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的戰前準備,關東山的衆家兄弟在張鬍子的帶領下趁着夜色離開了關東山,兵分四路向各自的目標潛伏過去。
這段時間日軍對關東山的動向一無所知,狂傲的日本關東軍認爲之前的那一次戰鬥已經徹底消滅了關東山的匪患,就算有逃脫的土匪,這些人也被他們嚇破了膽,絕對不敢再佔山爲王,據嘯山林與他們爲敵。
張鬍子之前的策略也麻痹了關東山周圍的日軍,尤其是長途奔襲數百公里,將戰火燃燒到了內蒙古境內這種兔子不吃窩邊草的行爲,更讓關東軍將剿匪的重點放在了內蒙古,忽視了對關東山的防禦。
這一次張鬍子帶領關東山的弟兄突然出現在戰場上,是日本關東軍根本就無法預料的。所以當張望祖和張懷祖兄弟二人訓練的特種暗殺部隊出現在牛家莊外圍對牛家莊這個屯子裡面守衛的日僞軍哨兵進行清理的時候,對方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防備。
牛家莊是一個大屯子,爲了謹慎起見,張望祖和張懷祖兄弟二人親自帶隊兵分兩路對對方進行暗殺。
牛家莊出入的兩個大門外分別有四個哨兵,他們由兩個日軍和兩個僞軍組成。日軍站在大門之內的修建的小房內,而兩個僞軍則是站在大門之外。彼此之間形成互相支援的事態,一旦有一方面遭到攻擊,另外一方的人馬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鳴槍報警。
張望祖貓着身子潛伏到距離哨所二十米之外的地方,身輕如燕一般的爬上一棵大樹,利用樹幹的掩護觀察着牛家莊裡面的形式。
張望祖非常的小心謹慎,作爲一個特種兵他需要把困難全面估計,決不允許出現一點點的偏差。張望祖擔心牛家莊的日僞軍設有暗哨,他必須仔細的觀察絕不能讓這一次的行動毀在暗哨的手中。
身處大樹上的張望祖透過手中的SVT-38步槍的瞄準鏡仔細的觀察着牛家莊內的情況,入夜後的牛家莊並不安靜,那些普通老百姓已經安睡,而僞軍卻在牛家莊大門不遠地方的一個房間內賭博。
十幾分鍾之後,張望祖正準備進行攻擊的時候,僞軍賭博的房間房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提着步槍的士兵。
警惕的張望祖立刻意識到這裡真的有暗哨,否則這個從房間內走出來的僞軍不應該提着步槍。張望祖穩下身形,雙眼盯着走出來的僞軍,他發現這個僞軍七拐八繞來到大門裡面三十多米的一片空地上,然後蹲下身子從地面上提起塊木板。
在這個僞軍提起木板的時候,一束油燈的亮光從地下冒了出來,照亮了僞軍的臉龐。“他媽的,狗日的真夠狡猾的,竟然把暗哨放在了地下。幸虧老子小心,要不然還真的在他身上在個大跟頭。”張望祖在心裡罵着僞軍,身上卻感覺到一陣輕鬆,既然知道了你們這羣狗日的藏身之處,老子就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你們。
時間不大,從地下的暗哨中鑽出來一個僞軍,兩個換崗的僞軍在分開之前還點燃了一支菸,彼此之間罵罵咧咧的聊了幾句。
張望祖目送下崗的僞軍離開,自己也從樹上輕輕地滑了下來。回到自己的隊伍之後,張望祖集合了自己手下的士兵,將裡面的情況向他們講明,然後分配了任務。張望祖負責消滅暗哨裡面的僞軍,大門附近的日軍和僞軍交給手下的士兵負責。
在夜色的掩護下,張望祖帶着手下八個士兵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了牛家莊外圍的鐵絲網附近,從背後取出鉗子,隨手單手一用力,鐵絲網一分兩半,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密密麻麻的鐵絲網被張望祖弄出來一個容納一人鑽進去的窟窿。
四名特戰士兵留守在鐵絲網附近,其餘的四個人跟隨張望祖進入牛家莊。張望祖不愧是優秀的特種士兵,他選擇的前進路線都是最隱蔽最恰當的行進路線,幾分鐘之後,張望祖已經來到了暗哨的上面。
“嗵嗵”兩聲輕微敲打暗哨門板的聲音響起,暗哨中響起站崗僞軍的詢問聲:“誰啊,二狗子是不是你,今天你倒是勤快,不枉哥哥我平時照顧你。我這就出來,他媽的,剛纔老子差點把褲子都輸光了,有大洋沒有,先借給哥哥我兩個,我去翻本,到時候連本帶利一起還你。”聲音還沒有停歇,木板就已經從裡面被推了起來,一個歪戴着帽子的僞軍伸出雙手,就準備爬出來。
張望祖心中冷笑着,在對方探出腦袋的瞬間伸出雙手握住對方的脖子,暗中一用力,雙手一錯,僞軍的脖子立刻被張望祖擰斷,整個人就跟軟麪條一樣滑了下去,變成一個死人。
張望祖跳下暗哨,發現裡面只有一個僞軍站崗,立刻從裡面鑽了出來,對着黑暗打出了進攻的手勢。
隨着張望祖下達了攻擊的命令,黑暗中竄出四條人影,快速向牛家莊大門的位置接近着。兩分鐘之後,牛家莊的大門外聚集了大量的人馬,劉江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是那麼的醒目。
另外一方面的張懷祖也解決了牛家莊後門的哨兵,已經派出手下的戰士找到劉江,讓他們發動攻擊。
劉江搓了搓手,端着手中的機槍帶着身後的弟兄悄無聲息進入的牛家莊內,按照這幾天偵查的情報,將鬼子和僞軍的營房圍了個水泄不通,隨着劉江一腳破開日軍營房的大門,對牛家莊日僞軍的攻擊正式開始。
一陣陣激烈的槍聲有如爆豆一般從四面八方響起,幾乎同一時間所有的日僞軍居住的營房都遭到了雷霆打擊。營房中那些被槍聲驚醒的日僞軍甚至還沒有從被窩中爬出來就被密集的子彈打成了篩子。
戰鬥出奇的順利,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牛家莊就變成了一片火海。劉江根據張鬍子之前的命令,不僅僅殺光了日軍和僞軍而且還割下了他們的頭顱,懸掛在牛家莊外面的大樹上。
與此同時張鬍子帶領着手下的弟兄也已經開始了跟日僞軍的戰鬥,與劉江的戰鬥不同,張鬍子指揮的戰鬥是以強大的火力直接消滅了對方的哨兵。爲了達到震懾效果張鬍子甚至不惜動用了山炮,隨着幾聲巨大的炮響,張鬍子眼前的哨所直接被炸上了半空中,炮彈爆炸的火光中隱隱約約能看到垂死掙扎的日軍被炸飛的屍體。
這是張鬍子再向撫松縣城的日軍宣戰,以實際行動告訴對方自己又回來了。就像當初一樣,一個永不屈服的張鬍子又回來了!
在屯子裡面老百姓的配合下,張鬍子將所有的敵人殘忍的分屍,不論是跪地求饒的僞軍還是負隅頑抗的日軍,只要是敵人都被張鬍子大卸八塊,屯子裡面日軍最高的指揮官身上整整捱了張鬍子十六刀,死之前四肢已經從他的身體上消失,在他恐懼的目光中張鬍子接過身邊弟兄手中的機槍,將整整一梭子子彈全都打在了他的身上。
張鬍子一邊打一邊仰天長嘯:“弟兄們,我張鬍子又回來了,回來給你們報仇了。你們都睜開眼睛看一看,看一看吧,這些小日本鬼子是怎麼死的,當初他們怎麼殺害的你們,我要讓他們十倍百倍的償還。”
如果說張鬍子殺其他地方的日本鬼子還能保持理智的話,張鬍子在面對關東山周圍日本鬼子的時候就是一個瘋子,被仇恨充斥在胸膛的一個復仇狂人。已經憋屈了一年的張鬍子終於找到了發泄的機會,淚水順着臉龐滑下滴落在地面上,手中的機槍卻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飽含着張鬍子憤怒的子彈破膛而出將日軍軍曹的屍體打的一陣亂顫。
一隻憤怒的老虎終於找到了之前傷害自己的敵人,老虎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將對方撕碎,不論是骨頭還是肉全都撕碎砸爛。現在的張鬍子眼中全是那些身穿黃色軍裝的日軍,手中的大刀已經不知道是第幾百次舉起,每一次砍下他都會發出一聲怒吼,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將目標一刀兩斷。
刀刃捲了,沒有關係,換一把就是。只要面前的鬼子還有一個完整的,那張鬍子的大刀就不會停止。
血光中,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站在張鬍子的身後看着他的發泄,沒有人上來制止,也沒有人上來規勸。他們都知道張鬍子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漢,能把一個英雄逼到這種程度除了仇恨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而仇恨只能用鮮血來平復。
其他兩個山寨也好不到哪去,霍剛也算是四道嶺的元老,而且親自參加了最後一次戰鬥,他對日本鬼子的仇恨比起張鬍子來也少不了多少。由他指揮攻打屯子裡面的敵人感覺到自己墜入了無間地獄。一個嘶吼吶喊的瘋子含着眼淚嚎叫着將他們踢到在地,口中悽慘的呼喚着一個個名字,每一次呼喚過後就是一顆子彈……
高戰平也哭了,怒了,殺了,身上都是鮮血,臉上卻帶着開心的微笑,只是綻放着微笑的眼角不時會滴下晶瑩的液體。
回到關東山的時候,張鬍子,霍剛和高戰平三個人都已經虛脫了,是被手下的弟兄擡回來的。這一路上三個人始終都在哭聲中哈哈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