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戰鬥機的飛行員在盤旋一圈再一次飛到戰鬥現場之後,突然發現山脊上的土匪都已經不見,這些人已經順着山脊滑到了下面的平地上。地面上淡灰色的服裝與關東軍士兵黃色的軍裝攪在一起,已經無法進行無誤傷的攻擊。
日軍飛行員向基地通報了現在的情況,得到了基地的答覆:“返回基地,陸軍的事情就讓陸軍自己去做吧。”
天空中兩架戰鬥機呼嘯着離去,可是張鬍子現在已經無法再一次登上南天門周圍的高山,重新獲取那種高高在上俯視日本鬼子的地響上的優勢。
現在四道嶺和二龍山的人馬都已經和日本鬼子攪在了一起,所有人都狠命的向對方進攻,兩撥人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四道嶺的人馬自從張鬍子當上大當家的滯後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這一次讓日本鬼子的飛機一通掃射,有二十多個弟兄連哼叫一聲都來不及就被打成了血窟窿。
憤怒的心情已經充斥在每一個四道嶺土匪的心中,這些人都曾經是朝夕相處的戰友,現如今自己親密的戰友就這樣死在他們的面前,怒火已經衝上了腦門,理智已經不復存在。不死不休的仇恨讓戰鬥的雙方已經完全忽略了生命這個詞語,所有的動作和語言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死眼前所有的異族。
隨着太陽西下,好不容易消停了一天的西北風再一開始肆虐的蹂躪着大地,順着關東山山脈的走勢,西北風瘋狂的穿過了一座座山口匯聚到南天門這塊關東山最開闊的地方。狂風有如午夜的餓狼一樣發出一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地面上,空氣中的一切都隨着狂風的出現而發生了變化。
地上的積雪被捲上了半空,打在人的臉上生疼。不僅僅是這樣,如此密集的風雪正在殘忍的摧殘着戰場上人們的視線,暴風雪打進眼中,難免會影響戰鬥力的發揮。
在這種氣候環境下,戰鬥的雙方都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日本人方面由於是從二龍山向南行走來到的南天門,他們的後背朝着狂風吹來的地方,相比較來說還佔有一定的地理優勢。
張鬍子在狂風中刺倒一個日本士兵之後,仰面擡頭對着天空大聲喊叫着:“關二爺,難道你願意看着我們這些忠義之士就這麼死在日本鬼子的手中嗎?我求求你顯靈吧,停下這該死的狂風。”
這個時候,張鬍子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辦法,只希望忠義兩全的關二爺顯靈,停下這陣狂暴的西北風,讓他們能夠有一個和日本鬼子公平的戰鬥。
狂風依舊肆虐着,但是好像真的關二爺聽到了張鬍子的吶喊,原本直衝衝的西北風在一瞬間變成了打着圈的龍捲風,地面上的積雪被大量的捲起,現在不僅僅是關東山的土匪受到飛雪的騷擾,就連日本人也不能例外。
所有關東山的土匪都發現了戰場上的變化,他們羣情激奮的喊叫着:“關二爺顯靈了,大家往死裡幹小日本鬼子。”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在天氣突然發生變化之後,總會非常有想象力的認爲老天爺在施恩或者是降罰。眼前就是這樣,如此不利的情況下,環境的突然改變無疑給了關東山土匪打了一針強心劑。甚至他們認爲這是關二爺顯靈了,要不然怎麼張鬍子一喊,這大風就發生了變化呢。
精神是一種看不見摸不着但是卻實實在在存在的東西,這東西沒有人可以忽略它巨大的作用。就在剛纔那一瞬間,關東山土匪的士氣得到了最大幅度的提升,一個個變得悍不畏死。
雖然日本人聽不懂張鬍子喊了一句什麼,但是眼前的這些中國人在這句話之後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力量變得更足,攻擊的速度更快,下手也更加兇狠。
好一場混戰,這是戰士的意志,勇氣和戰鬥技巧的完美結合。關東山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土匪頂着刺骨的寒風,以破釜沉舟的決死精神面對訓練有素的日本關東軍這個強大的敵人,在人和對手兵力差不多的情況下向驕橫的日本關東軍發動了一場慘烈的白刃戰,這在中國甲午戰爭之後的中日戰場上都是絕無僅有的。
日本關東軍的士兵身高雖然普遍矮小,但是幾乎每一個人都長得頓時粗壯,究竟訓練的身體顯得肌肉發達,在良好的後勤補給的情況下,一個個營養充沛顯得油光滿面。在雙方進行格鬥刺殺的時候,無論是格擋還是突刺,手臂上都帶着一股訓練有素的爆發力。
在得到了天恩之後的關東山的人馬,儘管身體素質上比不上日本關東軍的士兵,但是他們身上向外散發着一種氣勢,一種敢於拼命你死我活的氣勢,在戰鬥中所有的人都出手果斷兇狠,面對身體素質佔有一定優勢的日本鬼子,他們很少使用格擋這樣的格鬥技法,手中的刺刀一擔刺出,就對面前的敵人痛下殺手,即使同歸於盡也絕不手軟。
白刃戰就是競技比賽中的淘汰賽,只有淘汰了別人你才能進入下一關。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無論是關東山的土匪還是松田康義帶領的日本鬼子,大部分人都已經倒在血泊之中,所剩下的人無疑都是刺殺高手。
雙方的隊伍暫時再一次聚集在一起,張鬍子打量着對面剩下的十幾個日本鬼子,回頭看了看自己這邊的兄弟,人數只剩下了六個人。其中二龍山只有高戰平渾身是血的依然站立着,其他的人都已經死去,四道嶺這邊也好不到哪去,活着的人包括張鬍子、孟罡、韓凌雲、廖勇還有一個長得非常厚道平時總是老實巴交的弟兄。
張鬍子依稀記得這個人名字叫做劉偉奇,自從他進入四道嶺之後,幾乎每天都在玩命的訓練,平時很少和別人在一起說話,整個人就好像一個機器一樣。沒想到今天這場戰鬥中他竟然能夠完好無損的活下來。
劉偉奇現在兩眼猩紅,就好像和日本人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一樣,他從來沒有給任何人講過自己的經歷。
劉偉奇祖籍山東泰安,早年在闖關東的時候被父親帶到了東北,結果好日本剛過了沒幾年,日本鬼子就打進來了,佔領他們鄉村的日本鬼子因爲貪圖他妻子的美色,用武力殘忍的殺害了他的全家,當時他正在外地販賣貨物,等他回家之後看着一家大小的屍體,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殺夠五百個日本鬼子,給自己死去的五個親人報仇。日本人在他身上欠下的血債一定要以一百倍的代價來償還。
劉偉奇從那以後,見到日本人就眼紅,所以下手從來不留任何情面,找準了直接往死裡整。山東泰安是中國著名的武術之鄉,歷史上的水滸傳裡面有不少的好漢都是來自泰安。所以劉偉奇從下就跟隨父親練了一身好功夫,剛纔在格鬥戰中,他一個人至少殺了七個日本鬼子。
張鬍子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人在看看日本鬼子,心中有繼續像以前那樣在拼刺刀的時候掏槍將對面的日本鬼子都打死的念頭,但是隨即被他否定了。
這麼的兄弟已經死去,而且是在這種血淋淋的肉搏戰中死去,他們這些活着的人就必須在這種肉搏戰中將死去兄弟沒有完成的事情完成。這是一種尊嚴,是對死去兄弟的一種慰藉,戰鬥已經打到這種程度,只有刺刀****骨頭中那種清脆的響聲才能讓死去的人在天堂得到一絲的安慰。
張鬍子看着對面同樣一樣氣喘吁吁的日本鬼子,心中發狠三兩把脫掉自己上半身的衣服,讓自己結實的胸膛暴露在寒風中,同樣在暴露在日本鬼子的面前。他脫掉衣服之後,把右手的刺刀交到左手,用空出來的右手狠狠地錘着自己心臟爲之所在的左胸。然後大吼一聲向日本鬼子撲去。
高手過招,勝負只在毫釐之間。隨着長鬍子向日本鬼子撲去,對面日本人的隊伍中立刻衝出來一個身穿軍官制服手拿武士刀的中尉。
兩人一上來就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日本中尉和張鬍子一樣,心中對眼前的這羣土匪充滿了憎恨,在戰鬥中他已經觀察出來,張鬍子正是這羣土匪的頭領,在這個時候,日本中尉把所有的怒火和憤怒全部要發泄在張鬍子的身上。
兩個人一照面,張鬍子就利用刺刀的長度對着日本中尉的前胸刺去,日本中尉雙手握刀奮力格擋。張鬍子手腕一翻,刺刀的刀刃妙到好處的出現在日本中尉雙手緊握的刀柄位置。
這時候日本中尉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之間一股血光迸現,地上多了五個還在活動的手指。
張鬍子得勝不饒人,手中的刺刀撥開突然泄了力氣的日本中尉的武士刀,將刀鋒刺入對方的心臟。這一下張鬍子用盡了全力,刺刀的刀尖已經穿過了日本中尉的胸膛,從他的後背露了出來。
張鬍子大吼一聲,雙臂用力將日本中尉的屍體挑上半空,狠狠地甩到了隊伍的後面。然後對身後的兄弟說道:“哥幾個,我以前曾經吃過一道菜,這道菜的原料就是日本鬼子的人心,吃的時候用冷水過一下會非常的可口勁道。今天我請客,你們大家儘管吃。”
大吃活人的事情孟罡等人幹不出來,但是高戰平和劉偉奇兩個人都已經對日本鬼子恨之入骨,別說吃一個小小的人心,更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們也能幹出來。
高戰平和劉偉奇兩個人來到日本中尉的身邊,毫不猶豫的將對方的骨頭全部打斷,然後將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取了出來,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嘴角不斷向外冒着鮮血將日本中尉的心臟吃了下去。
松田康義突然間感覺到眼前的這三個中國人就好像是惡魔一樣,他們真的會吃人心臟。這種事情並不是隨便拉出一個人就能辦到的,只有滅絕人性的人才可以做到。不過滅絕人性也有一定的相對性,對於日本人來說,對他們滅絕人性絲毫不爲過。
松田康義膽怯了,張鬍子對面的日本鬼子膽怯了,他們感覺到自己的心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恐懼在他們的心中蔓延,他們寧願面對一百個正常人類的刀槍,也不願意面對眼前的這三個惡魔。
松田康義這時候想起來的人竟然是樑紅豔,他的腦子裡面非常想躲在樑紅豔的懷中遠離這幾個令人恐懼的魔鬼。在這種情況下,松田康義向身邊的手下下達了進攻的命令,色厲內荏的松田康義口中發出歇斯底里的喊叫聲,尋找到一個機會穿過了張鬍子等人的身邊,向關東山外面狼狽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