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哈爾濱,三人輕車熟路的找到個落腳的地方,隨後找到了王、關兩位以教師身份爲掩護的抗聯地下人員。
他們還住在原處,見這二位已經成爲夫妻,王南三人恭喜了一番,李秀和二丫還送了些錢隨禮,弄的王關兩人很不好意思。
二丫說:“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到時生個大胖小子,你們的事業就後續有人了”。
李秀也湊了個趣:“生一個哪兒好?那不是讓好人越來越少啊?起碼生五個六個才行”。
這話讓關教師羞成了大紅臉。
等他們聽到王南三人與抗聯的南滿省委聯繫上,還並肩作戰了一段時間,都興奮異常。
王教師沉穩許多,他先靜下心來,問了三人是否在哈爾濱落腳長住。
王南說先暫時住上一段時間。
王關兩人便說白天就出去找三人住的地方,三人想到自己一向是擡腳就走的樣子,爲了不給二人添麻煩,就婉拒了他們的好心。
隨後王關二人把他們最近收集到的日軍情報給了三人。上次他們被王南所說的日軍秘密據點嚇了一跳,在王南走後,就開始安排人手收集各種日僞軍駐地的消息。
三人看了一下,就讓這兩位老師通知他們所有的人都安穩下來,他們會一處處的動手。
王關二人提供的情報有日僞軍駐哈的僞政權、軍事機關總部、領事館、憲兵隊本部和三個憲兵分隊、日本內務省的特別高級警察課、特務機關本部、滿鐵調查部、僞滿保安局、兩個大型監獄等等日僞首腦機關和特務機關的位置。
平房那裡已經很難接近了,不過他們偶爾發現市區一處日軍防疫給水部診療部與那裡有關聯。
其他的情況就是日軍普通部隊、日僞警察署、派出所的位置,個別的地方還標出了人數,另外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日僞機構。
這些地方都標註在一張大尺寸的哈爾濱軍用地圖上,僅看到這張日本地圖,王南就知道這些人下的工夫很大。
見王南盯着這張地圖的題頭和落腳看,王教師用沉重的說,爲了這些情報,他們損失了一個最親密的戰友,還有幾個學生被捕正在營救中。
這樣的情報不是一天兩天能收集到的,更不會是一個人兩個人收集的結果。王南想了下,就說:不會讓這些人白白的流血犧牲,他儘可能把這裡的日本人腦袋切下來向這些抗日英雄們致敬。
大家討論了一下這些地點,便約定留兩天時間再動手。這兩天王關兩人把他們的人手安排妥當,不要被王南的行動牽扯到。
隨後三人回到了住的地方,他們躲在一個寺廟後面的小背房裡。
據說這裡是個姑子廟,日本人進哈爾濱時,把這些出家人都禍害致死,這裡也幾成廢墟。頭幾年都沒人敢進來這裡,這幾年,寺廟的前面被些無家可歸的人佔據了,後面的房屋卻因爲各種傳說無人敢涉足。
轉天三人又在夜裡進了當年楊哥的家裡。
楊哥已經不再是那個衣食無憂的辦證中介,人老了,家裡也明顯破敗了下來。
見到三人,他激動的流了半天淚。
說起這些年的情況,他長嘆一言難盡。
他那連橋李四還在做警察,只是現在的警察署被幾個鐵桿漢奸把控着,凡是有些良心對中國人下不去手的警察,多數被趕走了,李四是老警察還算是好些,卻也在馬路上做了人型交通燈有五年之久。
他沒李四幫襯,慢慢的也得想辦法做各種生意求生活。只是世道不好,他賠了兩次後只好靠房租的收入維生,再四處打着零工補貼家裡。
三人在老楊家小聲的說到後半夜才離開,約好明天晚上讓李四過來再細說。
第二天夜裡,李四過來了,王南沒忌諱他就把那張軍用地圖拿出來,讓他補充。
李四對警察署和派出所這一塊補充的很詳細,有哪些鐵桿漢奸都說的很清楚。底層的小警察倒多是混口飯吃的,他也希望王南能留手。
還有哪些他估計是很重要的位置也做了說明,隨後還幫着王南三人安排了順序。
他認爲先打擊那些警察署,哪些要白天殺進去,哪些要晚上動手。還說了理由,殺警察能讓日本人以爲王南三人是找軟柿子捏。
王南三人回去後自己商量,李秀認爲不能聽李四的,按三人自己的想法殺就可以了,她想先把那個監獄的看守殺掉,如果能把人放出來最好。
二丫對李四和老楊的印象都不錯,要不是這兩個人,她的小老婆名份還不好定下來。
她就指着地圖說,按路線來殺,先殺一個派出所,再殺那個防疫給水部診所,再殺一個有憲兵駐紮的警察署,再殺到那個監獄裡。
兩個女人都看着王南,等着當家人拿主意。
王南琢磨了半天也定不下來,其實最麻煩的就是監獄。
監獄的防守都很嚴密,不開槍殺進去很難,開槍了也不一定能打進去,哪怕是炸進去也難。這可是大城市,有槍聲出現最多二十分鐘日僞的大部隊援軍就趕到了。
就算二十分鐘內把監獄裡的日僞軍殺光,裡面的人也很難安全的救出來,畢竟救人不是放出來就行,還得考慮安置起來躲過日僞軍警的搜索。
三人可沒這能力安置,把王關兩人的關係都算上也沒什麼可能。
真有這能力,這座城市還能是日本人的?
何況胡亂救人還會給本來事情不大的人帶來災難。
王南把地圖上的位置編成了幾條路線,決定這一次挑其中一個路線。
先用刀殺上幾個小地方,最多用消聲手槍,監獄留到最後,用槍打掉哨兵也就算了。
要是不得不提前開槍,那就在街面上用槍解決衝過來的日僞軍警,也就不去考慮殺什麼地方了。
然後隔上十天八天的再去殺另一條路線。
此外,他想給哈爾濱的關東軍一個震懾,這次殺人時,把所有日本人的腦袋砍下來。
李秀想想那場面,說了句:“噁心”,二丫無所謂的說:“我們躲一邊不看好了”。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三人休息了一個白天后,開始按計劃清場。
第一個目標是個小小的僞滿派出所,王南聽了李四的說法,不是當頭頭的小僞警可以不下死手。對這些人就用刀背拍暈死過去,再往肋上踢一腳,斷上幾根肋骨,也就放過了。
三人連搜索一下都沒有,就衝向了下一處。
頭幾處都是僞滿的派出所和警察署,直到進入了防疫給水部診所裡,裡面的全是日本人,王南開始練習斬頭。
砍人頭沒別的技巧,只需要把刀砍過頸椎骨頭縫就可以不傷刀刃又能直接把日本人一刀兩段。
問題是王南從來沒這麼練過。
都知道傳統武術裡分爲內家拳和外家拳,爲什麼內家總有比外家高人一等的感覺?
最大的問題就是效率問題。以這砍頭技法爲例,外家就是一刀過,別講什麼砍的是不是骨縫,也別說這一刀用了多少力氣,反正結果是刀過頭掉。
也就是說同樣的結果,外家完成的過程還是比較粗糙的。
而內家講究的是用刀尖剁進骨頭縫裡翻一下就抽了出來,根本不問腦袋掉了沒有,而是達成腦袋安的不穩當,人也活不成,這就好了,省了力氣又完成了結果。
王南掌握的是後者,他常用的手段就是短刀往喉節上一捅再一劃,讓人被放血的時候還喊不出聲來,卻從來沒有主動的讓人頭落地過。
這回爲了震懾日本人,他還得重新琢磨這技法。
他可捨不得追隨自己這麼多年的短刀砍日本人的腦袋,何況這短刀也不合適幹這事。
就先在這裡找到了兩把日本軍刀,雖然是制式的垃圾刀,卻也拿着先試試。
制式的日本軍刀只是指揮道具,跟傳統方式打造的日本刀相比,是鋼條開了個刃與刀匠反覆錘打出來精鋼的區別,所以有條件的日本軍官都會自配軍刀。
王南只爲了練習,並沒有在意刀的品質,擊暈了一個日本人,把人拖到牀邊,腦袋露出牀外面,開始試刀。
做爲他來講,纔不會掉身份的拿什麼死人練刀。
頭幾刀下去,要不是他身手靈活,怕是全身都會被噴上鮮血。
並且砍剁的聲音巨大無比,砍一個人幾乎就廢掉一把軍刀。
王南只好先把房間裡的日本人打暈,再一個接一個的摸好頸椎的骨縫練習着。
他的動作還算快,用這種笨方式把日本人都砍完了,也沒浪費太多時間。只是再小心,一身的血點血氣還是不可避免,兩個女人都白着眼睛離他遠遠的。
手法熟練了些後,他找到了一把質量好些的日本刀,提着就衝向下一個目標,一個憲兵機關的分隊。
這一夜他們的行動很順利,所有殺過的地方沒有提前被人發現,那怕那些僞警察醒了過來,除了自救一下也不敢亂動。
卻因爲砍頭浪費的時間太多,他們忙了一夜也只殺了幾處地方。
最後一處是滿鐵調查部,這裡浪費的時間最多。
先是樓裡很安靜,王南的手法砍了幾個房間的人,就驚動了其他房間的人。這個部門不是作戰單位,被驚醒的那人迷迷糊糊的走出來想看看是什麼動靜,卻被王南一刀砍掉了腦袋。
王南看餘下的房間只能一個一個的去解決,而天也快亮了,就把院子裡車上的汽油放了出來,把這樓點着火,就撤離了這裡。
兩個女人跟在他後面,抓了幾套合適他穿的衣服,點火前讓他換掉衣服,丟到火裡,這才收兵回去。
一回去,兩個女人做的事就是點火燒水,給王南沖洗,還非要做些去穢消災的事情,然後三人才相擁着入睡。
第二天,整個哈爾濱的氣氛十分詭異。
日僞軍把所有大街道都封住,全城都不準任何人出門,卻又沒有挨家挨戶的去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