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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只是字數夠多了才被推薦上架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個推薦位。
要是什麼推都沒有,我會不會0訂閱哭死呢?
剛發了作品相關說近期沒有上架打算,就被強推上去了,真是被打的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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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海關辦公室,王南把笑容就放在了臉上。
一路上還在想着萬事開頭難,正琢磨着這一大攤子的事兒怎麼開個頭哪,可運氣不錯,英國人想把這錢留在新加坡,這還沒出港口就有人幫着幹活,實在是太讓人開心愉快了。
英國人沒對王南這一行人仔細做搜身翻箱之類的檢查,就讓他們出了新加坡海關的大門。
門口,一羣中國人打着橫幅站在那裡,橫幅上寫着:歡迎抗日名將王南將軍蒞臨新加坡。
王南一下子就愣在那裡。
新加坡各界人士在一位帶眼睛的中年人帶領下,迎了上來。
邊上的人介紹,這位中年人就是陳嘉庚,南洋華僑籌賑祖國難民總會主席。他正好從各地募集捐款回來,收到香港朋友的電報後,親自帶人迎接王南。
這位陳主席微笑着與王南握手寒暄,又介紹其他的人給王南認識。
可王南一邊笑着與這些人應酬着,一邊在心裡想着這些人怎麼象例行公事一樣?他覺的這些人恐怕不是迎接這麼簡單。
事情的確很複雜。
在王南前腳登上客輪後,日本人就報道了王南將前往新加坡的消息,並且把王南搶劫日本銀行的鉅款說成是維護東亞和平的善款,雖然沒人相信,卻讓人知道了王南大概帶了多少錢去南洋。
重慶政府沒有做出表態,只在報紙上發佈了政府爲表彰王南在抗戰中做出的巨大貢獻,特授榮譽中將軍銜,現王南將軍因傷到海外休養的報道。
延安的報紙只做了全文轉載。
忽然間,社會上就有很多人在罵王南是攜鉅款出逃,當然是有人暗中推波助瀾,卻讓很多人對這攜帶鉅款的王南恨不得取而代之。
要臉的團體也在暗罵爲啥不捐給我,不要臉的則痛斥憑什麼不捐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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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庚的心情也是很難平靜。
南洋的華人爲了支援祖國抗戰,按人頭每個月都捐出收入的十分之一,很多人把家底全都捐了出去。(南洋華人1939年捐款達到1.8億美元)
王南一家人殺日本人殺出這麼多錢來,還帶到南洋,這到底爲了什麼?
陳嘉庚沒有太多的熱情,盡守禮節的對王南說:“將軍初到,南僑總會給各位安排了休息的地方,也備了席薄酒,請將軍移步”。
王南看出對方一行人只是禮節上的往來,見已經到了傍晚,一百多人出去找地方住也不方便,就客隨主便,由陳嘉庚來安排就是。
他帶上李秀,叫上李朝甲、張慶元和林醫生跟着一起赴宴。
又讓二丫和林同學安排着其他人的入住和就餐,還特意叮囑二丫先付三天的費用。
酒桌上,大家互相介紹寒暄一陣之後,王南這邊是夫人、徒弟、衛兵隊長和隨行醫生,南僑總會這邊都是新加坡和南洋的知名人士。
酒過三巡之後,陳嘉庚直接問王南來南洋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華人在異鄉,自當互爲援手。
王南沒搞明白,這些人不冷不熱的樣子到底爲什麼。不過他準備實話實說,畢竟自己沒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自家說了實話,也由不得別人拿來做假話。
王南長話短說:
有兩位高人批了命數,到南洋才能留下後人,爲求後纔來到新加坡這是其一;
在軍統送來將軍服與證件時,我曾自思在不能上戰場時還可以爲抗戰再做些什麼,卻發現我的一身特長只爲個人所用,一路上都在思考如何能造出一個普通人都能去殺日本人的武器,直到今天下午與幾個英國人談了談,我的想法才成熟。
我準備用我手裡的這些錢,做成個產業,讓錢能賺錢,賺的錢和餘下的錢都在這裡生產成武器,再送回祖國,讓中國人也有合適的武器打擊日本人。
王南簡單的幾句話,就把自己的意圖說完了。
陳嘉庚與幾位華人名流都互相看了半天,隨後一位林姓老者問王南:“王將軍的錢是從日本人手裡搶來的嗎?”
王南肯定的回答:“不錯,搶了幾次的錢”。
幾個人默默無言,一個年輕一些的後人忍不住問了句:“將軍爲何不在國內捐款?”
王南有點吃驚這個問題,他疑惑的問:“爲什麼要捐款?”
停了停,他想到了這個人問的意思,接着反問:“往哪裡捐款?”
這話問的有點不太對勁。
幾位華僑名人都是老江湖,立刻擡起頭來,陳嘉庚帶頭問道:“王將軍沒有看到報紙?”
王南愣了下:“我從香港上船到現在都沒看過報紙”。
那個年輕一些的後生立刻從包裡掏出一張南洋華人自辦的報紙。
上面的標題霍然是《王南將軍攜鉅款移居南洋》,王南嘿嘿一笑,眼睛就掃向正文。
正文都是引述自國內大報的摘要,王南三下兩下看完六七個轉載的內容,最後看到了編者按。
編者按上居然寫着,望王南將軍帶動華僑捐款捐物,回報祖國。
王南在肚子裡暗罵:都是些什麼東西啊,殺了多少人不講,捱了一槍掉了半條命沒人去講,全盯着錢看。也沒一個說我搶日本人的錢是應該的,話裡話外的意思,反倒是我帶錢出國不對了。
李秀見王南看完在思考着什麼,她就接過報紙來。
李秀三眼五眼的看完,又把報紙的其他文章掃了幾眼,一下子就怒了:“我家先生出生入死,一個人殺掉了那麼多日本人,還被各國通緝過,搶了日本人的錢,反倒想讓我們捐給不相干的人?”
王南趕緊拉住李秀,這一杆子打死了所有人也不好。
李秀被拉的停頓了一下,吐了口氣,就平靜說:“你看這篇文章”。
在報道王南那篇文章的下面,是另一篇文章,寫的是捐多少錢能武裝出一支軍隊,意在鼓勵華僑們多捐款。
王南只看完自己的,還沒注意其他的文章,拿過來報紙一看,笑了。
李秀指的文章那裡說了一句話:每捐300萬元就可以讓祖國多一個師。
據王南所知道的各類槍和彈藥的價格,按一個師一萬人算,20響和步槍都在七八十元以上,輕重機槍又都在兩百元起以這個價位上。這些輕武器配上幾個基數的子彈怎麼都得上100萬了。
一個師起碼要有大大小小五六十門炮,這炮的價格不好一概而論,小炮(迫擊炮)幾百大洋,日本的山炮便宜些,進口大些的火炮好象都是上萬美元(一美元大概值兩大洋),進口的炮彈起碼四五十個大洋起價,幾個基數就是一箱子銀元,一個師的炮兵怎麼也得花上一百三五十萬吧?汽車哪?軍馬哪?服裝哪?伙食哪?士兵訓練的彈藥哪?軍晌哪?
300萬哪裡夠?
戰爭的帳可不是這樣算的。
何況這樣一個師的作用與戰果……
王南剛想到這裡,李秀又說話了:
“我夫妻家裡被日本人燒死幾十口,我家先生殺敵過萬,我家先生也身受重傷,爲何報紙上不講,爲什麼這面報紙上只說搶了日本人的鉅款?只說各地需要捐款?”
“我家先生一分軍費沒拿,殺的日本人比幾個師都多,請問各位,這要是收捐款收多少合適?”
李朝甲接口道:“我沒有我師父的能耐,殺了五六年日本人,殺多了就記不住了,跟教導總隊一起的時候,他們說我起碼打死了五百多日本人。之前都是搶日本人的槍和子彈,後來教導總隊給了我一杆好槍,前前後後一兩千發子彈這樣,我不知道是不是捐款來的。反正,我一家人的生計都得靠扒打死的日本人養活,沒用捐款也抗日了”。
林醫生也直搖頭:“跟日本人作戰,沒錢是不行,可不能拿有錢捐不捐錢說事吧?王將軍搶日本人的錢還被這樣說就不講公義了”。
張慶元看了看自己這邊的人除了他都說話了,也說了句:“淞滬會戰時,我一個連都打光幾次,我從一個班長直接變成了連長,沒一個人後退一步”。李朝甲看他說的不沾邊,就拉了他一下,張慶元識趣的閉上了嘴。
王南也有些心血澎湃,隔着衣服摸着胸前隆起的傷疤,感慨的說:“幾年前,南京上海的報紙上都說我與日本人有私仇,我殺日本人我搶日本人皆因私仇”。
說到這裡,他頓了下,指着自己和李秀說:“我,我夫人,還有我一個姨太太,是那一村三十幾口的倖存者,我們開槍打死了兩個日本兵活了下來。報仇是有的,其實更多的,還是因爲沒有吃的了,只好一路打日本人的黑槍,就爲了搶他們的軍糧搶他們的槍支子彈搶他們的錢,好活下去”。
“殺日本人這麼多年,也搶了日本人這麼多年,今天卻是第一次知道我還得捐款抗日”。
“我跟一個銀行的大班聊過,他說我搶日本人一噸黃金,日本人就虧上三噸,一噸是他們的本金,一噸是本金起碼能產生的盈餘,還有一噸是放在了我手裡,我就是把黃金丟到黃浦江裡都賺大了”。
幾位華僑名流聽到這裡都苦笑起來,壓着前線殺敵成河的人去捐從日本人那兒搶的錢,怎麼說都丟人。
一位老者背起了兵法:“故智將務食於敵,食敵一鍾,當吾二十鍾”。
一位文化人立刻接口道:“將軍之意,我等已知,明日我便在報紙上陳明將軍的動作,爲將軍主張”。
王南趕緊說:“別急,兵工廠這個還得英國人發牌照”。
那文化人說:“那就先不說這事,其他的還真得說說,我們吃苦捐款無妨,不能讓殺敵無數,又就食於敵的王將軍身體受損,名義也受損”。
酒席上再提捐款的事兒就沒什麼意思了。
大家因爲誤會解開,開氣氛始活躍了起來。
陳嘉庚換了話題,就問王南怎麼做商業上的運作?
王南就把他忽悠英國人的那一套說了下。
陳嘉庚有些皺眉,看王南正看着他,他馬上解釋到:“華人在南洋有錢不假,只是生計苛苦,爲祖國捐款這塊,南僑總會公定每個人入十捐一,再去置業,多數家庭將再難以維持生計,恐怕去買房的人不會太多”。
王南聞言有點吃驚,他還真沒想到這回事兒。
不過陳嘉庚想了想,說:“我一直有個想法,不如這樣,我們先集資辦個銀行,讓錢先週轉起來,做大工廠就能解決很多人的生計,他們有生計也會考慮置業,這樣地產也能做起來,所得盈利再去生產武器、藥品支援祖國,這樣應該把錢活泛起來”。
王南覺得這辦法不錯。
幾個人就向着這個方向深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