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安在母親這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情不不免十分愉快。
“娘,你的傷好些了嗎?”秦佑安想起,祁五說來給母親送藥,便開口問道。
並非他不關心母親,而是,在他印象裡,秦姝這裡是有藥的,而且要比那些郎中配得藥要好得多,他纔沒有派人給母親送藥。
但是每天,他一有空就會招來軍醫詢問母親的傷勢,有什麼好東西,也都會第一時間給母親送來。母親傷勢恢復的如何,他了然於心。
現在不過是象徵性地問一句罷了。
“已經好多了。”秦姝頓了頓,又道:“祁王送來的外傷藥效果很好。”
秦佑安聞言,心中不由冷哼一聲——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
儘管他對祁五很不滿,但是祁五對孃親的這份心,他還是領情的,只是,覺得心裡有些不自在罷了。
“是嗎?那我之後見了他,倒是要好好謝謝他了。”秦佑安言不由衷地說道。
秦姝見狀,心裡嘆了口氣,佑安對祁五,成見還是很深呀!
好在佑安剛纔也只是試探地詢問,並非一定要反對他們,她還有時間說服慢慢讓他放下成見。
何況,現在前路未明,佑安和祁五之間尚未分出勝負,還不知道以後會如何呢?想這些未免太早了些。
之後,母子二人都有意岔開祁五相關的話題,免得傷了母子感情。
“出來好幾個月了,也不知道應天怎麼樣了。”秦姝嘆道。
秦佑安倒是淡然,說道:“不要緊,有陳修遠在,應該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也正因爲又陳修遠在應天坐鎮,這糧草才能迅速籌集起來,並及時送過來。
秦姝忽然想起家裡那幾個女人,說道:“對了,我之前忘了告訴你了,辛氏給你生了個女兒,所以,我讓她從東園裡搬出來了,不然的話,沒人照顧孩子。”
秦佑安不以爲意地點了點頭,他前世子女衆多,這一世也有了兩個兒子,以後還會有更多,因此,並不覺得驚喜,只是說道:“娘做主便是。不過,府中缺個主母到底不美,還得讓娘替我操心。”
秦姝聽到這裡,不由說道:“我覺得蕭氏已經做的很不錯了。只是她到底不是正妻,就是主持中饋,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
秦佑安蹙起眉頭,沒有說話。
他知道母親的意思,想要將蕭氏扶正,他也不是沒考慮過,只是,一直覺得略有些不妥,便沒有答應。若是真沒有合適的人選,等他登基時,冊封她做皇后,也未爲不可。
“這件事,我再想想吧!”秦佑安說道。
秦姝含笑點頭,倒也沒有再勸,萬一勸出一對怨偶來,倒是她的罪過了。
至於梁氏的事情,秦姝一開始就告訴了秦佑安,佑安對她的處置,並無異議,只是覺得她懲罰地太輕了,那梁氏臨陣脫逃,簡直罪該萬死,樑家養出這樣的女兒來,亦是有錯。
等他回去之後,在另作處置。
還有何家,竟然做出通敵之事來,簡直罪無可赦,看來,他前世也沒有冤枉了他們。
秦佑安收斂了眼中的那一絲戾氣,笑着對秦姝說道:“孃親想家了吧,不用着急,應該用不了兩個月,我們就能回去了。”
對付蠻夷,自然用不了兩個月了,但是,對付祁五,還是得花費一些時間。
就算他早就知道祁五本身,並無當皇帝的意思,也不願意他將皇帝施捨給自己,他會堂堂正正地擊敗他,名正言順地坐上皇位。
秦姝頷首,眼中露出幾分懷念之色,說道:“也不只是應天,我其實更想回老家一趟,我已經好幾年沒見到歐嬸他們了,趙笙也有好幾年沒見他爹孃了。”
她所說的老家,自然就是小秦莊了,不過,現在小秦莊和秦莊,早已經合併成一個村了,如今叫秦莊。
她穿越之後,在小秦莊一住好幾年,那裡的基業,都是她一點一點地建起來的,感情自然深。如今,那裡還有兩、三千人鎮守呢!
秦佑安臉上也露出一絲懷念之色,說道:“也好,等以後安定下來,我親自陪母親回去一趟。大不了,以後在那裡建一座行宮別苑,娘什麼時候想去了,就去住一段時間。”
秦佑安毫無忌諱地將“行宮”掛在嘴邊,完全沒有遮掩他的野心,或許說,在他眼中,皇位早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或者說,那皇位原本就是他的。如今,距離那個皇帝的寶座越近,他越是接近前世的自己。
秦姝因爲知道佑安的前世是皇帝,聽他這麼說,倒也不以爲意,含笑說道:“這倒不必,咱們以前的家,就挺好的,何必勞民傷財。”
秦佑安沒有堅持,心裡卻打定了注意。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見天色實在是晚了,秦姝才攆他回去休息。
秦莊,小南山下,秦家宅院裡,歐嬸和趙犁,也在院子裡置了一桌酒席,不過也就是幾樣家常小菜,一壺酒罷了,這幾年,他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歐氏擡頭看了看圓圓的月亮,嘆了口氣道:“以前家裡多熱鬧啊,夫人、少爺,笙兒,還有劉家的小子,秦家和孫家的小子,還有後來的那些人,從沒有個消停的時候,現在,卻空蕩蕩地只剩下我們二人。有時候,我早上起來,彷彿還聽到少爺他們在外面練武的聲音呢!”
可惜,每次她高興地跑出去看,都是大失所望。
“可不是嗎?誰能行到夫人少爺他們一走就是幾年呢!”趙犁也悶了一口酒,嘆息地說道。
歐氏忍不住擦了擦眼淚,說道:“這幾年,我總是提心吊膽的,知道他們在外面打仗,生怕他們出事,好在,那邊一直有消息傳遞過來,倒是讓我放心了不少,可是這次,那邊已經很久沒有消息傳過來了。”
趙犁聞言,皺眉說道:“你知道什麼?少爺他們正在跟那些蠻夷打仗,哪有時間給我們通信?何況,夫人和少爺吉人天相,定然不會有事的,兒子跟着他們也不會有事。”
歐氏聽到這裡,倒是來了精神,說道:“我聽山上的那些人說,少爺他們連續大捷,已經快將那些蠻夷趕出去了,都快打到京城了,很多人暗地裡都在傳,說咱們少爺有大造化呢!將來至少也能做個王爺呢,說不定還會做皇帝,到時候咱們笙兒,是不是也得封個爵位什麼的?”
“噓——”趙犁聞言大急,恨不得直接堵住她的嘴,焦急地看了看四周,好在院子裡只有他們夫婦二人,這才鬆了口氣,說道:“你不要命了,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他原本就是個貧民百姓,謹小慎微慣了,最怕犯這些忌諱,倒是歐嬸膽子比較大一些,再加上挺多了流言蜚語,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因此,她便撇了撇嘴,說道:“別人都說得,爲何我說不得?再說,這皇帝老兒都被殺了,我就是說了,還有誰來砍我們腦袋不成?你就是太膽小了。”
趙犁的表情這纔好看了一些,說道:“那也不能亂說呀,你以後也要約束着他們一些,萬一讓人聽到了多不好,別給咱們少爺招禍,我看你這幾年就是過得太滋潤了,別人又捧着你,倒是慣得你什麼都敢說了。”
歐氏白了他一眼,笑道:“就你事多。我這不是替少爺他麼你高興嗎?咱們當初哪能想到,咱們少爺,竟有這等本事,這等造化呢?”
頓了頓,她又興奮地說道:“咱們笙兒也大了,也到了娶媳婦的時候了,到時候,我一定要給他挑一門好親事,生幾個大胖小子,以後我就專門給他帶孩子。”
“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給兒子挑媳婦嗎?現在還沒挑好呀?我看差不多就行了,咱們有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哪那麼多講究?”趙犁說道。
“那怎麼能行?”歐氏不滿意了,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他道:“咱們笙兒現在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嗎?等少爺成了大事,必定不會虧待笙兒,到時候,就是選一門名門貴女做媳婦,也是使得的。你沒看到,劉思他娘,聽到傳聞後,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嗎?”
“你管別人做什麼?劉思他娘就是再後悔又如何,劉思的婚事是咱們夫人做得主,連小定都下了,她敢悔婚?我看咱們笙兒娶一個孝順又能幹的媳婦也就挺好,娶個貴女回來,眼睛長在頭頂上,哪能孝順我們?娶回來當擺設擺着好看嗎?何況,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你還是安分點,少想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吧!”趙犁說道。
“哼,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又沒真打算這麼做。”歐氏嘟噥了一句。話雖這麼說,可心裡的念頭,並沒有熄滅。
“最好如此。”趙犁又喝了一盅酒,哼了一聲說道。
歐氏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皺眉說道:“對了,我聽說,最近這段時間,那柳氏一直往這邊跑得挺勤,跟秦莊這邊的人很是熱絡,經常打聽少爺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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