。
“姐姐不必如此,我沒有怪姐姐,只是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讓我調整一下吧!”王楚柳擡頭看着她無奈地說道。
周真兒心中的愧疚和自責簡直要滿溢出來,簡直恨死了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爲。
如今,她身邊只有楚柳妹妹這麼一個親近的人了,可她卻打了她!他怎麼就這麼蠢呢!
周真兒氣得打了自己一巴掌。
王楚柳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快意,嘆了口氣,說道:“姐姐這又是何苦呢?不管怎麼說,昨晚的事,是我對不起姐姐。本來,我見姐姐一直被人欺負,整天悶悶不樂的,又聽了一些閒言碎語,說姐姐失寵了,以後日子怕很難過,我就想起了伯母對我說的那些話,想要試着改變一下姐姐現在的處境。我不知道姐姐對這件事如此抗拒。早知這樣,我就是死也不會聽伯母的話,用這種方式來幫你的。”
“楚柳妹妹,你對我真好。你爲了我才這麼做,我卻誤會了你……”周真兒紅着眼圈,伸手握住王楚柳冰涼的手,感動地說道。
“沒什麼,只要姐姐不再怪我就好。”王楚柳慢慢將將手給抽了出來,然後端起桌子上的熱粥喝了起來。
周真兒眼睛黯淡了一下,她知道楚柳妹妹這次是真傷心了,她好心幫自己,自己卻不知好歹打了她,這種事擱在誰身上誰都接受不了。她心中難過至極,卻不知道該怎麼賠罪纔好,食不知味地陪着王楚柳用過了早飯。
正要扶着王楚柳去休息,卻聽到外面下人請安的聲音。
周真兒尚未反應過來,王楚柳卻忍不住神色一變,說道:“是蕭姨娘來了。”她就知道事情沒那麼容易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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