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伯倫爲什麼要在保險箱裡藏着病毒呢?”王風問着梅蘋。
梅蘋搖了搖頭,道:“我問過他,但是他告訴我說他在搞研究,而且他並不喜歡我向他問這些事,所以還警告過我,那是非常致命的病毒樣本,不能隨便去碰。而且他還說,不是我應該知道的東西,就不要亂問,如果我有必要知道的話,他也一定會告之的!”
王風與小江對視着,他心裡頭還在想着,難道這個藏在保險箱裡的病毒,就是從那口神秘的棺材裡面取出來的嗎?
“那個病毒樣本一直在馮伯倫的保險箱裡,是嗎?”在知道了這一信息之後,王風覺得他們可能是找到了解開謎團的鑰匙。
梅蘋還是搖着頭,告訴着他們:“過了幾天之後,我又去了他的實驗室,但是卻再沒有看到那個保險箱,也不知道那個保險箱去了哪裡,我當時還好奇地問過他,他告訴我說那個保險箱被他沉到嘉陵江裡去了!”
王風愣了愣,如果真得如同馮伯倫所說的那樣,也就是說這個病毒樣本在實驗完畢之後被銷燬了。
“很多事情他都不跟我說,而且也不許我問!”梅蘋道:“所以後來,就算是我覺得奇怪的東西,我也不敢隨便問他。”
王風點了點頭,又接着問道:“那麼,你又因爲什麼把這件事與‘梅雨計劃’聯繫起來的呢?”
梅蘋道:“我是從中原岸介那裡聽到的,他告訴我說他們正在執行一個計劃,而這個計劃就是要在重慶城展開清城的行動,要讓這座國民黨的陪都變成地獄,令那些敢於與日本宣戰的勢力爲之膽寒!”
聽着梅蘋的相告,王風和小江、魏麗互相望了望,三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副鄙夷來,自然對於這些日本狂熱的好戰份子不屑一顧。
“他還告訴你了些什麼嗎?”王風問着。
梅蘋道:“他並沒有跟我多講,只是說等到明年梅雨季節到來的時候,他們計劃就會有初有成效。我問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行動?他也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但是,我聯想起馮伯倫在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那些病毒,所以猜測這個計劃應該是與這些致命的病毒有關係的!”
王風點着頭,他當初和鄭青山的推測看來還是有些着邊的,梅蘋的話再一次映證了這一點。想一想,馮伯倫作爲一名醫學專家,自然對與病毒打交道並不陌生,如果他真得想要在重慶實施瘟疫計劃的話,那也不是什麼難事。
“中原岸介和馮伯倫之間是如何進行聯繫的呢?”王風又問着她。
梅蘋道:“中原岸介並不是一個多言的人,他與馮伯倫每半個月會見一次面,分別是月初的星期三和月中的星期三,見面的地方就是在伯倫診所裡,中原岸介會裝成一個看病的人,馮伯倫會與他談上半個多小時,有的時候如果需要說得再長的話,他就會讓中原岸介到後面他的屋子裡等一會兒,在他們談話的時候,我被要求在外面與那些病人周旋,也是爲了他們放風!”
“要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那麼他們會怎麼聯繫呢?”王風問道。
梅蘋道:“要是真得有什麼急事,中原岸介隨時都可以到伯倫診所裡
來,如果馮伯倫不在,他會與我接頭,由我來轉告馮伯倫!”
“伯倫診所裡並沒有安裝電話,你又是如何找到馮伯倫的呢?”王風再問道。
梅蘋道:“你不要忘了,伯倫診所的對面就是郵電局,那裡有付費電話可以打。馮伯倫家裡裝有電話,要是他不在家的話,他家裡的傭人會轉告的!”
王風點着頭,的確,自己的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多餘,看來,梅蘋對於梅雨計劃也只知道這麼多,並不比自己知道的多多少。想一想馮伯倫果然是謹慎無比,便是連梅蘋這位在他身邊的助手,他都不泄漏半點的秘密。從梅蘋的話裡,王風已經知道馮伯倫曾經拿到過那些病毒的樣本,但是作爲研究,那個樣本在試驗完畢之後也許會被銷燬,當然,也許會被並存在別的什麼地方。只是有一樣王風卻是清楚的,那個樣本也只能是棺材裡所藏的其中一樣,而棺材裡真正的東西還是不知道下落。
“你在馮伯倫的實驗室裡發現了那個病毒樣本,後來,他還搞過類似的研究嗎?”王風又問着梅蘋。
梅蘋仔細地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道:“後來他又做了些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王風想了一下,又問道:“我知道中原岸介曾經把一比軍火偷偷地運到重慶城裡來,你知道他要做什麼嗎?”
梅蘋點了一下頭,道:“這件事我是知道,他們準備在重慶建立起一個秘密的行動組,搞暗殺和破壞,這是他們最早就制訂好的方案,如果沒有你所說的那個梅雨計劃,他們早就準備這麼做了;但是正是因爲有後面出來的那個計劃,馮伯倫叫停了中原岸介組織秘密行動組的行動!”
王風可以猜出來馮伯倫之所以要叫停中原岸介組織行動組的原因,既然有那麼一個又隱秘,又破壞極大的“梅雨計劃”,那麼還有必要去做冒着被發現的危險,來搞什麼暗殺、爆破活動嗎?如今,王風也可以解釋爲什麼中原岸介要把那些偷運進來的槍械軍火藏到老君洞裡去了。現在,他最關心的問題還是棺材裡的東西了,想到這裡,他再一次問着梅蘋:“你知道中原岸介除了運進來那批軍火之外,還曾經利用棺材偷偷運進來過你所說的那些病毒嗎?”
聽到王風這麼問,梅蘋怔了一下,搖了搖頭,但是隨即又點了點頭,道:“我並不知道中原岸介還運進來過什麼,但是後來從劉金彪那裡,我聽到過一些話。”
“哦?”王風忙問道:“劉金彪說過什麼?”
梅蘋道:“劉金彪跟我說,棺材裡面的東西他放得好好的,而且放在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方,他讓我轉告馮伯倫放心!”
“劉金彪讓你向馮伯倫傳這些話作什麼?”王風問道。
梅蘋道:“劉金彪和馮伯倫根本就沒有接觸的,但是他很聰明,還是猜到了中原岸介的上一級就是馮伯倫。在中原岸介被你打死之前,劉金彪是由中原岸介控制的。但是在中原岸介死了之後,劉金彪想要脫離組織,他讓我向馮伯倫傳遞這個話,意思就是要挾馮伯倫!”
“這麼說,中原岸介死了之後,那些用來作‘梅雨計劃’的病毒的去向,只有劉金彪知道?連馮伯倫也
不知道了?”王風問道。
梅蘋點着頭,道:“是!這也是馮伯倫的一個心病,他讓我多次去聯絡劉金彪,但是劉金彪也並不好找,他爲了躲避你們的搜捕,一直在重慶東躲西藏。”
“但你還是找到了他!”王風道。
梅蘋只得承認着:“其實,在我們這個組織的外圍,還有一些人,是當初中原岸介和方文清發展的備用人員,其中有一份名單就在馮伯倫的手裡面,上面有一個人與劉金彪交好,他讓我通過那個人,找了兩天才找到劉金彪!”
聽着梅蘋的話,王風對馮伯倫的那個人名單自然也感起興趣來,當然他也知道,想要從馮伯倫的嘴裡將那份名單問出來,只怕是十分困難的事情。如今,也只能先從梅蘋這個突破口來想辦法,將那些在名單上的人抓一個是一個了。當然,抓捕漏網分子的事情還要等相關問題問完之後,再說了。
“然後你約了劉金彪在千廝門的一家飯店見面,是嗎?”王風問道。
“是!”梅蘋看着王風,道:“其實,我知道這件事你已經查得差不多了!”
王風點着頭,道:“是!如果你沒有約劉金彪在千廝門見面,我或許還懷疑不到你的頭上去,因爲那天我布了網,但是時間卻不對,而就在我撤網的時候,卻看到了你!”
梅蘋低下了頭,也許也在後悔那天與劉金彪的見面。
“那天你和劉金彪都談了些什麼?”王風十分感興趣地問着。
梅蘋道:“就是剛纔我說的那樣,他跟我談他要退出組織;而我要求他把那些東西交出來;他信不過我,要求親自面見組織的領導。那個時候,我還以爲他不知道馮伯倫,所以就騙他說組織的領導不在重慶,但是我的謊言被他揭穿了。”
“那麼,他原來並沒有和馮伯倫發生過接觸,是嗎?”王風問道。
“是!”梅蘋道:“剛纔我已經說了,馮伯倫只和兩個人發生聯繫,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中原岸介,除我們兩個人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可是,劉金彪好像知道馮伯倫就是你們組織的頭目呀?”王風問道,他至今還忘不了馮伯倫在臨死之時對自己的提示,他嘴裡的那個“風”字,就是說的“馮”字。
梅蘋道:“我剛纔也說了,劉金彪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我們倆個人在千廝門見面的時候,他就說出了馮伯倫的名字。我當時還有些奇怪,還想否認,問他爲什麼會想到馮伯倫呢?他告訴我說,他從陳九坡那裡搜到的一本《英華詞典》就是我們在用的密碼本,這本詞典被他如約地給了中原岸介,但是後來他在你的手下查密秘移動電臺的時候,曾在晚上查到過馮伯倫的車,在那個車裡,他看到了那本經過他手的《英華詞典》,所以就知道馮伯倫是他們組織裡的人。而那天我去與他聯絡,他聯想起我和馮伯倫之間的關係,所以得出了這個結論!”
聽到梅蘋的解釋,王風不由得有些感慨起來,那本《英華詞典》的確是許多推測的證據,他自己也是通過這本詞典,找出了這個案子裡的許多關鍵問題,否則這個案子還真得不知道又要拖上多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