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魚水情深

姜濤心中打定主意,從現在開始,他會用他在人們心中的地位來號召人們積極的配合關東山內的土匪反抗日本人的統治。

劉張氏今天的情緒非常高漲,多少年來劉張氏一直在憋屈的生活着,造成這一切的現狀的原因就是因爲日本鬼子的侵略。今天這個婦道人家終於見證了一次偉大的反抗的勝利,這讓她的心情出奇的好。

劉張氏的在這些臨時來到四道嶺山寨的普通老百姓心中就是一個指向標,她的一舉一動都影響着其他人的情緒。如今她已經放開了所有的心理負擔,全心全意的和四道嶺的土匪共同慶祝這個勝利,其他的人在她的帶領下也溶入了這個大家庭。

張鬍子看着現場的氣氛是如此的融洽,就小聲的叫過來雷家老四,對他說道:“老四啊,今天來山寨的老百姓裡面有幾個姑娘模樣都還挺標緻,要不然趁這個機會我給你保個大媒,了卻了你們兄弟五人的心事算了。兄弟,你覺得怎麼樣?”

雷老四聽到張鬍子的話後,原本就已經非常興奮的心情變得更加興奮,自從當日張鬍子向他們兄弟五個人說出日後有時間就給他們下山每個人都搶一個老婆回來的話之後,雷家兄弟一直都盼望着這個時候的到來。

他們五個人說心裡話,如果不是遇見了張鬍子,就在這個混亂的世道,他們兄弟一個個都不敢結婚。生怕那一天日本鬼子獸性大發,再來一次殺戮。

現在他們居住在關東山之中,可以說關東山的土匪就是他們身後的靠山,只要這些土匪一天存在,日本鬼子就休想再這裡實施他們的暴行。這些日子幾次戰鬥下來,關東山的土匪已經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些人就彷彿是天神下凡一樣,打的日本人沒有一點的脾氣。

雷老四聽到張鬍子的話之後,對着張鬍子作揖後說道:“全憑大當家的做主,我們兄弟生是四道嶺的人,死是四道嶺的鬼。大當家的大恩大德雷家兄弟無以爲報,日後大當家的有任何的差遣,雷家弟兄萬死不辭。”

張鬍子用力拍了拍雷老四的肩頭,雷老四這幾句話算是說道張鬍子的心窩子裡面去了。向雷家兄弟這樣的人才,無論走到哪裡都是金子,是金子就會發光。既然能把他們的心和人都留在四道嶺,張鬍子還有其他什麼要求呢?

張鬍子趁熱打鐵,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用力的拍了拍巴掌,然後高聲說道:“弟兄們,安靜一下,老子我有話要說。”

張鬍子話音響起,所有人都停止了講話,手中端着酒碗靜靜地看着張鬍子,等待他的發言。現如今張鬍子的影響力就是這麼大,所有人都心甘情願的按照他的意思去辦事。

張鬍子走了幾步來到青山屯的老百姓所在的位置之前,端起手中的酒碗向青山屯的老百姓說道:“青山屯的老少爺們們,咱們是老鄉,真正的老鄉。我張鬍子就是青山屯土生土長的孩子。既然是老鄉,那我就有什麼說什麼了。首先我給大家介紹五個人,他們是五兄弟,也是今天慶功宴上的功臣。”

張鬍子說完之後,將雷家五兄弟叫到身邊,一一爲大家進行了介紹。青山屯的老百姓聽到張鬍子的介紹之後,才知道關東山的土匪裡面竟然還有雷家兄弟這樣的人的存在。雷家兄弟在手藝人裡面有一定的影響力,而在場的人多多少少有一些手藝人,他們都聽說過雷家五兄弟的事情。

張鬍子看到雷家兄弟得到了青山屯老百姓的認可,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老少爺們們,今天我想說的事情就是想問問大家誰家願意把閨女嫁給雷家兄弟?不是我張鬍子吹牛,憑藉雷家兄弟的本事,雖然不敢保證他們的家人富得跟地主一樣,不過每天吃飽穿暖那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張鬍子的言語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個年頭的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別說每天都吃到飽飯,就是一年的除夕夜能吃上兩口餃子就已經是好生活了。可是眼前的這些人都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土匪,有誰願意把自己的女兒送到土匪的手中呢?

場面在張鬍子說完之後,立刻變得有些冷清。這些老百姓雖然都爲關東山的土匪能夠替他們除掉偵緝隊和僞軍而感覺到高興,但是事情一旦涉及到自己女兒幸福的時候,一個個都望而卻步了。

俗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萬一他們答應了張鬍子的要求,把自己的女兒推進火坑該怎麼辦?誰家的閨女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都是大家辛辛苦苦拉扯大的,都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這冷清的場面是張鬍子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大家初次見面他就提出這樣的要求,多少讓這些老少爺們有些難以接受。不過張鬍子有張鬍子的打算,別忘了張鬍子是幹什麼的?那傢伙大名叫土匪,小命就綹子,乾的是打家劫舍刀頭舔血的買賣。之所以說出來就是爲了讓眼前的這些人有個心理準備,最大目的還是爲了動手搶姑娘。雷家兄弟在張鬍子的心裡要比這些老百姓重要多了。

張鬍子依然在等着青山屯的老百姓回答,他身後的土匪深深地瞭解張鬍子的性格,無論是什麼事情,張鬍子不說則已,說出來的話就是一個吐沫一個釘,根本容不得其他人不答應。所以他們一個個都放下手中的酒碗,靜靜地注視着眼前的這些老百姓,只要張鬍子一聲令下,從這些人之中搶五個女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正在這個時候,安靜的青山屯老百姓之中響起一個老嫗的聲音,張鬍子循聲望去,發現還是白天的那個老太太。這個人似乎是這些人的主心骨一樣。

張鬍子饒有興趣的聽老嫗說道:“鄉親們,在這個事情上我就倚老賣老給大家做一次主。大家覺得行不行?”

劉張氏一張嘴就要代替在場的一百多人,這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張鬍子發現這些人都在默默點頭,沒有一個人對老太太有絲毫的不敬。

老嫗慢慢走了幾步,來到張鬍子面前,對他說道:“大王,對於你們這些人,我只有兩個字送給你們,那就是‘英雄’。我知道大家的苦衷,誰家的女兒不是爹孃十多年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他們希望自己的女兒能有一個幸福的家。在這我想替這些當爹孃的人問大王要個承諾,結婚之後雷家五兄弟能不能善待這些女孩子?”

張鬍子聽到老嫗的話之後,對劉張氏說道:“老太太,這個事情你放心,雷家兄弟的爲人我相信在場的各位都清楚,那都是老實本分的手藝人,一心一意準備好好過日子的好男人。我保證山外面的男人對媳婦什麼樣,雷家五兄弟就會對這些姑娘什麼樣!”

劉張氏聽到張鬍子的話之後,點點頭,然後轉過身看向自己身後的青山屯的相親,對他們說道:“大傢伙都聽到了吧,我知道大家心中的顧慮,可是大家想一想,現在這年景是亂世,誰都保不齊明天會不會死在日本鬼子的手裡。我看雷家五兄弟人不錯,今天老太太我也和大當家的一起保這個媒。”

劉張氏的話語剛剛落定,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人羣中脫穎而出。雷老四順着聲音看去,是一個梳着長辮子的姑娘,人長得比較結實,臉色紅潤,一看上去就覺得非常健康。

這個姑娘向劉張氏說道:“大娘,你知道我秀姑我是無依無靠的女人,所以秀姑顧不上臉面了,向請大娘給秀姑做主,秀姑願意嫁給雷家兄弟當媳婦。”

劉張氏聽到秀姑的話後,拉着秀姑得手說道:“可憐的孩子,你放心大娘給你做主。大當家的,秀姑的親人被日本鬼子殺害了,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出嫁。你看把秀姑許給雷家哪個弟兄?”

張鬍子看都沒看雷家的其他人,對雷老大說道:“雷老大,你覺得秀姑這個人怎麼樣?如果沒什麼問題就下聘禮,今天晚上入洞房。”

雷老大來到秀姑面前,手裡提着一個袋子,袋子裡面是一些工具,都是他用了多少年的工具。雷老大覺得這樣纔夠真誠,所以錢財之類的東西一點沒送,只是把代表了自己手藝的工具交給秀姑保管。

秀姑羞紅着臉,接過了雷老大的工具,默默的站在雷老大的身邊,從這一刻起她就是雷家的媳婦了。

張鬍子看到這裡,回頭對劉益老爺子說道:“爺爺,送雷老大一百大洋,算是我代替山寨各個弟兄給兩個新人的紅包。”

“一百大洋這句話”不僅把雷家老大和秀姑驚呆了,也把青山屯的父老鄉親給驚呆了。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這一百大洋拿在手裡,就算下半輩子不幹活也能活的舒舒服服的。

秀姑和雷家老大的婚事算是爲今天開了一個好頭,下面雷家剩下的四個弟兄每個人都找到了滿意的媳婦,有父母的按照三書六聘,八擡大轎走過程。場面都是一點都不含糊,給足了青山屯老百姓面子,而且雷家弟兄幾個人都特實在,出手都相當大方,在四道嶺這段時間張鬍子多多少少都分給他們不少錢,這些錢弟兄幾個人拿出一半送給女方家長,剩下的一半交到新婚妻子手中。張鬍子照例每家一百大洋的紅包,讓所有人都感覺張鬍子財大氣粗的同時,也真正的關心這些手下的弟兄。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四道嶺可謂是六喜臨門。白天打了一個打勝仗,晚上雷家五兄弟同時結婚。所有人的心情都出奇的好,山寨裡面的酒好比流水一樣一缸缸的搬上來,一會就變得底朝天。

不知不覺中,張鬍子就和姜濤坐在了一起,兩個人隨意的聊天,內容不過是暢想未來,對於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張鬍子不會去看,姜濤也不回去回顧。

而劉益老爺子特意把劉張氏請到主座上,他看的出來劉張氏在這羣人中的地位相當超然,也想了解一下她的事情。

結果不說不知道,一說出來劉益老爺子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就是孝子姜濤的母親。因爲她的存在,無論是否是災年,姜濤的家裡都是麥生雙穗,馬下雙駒。這種吉兆不得不說是天意。

劉益老爺子在努力地爲張鬍子爭取着這對母子,恰好劉張氏也是一個有遠見的人,兩個人一啪即合,劉益答應讓張鬍子盡全力保護青山屯的安全,實在不行可以讓這些人進入關東山居住;而劉張氏則是保證會盡量將關東山里面這些英雄的故事告訴山外的人,讓他們全心全意的配合關東山的這些好漢打擊日本鬼子和漢奸土匪。

在這個夜晚,撫松縣城的老百姓找到了自己的靠山,而關東山的土匪則是得到了老百姓的全心全意的擁護。這種魚和水的關係開始形成,張鬍子與日本人之間的戰鬥已經變成了他代表撫松縣城老少爺們與日本鬼子和漢奸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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