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兩個小兵同時看到他們開出的荊棘口右側不遠的地方掛着一塊花布,花布周邊的荊棘叢有些疏稀,再仔細看過去,疏稀的地方連起來,象是能走過人的一條通道,通道的出口還就在不遠處。
二人有些猶豫,說不說出來哪?追不追哪?
那個開槍的支那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伍長也看到了,他也沒想明白要不要追,不過,走過去看看也沒什麼。反正都過了做好一頓飯又吃了一頓飯的時間,想追也追不上。
當他帶着頭走過去看清楚時,跟着圍上來的幾個人都沉默了下來。這一帶有泉眼,地很溼潤,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腳印。
伍長看着痕跡說着:“方向:西。人數:3。1名成年人,另外2個疑似是1名女人與1個少年”。
那塊花布讓伍長肯定了有1名女人,另1個他也認爲是女人,只是是故意說成是少年的。
幾個士兵都不認爲伍長說的少年是正確結論,兩個小一些的腳印很接近,肯定是2名花姑娘啊,必須是2名花姑娘啊。隨後都糾正着伍長的錯誤。
伍長斜着頭,對五個小兵說,就算是花姑娘吧,反正我們已經決定不追了。
有兩個小兵起了色心,對伍長說:要不往前追一段看看?
又說出了理由,反正這一路都能看到腳印和痕跡,看不到的時候我們再回來吧。
包括伍長在內,幾個人心動動的,雖然危險性極高,可幾個人就是去看看,那又有什麼危險哪?
這回幾個小兵幫着伍長說服了想打黑槍的那個二等兵,他還是覺得靠近個支那人太過危險,不想去看熱鬧。
最後大家一起承諾,就是跟着腳印過去看看。
王南已經走到了平坦的地段,很長一段距離裡都是平平的草地,草地下面有深一腳淺一腳的山泉水,反正幾個人的鞋早就溼了,大家就踩着水順着山溝方向走,也就是西方走去。
走過近三四百米長的淺水草地,這才踩上了乾地,這邊的植物都是東一叢西一叢的,與人差不多高的,草叢也不算密,三人回頭看後面沒有人影,也放慢了腳步,背這一身的東西可不輕,一口氣走過這片溼地,三個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找了個能看清後面草地的乾地坐下來休息。
後面的六個日本兵跟着三個人的腳印,沒有東繞西繞就追了上來,他們不用探路,省下了很多時間,很快就到了王南他們吃餅乾的樹林裡,看到地上的餅乾包裝,幾個人纔想到剛纔他們要也是吃餅乾的話,也許在這裡碰面了。
很快,日本兵也進入了長長的草地,他們想看到王南並不容易,雖然距離已經很近了,可他們不時的要注意腳印和腳下深淺不一的水,並沒有看到前方剛剛起身在植物叢中穿行的的三個人。
王南三個人也不時的回望,畢竟後面還有一大隊日本兵跟着,他們可不知道大隊的已經回去了。
在角度合適的時候,還是王南三人還是先發現了對方,幾百米平坦的草地上走着的六個日本兵實在是太明顯了。
日本人走在空曠的淺水草地上,有人捨不得讓皮鞋灌進水,還換上了皮膠鞋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穿上皮鞋的點着腳尖順着腳印往前走。
王南三個人留下的腳印非常明顯,幾個人看不出走了多久,只是在進入草地前已經遠遠的仔細看了半天沒有看見人,現在路不好走,對遠處的觀察自然沒有那麼細緻,被王南三人發現只是時間和角度的問題。
王南放下身上的包,讓兩個女孩子在這裡和前面都準備出位置,貓着腰往回跑去,現在還在草地上走着的日本兵是絕好的靶子,要是進入這種草木叢叢的地方,那就躲不知道怎麼躲,打也不知道怎麼打了。
王南小心的隱藏住自己的身形,緊趕慢趕搶在日本人走出草地之前找到了一個可以射擊的位置。
他鑽進一個大葉植物的下面,這種植物叫什麼王南不知道,葉子很大,耷拉下來,正好攔住了王南的身形。
這時日本人離走出草地還有差不多100米,王南瞄準好了就直接開槍,再拖個十米二十米,他可能就藏不住身形了。
他還是看誰拿的槍能最快瞄到他就先打誰,因爲有六個日本兵,得一次性全打死,王南的就在右手上夾了一排子彈。
第一槍打的是那個當初想打黑槍的二等兵,他最惜命,人又警覺,雙手端着槍,王南清楚的看到他的手指都放在板機裡,還四處張望,周圍草密一些他都要看上幾遍。
第二槍是伍長,他的槍上剌刀上掛着一面旗子,聽到槍聲後,幾個人都在做着戰術動作但又沒來得及趴好,他拿着帶旗子的槍是最明顯的瞄準目標。
第三發子彈推上,幾個日本兵趴下的趴下,倒下的倒下,所有人都伏在草叢中。可是草叢下面都是水,草又軟軟的不好架槍,幾個士兵的腦袋都不由的擡的高些,頭盔成了草叢上的小綠包。
王南拿槍口掃了一下,就勾動了板機,因爲頭盔太明顯了,一個日本兵擡起頭來,高出草面的頭盔一動,王南就看的清清楚楚,隨後把子彈送給了他。
拉推下槍栓,打向下一個頭盔,那個日本士兵正在做瞄準動作,草叢下面的泥水讓他反覆的調整動作,槍口卻還沒有對準王南所在的地方,只是不知不覺間又把頭擡高了些。
王南繼續拉推,有一個日本士兵端着槍在左方橫向爬動,王南想都不想,對着他的頭盔的開了槍。
王槍打完了五槍,快速把手上的那排子彈壓上,六個人都倒在草地上,沒打中的那個也是如此。他有些沒記清中間的兩三個人哪個是沒中槍的。
不過,沒關係,他可以補槍。
從右至左開始,王南試着雙眼全睜着,左眼觀察動靜,右眼瞄準射擊,這個是他昨天無意中發現的。昨天晚上他在想,要是瞄準時兩個眼睛一起看,即可以全面觀察開槍時其他人的動靜,又能開槍瞄準,只是今天之前的射擊都太緊張了,他沒想起來試試。
現在還太不不習慣,王南注意了這邊,那邊就不成了,等注意了那邊,這邊又不成了。
不管習慣不習慣的,反正是補槍,嘗試着做就好了。
五發子彈打完,只餘下最後一個沒有補槍,這個王南有印象,已經打過一槍,看來裝死的也被打死了。
抓出一排子彈,再壓進槍倉,推上膛後,把最後一個也來下習慣性的補槍,就靜靜的趴在那裡。
等到他被蠅蟲蚊咬騷擾的煩不盛煩的時候,看到草地中的幾個日本兵和草地盡頭方向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王南有些遲疑,日本人的大部隊哪裡去了?
難道不管這幾個士兵的死活了嘛?
還是隻有這幾個日本兵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