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奉文收到消息立刻電告還沒休息好的特遣中隊和那個日軍大隊,要求立刻追上王南三人,不惜一切代價消滅三人。
王南三人用自行車推笨重的東西,是特意留下給這些人指明方向的。
在那個小隊的營地裡,王南拿上了三個擲彈筒,加上這幾大箱手雷,他準備給這些追兵來個花樣猛藥。
幾箱子手雷可夠重的,還不敢摔到碰到,三個人用自行車一路推到馬六甲東北的山腳下,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自行車推到了山坡上,又用了幾趟才全部都搬進了山頂。
隨後,二丫坐在那裡看着東西,李秀拖着王南到山腰間的泉水處給王南搓澡,王南這一身的血腥,誰站在他身邊都忍受不住。
等洗完了換了身衣服三人開始輪流休息,等着追兵的到來。
過了一夜,第二天的上午纔看從山頂看到大隊的人馬追了上來。
這回特遣中隊和那個大隊的士兵在路上就開始混編,等他們找到自行車的痕跡,追進入一片叢草灌木的斜坡,遠遠的就看到自行車就丟在這個斜城的盡頭處。
等這些人分成散兵線進入斜坡時,三個人從六七百米遠的山頂棱線後開始練習起擲彈筒。
王南已經簡單的教了兩個女人怎麼發射這東西,讓她們架穩了,先用45度角試着打,隨後再自己根據感覺調整。
他自己也玩的不亦樂乎。
這下日軍也感受到了被炸的難受。
山頂打山下,在距離上自帶加成。追來的日軍們擲彈筒夠不着,迫擊炮又打不中棱線,這就壓的一大片步兵衝不上去,退不下來,三個人越打越有感覺,幾十個手雷打出去,一會的功夫炸死炸傷了十幾個,日軍的士氣一下子就下降到最低點。
三個人直到把手雷打光了,纔算玩夠,把擲彈筒一丟,背上東西,順着山脈往西方走去。
這下後面追他的日軍士兵魂都嚇出來了。
這條山脈腳下連着森美蘭和吉隆坡這樣的大城市,要是王南跑進去象在馬六甲那樣殺人,整個馬來半島的日軍都食不能安夜不能寢出入不安軍心不穩。
王南要是跑到吉隆坡這樣的地方鼓動華人暴動起來,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兩個主官怕是都要被山下奉文逼着剖腹自殺。
山下奉文的兵力已經分散在了馬來半島和爪哇島上,現在的局面,想打一場聯隊級的戰鬥都得四處調兵。可留下來的兵力少了,華人會不會趁火打劫誰能知道?
要是馬來半島的華人都動起手來,日軍還能不能佔穩馬來亞就是個未知數了。
這個特遣的中隊長是高配的,和那個大隊長是平級,二人探討這個問題後,決定不惜人手,一定要把王南趕到其他方向,他們對抓捕或者是擊斃王南三人已經不抱信心了。
他們的戰術還是老三樣:衝鋒、炮擊、圍擊。
命令下來就是一句話:向王南衝鋒,向槍聲衝鋒,向打信號彈的地方開炮。
王南立刻感覺到了追兵不要命的樣子,開始時嚇了一跳,可接下來,發現這些人蔘差不齊。特遣士兵都是特別挑選的。而這個日軍大隊只是普通士兵,這配合上時不時的脫節。
三個人商量一下,決定在這一帶密不透風的叢林裡打狙擊。
在一片灌木叢裡,三個人間隔着二十來米盯着前面的頂密地疏的地帶,等着日軍的出現。
二丫的位置看出去視野不是那麼開闊,幾個日軍士兵卻都從她這邊露出了身影,二丫有點小興奮的看着這幾個身影時慢慢出現在槍口前。
從槍口看過去,排在第二和第三的人影老是有重合的感覺,突然好奇心起,槍口開始對準這兩個人,她想嘗試下一槍二鳥的感覺。
她等了一會,機會就出現了。這些日軍並沒有刻意防狙擊手,他們第一防王南埋伏,第二防王南做絆雷一類的詭雷,至於挨槍這事兒誰賭的都是運氣。雨林裡好多戰術也做不開,所以除了拉開了些距離,並沒有按戰術要求遞次前進。
那兩個人走着走着,在二十多米時,兩個人的身影完全重合到了一起,二丫勾動了板機。可她想象的一槍二鳥沒有出現,只是一個人倒了下去。第三個人拿的是烏茲衝鋒槍,他不管前面還有一個人,擡手就一梭子,子彈成扇面在二丫頭飛過,一片木屑四處飛落。
二丫膽肥的很,沒理會這些,推上子彈對準第一個趴下來正往樹後面爬的那個士兵軀幹開了第二槍。
這個時候她沒看到,最後面那個日軍拿着個信號槍,正在四處找合適的天窗。
李秀離二丫有幾十米遠,她前面很平靜,聽到二丫的槍聲,就把槍口扭了過來,有一棵倒下來的大樹檔着她的視線,她沒看到最後的那個人,看到了端衝鋒槍的手伸出樹來亂掃,立刻瞄準那隻手,瞄準鏡裡的十字花剛穩下來,就勾動了板機,子彈只擦破了那個日軍的衣服,嚇的他把手收了回來。
李秀的視界就再也看不到人影了。
王南的位置在中間,他只看到了最後的那個人影,只是那個人鬼鬼祟祟的,王南總看不清他的位置,等了又等,在那個士兵伸手出來,準備從樹枝縫裡打出這發信號彈的時候,王南立刻對那手臂開了槍。
那個士兵已經開始勾動板機,在板機行程到了一半時,手臂捱上了一槍,骨頭立刻被七七彈打個粉碎,傷臂帶着信號槍就向下垂了下來,神經被摧毀的瞬間本能收縮着,板機一緊就觸發了撞錘,一發信號彈對着李秀的方向飛去。
由於李秀和王南的干擾,拿烏茲衝的士兵頭也不敢露出來,只把槍口伸出來亂掃,卻對三個人都沒有威脅。
王南看到信號彈,也不管是餘下沒打死的士兵,立刻急促的喊了聲:“下一個”。
兩個女人聞聲立刻匍匐着往下一下地點處撤退,王南稍等了下也往後退去。
三個人的狙擊陣地才擊斃一個,擊傷兩個,就不得不撤到幾百米外的地方。
在南洋這一帶,每天都有一到幾場急雨,雨水催生的各種茂密的植物,形成了視線只能看到幾十米,植物茂密的叢林。在這種環境下打狙擊,多種時候只能在近距離開槍,遠一點就只能聽到人聲,看不到人影。
雨林深處,日軍的擲彈筒、迫擊炮越來越難找射擊窗口,很快就沒有了用武之地。機槍步槍衝鋒機打出幾十米就被各種樹木植物留在了身上。手榴彈很不錯,卻只能做拌雷詭雷,信手丟出去很可能被樹枝彈回來。
王南三人就連續幾天在雨林裡玩起了狙擊戰,一天打中三個兩個不覺得少,打中十個二十個也不覺得多,子彈食物還得到了補充,要是不搶子彈食物的話,三人寧可打傷也不打死,專門用來拖累日軍。
最好玩的一次,是三個人用驅蛇粉把一個樹洞裡的蛇趕走後,躲在裡面,在下大雨的時候,從樹洞縫隙中開槍,最近才十米的距離,打死了兩個分隊的日軍,愣是沒人發現他們在哪裡開的槍。
到這個程度,這個特遣中隊和普通大隊進退不得,都傻眼了。
請求戰術支持的電報發了出去,回電很快就快:三天後,想辦法在白天視線良好時把王南三人壓制在低窪地帶,什麼時候戰機出現,什麼時候呼叫飛機投彈。
兩個大佐拿着電報面面相覷,兩個人都想到了一個武器:特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