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廣州南、香港北的游擊隊與中方軍隊活躍起來,他們藉着日軍調動了大量軍隊圍剿王南的時機,主動向駐守在各地的日僞軍出擊,這下挫中的日軍的軟肋,一下子收復了大量的鄉鎮地區。
不管王南是真的離去,還是逗着玩兒,日軍見香港地區不那麼緊張了,留下10輛豆丁車兒看管着香港,立刻調動着軍隊要打回去。
可一場颱風打亂了日軍的調兵。等颱風過後,卻發現失地幾乎連成了一片,向北的陸地通道已經被中國人切斷了。
香港日軍衡量再三,解除了糧食上的限制,改爲加之各種超高的稅費。市民們每吃一斤糧食的同時就給日軍上繳一斤半的糧食,其他的物資也按照這個辦法處理。
日軍除了在進出口各種物資時要不要使用他們的廢紙軍票時猶豫再三,其他的一概課以重稅,借市民也解決自身的困難。
市民們雖然不滿意,卻也有了暫時的安定,倒也不再集中起來鬧事了。
這時李秀的傷藥斷了。王南可不想讓老婆慢慢的養傷,他想到市民們所說的日軍醫院,只帶上隨身的大眼擼子,白天裡去了九龍醫院。
他的主意是白天能搶就搶,不能搶就給晚上下手做探路。
九龍醫院裡雖然被日軍徵用了,用的人卻還是原有醫院的醫生護士,日軍只在這裡放了幾個管理的日本人和不到一個小隊的士兵。
王南躲開了巡邏和站崗的日軍,進了醫院裡面,他看到醫院裡面並沒有多少士兵,就隨意找個了診室進去,抓了件白大掛一披,躲在醫院藥房的邊上等時機。
一個女護士進藥房時,他跟在後面也走了進去。女護士年齡不大,看到一個面生的男人跟在她後面,嚇的站在一邊問王南有什麼事可以幫忙。王南理都不理這個護士,撥開她就走進去開始找藥。
小護士有點急了,想上前制止王南。王南就把槍掏了出來,小護士立刻躲到一邊不敢在說話。
王南在藥架子上找了磺胺,雖然數量不多,卻也勉強夠李秀用了。
等王南找了個藥盒子把這些藥裝進去時,身後的小護士突然變的聲淚俱下,她用低聲婉轉的哀求王南:管事的日本人每天都會在藥房裡覈對貴重的藥和治槍傷的藥,如果王南這麼拿藥走了,她就會被日本人抓去問罪,一個女孩子這輩子就完了,家裡人也會被牽連的沒法生活。
王南看到她一付悽慘的樣子有些想笑,這小護士說的是實話,可說成感人肺腑的樣子倒象後世裡講的老戲骨,卻又沒讓他生出反感,就問這小護士:管事的日軍在哪裡?
小護士很聰明,本來她就猜到這人可能是王南,一聽到這話,立刻跟王南說了那幾個管理醫院的日本人在那裡,王南一聽只有幾個日本人,問的更清楚了些。
小護士嘴巴乾淨利索的講清楚了,看王南手裡拿的藥,立刻又從藥架上拿出兩種藥來,跟王南快速的說了怎麼用藥。
王南把藥盒子一挾,就走上了醫院的二樓,用大眼擼子把幾個管理醫院的日本人都打死,絕了小護士的後患。
可他看到這幾個日本人隨身都帶着槍,就在他們身上扒出幾把手槍來。
南下接觸了外國軍隊的日軍軍官與懂槍的日本人已經對日製手槍有了羞恥感,這幾個日本人身上的手槍都是從英軍或英國人手中繳獲的各種手槍中挑出來的。
王南拿着幾把手槍就往醫院外面走,跑過藥房時,故意用左輪手槍向藥房裡連續開槍,把門和玻璃都打爛了,人也進去轉了一圈,小護士感激的直向他彎腰致謝。
守在門口的日軍士兵端着槍跑了進來,王南用扒來的手槍把追進來的幾個人都打倒,把打光子彈的手槍一丟,就跳牆離開了醫院。
王南搶到藥回到住處後,三個人閒聊着日軍對醫院這樣的佔領方法。
從二三十個日軍人就控制着一所醫院,就能推想出其他日軍強佔的地方也不會有多少日本人,王南就想到市民說過的那些地方去看看,不過很多地方都在港島,印象中九龍的大地方只有深水涉軍營裡關着英國人。
三人商量了半天,晚上時,王南就又帶着二丫又跑去深水涉一帶。
兩人找到了關押英國人的地方,先圍着轉了一圈看了下地形,這個軍營四周高牆還有崗樓,大門防守森嚴,可有一處是座二層樓把窗口都被堵死了當牆,樓頂上還站着兩個士兵。
他把二丫放到營房正面一幢小樓的樓頂,這小樓距離營房一百多米,一把槍就可以控制住營房的整個正面。
王南自己提着20響從正門開始,圍着營房又跑了一圈,這回見到哨兵、崗樓牆上站崗的人影他就開槍,一圈跑下來從牆外就能聽到營房裡掀起了陣陣的騷亂。
牆上崗樓裡的哨兵打掉後,很快又站上來不少日軍補充到哨位上。
正門這一帶的日軍士兵剛到哨位上,還沒看明白周圍的情況,就被二丫的步槍敲掉了。營房裡透出來的燈光照在他們的身後,一舉一動都被二丫看的清清楚楚。
下面兒的日軍一時間無力應對又想不出原因,只能躲在門後和牆後。二丫看正面的沒人露頭了,就往營房裡能看到的日軍士兵開槍。
這時王南把那個二層樓樓頂的哨兵清理完,找了幾個可以借上力的支點,幾步上了樓頂。
他扒下了日軍哨兵的步槍,轉到了哨兵上下的樓梯口處。還沒等他下去,就聽到三個日軍士兵在往上爬。
王南把步槍上的剌刀拆了下來,步槍往牆邊上一立,就等着這三個人出來。
等日軍爬上來的時間裡,王南在心裡想着:一個關着這麼多人的地方,哨兵被打死兩個只補上來三個,日軍放的兵力還真不多。
三個日軍剛爬出樓口,王南就撲了上去,十秒不到的時間,地上就多了三個還在蹬腿抽搐的屍體。
王南聽了聽樓下的動靜,一手抓着步槍一刀抓着滴血的剌刀走了下去,二樓被打成了三個大通間,裡面黑壓壓的一片人影,這裡關着的多是英國平民。
這下王南蒙了,他只是來殺日軍士兵的,怎麼也沒想到會這麼容易接觸到關押的英國人,並且,還很有可能將這些人解救出去。
可是,他怎麼安排這些人哪?
事已致此,王南只能先去一樓看下週邊日軍的分佈和環境,一樓的大門已經被鎖了起來。
王南站在一個大通間的門前,咬咬牙,用步槍和剌刀把門撬開。
藉着微弱的路燈,裡面的人看出了王南與日本人不同的裝束,有人一下子大叫着向門口衝了過來。
王南一腳踹飛了這個已經被關傻了的英國人,小聲用英語說:不許出聲,一會聽命令行動。
他看了眼被焊死的後窗,估計就算用工具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砸開的,就讓這些人把衣服、牀單之類的接成十幾米長的繩子。
又把另外兩個大間的門撬開後,王南讓這些人先用布準備繩索。
隨後找了幾個看起來穩重一些的人,讓他們維護一下秩序,他就帶頭跑到了樓頂。
衆人手忙腳亂的綁好布索,慢慢的涌上了樓頂,王南看着身後蹲在樓底上的人深嘆了口氣,就跟他們講:下去之後不要發出聲音,穿過前面的樓,直接向400多米外的山上走。
二丫還在遠處一槍接一槍的打着,可王南知道,他得過去接二丫走了,再晚些就增援過來的日軍到了就會去圍她那幢樓了。
幾個懂槍械的人悄悄問王南,他們要不要拿上日軍留下來的槍,王南點了點頭,順便告訴這幾個人他需要到前面開槍吸引日軍的注意力,這幾個人維持下秩序。
這些個英國人在遵守紀律上還算比較不錯,立刻點頭應了下來。
王南跳下樓,飛快的跑了過去把樓頂上的二丫接了下來。
兩人剛下樓沒等繞到路上,一羣日軍就跑了過來,王南立刻拿20響掃射了起來。
外面的槍聲突然激烈起來,引起營房裡的日軍的注意力,他們立刻打開大門,想與外面的日軍匯合,王南和二丫就蹲在離營房大門不遠的地方,王南用兩把20響開始兩個方向掃射,二丫拿步槍補漏,這樣打了幾分鐘,他停下槍聲,開始壓子彈。
這種戰鬥節奏變化是日軍士兵極不習慣的,在等了好一會,王南這邊還是沒有槍聲時,他們就認定了王南已經跑開了。
堵在街頭的日軍就一窩蜂一樣衝了出來,大門裡面的日軍看守們以爲王南已經被打跑了,也跟着跑了出來。
可王南這時才把彈匣壓滿,見前面日軍衝過來,兩把20響立刻狂吼起來,等40發子彈打完,槍已經熱的不行了,這才帶着二丫往市區裡跑,二丫邊走邊開槍引着後面的日軍,跑出去幾百米,這才往英國人上山的方向繞了回去。
三個大通間裡的英國平民已經全都跑到了山腳下。幾個拿槍的站了出來,對王南說:將軍,我們全都到了這裡。
王南詫異了一下,這些人被關了大半年,居然也知道他是將軍。
可這不是閒談的時候,王南就讓二丫在後面擋一下遲些肯定會追上來的日軍,他帶着這些英國人往山裡走去。
王南邊走邊頭痛着,這麼多人,看起來有三百人了,怎麼吃?怎麼住?往哪裡走?
他帶着隊從一個大水塘邊繞過去,一個小山坡剛爬到一半,後面步槍聲就響了起來,他一聽就知道是二丫開槍的節奏,可幾槍響後,她的烏茲衝也響了起來。
王南聽到槍聲的變化一下寒毛卓豎。
拿着狙擊槍的二丫動用了烏茲衝?
他回過頭來,看到身後黑壓壓的人影一下子不知所措起來。